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冤枉啊,冤枉啊!”
山羊鬍子姜金,哭喊的悽慘無比,但是行刑的捕快沒有絲毫關照他的斷腿,把他從地上扯起來,就像提小雞兒一般,提到了門口,一個一個板子打下去。
那慘叫聲更是撕心裂肺,真是自作自受。
但趙尋也受到不小的驚動,這城主方名義也太給他面子了,原以為要在這城主府狠狠被敲一把竹槓,沒想到居然就這樣完事了。
“還留在這裡幹什麼?你可以走了。”
方名義嘴角帶著笑意,對著趙尋說道。
趙尋拜了一拜,卻並不走,腦海之中,已經有了新的計劃。
自古以來,要想賺到大錢,黑白兩道必須通吃,少一個都不行。在過來城主府的路上,趙尋就有點埋怨自己,沒有提前鋪好官場的路,結果被人先將了一軍。
現在局面反轉,是個絕佳的機會。以後想要牽上這個線,就沒有這麼容易了。
咚咚咚!
正當這時,門外傳來了急躁的鼓聲,這是來了大案、急案。
方名義眼神一變,朝著門口看去,趙尋肚子裡面雖然有話,但此時不便,也就站到了一邊。
只見一個滿身油膩的大胖子,與一個瘦小之人,扭打在一起,一邊走進大堂,一邊互相喝罵,身後還跟著一大群看熱鬧的街坊。
“死胖子,你搶了我的錢,你不得好死!”
“甘俊你少血口噴人,這錢明明是我的!”
兩人到了堂上,依舊想要動手,油膩胖子手中抓著一個錢兜子,裡面有著一個拳頭那麼多的靈石。
想來他們爭訟的焦點,就是那手中的一袋錢了。
“大堂之上,休得無禮!”
李師爺朝著兩人一喝,頓時兩人全都跪了下來,大胖子手中的那袋錢,要呈交到師爺手上,但是上交的時候,非常不情願。
“怎麼回事,說吧。”
兩人頓時又吵了起來,不可開交,方名義皺著眉頭,指著瘦小子,“你先說。”
“大人,草民甘俊,是個樵夫,依靠砍柴存了一些靈石,今日去買肉的時候,肉販子潘耀明把草民的錢袋子給搶了去,還聲稱是他的。我跟他理論了兩句,他就準備用切肉刀砍我!”
甘俊說的時候,肉販子潘耀明幾次都有些忍不住,甚至都想動手打人。
輪到潘耀明說話的時候,他大聲疾呼道:“甘俊胡說,錢是我的!是我一枚靈石一枚靈石存起來的,我能對天發誓,我要是騙人,我就是畜生。”
甘俊一點也不示弱,當即揚起頭對著屋頂,喊道:“我也對天發誓,如果那錢不是我的,我也一樣是畜生!”
方名義當即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這兩人從表面上,真看不出來,誰對誰錯,但是這其中肯定有一個人說謊。
“我給你們一人一張紙,你們兩人把錢兜子裡面的靈石數目,寫到紙上。”
方名義讓李師爺給他們兩個準備好紙筆,並且為了防止其中一人抄襲,師爺還站在兩人中間。
但兩人接過紙筆,立即就在上面寫下一個數字,都是非常利落。
方名義拿回來一看,眉毛皺的更緊了,只見兩人在紙上寫的都是同一個數字——27.
“大人,清點過了,正好是27個。”
李師爺在桌子上,把錢兜子裡面的靈石數了一遍。
看熱鬧的街坊,一個個議論起來,有的相信樵夫甘俊,有的相信肉販子潘耀明。
然而都是瞎猜,沒有半點根據。
方名義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案子完全陷入了僵局。
“咦,錢兜子上有油。”
正在這時,趙尋在人群之中嘆了一聲,眾人立即朝著那錢兜子上看去,只見上面有著一塊油汙痕跡。
“確實有油,這錢兜子難道是肉販子的?”
“但是上面也有松木屑啊,而且松木屑都鑽到布裡面去了,我看油容易弄上去,松木屑卻沒那麼容易。”
街坊們又是議論紛紛,各抒己見,分析的十分有道理。
方名義朝著趙尋看了一眼,突然靈光乍現。
“李師爺,去取一盆炭火,一口裝滿清水的鍋。”
當即,李師爺就弄來了炭火,把鍋也給架上了。
方名義拿過那個錢兜子,親自把裡面的靈石,全部都倒進了清水鍋之中。
燒了還沒有一會兒,鍋裡面就已經起了變化。
只見一層厚厚的油,浮在了清水之上,那油的厚度,沒有經年累月,絕對弄不了這麼厚。
“水落石出!樵夫甘俊,你還有什麼話說?”
