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六十九章欲魔
回到南陽國府,秦鴻將探查到的事實告知了雲滄海,後者也表示分外訝異。
“這麼說,齊逸很可能被神秘勢力所控制了?”雲滄海驚疑道。
“不像是被控制的樣子,他的眼神中並沒有什麼委屈,反倒很坦然自若,很鎮定尋常,像是真正的帝皇之主,在俯視我,在逼迫我。”秦鴻解釋道:“我完全從他的眼中看不出什麼委屈之色,也察覺不到半點違心的不自在。”
“那這麼說,是齊逸性情大變,真的變了個人?”雲滄海皺眉問道。
“變得太大了,變得判若兩人,讓我盡是陌生,感受不到半點熟悉的觸動了。”秦鴻有些失落,齊逸曾經也是幫助過祂的人,祂心有感念。
現如今卻是分道揚鑣,故人分離,祂不禁有些傷感。
“事已至此,感慨也是沒什麼用的,道不同,不相為謀,你也不必要太過自責的。齊逸身為大帝,志在天下,他有這樣的選擇,也是他的命數,是他的自由和追求,你不能強迫什麼的。”雪月在旁勸誡:“正如當初的水帆一樣,每個人都有本性志向的。”
水帆哪能跟齊逸相比?
秦鴻救了水帆的命,而齊逸卻是幫助過秦鴻,雙方建立的友誼不同。所以,秦鴻對於水帆的態度不會有半點情緒波動,但對齊逸,卻是走不到冷漠。
人非草木,誰能無情?
即便秦鴻得道成聖,亦是撇棄不了世俗情感。
“既然齊逸背後有神秘勢力支撐,那麼,我們便查清楚這股神秘勢力的來歷背景即可,剷除掉他們,相信就可以拯救齊逸出水火,讓他清醒現實呢。”雪月在旁提議。
“雪月所言有理!”秦鴻微微頜首,隨即看向雲滄海道:“宗主知曉,近些年來,中元大陸是否出現過什麼神秘勢力嗎?”
“如果有的話,我早該猜測到了。”雲滄海搖搖頭,表示未知。
“沒有什麼陌生的人物,拜訪皇庭嗎?”秦鴻換個方式詢問。
“不曾察覺,沒有發現,如你所說,如果對方真的有跟你抗衡的實力,也絕對不會是我們可以發現得了的。”雲滄海解釋道。
說得也是道理……
秦鴻微微頜首,念頭轉動,即是有了想法:“我回趟玄天學府。”
找府主前輩問問,祂乃是一位大聖,想來會有所察覺。
雪月當即意會了秦鴻的心思,臻首輕點表示支援。
雲滄海也不是傻子,略一思索即是會意,由得秦鴻做主。
秦鴻身影消失在原地,下一霎那再出現時,即是直接出現在了古天背後。
玄天學府,百窟聖山之巔,秦鴻現出身影,古天正盤膝而坐,在金雞獨立的巨石上面,面向諸天,眼望星穹,一如當年的大長老一樣。
“前輩!”秦鴻抱拳見禮。
古天微微頜首,回過頭來,輕笑道:“三個月前,閻王脫困後,你被閻王打死之時,我便曾有感應,北荒古原生過異變,國都舊址曾有氣息洩露。”
“北荒古原?國都舊址?”秦鴻呢喃重複了一句。
“那日,國都氣息異常,曾有一絲邪氣滲透,我懷疑,應是某位古魔死而復生,逃脫昇天。”古天推斷道。
“古魔?”秦鴻瞳孔緊縮,“前輩的意思,是域外邪魔的餘孽?”
“可能性很大,那絲氣息,與那些邪魔十分相似。”古天頜首道:“不過,當時的氣息洩露只是霎那,來得快也散得快,故而我也不敢肯定。若是你想要查,須得小心,不要著了道。”
牽扯到域外邪魔,就容不得秦鴻不小心,不過,秦鴻倒是很好奇,哪位邪魔居然久經這麼久的歲月,都是未曾被磨滅,還能夠逃脫昇天。
這麼說來,齊逸有可能是被邪魔控制了心神?若是如此,那倒是可以說得通了。
能夠擊潰秦鴻的神念,說明那頭邪魔的實力決不再秦鴻之下。久經數個紀元都沒被磨滅掉,也可見祂生前實力之恐怖,恐怕也是屬於最強聖王級別的存在。
“多謝前輩提醒,晚輩這便去查探一番。”秦鴻辭別古天,即是趕往了北荒古原的國都舊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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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都舊址,早已沉淪在了荒漠之下,但在幾年前,突然重現天日,四周荒漠坍塌,國都舊址重現。
秦鴻帶著沈碧嫣曾故地重遊,來過此地,發現了一位名叫‘公孫衍’的青年天驕,曾從此地取走過一道劍氣,引得此地發生過劇變,有巨兇衝擊封印,似乎要從此地破禁而出。
秦鴻猶記得,當初的那場劇變,曾掀起一場血禍,讓中元震動,不少豪雄死於非命,無數生靈都在那一劫中遭殃。
故地重遊,再來此地,秦鴻心情有些漣漪起伏。昔年和沈碧嫣攜手同遊,如今卻是孑然一身,形單影隻,難免失落。
不過,秦鴻很快整理好情緒,處理正事。
抵達故地,即是看到一座古城巍峨而立,城牆龜裂,佈滿泥沙,久經歲月洗禮的建築塌陷了一座又一座。
這是當初秦鴻阻截巨兇掀起大戰,餘波從而造成的景象。
“果然!”
