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厭榮身後的大漢頓時跳腳,怒道:“給你臉不要臉,你當你是誰,一掌就能把你給打死玩意兒!”
趙尋眼睛一眯,朝著大漢看去,此人修為乃是真武境中期,而這個季厭榮卻是真武境巔峰,實力高強,動手沒有他沒有勝算。
“剛剛看你小子在少壯臺上說話,我就已經看不順眼,居然還敢猖狂!”
那大漢越罵越急,彷彿一個不高興,就要當場把趙尋給弄死。
然而趙尋卻是不為所動,眼神之中甚至連一絲懼意都沒有。
他只要不願意賣,仇黨就算再厲害,也沒有辦法明搶,更不敢在新秀入院的第一天,就對他狠下殺手。何況,他也看出來,這兩人分明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紅臉,事先都是商量好的。
果不其然,季厭榮等大漢罵完了,才伸出手做阻止,對趙尋道:“我過來不是要害你,也不是搶你的東西,我這是為了你好。”
“為我好?”
趙尋望著季厭榮,不由笑了出來:“怎麼個為我好?”
“好處有兩個。”
季厭榮面色坦然,彷彿在說一件真正給趙尋帶來好處的事情一般:“其一,我知道你們這群人肯定要組建黨派,但組建黨派是要錢的,你們剛來一窮二白,炒沙成飯,自是不可能,我給你五千靈值,恰巧能夠讓你們週轉生存下來。”
趙尋嘴角一彎,露出輕蔑地笑容。
看來這季厭榮橫行霸道慣了,連趙尋的背景都不打聽一下。外院狂盟最後算賬之時,僅僅賬面就有三百多萬靈值,他這五千靈值就說的像是雪中送炭的大恩大德,實在愚昧。
“其二,我仇黨已經把你這洞府周圍,所有新生洞府全部買下。十面埋伏,四面楚歌,即便你現在不賣給我,以後也將是我仇黨的東西。”
季厭榮說完,那眼神之中的輕蔑之意,已然沒有任何遮掩。
新秀洞府這個甜頭,他勢在必得,任何人也無法阻擋他獲取。縱使有些背景深厚的弟子,就連他仇黨也惹不起,但往往這種弟子也不屑於武府發放的洞府,他們能夠弄到更好住處,便讓季厭榮佔了這個便宜。
連那些背景神秘的弟子都攔不住他季厭榮的路,這個趙尋又算得了什麼?
那大漢緊接著說道:“其實還有第三個好處,那就是你們把洞府賣給了我們,就能跟我們三星黨派攀上關係,日後有什麼事情,我們還能幫你們一把。”
趙尋點點頭,對於這幾人他已經不想再多言語。
當即,右手一翻,一紙飛書拿出,趙尋伸出一指,在眾人眼前,寫好飛書,放其飛入天際。
季厭榮和大漢互看一眼,不知趙尋此舉到底是在幹什麼。
那大漢最先沉不住氣,對著趙尋問道:“你什麼意思?”
“什麼我什麼意思?”
趙尋一點也沒有給他面子,直接回懟過去。
“你小子是找死吧!給臉不要臉,我看你是活膩了!”那大漢長的粗魯,講出來的話,也沒有多少營養,說來說去都是那麼幾個字,反正他也不敢動手,就在那裡幹咧咧。
季厭榮面色冰寒,冷冷問道:“趙尋,我就問你,這洞府你到底賣不賣?”
“不賣。”
趙尋坐到石椅上,拿起茶杯輕輕抿一口,望著兩人,看他們還有什麼招。
“好,你不賣,那我們就不走!”
大漢推開狂盟眾人,直接坐到那石凳上,從身上還拿出一壺酒,幾個杯子,招呼仇黨的幾人,直接坐下來吃喝。季厭榮也是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盯著趙尋。
這是他們的策略,一旦有弟子違背他們的意思,直接賴著不走。一群真武境後期的強者,坐在那裡,光是眼神就能讓人產生無邊壓力。這一招屢試不爽,往往沒有一盞茶的時間,再剛烈的新秀也承受不了這樣的壓力,自動就犯。
可惜,這一招對於趙尋沒有任何作用。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趙尋看著洞口外面的流雲,一陣出神。
“五魁首啊,六六順啊,八匹馬啊……”
仇黨的那一群人,竟是在下面的石桌上,互相叫嚷起了行酒令。
周圍狂盟弟子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見趙尋無所謂,淡定無比,他們心中好生佩服,面對這樣的情況,一般人很難鎮定下來。
兩盞茶的時間過去……
三盞茶的時間過去……
仇黨的那群人,喝酒都喝的沒有什麼興味,一個個不耐煩地叫罵,指桑罵槐。
趙尋看著天上的白雲,一陣出神,心中想著什麼時候給陳靈犀寫一封信,問問她近況。
四盞茶的時間過去,只聽一陣小鳥的叫聲傳來,一道飛書圍著趙尋轉了三圈,趙尋抓住,展開一看,臉上露出微笑。
他站起身,那石桌前的仇黨人士,一個個也是站起來。
季厭榮臉上露出達到目標的笑意,而那大漢卻是一陣諷刺道:“小子,終於改變主意了?我告訴你,你現在想賣給我們,可不是五千的價錢了,最多給兩千,誰讓你耽誤我們這麼多時間。”
“兩千有點少,給三千吧。”季厭榮還在裝人情味。
趙尋一愣,問道:“我何時要把洞府賣給你們了?”
