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場氣氛,還是讓人覺得十分壓抑。
東道主是個胖子武者,他宣佈宴會開始之後,頓時眾人也就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趙尋也有樣學樣,吃了幾口不知道名稱的飯菜之後,只覺滿口生香,再細細品味,才知道,這根本不是尋常的飯菜,所有食材全部都是用靈藥或是靈草所制,還有那巨大如同一隻石碾子的爪子,燒烤的外焦裡嫩,一眼看上去就能夠猜出來絕對不是什麼普通靈獸的爪子。
知道是個便宜,趙尋立即開始狼吞虎嚥,這樣滿是靈物所制的酒席,他還是第一次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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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酒席之上的其他人,卻都是輕描淡寫,筷子點了兩下之後,便再也沒有拿起來,戲臺上的歌姬仍舊在唱樂,但在那樂聲之中,仍舊能夠感受到無邊的寂靜。
這一群人湊在一起也不聊天,只是在那裡幹坐著,肯定是有所預謀。
曹不爭喝了兩杯,明知那些人肯定是在算計著自己,卻還是裝出一副糊塗樣子,自己斟酒,自己喝。
“曹府主。”
正在這時,坐在另外一張桌子上的中年人,突然對著曹不爭問道:“我們在這裡等了你大半個時辰,你這架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啊,難道不給一個解釋嗎?”
所有人都是把目光投射到了曹不爭這一群人身上,趙尋卻什麼也不管,繼續吃著東西,最嘴裡面嚼著一團,匆忙下嚥。
他也不知道曹不爭的算盤,到底把他弄過來做什麼,而且,在場的全是強如星辰的絕世強者,趙尋更沒有理由去逞能,索性好好填飽肚子,也不枉此行。
發難的人終於出來了,曹不爭沒有慌張,反倒是慢聲細語道:“各位老友,我可真不是故意擺架子,今日臨行之前,突然聽聞我光川武府的外院之中,出了一個絕世天才,所以這才耽誤了功夫去見了他一面。”
“絕世天才?呵呵。”
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老者,聞言便是一笑,露出嘴巴裡面的還剩下來的幾顆牙齒,道:“不爭小子,你可不要裝什麼大能,今日過來的全是開州三府六城的宗門之主,哪個宗門沒有天才?哪個宗門缺天才?”
老者的話說完之後,眾人雖沒有表示,但從那對於曹不爭越來越逼迫的眼神,就能夠看出來,他們對於曹不爭的理由一點也不信服,也不願意買賬。
“我說的天才,自然跟你們說的天才不一樣。”
曹不爭笑笑,而後面色一冷道:“這個天才,我光川武府這麼多年只出了一個。”
那老者頓時暴起脾氣,聲音低沉道:“如此吹噓,你光川武府是不是快沒人了,一個小娃娃就能讓你牛成這樣,你還有沒有別的花樣?”
曹不爭還沒說話,那些宗門之主就有人忍不住了,直言道:“曹不爭,你少來那一套,什麼武府出了絕世天才,那只不過是藉口,開州三大武府,除了你們光川武府,還有青塘武府,蘇祿武府,這兩位府主怎麼能按時過來?“
“我看你就是誠心想找不自在,把自己當成了大人物。”
就在眾人的言辭越來越激烈的時候,曹不爭不緊不慢,說出了三個字:“鬼神泣。”
眾人頓時安靜下來,一臉疑惑,彷彿是聽見了什麼非常恐怖的東西一樣。
望見這些人的反應,曹不爭心裡一笑,接著說道:“我光川武府這麼多年來,終於有弟子能夠修煉初代府主的絕世武技《鬼神泣》,不僅僅是修煉出了第一篇,連第二篇都修煉出來了,這種天才,我是不是要親自見一面?”
這一語之後,眾人皆是大驚失色,互相之間對看一眼,而後朝著曹不爭看過去。
多年來,光川武府作為開州三府六城之中,最為強大的武府,一直都因為初代府主的武技沒有得到傳承,而受到了別的武府或是武宗所質疑。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導致今日許多地位明顯不如曹不爭的人,也敢對他指手畫腳。
“你說的可是真話?”
那個牙齒快掉光的老者,雙目之中閃出震驚之色。
“這話我既然說出了口,自然不敢有假。”
曹不爭肯定了一番之後,在場眾人頓時彷彿換了脾性一般,皆是一張張笑臉掛在了臉上。
“來,曹府主,我翠微閣閣主,敬你一杯!”
“如此好事,自然要大肆慶祝,光川武府此事絕對非同小可,來乾杯。”
一時之間,僅僅因為曹不爭的一句話,就把整個現場的局面,完全發生了調轉,之前對他還有著敵視之意的眾人,瞬間就調轉了槍頭,和和氣氣起來。
曹不爭笑臉相迎,對於眾人的敬酒,來者不拒。
這些年的武宗聚會,他可算是吃盡了苦頭,每次過來都會有人質疑他的地位,原本的光川武府在開州便是如同武宗聖地一般的存在,這是自從武府建立之日起,就已經達成的現實。
然而隨著武府的不斷發展,反倒是越來越回去,到了這幾年,越來越多的人,想要謀取開州第一武宗的名頭。
“慢著!”
