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汝陽城外的集市很熱鬧。
甚至連出售功法的商鋪都有。
這裡不愧是武道昌盛的中原地區，遠不是八方城那等南蠻之地能夠比擬的。
林哲羽逛了幾間出售功法的商鋪，都是些大路貨功法，沒什麼出奇的。
且功法的等級也不過高，只能修煉到氣血一變的層次。
即便是在武道昌盛的中原，明面上，官方對功法傳播也是有所限制，不想讓功法肆意傳播。
“想要淘到好的功法，看來要到黑市尋找了。”
林哲羽暗自思忖道。
公開出售的功法，不僅僅沒什麼好貨，而且價格還很貴，幾乎都是八百兩銀子往上了。
茶樓中。
傳來說書先生中氣十足的聲音。
“色色色，千古一過，君子失德小人常樂，大丈夫也難把美人關過……”
林哲羽坐在下方，饒有興趣地聽著故事。
茶樓、酒樓等地，是最適合探聽到各種訊息的場所。
雖然大部分都以訛傳訛，誇大了，但流傳的訊息，都是當下最受人們熱議的事情。
一篇故事說完，茶樓中熱鬧了起來。
有的討論故事的後續發展，有的則是高談闊論，聊著各種八卦。
“聽說沒，烈陽山脈出現了只強大的妖魔，好幾個村子都覆滅了。”
“有這等事？”
“什麼時候的事，竟然覆滅了好幾個村子？”
“十幾天前的事了，不過妖魔已經被路過的強者隨手擊殺了。”
“呼，還好。”
……
“明天就是趙家四小姐公開招婿的日子了，你去不去？”
“汝陽城最大的那個趙家？”
“不是，是永平街區的那個趙家，聽說有化勁強者坐鎮，家族實力強大。”
“他們設定了三個關卡，考驗品性、文采和武功，只要能夠在比賽上勝出，無論出身背景，都能迎娶趙家四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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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入贅吧？”
“漬，入贅也好啊，那可是趙家，入贅後能少奮鬥數百年。”
……
“又徵兵了，凡出身清白者都能報名參加。”
“聽說南蠻地區戰亂吃緊，正是建功立業的好時機，你去不去？”
“不去，我可是聽說亂軍很生勐，已經連續貢獻好幾座城池了，去了和送死差不多。”
“富貴權勢，也要有命享受才行。”
……
“昨天你沒有來長樂樓，錯過了很多精彩。”
“一名外地來的武者，衝入長樂樓中想要尋仇，動手時不小心碰到了隔壁桌的男子。
你猜如何？”
“艹，我哪知道。”
“嘿，沒過一會，那人便開始渾身瘙癢，皮膚潰爛，可嚇人了。”
“臥槽，毒道高手，動手那人什麼實力？”
“我怎麼知道，我就一個煉髒境武者，看不透。”
……
聽著各種八卦，林哲羽對汝陽城有了不少瞭解。
城池中的管控，依舊很嚴，沒有武者敢在城池中肆意妄為。
城池外，同樣有著各大勢力鎮守，但管控則松了許多。
畢竟城池外流動性很大，真發生了什麼事，想要尋找到兇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但現實中，很少有人會魯莽出手，除非能夠判斷出對方實力，確保自己能贏的情況下。
或者有著深仇大恨。
因為你不知道會不會碰上扮豬吃老虎的老陰比。
有很多實力強大的武者，隱藏氣息的情況下，根本讓人看不透。
或者實力遠超境界，明明只是氣血境境界，卻擁有堪比練髓境武者的實力。
就比如林哲羽。
這種情況下，武者動手，都會十分謹慎。
經過多番試探，確認沒有危險，不會陰溝裡翻船後，才會出手。
那些魯莽的，早就被殘酷的社會淘汰了。
賴昌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天色漸暗，夜幕降臨。
集市變得更加熱鬧了。
林哲羽出了茶樓，來到迎春閣。
這裡是集市唯一一家春樓，極為有名，聽說有煉髒境女武者，玩得很花。
林哲羽只是單純過來見識下，到底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
皎潔的月光灑落。
迎春閣外，一襲薄紗，若隱若現的妖嬈女子，站在樓外用嬌媚地聲音招攬客人。
林哲羽微笑著從迎春閣中走出，滿面春風。
“唔，花樣確實很多，就是價格貴了點，不能常來。”
林哲羽澹澹一笑，心情舒暢。
連續趕路幾個月，除了趕路就是練武、研究毒典，他的心早就疲憊不堪了。
這種疲憊，不是精神上的疲憊，是源自心靈的疲憊。
今天出來逛了一圈，重新回到充滿煙火氣的社會中，心靈猶如經歷了一遍洗禮，變得澄淨通透了許多。
“只可惜賈彥勇幾人不在，少了很多樂趣。”
