蕭羽曾和段雨惜深入赤焰山脈,斬殺過一頭古怪的雙足飛龍。
當初那頭雙足飛龍本已重傷,然而突然畫了一個和葉鼎額上的魔眼一模一樣的怪異符號,實力驟然提升。
而且那頭雙足飛龍,同樣也是和葉鼎一樣使出了這招“幽冥黑獄”!
難怪蕭羽第一眼見到葉鼎的魔眼,便覺得如此眼熟。
心中的疑惑一下子解開,蕭羽反而更加難以平靜。
為什麼赤焰山脈的一隻妖獸,會和遠在千里之外的朱雀王朝葉氏家族產生聯絡?
那只雙足飛龍,還是妖靈境獸王的後代,而他們和御獸宗所做的交易,又是為了削弱乾豐國的實力!
環山五國秘密協商對乾豐國發起的陰謀,究竟是他們突發的狼子野心,還是背後有著來自帝都的隱晦授意?
蕭羽越想越亂,他就像是剛推開一扇閉塞的大門,跨出大門卻又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佈滿迷霧的沼澤。
獸潮之戰、妖靈境獸王、雙足飛龍、魔眼、朱雀王朝、五國合謀……
這些字眼從蕭羽腦中不斷冒出來,攪得他胸口沉悶,心上沉甸甸的。
他越發覺得,在乾豐國上方,有一張正在不斷收攏的大網。
當這張網落下,不光是乾豐國,連同周圍的三大宗門,都會有滅頂之災!
想到這兒,蕭羽咬了咬牙。
朱雀王朝!
一切答案,全部都在千里之外的那座鼎盛王朝中。
等結束了乾豐國的事,他必須儘快踏上前往朱雀王朝的行程,並且趕緊想辦法突破武師!
只要擁有足夠的實力,任何陰謀詭計,都是不堪一擊。
“媽的,這個葉鼎真是卑鄙無恥!”
身後天狼子的怒罵聲響起,蕭羽一愣,從思緒中醒轉過來。
他看到段雨惜被困在那幽冥黑牢中,如當初一樣,動彈不得。
段雨惜看起來似乎也已經回憶起,這曾經讓她束手無策的牢籠。
她靜靜立在原地,皺著眉頭觀察著正在不斷收攏的黑色光罩。
外面的葉鼎不屑地嗤笑了聲,手中印訣一掐,額頭上的魔眼猛地射出一道血光。
血光直奔黑牢中的段雨惜而去,段雨惜扭身躲閃,然而這次周圍有著黑色光罩的束縛,她再難像之前那般施展開靈動的身法。
葉鼎並不急著擊敗段雨惜,他額上的魔眼不斷發射出血紅的光束,迫使黑牢中的段雨惜不停閃躲。
他有意讓血芒射向段雨惜的一些私密部位,看著段雨惜左躲右閃,白色衣裙下的曼妙身姿不停搖曳,他心中浮現起濃郁的快意。
“哈哈哈!你不是躲嗎,你不是跳嗎?還不是落在了我手裡!”
葉鼎猖狂大笑,舔了舔嘴唇,戲謔地笑道:“我可要好好玩弄你!”
他印訣一掐,黑色光罩再度朝著中心合攏。
主樓上,大皇子乾豐宇已經睜開了雙眼,將場中形勢盡收眼底。
“血脈之力?”
他望著葉鼎額頭上的魔眼,若有所思,“這麼看來,關於葉家的傳聞是真的了。”
珠簾後的太后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淡淡的惆悵:“他們暗中做的那些勾當,帝都早就知道了,可是……”
她頓了頓,將要說的話再度化作一聲輕輕的嘆氣。
一旁的二皇子乾豐傑聽著乾豐宇和太后的對話,心中疑惑,只覺得雲裡霧裡。
他又望著場中被葉鼎死死壓制的段雨惜,不由陰陰地笑起來,目光轉向西首的木棚。
“蕭羽,你就親眼看著你的女人被侮辱吧!這就是你和我作對的下場!”他惡狠狠地想道。
魚幼薇注意到了乾豐傑臉上陰沉和得意交織的神色,淡淡瞥了一眼,嘴角不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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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上,束縛在段雨惜周圍的黑色光罩越縮越小,可供她閃躲的空間也所剩無幾。
葉鼎發出一聲淫笑,額上魔眼血光一閃,一道光束瞬間射向段雨惜的肩頭。
啪!
段雨惜無處躲閃,那道血光在她肩頭上炸出一團鮮豔的血花!
這是兩人交手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有人受傷。
側樓上的朝臣們臉色都不大好看,按照這形勢,這第一局鬥法怕是要由白馬書院拿下開門紅。
雖說一劍宗後面還有機會,但是輸了第一場較量,無疑是對士氣的一次打擊。
東首的白馬書院更是響起一陣歡呼,慶賀他們的學首葉鼎取得戰果。
然而歡呼過後,那些學員又是一陣沉默,他們望著段雨惜肩上的傷,心中不由產生憐香惜玉之情。
段雨惜右肩的衣物已經碎成片片蝴蝶,裸露在外的肩頭如羊脂美玉般光潔細膩。
然而此刻她的肩頭上,沾著大片濃豔的血花,碩大的傷口猙獰恐怖,似乎還可以看到深處的森森白骨。
段雨惜一聲嚶嚀,冰山似的臉龐浮現起痛色。
西首一劍宗的棚中,段世譽望見段雨惜肩上的猙獰傷口,心底猛地一顫,暗叫不好!