方名義指著清水表面的油層,朝著甘俊發問。
那甘俊當即嚇得癱在地上。
看熱鬧的街坊,全是恍然大悟,不由朝著方名義稱讚起來。
“方大人真是明察秋毫!肉販子的錢全都粘上了豬油。”
“這麼快破案,還人清白,處罰罪人,城主真乃當官的榜樣。”
而那肉販胖子潘耀明,更是跪在地上,失聲痛哭,道:“多謝大人大恩大德,這些錢是我三年時間,一點一點存起來的,今日差點被這卑鄙小人給昧了。”
聽到有人稱讚,方名義心中自然是高興的不得了,臉上卻裝的像是沒事人一般。
給樵夫甘俊判了罪過之後,便打發眾人走了,唯獨剩下趙尋一人。
“有你的幫助,本官今日才能如此輕鬆破了這個案。”方名義臉上一笑。
“我的幫助?”趙尋似笑非笑。
“嗯?”
方名義臉上的笑意逐漸凝固,他以為趙尋想要獎賞,這種人唯利是圖,便宜佔盡,是他最厭惡之人。
“我可什麼也沒有幫,全是大人憑藉一己之力,破了這個案子。”
趙尋拱手,朝著方名義一拜。
方名義那面色驟變的臉,頓時笑逐顏開,口中道:“有意思有意思。”
“大人明察秋毫,火眼金睛,我趙尋有一事相求。”趙尋緊接著說道。
方名義臉上的笑意又露了出來,心中感嘆,終究是市井小民,有求於他,就是想要好處。
“既然大人有如此才華,我想讓大人幫我拿捏狂暴武館的生意,我知道大人肯定不屑於報酬,所以厚著臉皮,把一成的股份劃到你的名下。”
“一成股份?”
方名義一怔,這種事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等到趙尋回去時候,方名義親自把趙尋送出了衙門,還讓趙尋搭乘了自己的驕子。
回去的路上,趙尋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下來了。官府這條路,他已經鋪好了。
他沒有直接給方名義錢,而是跟他籤了股份轉讓協議,把狂暴武館的背景,加上了官府這一個重大籌碼。
給錢是一次性買賣,但是讓對方入股,就變成長期買賣了。
回到狂暴武館,袁凱看了趙尋帶回來的契約,只覺得趙尋又走了一步妙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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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我們狂暴武館,就可以一往無前,誰也不用怕了。”
趙尋點點頭,道:“明日我跟李剛的生死戰,要做足文章,全力招生!”
等了整整一天,趙尋既沒有看見李剛父母準備的五樣東西,也沒有看見李剛親自過來。
趙尋自然不會慣著他們,明日生死鬥,他不會半點留情。
第二日一早,李剛跟他爹吵了一架,才怒氣衝衝地走出門。
他出門的時候,由於氣憤,臉上還帶著委屈和憎惡,委屈的是父母不理解他,而憎惡的卻是趙尋。
如果不是趙尋,他爹不會扇他一巴掌,他娘不會在他面前哭。
想到這裡,李剛的拳頭緊緊握了起來。
“剛子,準備好了?”
只見在門口的轉角,劉天龍等一群人,早就已經等候多時了。
為了見證趙尋去死的這一幕,天才武館,可謂是全館出動,特地還給所有武生放了一天假,可謂是人性化到了極處。
“準備好了。”
李剛目露寒光,那樣子像是十拿九穩了一般。
“好!這一戰之後,你將在萬劍城揚名立萬,我們天才武館也將傳遍全城!”
劉天龍豪言壯語,把周圍的一群年輕人,激勵的一陣心潮澎拜。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朝著招生地點走過去,族裡面的不少人,都跟了上去,走到了街上,更是引人側耳。
原本這一戰就有著非常大的看點,過來觀戰之人,有老有少,可謂是滿堂一聚。
“甄叔,你怎麼也過來了?”
劉天龍看到了一個老頭子,那老頭子正是福滿樓拍賣行的甄掌櫃,地位很高,輕易不問世事。
“哦……我來看看你們天才武館一鳴驚人,哈哈。”
甄掌櫃畢竟七老八十,活了這麼久,見什麼說什麼話。
他今日過來,自然不是為了看小娃娃亂耍,只是聽說,萬劍城最近出了一個人才,單憑《陳家三十六式》,就把一堆萬劍家族的天才,殺的片甲不留。
甄掌櫃雖然從商,但是習武多年,深知這其中的逆天。單單一本基礎武技,就能打出這樣的成績,此等俊傑,他不來看看,那真是錯過了機會。
像甄掌櫃這樣的人,還真是不少,不光是數量多,而且這些人之中,還真是有一兩尊大人物。
城主方名義帶著李師爺也過來了,雖然低調,但是他一出場,泰源閣的監察也不敢怠慢,連忙給他安排了一個主座。
那位監察自己心中也非常納悶,按理說,他們泰源閣算不上什麼大派大宗,能有這樣的待遇,實屬罕見。
緊隨其後,信義幫的人也過來了,來的不是別人,竟是幫主和三尊堂主,除了跟趙尋有仇的虎頭三,其他大人物都來了。
“哈哈,我這義子一場生死鬥,竟是這麼大的排場!”
楊烈熊一進會場,放眼望去,全都是人,再看前排,老熟人都不少,心中頓時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