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是何思潤,他並不驚歎趙尋把徐增志給殺掉,而是驚歎於趙尋敢這麼做。
徐增志就是個酒蒙子,剛剛喝了兩大壇酒,身上就算是有實力,也沒有辦法完全發揮出來,畢竟大腦已經開始犯迷糊了,別說趙尋了,就算是尋常的凡夫俗子,在真武境強者醉倒的時候,提著一把殺豬刀,也能輕而易舉割了他的喉嚨。
靈道、氣海、真武,這三個境界,無論修煉的多麼高強,那都還是人的身子,只要是人就能被別的人殺死,才不管你是有錢人還是窮人。只有到了陰陽虛境的修為,才能夠做到皮膚比利刃還要堅韌。
然而,現在的問題是趙尋一個外院弟子,居然敢殺內院下派下來的稅官,這是多麼膽大包天,根本就是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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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秦雅恬一見徐增志死了,整個人還是心有餘悸,而後聯想到趙尋動了這個手,絕對會有所牽連,甚至會招致內院刑堂的處罰,以命抵命都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你沒事吧?”
趙尋卻是把銀槍擦乾淨之後,對著秦雅恬問道。
秦雅恬哇地一聲就哭了,趙尋皺皺眉頭,有些不耐煩,但仍舊是耐著性子對秦雅恬安慰道:“沒事了,徐增志都死了,你還怕什麼。”
而秦雅恬抱住趙尋的肩膀,繼續大哭著,而後一邊哭一邊對著趙尋說道:“我不是怕,我是擔憂你,你腦子壞了,根本不知道殺了徐增志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能有什麼後果?再說他是無禮在前,我是替天行道。”
趙尋說的大義凜然,而後感覺有點不對勁,問道:“你剛剛說我腦子壞了?”
秦雅恬看了趙尋一眼,發現趙尋一點也沒有攤上事的覺悟,這就是傻子一大特徵,做什麼事都感覺是沒有走心一般,頓時心中一悲,走到一邊哭的更慘了。
心裡面還埋怨自己,當初就不該把趙尋打成傻子,現在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還不知道該怎麼收尾。
“哈哈!”
何思潤想明白了之後,頓時又是一聲大笑,直接對著趙尋嘲諷道:“徐增志已經被你殺死了,趙尋你死定了,等著吧,有你好受的!”
趙尋眼神之中寫滿了對於何思潤的鄙視,說道:“你剛剛把徐增志當成親爹一般對待,現在倒是好,你親爹死了你還這麼高興。”
“你!”
“你什麼你,不會說話啊,長的跟個傻子一樣,剛剛還對著徐增志一副狗奴才的樣子,現在又開始裝素質了?”
趙尋直接把何思潤給懟的無話可說,他站在那裡,只有冷冷地看著趙尋,而後臉上露出了笑意。
他想到趙尋能夠活的日子已經不多了,就快要成死人了,跟死人沒必要置氣。
“笑尼瑪比!”
趙尋又是一句話,罵給了何思潤。
何思潤頓時臉都快綠了,嘴裡面剛想說出之前那個“你”字,但是覺得沒有氣場,鎮不住趙尋,乾脆冷笑了一下,對於趙尋不聞不問。
“還站在老子的地盤幹什麼?還不滾!”
趙尋那是氣急敗壞,對於何思潤他是真的沒轍了:“沒見過你這麼蠢的,站在老子盟會門口,被罵了,還腆著臉站在這兒,你是個智障吧。”
“嗯?”
何思潤哪裡見到過這樣的架勢,當即步子朝著後面一退,幾乎是被趙尋給罵的無地自容:“走!我們先回去!”
他這一走,其他人也是沒有任何理由待了,龍吟幫和強盟都是留下了自己的線人,就直接打道回府了。
“老大,這個怎麼辦?”袁凱指著地上已經死透的徐增志。
在場這麼多人都已經看到是趙尋做的了,自然是沒有辦法隱藏了,趙尋掏出銀槍,說道:“既然躲不了,那就直接衝上去幹!”
割了徐增志的腦袋,趙尋就把他裝到了匣子,讓幾個幫眾直接送到了任務堂,要任務堂立即送回內院。
他就是要看看內院在這件事情上,想要怎麼辦。
“走,回去好好休息。”
趙尋殺了人,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招呼著袁凱等人,就往回趕去,順便對著秦雅恬等人說:“你們三個不是要去逛街嗎,趁現在還早,趕快去,早去早回。”
秦雅恬白了他一眼,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哪還有半點心思逛街。
當日,任務堂的執事,一見到盒子之後,就立即快馬加鞭,朝著內院的刑堂跑去。
他到了內院之後,速度很快,一點不敢耽擱,但是盒子裡面的腦袋,還在流血,並且順道流在了地上,成了一道血線,當即有幾個真傳弟子見到了這一幕,震驚無比。
“外院的執事,你盒子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
那幾人把任務堂的執事給攔了下來,而那老頭也是一臉苦相,直接說出真相,怕鬧出來的動靜太大,到時候影響了刑堂的決策,便打馬虎眼道:“各位大能,這裡面裝的是豬腦袋,剛宰的,還很新鮮。”
“怎麼可能是豬腦袋!”