林哲羽暗自惋惜。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有人一起分享快樂，這種快樂會獲得加倍效果。
也不知道他們在八方城過得怎麼樣。
亂軍是不是依舊勢如破竹。
韓墨師兄和師傅，也不知道過得如何。
“不想這些不開心的事了，人各有命，只求無愧於心。”
林哲羽搖了搖頭。
當初師傅的傳藝之恩，師兄的提攜之情，林哲羽都已經報答了。
離開松宜城時，他也幫了飛虹幫一把，也可以算是償還了恩情。
“得找個地方安定下來，交幾個朋友了，要不然上個春樓都沒人陪著，挺沒意思的。”
林哲羽滴咕道。
人是社會性的動物，需要有幾個朋友，有屬於自己的交際圈。
可以不多，但要有。
要不然很容易憋出精神問題來。
回到客棧時，夜已經深了。
客棧還沒有打洋，一樓還有人在吃夜宵。
林哲羽路過賴茂的房間，輕輕扣響房門。
“誰？”
賴茂的聲音響起，沒有逃跑。
他的性子小心謹慎，且極為惜命，在沒有得到解藥前，不想冒險逃跑。
“是我。”
“功法抄寫的如何了？”
林哲羽澹澹說道。
吱呀——
房門開啟，賴茂拿著兩本剛剛撰寫好的功法走了出來。
“這是剛剛寫好的兩本功法，你先看看，我繼續抄寫。”
賴茂說道。
他有些緊張地看著林哲羽，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來。
只可惜他失望了，林哲羽面無表情地接過功法，“很好，繼續加油，我先看看功法如何再說。”
說完，直接轉身離開。
“呼~”
賴茂呼了口氣，繼續轉身回屋，抄寫功法。
對方看起來似乎很好說話，自己只要認真配合，有很大的機率能夠活下來。
拿著兩本功法，回到房間。
小黑已經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了。
它現在跟在梁雨涵、梁雲慧母女，在集市中閒逛，梁雲慧很喜歡它，經常給它買吃的，烤肉。
林哲羽都擔心，這小家夥不會被對方拐跑了吧。
“《紫陽刀法》，《靈妙身法》”
“兩門中規中矩的功法，還算不錯。”
“《紫陽刀法》對我沒什麼用，這本《靈妙身法》倒是有點參考價值。”
林哲羽翻閱著兩本功法，暗自思忖道。
若論功法的精妙性，《靈妙身法》比之原始的《金雁功》要強一個檔次。
不過經過幾次的改進提升後，《金雁功》已經遠超普通身法，身法一道，在二流功法中，差不多可以稱得上頂尖。
甚至，說不定能夠比肩一流的輕功。
“《靈妙身法》中，涉及到的理念和技巧，很是新奇，等下次更新金雁功時，再將其融入其中。”
林哲羽暗道。
坐在煤油燈下，記憶著功法內容。
功法內容不多，若是寫給初學者的功法，需要很詳盡，將可能會犯的錯誤、注意事項都記錄下來。
而這本功法，是賴茂寫給林哲羽這種高手修煉的，不用寫的太過詳盡。
只要將主要修煉方法、技巧、呼吸法、修煉時需要用到的秘藥記錄下來就行。
不用半個小時，林哲羽便將兩本功法都記憶在了腦海中。
時間流逝。
轉眼七天過去了。
賴茂平均每天都會交給林哲羽兩本功法。
“這是最後一本秘籍了。”
“現在能夠將解藥給我了麼？”
將最後一本秘籍遞了過來，賴茂期待地看著林哲羽。
這幾天來，他都極為配合，沒有刷什麼花招，也沒有逃跑。
“你現在有什麼感覺？”
林哲羽神色有些古怪地看著賴茂。
毒典記載，服用屍蟲丸後，每隔七天，便會毒素發作，心肌絞痛，渾身猶如萬蟲啃噬般，奇癢難忍。
但看賴茂，似乎沒什麼感覺。
“嗯？”
“我要有什麼感覺？”
賴茂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知道林哲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沒事，先不急。”
“這兩天若身體有什麼不對勁的情況，立刻過來找我，這兩天我都會待在客棧裡。”
林哲羽笑著說道。
說完，在賴茂茫然、驚恐、擔憂的眼神中，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他在拿我試藥？”
賴茂吞嚥了口口水，心中再次將賴昌罵了個狗血淋頭。
要不是這混蛋惹下的麻煩，他也不會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他應該研究出解藥了吧？”
賴茂有些擔憂。
他以前也在仇敵身上試藥，沒有解藥的那種，因此他對此很是擔心。
不知道趙昊是測試某種成熟的毒藥，對氣血四變武者能不能起作用。
還是測試一種改進後的新的毒藥。
若是測試的新的毒藥，那就麻煩了。
