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破立法
這該死的妖精！
秦鴻咬牙切齒，套上衣袍衝上岸邊，恨不能將雪參連根拔起。
去你老爺的！
一手覆蓋壓下，秦鴻掌中滔天神霞洶湧，兜天而落，即要抓向雪參。後者破他造化，阻他破境稱尊，這簡直是令人憎恨。
一株聖藥，有了靈智，居然如此頑劣，調皮搗蛋。
該做懲罰！
可惜，秦鴻奮力施展神通打落，最終被花壇上刻下的聖紋給阻擋住了。光罩浮現，噼裡啪啦陣陣電芒翻滾，讓得秦鴻無可奈何。
聖人法陣，別說秦鴻，就算是踏破玄關的人物都得空耗心神才有可能破得開。
“你個妖精！”秦鴻氣得咬牙，簡直太過分了。
一株聖藥，居然在他關鍵時刻搗蛋，阻撓了他破境稱尊的程序。那一霎那的氣勢，準備一鼓作氣破開桎梏的氣勢被阻撓，最終功虧一簣，臨門一腳。
可想而知，秦鴻怎能不氣？
他可是期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他對實力的渴望早已經飢渴難耐。他還等著實力拔升，去追尋沈碧嫣的蹤跡。
可惜，關鍵時刻被一株聖藥給破壞了。
“嘻嘻……”
更可恨的是，這株聖藥全無歉疚，反倒是嘻嘻一笑，傳出頑皮的神念波動。
這就像是個嬰孩兒，全無所知，不明事理。
秦鴻恨不能將這株聖藥連根拔起，可惜，他奈何不得聖人法陣。
無奈嘆了口氣，秦鴻開始檢查自身，確認自身沒有留下後患，沒有缺陷，他才放下心來。
隨著自我蛻變超脫，秦鴻的肉身缺陷明顯有所改觀，由各類至寶融合的肉身開始初步融合，彼此精氣交感，讓他的精氣神能夠融會貫通。
此時此刻，秦鴻的呼吸都更顯悠遠綿長，眼神愈發深邃，肌膚更顯色澤，骨骼更加堅固，血肉愈發夯實，筋絡更加堅韌，法力更加雄渾純粹。
這都是肉身初步融合，各類至寶的精氣融會貫通後帶來的妙處，隨著洗煉而愈發精進。
且隨著蛻變，陰陽二力的相互融合，讓得秦鴻的陰陽體盡數消失。至少皮膚表面再沒有了黑白分化的顏色，已是恢復了晶瑩如玉，嬌嫩動人的膚色。
他再也不用戴著面具遮掩……
秦鴻籲了口氣，如釋重負，他的實力明顯有大躍進，修為也是拔高了一個層次。距離至尊只有臨門一腳，他需要新的契機重整旗鼓，一鼓作氣衝破桎梏。
想想早前關鍵時刻被人生生遏制的憋屈，秦鴻都有種躁動，回頭瞪著雪參，他十指緊攥，恨得牙根癢癢。
關鍵時刻，就被這株聖藥搗亂給阻礙了，真是可恨啊！
“呼！”
而在秦鴻心有不忿之際，血塘上方虛空扭曲，一道純粹由天地精氣組成的面孔浮現出來。
卻看，正是柳族聖祖。
“此事不必怨憤，機緣未到，莫要強求。”
柳族聖祖似乎早已預料到這般結局，故而顯露出部分法相，前來規勸：“你揹負大因果，自身造化不淺，福源與禍根並存。”
“所以，當你破境稱尊必然會引來大變故，天地興許會與你破境而產生共振，掀起因果劫數。雪參阻你，乃是不願牽連進你的因果劫數之中，也是護佑柳族免遭大禍。”
“另外，你自身仍舊有缺，並未徹底圓滿，貿然在此時突破，卻未必能夠謀得好處，反倒可能留下禍根，壞了根基。”
聖人言，柳氏聖祖看出了秦鴻的底蘊，故而提點一句。
秦鴻聞言一震，有些驚愕：“我自身還有缺？”
柳族聖祖唏噓一嘆，“難道你沒感受到，你自身精氣神雖然飽滿充沛，卻少了一種生生不息，源源不斷的奧妙嗎？”
“這……”
秦鴻閉眼，法力流轉，貫通周身奇經八脈，四肢百骸，身與魂共振，流轉周天。最終他猛然發現，確實有這樣的缺陷。
自身精氣神非常飽滿，足以穩壓尋常的積年至尊。可是，這種飽滿卻有種形似空中樓閣，無根浮萍一樣，看似巍峨，但根基全無，隨時都將消耗一空。
因為他自身仍舊有缺，精氣神無法做到生生不息，源源不斷。故而一旦空耗所有，傾盡一切，他的實力會倒退。
當然，這種缺陷不明顯，是需要深層次檢查才能夠發現。秦鴻一度被自己的激進突破衝昏了頭腦，一直都以為自我超脫蛻變，磨合掉了所有缺陷。
故而他一直很有信心，能夠破境稱尊，時刻都在渴望與期盼，夢寐以求。
若非聖祖提醒，他真的會忽略掉這種缺陷。
但他知道，一旦他真的貿然衝關，這種細微缺陷，也許會讓他真正的功敗垂成。不僅不能破境稱尊，反倒可能被天道鎮壓的力量生生磨滅。
“這是怎麼回事？”秦鴻心有餘悸，後背都驚起了一身冷汗。
柳族聖祖徐徐開口：“你可有破立法？”
破立法？
秦鴻悚然一震，他全然忽略掉了這種存在，他走的路不同尋常，需要不斷的破而後立，才能夠打破極限，超脫自我。