“嗯?”季厭榮臉上的和善,再次被冰冷所覆蓋,冷厲道:“你什麼意思?”
“嘶!”
趙尋倒吸一口涼氣,疑惑道:“你們仇黨的人,到底是耳朵聾了,還是腦袋被驢踢了,我從你們來的時候,就告訴你們了,洞府不會賣,還要我重複多少遍?”
季厭榮眼神之中露出冷冽殺意,顯然已經是無法剋制,而那個剛剛口出狂言的大漢,卻是拍拍他的肩膀,讓他不要衝動,拉著眾人再次坐回石桌:“繼續喝酒!來來來!”
“我告訴你,小子!”
季厭榮咬牙切齒,如同要吃人:“只要我願意,每天帶一群人來搗你的亂,最多兩個月,你就完全堅持不下去,你信不信?”
“你要明白這個事實,除了你這片地方,整個新秀洞府區,全部被我們仇黨佔據,你們處在我們的嚴密監視下,最後什麼也做不了。”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賣不賣?”
趙尋一直等他說完,然後裝出一臉感激,躬身道:“季師兄,你真是好人,從進門開始,一直給我機會,我真受寵若驚。”
“你……”
季厭榮聽趙尋語氣乖張,本想再問一次趙尋是什麼意思,但有前車之鑑,最終只吐出一個“你”字。
趙尋直起腰背,站在石臺上,居高臨下,目光睥睨:“季厭榮,我也實話告訴你,我也給了你機會,現在來看你沒有抓住,全盤皆輸。”
“老大,我回來了!”
正在這時,袁凱匆匆從洞口進來,手中還拿著一疊紙張。
季厭榮只是瞟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紅色指印,一種不好的預感浮現在他的心頭。
趙尋接過袁凱遞上來的一疊紙上,隨便看了兩眼,便朗然一笑,拿著那疊紙,展示給季厭榮看。
“這是新秀洞府的所有地契,我已全部買下。”
趙尋露出笑意,感嘆道:“季厭榮,我真要感謝你們仇黨,我剛剛讓你們走,你們不走,給我這麼長時間,能夠讓我暗中運作。”
“不過你們也挺搞笑,威逼利誘買新秀的洞府,居然沒有立即籤地契,導致我的人去收買之時,僅僅是把價錢翻倍,沒有任何難度就達成交易。”
“啊?”
大漢眯著眼睛看清楚之後,一陣擔憂地朝著季厭榮看去。
季厭榮則是目瞪口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沒有把趙尋這一片地啃下來,結果自己弄的滿盤皆輸。
他威脅那些弟子,出的價錢都不高,談下來的成本連五萬都不到,趙尋即便是價錢翻倍,也不過是十萬,十萬買下所有洞府,日後賣洞府也是百倍千倍的賺,如此發財之道,居然就這麼拱手讓人。
碰!
季厭榮身上的氣息一爆,拳頭捏的噼啪直響,洞府之中,狂風驟起,塵埃飛揚,眾弟子不由後退。
他恨得牙癢,費盡心機的事情,居然現在給趙尋做了嫁衣,他越想越怒,仇黨的幾個弟子見此狀況,也不敢上前勸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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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真武境強者,真的要發難,殺了新秀弟子,內院的規定,也只有馬後炮的作用,安危難保。
趙尋渾身衣衫隨風鼓動,頭髮也是朝後飄去,耳畔響起呼呼的風聲。
但他站在那裡紋絲不動,臉上帶著笑意道:“季厭榮,你還是不瞭解我。”
“嗯?”
此話如同在水袋上扎了一個針眼,季厭榮不明所以,氣勢稍微降下來。
“你一個真武境巔峰,就敢在我面前猖狂,你去好好打聽,我在外院殺沒殺過真武境,然後你再問問,我殺沒殺過長老,最後你再去犁天黨、紫黨、強黨,問問他們為什麼想要我的命。”
趙尋這話說完,季厭榮頓時被鎮住。
對於趙尋的事蹟,大多流傳在外院,內院除了與外院有些干係之人,知曉其中情況之外,像他們仇黨,只不過今天才知道趙尋這麼一個人。
但季厭榮很快就聯想到,為何五大四星黨派,其中三個都跟趙尋有仇,一個小小的外院弟子,就算想要送死,也不能一下得罪三大黨派。
想到最後,季厭榮對於趙尋忌憚起來,事出有妖必有鬼。
“走!”
季厭榮冷冷盯趙尋一眼,走之前還留下來一句狠話:“這件事,我記住了。”
趙尋輕蔑地望著仇黨眾人離去的背影,眼神之中滿是鄙夷,區區幾句話就能被嚇到的人,以後能有什麼能耐。
等他們走後,袁凱滿臉笑意:“老大,這次大賺!我們用極其小的代價,買下整片新秀區的洞府,等到以後那些弟子有錢了,想要再買回去,價錢至少翻一百倍!”
趙尋也是心中滿意,經過季厭榮這鬧劇一般的折騰,狂盟佔地,已是方圓十里,別說一千人,就算三千人,也能輕易裝下。原本以為要擁擠一些,沒想到就這樣把問題給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