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繼之間,霸王與司徒華就此退去。
而在天台中央,還有著不少妖孽齊聚。緊隨不久,亦是相繼發出無量光,傳出恐怖聲威,亦是在對抗因果。
“天仙女楚離沫!”
秦鴻神色吃驚,這是場中唯一一位女子,風情萬種,卓絕於世,有著無敵之姿。
此刻這位天仙女亦是在對抗因果,其頭頂因果如雲籠罩,與之霸王等相似,極為可怕。但天仙女太掌印了上去,掌中有無量冰藍色轟鳴,可怖至極。
掌印驚天,直接倒壓蒼穹,所過之處,虛空與天地似乎都開始冰封,在不斷凍結,最終化作可怖的冰封世界。
可以看到,那無形無質的因果力量,居然被徹底冰封起來,如同一團冰雲懸浮在虛空中,與天地凝固在一起。
“啪!”
繼而天仙女一掌拍了上去,那凝固的因果直接炸碎,化作無數冰渣消失。
因果被打散,亦是有著不明秘力流轉,依附在了天仙女的身上。後者秀髮飄揚,黛眉微蹙,似乎很不悅。
退出原地,其臉色如常,居然未曾受傷與反噬?
退離出來,就此離開,同樣的,天仙女一雙幽幽明眸,亦是看了秦鴻一眼。
“我草你大爺!”
秦鴻都有種恨不能罵天的衝動,這些蓋代妖孽都是啷個回事嘞?一個個看他作甚?他可啥事兒都沒幹過啊。
不止天仙女,相繼之後,楚氏的鯤鵬子楚離殤亦是打散因果離開。臨去時,同樣是看了秦鴻一眼。這一眼複雜又深沉,甚至隱含惱意與殺機,讓得秦鴻都是有種毛骨悚然之感。
他什麼時候招惹到了這些蓋代妖孽了?為嘛都看他?而且,楚離殤的態度,未免太讓人起疑。
秦鴻驚詫,難道,他命中註定要與這些蓋代妖孽有糾葛?
可,也不能所有妖孽都與他有糾葛吧?
秦鴻不忿,但現實,似乎真的與他有莫大關聯。
相繼之後,天生帝王帝釋天亦是打散了因果,從坐席起身,咳血而退。他一身帝皇氣十足,大有俯瞰眾生之感。因果崩碎,他一身帝皇氣都隱約絮亂。
匆匆而去,路徑秦鴻面前之時,扭頭深深的看了秦鴻一眼。
“某等你!”
一道神念傳音沒入秦鴻耳內,讓得後者元神劇震,只覺渾身血液都是險些直衝腦門。
他跟這些傢伙犯什麼衝?天生帝王的帝釋天言及要等他。
秦鴻目光茫然,不明所以,但帝釋天壓根兒沒有解釋。傳音一句,轉身即走,化作天鵬消失無蹤。
不多時,那傳聞聖王轉世的第五青嵐亦是咳血遠遁,原本從容鎮定的氣質都是煙消雲散。披頭散髮,有種癲狂與狼狽,與之早先表現的從容沉穩不相符。
“倒是有趣!”
一句呢喃,傳遍天台眾人,第五青嵐頭也不回的消失離開。臨去之時,秦鴻只覺肩頭一沉,似乎有著一絲秘力壓在他肩頭,讓他腳步都是隱約一沉。
怪事!
秦鴻抿嘴,憤憤難平。
又過了一會兒,小天王柳儒瀾,與神子莫道同時橫退,胸前衣衫破碎,臉色蒼白。兩位蓋代妖孽居然都是狼狽而退,神色不大好看。
神子莫道眉宇緊蹙,眼神狂傲,帶著一種狂縱沖霄之勢。冷漠回頭看了秦鴻一眼,一言不發的踏天而去。
“不知是恩是怨?”
小天王柳儒瀾悠悠的看了秦鴻一眼,唏噓而去。
這般種種,愈發讓得秦鴻心思深沉起來,萌生一種沉重感。
若是起初一位蓋代妖孽如此他也就罷了,不會多想。但現在一個個妖孽心思不一,情緒各異,皆都如此表現,這就讓秦鴻不得不心生彷徨,有些忐忑與慌張。
他自問從未得罪過這些蓋代妖孽,且今日都還是第一次相見。過往之前,他甚至都不曾得知這些傢伙的名聲。
但在現在,對方一個個都看他,對他似乎有想法與感慨。
秦鴻不禁有些惱恨,這為什麼嘛?
其他人也就罷了,最後,聖族秦氏的龍兒秦濤亦是咳血踉蹌,鮮血都是染紅了胸前衣襟,其模樣看起來似乎頗為悽慘。
世人都是倒吸涼氣,但龍兒秦濤卻是不以為意,轉身即走。路經秦鴻面前之時,他居然停下了腳步,與之秦鴻對視一眼,一雙眼神深邃又複雜,似乎不知該如何是好。
“唉……”
唯有一聲嘆息,秦濤遠遁而去。
堂哥,你倒是看到啥了啊?
秦鴻很想咆哮質問,一個個看得他心頭發毛。連他一脈相承的同族堂兄都他媽怪怪地,秦鴻心頭別提有多忐忑了。
而秦濤臨去那一眼,那一聲嘆息,則都是引得不少人的目光落在了秦鴻的身上。顯然,所有人都是看到了,皆都有所察覺。
真是怪了!