當初破境成皇之時，秦鴻就是以生死破立才在關鍵時刻逆死而生，破而後立。帝君境界時卻因因果牽扯，沾染因果，熔鍊各類寶物，以逆天的造化才覓得一線生機，巧妙復活。
諸般種種，無不與破立有關。
生死，因果，皆為破立法。
如今到了破境稱尊的關隘，這種破立法已然阻撓在前。正因為缺乏這種破立法的牽連，所以秦鴻自身有缺，有著那微妙的一點缺陷。
正因為如此，秦鴻才恍然大悟，有所感應，一旦自己貿然衝關，只怕會出師未捷身先死。
不破不立！
這是大長老昔年的告誡！
秦鴻深吸口氣，眼神瞬間凝重，心頭的躁動一掃而空，被一盆冷水徹底澆滅。同時，他心頭熱切激進的念頭也是被打消，再不敢輕易冒進。
“還請聖祖指點迷津。”秦鴻鄭重抱拳，向柳族聖祖請教。
“去第五家吧，祂會指點你的。”柳族聖祖開口，為秦鴻指引。
第五家？
第五聖族？
看來此地必往。
秦鴻眼神閃爍，心頭有了決策。
且柳族聖祖再三提點，顯然是有部分窺探，察覺到幾分命運軌跡，故而再三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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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日即往！”秦鴻鄭重回應。
柳族聖祖微微額首，浩淼之音徐徐傳來：“切記，修煉之路戒驕戒躁，衝動激進，反倒會壞了根基。你之修煉，已然足夠迅猛，再過於激進，反而不妥。”
“謝聖祖告誡，晚輩銘記於心。”秦鴻唏噓。
柳族聖祖不再多言，吹了口氣，滾滾勁氣澎湃，掠過雪參，譁啦啦的攢動聲響徹。秦鴻隨即看到三片雪參葉飄掠而起，浮現在秦鴻面前。
“雪參已然入聖，祂之參葉自有部分奧妙，關鍵時刻，興許用得著。”
這算是柳族聖祖的饋贈，也算是對雪參阻他破境的些許補償。
秦鴻眼神一亮，心頭一喜，早前的憋屈與怨怒瞬間一掃而空。
三枚聖藥葉，這在天下都是鮮有的稀珍。
畢竟，聖藥的稀少，舉世罕見。
“多謝聖祖！”
秦鴻謝過聖祖，轉頭看了一眼雪參，哼了哼，道：“這次原諒你了。”
“嘻嘻……”雪參藤蔓搖曳抽動，發出一連竄嬉笑之音。
隨著秦鴻收起參葉，聖祖法相徐徐燃燒，焚滅虛空，最終消弭無蹤。
秦鴻知曉，時間已到，此地機緣已盡，是時候離開了。
滿打滿算，已是過去二十多天，近月時間一閃而逝。
順延著黑暗，秦鴻再度自門戶離開。山腰廣場，門戶之前，主持開啟淬血池的宗祖依舊矗立，好似一尊雕塑，拄著龍頭柺杖默默靜候。
看著秦鴻自中出來，宗祖略有感應，微微扭頭看來，眼神微有些詫異。
比預計的一個月時間明顯提前了數日！
秦鴻微微拘禮，即是轉身離去。
宗祖注視，目睹著秦鴻消失，不由訝異的呢喃了一句：“這小子，居然提前出關？難道，他不知道淬血池的奧妙？還是自身超脫已達極限？”
不會這麼快的吧？
宗祖囈語，眼神狐疑閃爍而逝。
秦鴻離開淬血池，出關現身，他身穿錦衣，胸口繡騰龍，袖口紋雲花。摘掉面具，展露出晶瑩如玉的肌膚，陪襯著這身服裝，讓他的氣質變得愈發出塵。
回返天子門房不久，秦鴻還未去尋柳儒瀾表示感謝，柳族即是掀起了波瀾。
“小魔君出關了！”
“淬血池關閉，秦鴻出來了！”
“他居然比預計的時間提前了數日！”
柳族轟動，四子門房齊齊震撼，驚疑不定。
“提前出關？難道小魔君完善自我，極盡超脫，在淬血池得到的機緣已盡了嗎？”有人震撼，驚駭不已。
若非如此，沒有人會傻乎乎的提前出關。
畢竟，淬血池的奧妙世人皆知，哪怕普通人都能夠活血舒筋，延年益壽，在其中浸泡會有極大的好處。
“以小魔君的資質，必然是極盡超脫，再無法寸進，故而才會提前出關。否則，豈不白費他小魔君之名？”
“也不知道小魔君完成洗煉，極盡超脫，自我實力有著怎樣的提升？”
“不可能破境稱尊，他還差了許多！”
族人揣測紛紛，許多人齊奔天子門房，希冀著能夠一探究竟。
人潮跌宕，人群洶湧，天子門房瞬間陷入嘈雜，喧囂為患。
秦鴻得知訊息，無動於衷，對外界訊息並未在意。他在寢殿坐關，需要暫且穩固超脫洗煉後的精氣神，再思慮破立法的關鍵，以全自我。
但在數日後，天子門房子弟前來告知，有人前來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