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林婉瑜驚恐的喊道,扭過頭去,不想看到蕭羽被血色鐮刀砍中的慘狀。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蕭羽等人南面的叢林中,突然傳來一聲厲喝。
“住手!”
聽到這個聲音,林婉瑜原本絕望的臉上,露出一絲驚喜,抬頭望去,脫口喊道:“範叔!”
蕭羽也扭過頭去,看向來人。
林婉瑜的護衛範叔,終於在這緊要關頭趕到。
“嗖!”
範叔的聲音還未落下,緊接著,一陣破空之聲便隨後呼嘯而至。
一柄半截的銀色長槍如雷霆萬鈞,來勢極快,甚至突破了聲音的速度。
槍身雖然破損,但仍裹挾著雄渾的氣芒,帶著懾人的心魄,如一顆銀色的流星,劃破虛空,向血手的位置激射而來。
血手眉頭一皺,偏過頭,看向範叔的方向。
銀色流星在他雙眼中逐漸放大,讓他瞳孔陡然一縮。
感到了銀色長槍中蘊含的恐怖力量,血手連忙將劈向蕭羽的血色鐮刀改變攻擊方向,向銀色長槍斜斜劃去。
同時足不點地,向後閃開。
血色鐮刀劃破虛空,捲起滔天血霧,如狂浪海嘯,吞噬周圍一切。
這等威勢和破壞力,只讓蕭羽頭皮麻,心驚膽顫。
而半截銀色長槍銀波鋒利,似乎將真氣凝聚到極致,扭曲旋轉,帶動一片鋒利刺骨的勁風和氣波,風捲滾滾間,響起陣陣音爆,眨眼即至。
“轟!”
血色鐮刀的血芒與銀色長槍在半空中撞在一起,轟然炸響,爆發出一陣絢麗的光芒。
地面一震,塵埃風暴四起。
下一刻,爆炸的中心暴發出恐怖的波動,向外擴散出一圈氣波,強勁的氣浪將三個靠的較近的暗影殺手直接掀飛。
光霧退散,那柄血色鐮刀也被炸成千萬朵血霧,四處彌散。
銀色長槍的攻擊路線也被這血色鐮刀影響,偏離了預定的軌道,扎在了剛才血手腳下的地面。
“砰!”的一聲,將血手剛才所在之處,炸出一個直徑一丈左右的大坑。
泥土翻飛,熱浪滾滾。
看著霧氣升騰的坑洞,血手眉毛微微一挑,露出一絲驚詫。
心中警惕,冷冷的看著樹叢中。
但血手更多的是不悅,因為自從他成名之後,殺人還從未失手,更為被人打斷過。
他一旦動了殺機,最討厭的就是有人打擾,這樣會影響他殺戮的快樂。
血手眉頭緊鎖,看向範叔的方向,冷冷道:“是何方的高人,為何阻攔我?”
語氣冰冷,已經蘊含著十足的殺意。
血手已經下定決心,不管來人是誰,都要讓他死在這裡。
這個時候,範叔也終於叢林中現身,目光左右掃視,看到林婉瑜躲在蕭羽身後,安然無恙,這才松了一口氣。
在範叔出現以後,血手便將目光牢牢注視著他,將他氣息鎖定。
他能感到,這個突然出現的傢伙,似乎經過一場大戰,氣息並不穩定。
最關鍵的是,他竟然如此邋遢,披頭散髮,渾身破爛,頗為狼狽。
乍一看,還以為是街邊的乞丐。
血手輕蔑一笑,搖了搖頭道:“我還以為是什麼散修高手,沒想到是一個邋遢的傢伙,真是有失五十強者的風
範!”
血手從剛才這人的出手,判斷出他的實力也是一個武師強者。
但是此人的真氣雖強,卻有一絲駁雜,紊亂,似乎並沒有他的精純。
一旦交手,血手自認為自己有就成把握,大有勝算。
範叔卻沒有回答,彷彿沒有聽到血手的話,兩個起落,便趕到林婉瑜面前。
上下檢查了一番,看她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來。
他向蕭羽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範叔看得出來,剛才蕭羽一定是捨命相搏,才讓林婉瑜安然無恙。
見範叔竟然將他的話無視,血手眉頭先是一愣,隨即,竟然舒展起來,低下頭,手中多了一柄血色匕首,漫不經心地擦拭起來。
馬德看見血手的動作,心中泛起一股寒意。
他是熟知這位分舵主的脾性的。
每當血手表情平淡,做出擦拭血色匕首的動作的時候,就代表他要虐殺對手了。
果然,就聽血手笑道:“很好,你是第二百八十七個敢無視我的人,嗯,至於前面的二百八十六個,都死了,而且死得很慘。”
血手抻了抻脖子,嘆息道:“不過,上一個無視我的人,已經是十年前的出現的了,我現在還記得他在我面前慘嚎,被我一刀刀剁成肉醬的樣子...”
聽到血手的話,範叔擋在林婉瑜前面,冷冷笑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大放厥詞。”
林婉瑜在一旁說到:“範叔,他想殺蕭哥哥,你不能不管。”
範叔自然是對林婉瑜唯命是從,他對血手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和這位小兄弟有什麼仇怨,但是我勸你最好離開,不要再找他麻煩,否則的話,休怪我範某人不客氣。”
“哈哈,好大的口氣!”血手仰天大笑,眼淚都快笑出來了,“我血手雖然不算什麼高手,但是也算一號人物。”
他橫行乾豐國,還從未遇到什麼阻攔。
以他的地位,就是三大門派的長老,或者皇家的封疆大吏見了他,也是不敢觸怒,這是哪裡來的無名之輩?