秦鴻眉頭蹙起,弄不明白這些妖孽的心思。
而在此時,相繼有人離開,從問道鏡或生或死,遁逃而去。
足足半日,登天台原本齊聚的萬餘人,都是離去了七七八八。所剩之人不多,卻都是了不得的人物。
秦鴻躊躇了下,亦是打算嘗試問道。
“秦兄,量力而行!”郭澤華在旁告誡提醒。
秦鴻點點頭,踏步走出了半步,抬頭仰望問道鏡,神念湧出,沒入了問道鏡之中。
“啵!”
神念跨入問道鏡,就像是一顆石子投入了大海,問道鏡之中浩瀚淵博,一望無疆,一望無際,像是一方宇宙一般。
四方混沌幽暗,看不到任何東西。
“問道聖鏡,某欲問詢,某之生父,身在何方?是生是死?”秦鴻神念傳音,以神念傳達自己的意念,詢問問道聖鏡。
問道鏡,問盡天下事,有未卜先知之本事。
“嗡!”
頓時,秦鴻神念有感,則是看到了原本混沌幽暗的空間扭曲起來,形如一方混沌漩渦突然旋轉起來。神念可以看到,在那漩渦中心,漸漸地有亮光升起,傳出波動。
亮光璀璨,逐步平息後則形如鏡面。其中凸顯一場畫面,乃是一面不知方向,不辨座標的神秘空間。
那裡四周充塞罡風,又咆哮著風雷,幽幽暗暗,無邊無形。內部不明陰陽,不辨五行,無有四象,亦無混沌。
不知是什麼空間,神秘莫測。
而在那空間之中,則有著一道身影盤膝而坐。白髮及腰,黑袍凜冽。其背影寬厚,肌肉紮實,臂膀修長。
盤膝而坐,閉目養神,粗眉濃厚,形似兩柄天刀貼在眉間。闊鼻寬目,唇厚齒白,臉色剛毅而冷酷,帶著一種霸絕天地,狂傲縱世,凌駕諸天的蓋世之威。
其臉廓菱角分明,眼角似有淚痕,暗藏著一種悲與痛,苦與傷,毀與恨。似乎,天下一切情緒都充斥在他臉上,浮現在他的面孔間,讓人一看都有種忍不住淚滿衣襟的感覺。
“父親!”
秦鴻神念動盪,那道身影,其面目與秦鴻有著幾分相似。只是,對方滿頭發白,鬢角如霜,氣態盡顯一種疲憊與滄桑,如欲厭倦塵世,有著一種垂垂遲暮之感。
這是秦鴻他爹,蓋世魔君,秦毅!
這是秦鴻第一次看到他的父親,卻不想,竟是如此氣態,如此氣勢。只是一眼,都讓秦鴻有種恨不能撲進其懷中嚎啕痛哭之感。
其父一生狂縱,豪情萬丈深。曾是橫推天地,獨霸中原之人雄。橫推同代,蓋壓聖地萬族抬不起頭。其威勢,霸絕天下,無人能將其超越。
但,如此豪傑,如今卻藏在無人知曉的地方,暗藏著悲與痛,苦與傷,毀與恨,獨自垂淚。
“爹!”
秦鴻恨不能吶喊,想要神念傳音,沒入那方空間。但他做不到,任憑他掙扎,卻都是無法抵達彼岸,不能踏足那裡。
“爹!”
秦鴻咆哮,神念滾滾洶湧,想要喚醒那道身影。
“轟隆!”
未知的空間,遙遠的宇宙,那道身影似乎有所感,氣機有所覺。盤膝閉目的秦毅陡然睜眼。
雙眼睜開,眼瞳突兀璀璨,像是黑暗了太久,霎那被撕裂開曙光,破開了天地幽暗。那一雙眼瞳,迸發著滅世的神光,像是兩**日烈陽,在其眼中沉淪。
睜眼的霎那,無量光,充塞天地,照亮了那方宇宙。四方皆都湮滅,一切都像是要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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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毅白髮飄揚,衣袍滾滾作響,隱有雷音與蒼龍在咆哮,其脊背放光,如有神秘清氣要倒灌蒼穹,撕裂長空。
他抬眼遠眺,像是可以一眼洞穿了無數宇宙,看遍了過眼繁華,看遍了塵煙遍地,直達中原而去。
“我的兒……”
一聲呢喃,秦毅的眼眶都像是溼潤,有濁淚欲翻滾。可惜,眼瞳如太陽,神光熾盛,濁淚未生,便被蒸發乾淨,一切都流不出。
有淚無處淌!
那是一種心酸,是一種苦痛。
“噗!”
然而,隨著秦毅睜眼,望穿九天十地,看遍億萬星域之時,秦鴻神念爆碎,天台之上的真身都是驟然咳血橫飛了出去。
無數因果從問道鏡之中降臨,化作劫雲朝著秦鴻包裹而去。一股深沉與毀滅之危機降世而來,欲要加持在秦鴻身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得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深受震動。
“秦兄!”
“秦鴻!”
“公子!”
郭澤華,銘蘇,穆稜,雷迅,秦蛟等紛紛大驚失色。然而,那天穹問道鏡之中,因果降臨,本該無形無質的因果秘力,居然化作了實質,形成了一片幽暗深沉的劫雲,朝著秦鴻籠罩而去。
“這……”
無數人都是大吃一驚,郭澤華都是臉色大變。
這傢伙到底問了什麼事情,居然有著如此可怖之因果?
世人皆都震驚,天驕俊傑都是駭然欲絕,被深深的嚇住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