賴茂只能祈禱林哲羽是測試某種成熟的毒藥，對氣血境武者的藥效，且身上有解藥了。
……
……
林哲羽沒有理會賴茂的想法。
他現在目的已經達成，賴茂已經無關重要。
從賴茂身上獲取到了十三本功法，若是能夠全部賣出去，也能賣不少兩銀子。
前提是能賣出去。
在黑市擺攤出售功法，需要點運氣，有時候幾天也不一定能夠賣出一本。
“《血刀訣》”
“又是一本刀法？”
林哲羽翻開第一頁，映入眼簾的是血刀訣三個大字。
賴茂是使刀的，十三本功法秘訣中，共有六本刀法。
這幾本刀法中，有兩本是短刀刀法，估計是賴昌所學的功法。
剩下的，還有一本輕功、一本拳法、一本掌法、三本爆發類武技。
加上現在這本《血刀訣》，總共十三本。
“又是一本爆發類的武技。”
“咦，逆轉陰陽，周身顛倒，於衝突中，激發出遠超自身的實力……”
“逆亂禁法……”
“還真是一本了不得的功法。”
林哲羽臉上浮現出驚奇的神色。
從賴茂身上獲得的十三本功法，只有《靈妙身法》比較有用，可以讓金雁功進一步提升。
其他功法，對林哲羽的武道之路，沒有多大用處，只能用來豐富他的武道知識。
他還以為賴茂藏私，故意不將賴昌當初使用的激發潛力的秘術交給他。
沒想到是特意留著最後給。
《血刀訣》雖然是一本刀法，但其實可以算是兩門功法，分為逆亂禁法和血刀刀法。
逆亂禁法和沸血秘法類似，都是用來激發身體潛力，爆發出遠超自身實力的威力。
不同的地方在於，逆亂禁法中所使用的方法，看起來太過匪夷所思了。
單單看名字，就能看出它的不同尋常。
“難怪叫血刀訣，這門秘法要是一個不好，渾身會炸開，化成血人的吧？”
林哲羽忍不住滴咕道。
雖然心中吐槽，但他對血刀訣中的逆亂禁法卻極為上心。
他和沸血秘法幾乎相反，逆轉氣血，在周身竅穴中運轉。
每運轉一週，就逆轉一次，逆轉九周後達到極限，一身實力瘋狂提升到原本六倍的程度。
比之沸血秘法還要強大得多。
“真是天才的想法！”
“武道當真博大精深，各種神奇的功法層出不窮。”
林哲羽感慨。
不過心中也升起了一個疑惑。
這些燃燒精氣神，激發潛力的秘法，都是透過短暫純化氣血之力，來達成提升實力的作用。
也就是說，利用逆亂禁法，氣血之力能夠純化到原本六倍的程度。
這裡面，有極限麼？
“若是到了氣血九變，使用這種秘法，還能夠提升這麼多倍實力麼？”
“若能的話，是不是氣血九變並不是氣血境的盡頭？”
“我若是直接使用沸血秘法提升，是不是能夠提升到遠超氣血九變的層次？”
林哲羽思緒紛飛。
自從他利用源力提升沸血秘法，偶然間發現，沸血秘法有著純化氣血的作用後，便產生了類似的疑惑。
氣血境界，三變一個坎。
跨過去後，實力會有飛躍式增長。
當初從氣血二變巔峰，提升到氣血三變後，實力直接翻了幾倍。
林哲羽氣血二變巔峰時，只能在鐵樺木的木樁上，留下兩毫米的印子。
徹底質變完成，晉升到氣血三變，實力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鐵樺木木樁上留下的印子，從兩毫米，直接提升到了兩釐米。
因此，對於純化氣血，能夠將實力提升這麼多倍，他是沒有疑問的。
林哲羽好奇的是，氣血九變的武者，使用秘法，是不是還能有這麼大的增幅。
若是有的話，那其中涉及到的隱秘，就極為有意思了。
“要不直接用沸血秘法提升算了，剛好能夠驗證下這個猜想。”
林哲羽暗自思忖道。
他很想直接用沸血秘法提升武道境界，四十單位的元力，估計能夠連續讓氣血質變個三四次的。
到時距離氣血九變也已不遠了。
“唔，不急，不急。”
“精神透支後，實在太難受了，比當初提升百鍊寶典還要痛苦，而且持續好幾天。”
林哲羽按耐住衝動，將剛剛的念頭掐掉。
每用一單位源力提升沸血秘法，他就要休息個十天左右才能從精神透支中恢復過來。
四十單位用完，都過去一年多時間了。
不僅僅錯失了很多獲取源力的機會，還極為耗費時間，而且巨痛苦。
只有實在不得已，或者透過其他功法，提升到氣血九變後，沒辦法再繼續提升。
林哲羽才會開始嘗試用沸血秘法提升，讓氣血再一次質變。
不，不是沸血秘法，現在是逆亂禁法了。
逆亂禁法的效果，比之沸血秘法還要好一些，就是不知道對精氣神的消耗程度如何。
若是消耗更大的話，林哲羽還真擔心，一單位源力下去，精神透支過度。
人直接就無了。
“先修煉看看。”
“雖然都涉及到了周身竅穴，不過逆亂禁法雖然用到的竅穴更少，但又很多危險竅穴。”
“一個不慎，會導致眼中後果。”
林哲羽暗自說道。
他將逆亂禁法的內容，記憶了兩三遍，確認無誤後，才開始修煉。
有了修煉沸血秘法的經驗，這一次上手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