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牛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陸銘給安排上了，聽到陸銘的話，頓時神色激動地道：“當然想，做夢都想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可是，經過這幾年，方升在聚獸宗內可能進步更大，也許已經入八品，成了內門弟子。”王二牛很快又低落無奈道。
“八品……”陸銘沉吟著，內心暗喜，“內門弟子好啊，妖獸更強，神通更深，更有價值。”
想罷，陸銘重重地拍了拍王二牛的肩膀，果斷道：“我可以幫你，不過，需要你去將他們引出來。有把握嗎？”
王二牛明顯愣住了，一時間揣摩不透眼前這位大人的心思。他並不知道陸銘的真實境界，更不可能知道陸銘的神通是以吞噬提升，所以想不通陸銘為何要幫他。
不應該是趕緊挖空這裡的靈石，然後拋棄他王二牛，回城發財去嗎？
陸銘似乎能看穿王二牛猶豫背後的不解，義正言辭道：“你和丁強以後都是我的左膀右臂，如果不能幫你了卻心願，報仇雪恨的話，你無法安心做事，我也於心不忍啊。”
王二牛眼圈一紅，雖然不知道眼前的大人說話真假，但就算真是在騙他，也讓他感動莫名。因為，從小到大，他王二牛甚至連被人哄騙的資格都沒有，所有人都看不起他，甚至不把他當人看。
“大人儘管吩咐，只要留我王二牛一條小命，小人一定言聽計從。”王二牛慨然道。
“還是個怕死鬼。”一旁的丁強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屑地嘀咕道。
陸銘反倒是十分滿意，似王二牛這樣惜命的人，如果當下說出以死相報的話來，那才是糊弄人的。現在這情形，才證明他真的心動了。
“很好，我們先在此休息一日，明天按計策行事。”陸銘贊了一聲，隨後與兩人一邊商議一邊吃酒一番，這才各自睡去。
留給陸銘的時間也不算多，他要儘量趕在年關之前回到青嵐城，否則老黑和鐵梨花怕是都要擔心了。
次日，也就是十一月二十七，陸銘就帶著王二牛出發離開了。丁強留守原地，有三隻黑蟻‘保護’，他也出不了什麼事。
陸銘不再隱藏，施展御風神通帶著王二牛，半個時辰就飛到了靠近蠻妖領聚獸山的地界。
這裡依然是群山林立，陸銘隱隱看到有成群結隊的各種妖獸，在遠處山林間有序地巡邏遊蕩。
這一幕，讓陸銘想起了一首歌：大王叫我來巡山……
不敢靠近邊界，陸銘在一座山頭上落了下來，臉色微白的王二牛還在瑟瑟發抖，這傢伙竟然還有些恐高。
“大人，前面就是蠻妖領地界，那座山就是聚獸宗的山門。”王二牛略微緩解之後，起身指著遠處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神色複雜地道。
陸銘看了眼那隱約有靈氣氤氳環繞升騰的高山，彷彿看到了自己的私家寶藏，眼中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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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去吧，放心，我會派黑蟻暗中保護你。”陸銘帶來了手下六隻最強的黑蟻，尤其是九品圓滿的一號，就算遇到八品也能一戰。
王二牛應了一聲，心中明白，這位神秘的大人還是不信任他，這幾隻黑蟻不只是保護他，也是為了監視他。
腳下靈氣湧動，王二牛的身體很快沉入地底，向著蠻妖領邊界靠近。
陸銘也沒有閒著，掃了眼頭頂飄過的一團團白雲，心意一動，扶搖而上，隱藏在了白雲之中，隨風而行，跟在王二牛上空。
這蠻妖領的邊界防衛算不得多麼嚴密，也沒有人類城池那般大陣守護，那些巡山的妖獸大都是九品甚至是未入品的小妖，不可能察覺到陸銘和王二牛的潛行到來。
陸銘看著那一隊隊巡山的小妖，就像是看到了無數時空力再向自己招手，但是他真不敢在此動手，萬一惹出一尊深山中的大妖追殺，就實在是得不償失了。
兩人一上一下，穿過邊界幾座山後，已經靠近那聚獸山三十裡外，到了這裡，王二牛就停了下來，陸銘自然駕雲駐留，同時控制周邊大團雲朵相隨。
目光一掃，這聚獸山外圍，竟是一個個人類小村鎮，裡面生活著成千上萬的人類。只不過，這裡的人大多數神色麻木，毫無生氣可言。
陸銘還看到，包括老幼婦孺在內，這些人都在糧田或藥田中忙碌，四周還有小妖作為‘監工’，當然，主要還是那些小妖背後的聚獸宗弟子在巡查催促。
按照王二牛所言，負責這一塊的，正是聚獸宗雜役弟子，他們很多時候連上山修行的資格都沒有，只能在這被豢養的人類村落中耀武揚威。
環繞在聚獸山四周的大小村鎮，生活著十萬以上的人類，大都是多年戰爭帶來的人類俘虜或後代。他們也是聚獸宗的主要糧食、藥材甚至人才來源，是沒有尊嚴可言的傀儡和奴隸。
王二牛就是從這裡走出來的孤兒，至於他的祖上是哪裡，還有沒有親友，早已無從考究。
來自和平國家、和諧社會的陸銘，看到這一幕，略有些不適和憤慨，但是他也知道，現在的自己根本改變不了什麼。除非，鎮南軍能大敗蠻妖領，深入腹地，才可能解救這些早已麻木的人類。
最可恨的，其實還要數那些聚獸宗的人，沒有同情心也就罷了，還這般落井下山，視同族為魚肉，當真是泯滅了人性。
“這就是這個世界，不做強者，連生存的權利都只能是他人施捨。”暗歎了一聲，陸銘收回視線，靜靜等待王二牛的訊息。
此時的王二牛，已經浮出地面，出現在其中一個村莊角落裡。
他很快找上一個雜役弟子，從懷中掏出幾枚靈石遞給對方，又微微釋放出屬於九品後期神通者的氣息，鎮住了那個還未入品的雜役弟子。
“這位師弟，可否麻煩你一件事，這些靈石就當做王某的謝禮了。”王二牛瞥了眼此人腳下瑟瑟發抖的獨角犬，而後客氣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