那個老掉牙的老者,一見局勢翻轉,出聲質疑道:“空口無憑,只不過是你小子一句話而已,就能夠證明這是真的?《鬼神泣》四百多年來,根本就沒有人修煉成功,現在就能有人修煉場成功了?你們信,我範進不信!”
范進在所有人之中,是資歷最老的存在,已經活了兩百多歲,身為青塘武府的府主,可謂是德高望重,隱隱已有取代光川武府的跡象。
他這麼一說,眾人像是糊塗,又像是裝傻一般,對著曹不爭問道:“曹府主,范進老先生說的不假,空口無憑,不能因為你的一句話,我們就完全相信了,那樣的話,我們也太草率了。”
其他人頓時附和了起來,拿不出來證據,曹不爭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多少人想看曹不爭丟臉啊。
望見這些人的作態,曹不爭心中只覺得好笑,喃喃道:“幸好我今日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到這個問題,趙尋,你起來給大家說說。”
被點了名,趙尋也不能再裝傻了,當即站起來,專門對著蘇祿武府的范進說道:“範府主,曹府主說的不假,我卻是已經修煉了《鬼神泣》,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范進頓時像是咬住人的王八,抓住了趙尋一個話頭,就死死不鬆口。
在場所有大能,此時也都關注著趙尋接下來要說的話,曹不爭本人眉頭都皺了起來,一陣忌憚,生怕趙尋這個時候翻了船,給他鬧出來笑話。
關於《鬼神泣》的一個事實,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那就是現存的《鬼神泣》武技,不過只剩下一個殘片,完整的部分也只有第一篇而已,其他基本上就沒有了。
試想一個人說,他把《鬼神泣》的第二篇都修煉了出來,那是吹了多大的牛,第二篇都已經不存在了,何來修煉會了第二篇。
趙尋猶豫著,不說話。
曹不爭眉頭皺的更緊了,心中開始有些後悔把趙尋帶過來,只是因為自己太過心急,太過想要在這群王八蛋面前表現自己,導致現在騎虎難下。
而且,他並沒有看見趙尋使出《鬼神泣》,別說第二篇了,就連第一篇,他都沒有親眼見到。
就在曹不爭越想越後悔,已經做好了在這個場合受辱的準備之後,趙尋終於開口了:“我修煉成功的不是第二篇,而是三篇全部修煉成功了。”
蘇祿府主範進,原本聽了趙尋的前面一句,臉上已經笑開了花,僅剩的幾顆牙齒都露了出來,卻是沒有想到,趙尋話鋒一轉,便是說出了一個驚爆當場的話語。
“不可能!”
范進直接站了起來,手一揮,說道:“《鬼神泣》現在是什麼狀態,我知道的最為清楚,僅僅剩下第一篇,其他兩篇早就不復存在,你怎麼可能把三篇全部修煉出來?小娃娃,你給我說清楚,這些話是不是曹不爭讓你說的?”
眾人雖然驚訝,但第一個反應跟范進一樣,首先就覺得趙尋是在騙人。
而趙尋卻是一臉不耐煩:“我幹嘛要騙人?這種武技雖然修煉起來難,但也沒難到什麼地方。”
當即,趙尋心中默唸口訣,身上的氣勢徒然一變,竟是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朝著在場所有人傳遞了過去。
“嗯?”
范進瞬間便是感受到了趙尋傳遞過來的力量,那種感覺根本就不是靈力,但又沒有辦法否認,那確確實實是一種力量!
在場的陰陽虛境強者們,皆是對著趙尋閃出了異樣的目光,他們再厲害,玩的都是靈力,而趙尋散發出來的力量,卻是讓他們分辨不出來,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夠了,不得無禮,在眾多前輩面前,展現自身氣勢,活的不耐煩了嗎?”
曹不爭心中發笑,但臉上還是對著趙尋責罵了起來,他這責罵根本就不像是責罵,反倒像是在維護趙尋,旋即他臉上堆笑,對著眾人說道:“原諒我光川武府的弟子,這麼不知輕重,各位恕罪恕罪。”
范進一張臉頓時變的非常難看,其他人也是一樣覺得不可思議。
“這麼說,這個小娃娃不僅僅把《鬼神泣》修煉出來了,而且還利用自己的天資,把剩下來的兩篇給自己補齊了?”
“這等天資,非同凡響,而且修煉了初代府主的武技,名正言順,曹不爭你撿到了一個寶啊,日後傳承人算是有著落了。”
“小娃娃,你要不要來我們青塘武府?”
一群人頓時對著趙尋誇耀了起來,儘管裡面很多是玩笑話,但局勢完全跟剛剛不一樣了。
給曹不爭敬酒的人也越來越多,完全不像剛才過來之時,彷彿曹不爭搶了他們的東西一般,一臉厭惡的表情。
但蘇祿府主範進並沒有放棄,一拍桌子,啪地一聲,驚的眾人全都朝他看過去。
“曹不爭,你還是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