武師?他暗影武靈強者都殺過,怕什麼武師。
“你們兩個,已經成功激怒我了。”血手用匕首修了修指甲,右手平舉,“我最後給你們個選擇,誰想先死?”
樣子囂張無比,似乎蕭羽等人已是案板上的魚肉。
範叔還未說話,林婉瑜突然出聲道:“範叔叔,他剛才還想把我擄走,做他什麼小妾...”
話還未說完,林婉瑜眼中便淚光晶瑩,就要哭了出來。
蕭羽心中好笑,這個小妮子的演技,簡直和青霞曼玉有得一比,都是影后級的。
不過也好,這下,血手應該慘了。
蕭羽想到。
果然,聽到林婉瑜的話,範叔勃然大怒,鬍子都氣的一翹一翹,指著血手道:“大膽!敢碰我家小姐一根汗毛,我就讓你們整個暗影組織陪葬!”
“好大的口氣,就憑你?”血手笑道,連連搖頭,“這北冥荒谷不過有幾隻妖知境一級的妖獸,諸如金毛熊之流,竟然能讓你如此狼狽,真是可笑!”
“想我血手縱橫乾豐國,赤炎山脈深處都可以全身而退,一個小小的北冥荒谷,就讓你如此狼狽,你有什麼資格和我交手?”
範叔冷冷的看著血手,沒有答話。
看到範叔似乎不服,血手繼續道:“不要以為你剛才的攻擊和我不相上下,就可
以和我一戰!你要知道,剛才我殺蕭羽的那一擊,不過用了不到七成功力,你如何是我的對手?”
血手冷笑,心中對範叔出現一絲不屑:“不過我可以給你時間,讓你整理一下儀容,畢竟作為一個武師,還是要體面的死去的。”
範叔看著血手,搖了搖頭:“你還是第一個敢這麼跟我說話的,暗影的人,現在都這麼狂妄了嗎?”
“狂的是你,信不信我十招之內敗你?”血手笑道。
範叔搖了搖頭:“你不過是武師一重天,哪裡來的自信?”
血手桀桀大笑,周身真氣狂湧,捲起道道血色鬼影,手中匕首大開大合,劃出一道道凌厲的血色真氣。
血色真氣沸騰燃燒,最終匯聚在一起,在血手面前凝結成一條血河,似從九天流下。
血河所過之處,濃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嘔,似乎能吞噬一切生靈的血肉以及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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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海流沙!舵主用絕招了!”馬德神色激動,忍不住喝彩。
“這可是殺過武師強者的必殺技啊!”其他殺手也感嘆道,看著範叔,彷彿看一個死人。
“雕蟲小技!”看到這漫天的血河,範叔十分不屑。
只見他隨手一拍,一道金色氣芒從他掌心湧出,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個巨大的金色手掌。
他輕輕向下一揮,金色手掌迎著那漫天血河,當空壓下。
“轟隆!”
隨著一聲震天巨響,血河陡然炸開,狂暴的氣浪將方圓數十丈範圍內的大樹全部攔腰吹斷。
殺手們拼命運轉真氣,抵擋著這股狂嘯的氣浪,才沒有被吹走。
片刻後,漫天血霧散盡,眾人抬起頭,看向場中,結果,卻讓他們目瞪口呆。
風暴中心,範叔盎然而立。
而剛才神威蓋世的血手,此刻,則被拍進了泥地中。
“什麼?”馬德和其他暗影的殺手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們的舵主,血手,武師一重天的高手,遙不可及的存在,竟然被這個乞丐一樣的中年人,一招擊敗?
馬德等人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眼睛花了。
“咳咳”血手接連吐出三大口鮮血,全身肋骨也不知道斷了幾根,再也沒有之前的優雅,比範叔還狼狽。
他全身伏在林中泥地上,白色的衣衫全部染上泥土,嘴裡還有一口黑泥,十分悽慘。
“真是找死,敢侮辱我家小姐,罪不可恕!”
範叔還不解氣,半空中的金色手掌陡然抓住血手,將他凌空抓起,然後,在蕭羽和暗影殺手的驚訝中,連續起伏拍擊。
血手就如一個玩偶,在金色手掌下反覆被拍入地下,再提起,在被拍下...
蕭羽心中震撼,不禁升起一絲嚮往。
“這才是武師的力量嗎?有朝一日,我也要成為這種強者!”
蕭羽握拳,暗暗堅定了決心。
終於,範叔停止了拍擊,而血手也是雙眼無神,躺在地上,鮮血彷彿不要錢一樣,大口大口地從他嘴裡吐出。
範叔冷冷的看著他,隨手一招,半截銀色長槍蹭的拔地而起,在空中盤旋,隨後,便如一隻勁弩,向坑中的血手射去。
就在這時,範叔身後突然響起一聲大喝,如平地驚雷。
“等一下!”
範叔一愣,轉過頭去,只見蕭羽笑眯眯道:“範叔,不勞您動手,這個傢伙,放著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