他悄悄朝旁邊的蕭羽望去,見他頭顱微垂,眼睛被細碎的髮絲遮住,看不見目光。
但那張冷峻的臉龐不苟言笑,每一根線條都帶著刀劍般的冷硬。
段世譽抬起一隻手,猶豫了一會兒,又重新放了回去。
葉鼎瞧著段雨惜肩上的血花,忍不住又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他看著段雨惜淡然的表情終於帶上了一抹痛色,心中的滿足感攀到了極點。
“別掙扎了,你是掙脫不了我的幽冥黑獄的!”
葉鼎嘿嘿一笑,“現在束手就擒,乖乖認輸叫我聲葉哥哥,我就放了你,還允許你來我葉家修煉。”
他望著段雨惜曼妙的身段,想象著一會兒這白色衣裙被他撕爛後的香豔光景,不由心中燥熱。
“否則我就讓你衣不蔽體,皮開肉綻。讓這些人看看,一劍宗的美人被剝光身子是什麼模樣!”
側樓上的一眾朝臣聽得葉鼎的話,都默然不語。
他們有的神色黯然,有的表情憤慨。
還有的人,眼中竟生出期盼之色,渴望著葉鼎趕緊下手。
白馬書院裡的學員聽到葉鼎要把段雨惜剝光,紛紛猶如注入了雞血,興奮地嗷嗷大叫:
“大學首,速速動手吧,讓她知道咱們白馬書院的厲害!”
“這殿前鬥法關乎我白馬書院的榮譽,大學首切莫手軟啊!”
“讓他剝,讓他剝!”
今天到場的都是朱雀王朝的一些家族弟子
,他們個個興奮得臉色通紅,扯著脖子大聲嘶喊著,毫不知道廉恥所謂何物。
主樓上的乾豐宇淡漠地望著東首的木棚,語氣毫無波瀾:“這就是乾豐國的白馬書院?真是人才濟濟啊。”
他身後有幾名重臣神色尷尬,泛著苦笑。
當初向國主力議建立白馬書院,這幾個人都是其中呼聲最高的人。
哪想到今時今日,白馬書院竟變得如此不堪。
那水師提督常威更是當初力議的第一人,現在他尷尬地連聲乾咳,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珠簾後的太后嘆了口氣,素來溫和的她語氣中也帶上了冷意:
“看到了吧,我為什麼勸國主辦這場殿前鬥法……白馬書院已經變成了朱雀王朝一些人手裡的玩具,你們若是還不思進取,乾豐國遲早要走向滅亡!”
那些重臣唯唯諾諾,躬身稱是。
太后又朝著場上的段雨惜望了一眼:“只是委屈了一劍宗了。”
乾豐宇什麼也沒說,目光望向東首的木棚。
天狼子等人正咬牙切齒。他瞧著蕭羽魁然不動的背影,不由焦躁地說道:“蕭羽!段雨惜受傷了,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蕭羽還是那般低著頭,沒人能看到他的表情。
段雨溪聽著葉鼎的狂妄之語,又側目瞧了瞧自己肩上的傷口,終於說出了她上場以來的第一句話:“你廢話說完了嗎?”
葉鼎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看著在黑牢中動彈不得的段雨惜,惡狠狠地說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休怪我手下無情了!”
他額頭上的魔眼又是血光一閃,一道血光朝著段雨惜的另一個肩頭射去。
段雨惜無處可躲,她也不想躲。
她另一邊的肩頭再次綻放出一朵嬌豔的血花。鮮血染紅了周圍的衣襟,在那件白色的衣裙上格外醒目。
可她這次臉上沒有浮現出半點痛色,那張本來就清冷的臉上堆積起愈來愈厚的冰寒,緩緩合上了雙眼。
雄渾的氣勢在她身上不斷攀升,周圍的靈氣都朝著她不斷匯聚,在她身周形成一個碩大的氣旋。
在場的朝臣都瞠目結舌,不知道段雨惜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她對面的葉鼎皺緊眉頭,感覺著段雨惜身上不斷攀升的氣勢,眼睛忽然一瞪,失聲說道:
“你……你竟然在突破!”
此言一出,眾人大驚。
段雨惜竟然當場在戰鬥中進行突破,這完全違背了他們對武道修煉的常識。
眾所周知,修為每一層的晉升都要心無旁騖,絕不能受到外界的打擾,否則一旦走火入魔,輕則道心損毀,重則危及性命。
段雨惜竟然選擇在戰鬥中當場突破,不說她修為境界是否圓滿,單說這種衝動的做法,就無疑讓人不敢相信。
感覺著段雨惜身上不斷攀升的氣勢,葉鼎壓住心中的驚訝,又是一道血光射出!
他要趁著段雨惜此刻境界不穩,擾亂她的晉升之路!
“無知之徒,竟敢趁人之危!”天狼子厲聲怒罵,想要上前援救,奈何自己的速度根本趕不及。
然而黑牢中的段雨惜一雙美目突然睜開,當中點點紫芒燦若星塵。
她已經晉升到了武師四重天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