一個真傳弟子,鼻子在空氣之中嗅了嗅,說道:“我能分出氣味,這血的味道不像是豬的,倒像是……人!”
“你這裡面居然是顆人頭?快拿出來我們看看!”
頓時,一群弟子開始呼喊了起來,吵得老頭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他這邊鬧得焦頭爛額的時候,聶角今天也非常鬱悶。
他把靈值給了徐增志之後,一連五天,徐增志都沒有回來,一點訊息都沒有。
按照道理來說,收稅官一天就能夠把所有事情全部辦完,怎麼這個徐增志待了這麼久,難道拿著我的錢逃跑了?
如此想了想,聶角覺得不太可能,畢竟收稅官是一個肥缺,凡是坐在這個位子上的人,收點外院幫會的禮錢,那是輕而易舉,就算徐增志想跑,也得先把這個充滿油水的任務做了之後,才能心滿意足地跑路。
“真武境殺一個氣海境的小子,那還不簡單?”
聶角這麼想著,心中漸漸就豁達了起來,畢竟是真武境界跟氣海境差距,那是非同一般,就算徐增志再爛泥扶不上牆,他也是真武境的強者,就光是憑藉這個修為,也能夠輕易殺死趙尋。
想到這裡,聶角的步子也輕快了起來,畢竟自己掛在心上的報仇之事,就快要完成了,他肯定是非常高興。
“老頭,你趕快開啟,要不然我搶了!”
“不行啊,老頭子我這是要送到刑堂的東西,萬一出了岔子,脫不了罪過啊。”
正在這時,聶角看見前方聚集了一群人,似乎有著什麼爭論。
當即,他走了過去,旁邊的人一見到是他,立即給他讓了一條道,還有人為了跟他交好,特地走過來給他講解發生了什麼事情。
“要我說。”
聶角上前一步,對著老者笑著說道:“應該把這個匣子開啟,讓我好好看看是什麼東西。”
“聶公子。”
任務堂的老頭對於聶角這樣的風雲人物,還是非常知曉的,看了一眼之後,便想了想,最終說道:“好吧,如果出了問題,各位幫我向刑堂證明,我沒動過任何手腳。”
“快開啟吧,能有什麼大事。”
聶角一臉的不耐煩,對著老頭擺擺手,讓他的速度快一點。
嘣!
老頭開啟箱子上面的鎖,漸漸把蓋子開啟,眾人全都是聚精會神地望著,反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就連聶角也是這樣的心思。但是他看清楚盒子裡面腦袋是誰之後,頓時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徐增志!這不就是徐增志嗎?”
“我靠,那個變態,終於死了!”
“是誰這麼順應民心啊,做的真是太好了。”
那些真傳弟子,一見到裡面的腦袋就是徐增志的之後,立即驚訝非常,有些還拍手叫好,實在是徐增志這個變態平日沒讓多少人感覺舒服過,得到這樣的報應,實在是活該。
“聶角師兄,你怎麼啦?”
旁邊的弟子,見到聶角的表情變化有些大,便出口問道:“師兄不習慣看死人?”
“嗯,有點。”
聶角點點頭,便從人群之中走了出去,心中那是如同是一面牆在自己的眼前塌了一般,耳朵裡面發出了嗡嗡耳鳴之聲。緩了好半天,他才慢慢恢復過來,再看那老者也終於得到了解脫,抱著箱子便匆匆忙忙趕去了刑法堂。
為了探清事情的真相,聶角直接等在了任務堂的門口,他可要問清楚,這徐增志在外院到底是怎麼死的。
一等那老者出來,徐增志便是立即把他給截住,一經詢問,這才知道了其中的原委:“居然是趙尋殺的?”
他臉上的震驚,慢慢轉變為喜色。
“聶角公子,我可以走了嗎?”
老頭見聶角的表情便的越來越猙獰,心中都有些犯怵了。
“行,您老慢走。”
聶角放過了老頭之後,立即走進了刑法堂,只見堂中只有一人,而且是職位最高的一人——尹雲長老。
“聶角,你來我這裡做什麼?”
尹雲長老正在忙著什麼事,抬起頭望見是聶角之後,便出聲問道,在他的旁邊就是那個帶血的匣子。他本身也不是笨人,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聶角此次的來意,問道:“趙尋的事?”
“正是。”
聶角面色堂堂正正,彷彿要維護內院的正統一般,說道:“徐增志可是我們內院下派過去的稅官,代表的就是我們的內院,趙尋居然敢殺人,根本就是目無王法,罪該萬死,我提議直接斬殺趙尋。”
尹雲長老聽完之後沒有驚訝,而是問了一句:“聶角啊,你連徐增志這樣的敗類都維護,是不是太跌人眼鏡了,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勸你,這件事你別插嘴。”
“啊?”
聶角一愣,完全沒弄明白,這事明擺著是趙尋殺人,怎麼尹雲長老一副不準備追究的樣子:“長老,趙尋私自殺內院的真傳弟子,而且還是稅官,這都可以不管?”
尹雲有些不耐煩了,問道:“你知道徐增志的稅官一職,是怎麼弄到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