秦鴻神念湧出,籠罩了古城,將之古城裡裡外外,掘地三千尺都探查了一遍。不出意外,祂發現了一處以前無法發現的神陣,摹刻在地底極深處,鎮壓在古城之下。
不過,如今的神陣已經殘破,只留下些許晦暗的神紋殘留,完好的陣圖都被打碎,難以恢復。
而在神陣中央,依稀還有著幾分似真似幻的邪氣殘留,顯然是被鎮壓封印的邪魔所殘留的氣息。
秦鴻感應著那些氣息,竟都是有種心焦氣燥的感受,體內的負面情緒紛紛躁動起來,慾望升騰,似乎有些難以把控的趨勢。
“這是什麼邪魔?”秦鴻急忙催動星焰燃燒,驅逐了那股氣息,這才恢復自然。
好強的氣息,只是殘留的絲毫,竟然都讓祂有種把持不住的趨勢。可以想象,對方全盛時期,實力會有多強?
恐怕以秦鴻現如今的修為,都未必奈何得了,估計都有殞落的危機。
“神陣乃是上古產物,料想那頭邪魔應是上古被封印在此的。相信迦樓蘭前輩祂們應該識得。”
心下思索,秦鴻即是收納掉了那些殘留的氣息,轉身又趕往西梵天,直奔須彌大雷音寺。
迦樓蘭已經離開了須彌山,不過婆娑王和無上聖佛卻是在,諮詢祂們二人,不比諮詢迦樓蘭差。
拜訪婆娑王,秦鴻即是將那縷邪氣交給了婆娑王,婆娑王剛剛接觸,即是如同摸到了燙手烙鐵的凡人一樣,嗖的一下將邪氣捏碎掉了。
情緒十分反常,表現太過怪異,讓得秦鴻都是詫異不已。
什麼樣的邪魔,居然讓得婆娑王如此失態?
要知道,婆娑王可是上古諸神時代最強聖王排名第二的存在,實力僅次於閻羅王,猶在迦樓蘭之上。
曾在上古時代,留下‘婆娑一念,滄海桑田’的赫赫傳說。
“前輩,識得祂?”秦鴻小心詢問。
“是祂!”婆娑王深深地吸了口氣,原來的慈悲笑臉都是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濃凝重,以及忌憚。
“誰?”秦鴻提起了心思,不免驚奇,能讓婆娑王失色的人物,顯然不是簡單的存在。
“欲魔!”婆娑王解釋道。
“欲魔?”秦鴻略作思索,隱約有些會意這個魔頭的本事。
果然!
思索間,則聽婆娑王的解釋傳來:“欲魔,直白講即是‘欲魔之魔’,乃是人體負面情緒積攢形成的魔頭,是上古邪魔中實力最強的存在。祂在域外邪魔中的聲威地位,就如同閻羅王在諸天萬域的一樣。”
“諸神下第一邪聖?”秦鴻失聲。
“可以這麼說!”婆娑王頜首道:“欲魔十分詭異,祂沒有實質性的軀體,完全是一種念頭的存在,是一道靈體。但祂之手段卻是十分詭異,可以操控萬物生靈的慾念,因萬物眾生的慾念強大而強大。”
“並且,祂可以靠著吞噬萬物眾生的慾念及負面情緒壯大自身,彌補自身,修煉自身,從而日漸強盛。”
“嘶!”
秦鴻都是難免倒吸冷氣,神情凝重。
操控萬物眾生的慾念及負面情緒?這得多麼恐怖的手段?
試問,這天地萬物,但凡存在意識的,誰會沒有慾念?貪嗔痴,愛恨情仇喜怒悲等,皆可成為欲魔強大的口糧及能量的源泉。
若是如此,齊逸被欲魔控制,展現出他內心深處最本質的慾望,倒是無可厚非。這樣,也就無所謂委屈與否,或者被控制與否。
因為,那本就是齊逸的慾望,欲魔只是無限放大了他的慾望,從而讓他不加以掩飾,做了一個完完本本的自我。
所以,齊逸在面對秦鴻時,沒有半點虛假的感覺,無比真實,卻又無比陌生。
“上古一戰,閻羅被鎮壓,欲魔縱橫,即是由貧僧負責阻截的祂。曾鏖戰足足四十九年,都無法剋制於祂,反倒被對方所傷,最終苟延殘喘。”婆娑王深吸口氣,道出了緣由。
難怪,婆娑王都不是欲魔的對手。
“不過,現如今的欲魔,應該不復巔峰實力。若是如你所說,祂剛脫困不久,那麼,實力即便有所恢復,也斷然不可能達至巔峰。以你的能力,若是小心應付,不要被祂趁虛而入,也未嘗沒有重新鎮壓祂的機會。”婆娑王提醒道。
“那我該怎麼對付祂呢?”秦鴻問道。
“若你習練如來神掌之六根清淨,方可壓制住祂。”婆娑王解釋道。
如來神掌,六根清淨?
祂貌似有見識過,曾在北冥天一處秘境,自釋魔雕塑中獲得部分神韻。不過,卻無具體掌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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