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人，原來您在啊，您可得為民做主啊。”看到何松出來，曹立大聲喊道。
曹立，曹家的二爺，曹懷的叔叔。
何松在周家，他豈能不知。
不說衙役在這裡，單單何松來周家，他曹家早就有下人盯著回去向他彙報了。
“兇手，他就是殺懷少爺的兇手。”有曹家的下人看到張君寶出來，立即指著他大聲喊道。
“曹立，你帶著的人手持刀劍，是想造反嗎？”何松冷聲道。
“何大人，小人哪敢？今日過來是想為我那慘死的侄兒報仇。”曹立盯著張君寶惡狠狠地說道。
全真教又如何，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他知道何松和周德厚的關係不錯，在這件事上肯定偏向周家，可他不在意。
只要自己鬧一鬧，到時候索格大人那邊來一道命令，還有何松什麼事？
他這個知縣就是個屁，自己豈會將他放在眼裡？
“你就是曹立？”沒等何松說話，張君寶上前一步盯著曹立喝道。
“別以為你們是全真教的人就可以為所欲為，殺人償命。”曹立毫不示弱地盯著張君寶。
“為所欲為？”張君寶嗤笑一聲道，“還真會扣帽子，你曹家壞事做盡，惡貫滿盈，是誰為所欲為？尤其是你曹立，便是其中最惡劣的幾人之一。曹懷該死，你更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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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你的口氣還想殺我？”曹立被張君寶氣得反而是大笑起來，“好啊，我就站在這裡，你敢殺？”
“二爺？他是瘋子。”邊上一個下人上前拉了拉曹立，想要將他拉回來。
要知道在城門口的時候，他可是親眼見到這個小道士幹淨利落的斬下了曹懷的腦袋，根本就是一個不講理的主。
他怕自己二爺吃虧。
曹立手一揮，將這個下人推開，盯著張君寶滿是挑釁之色：“瘋子？知縣大老爺在場，他敢行兇？來啊，有種就殺，我曹立皺一皺眉頭就不算是好漢。”
他的話音剛落，便發覺眼前人影一閃，而後脖頸一涼。
“二爺！”
他耳旁響起了無數聲驚呼，雙眼大睜，不甘地倒下了。
的確沒皺眉頭，因為他根本來不及。
曹立到死都沒想過張君寶真的會動手，當著何松的面對自己下殺手。
“殺人啦~~”曹家的人高喊著，“殺了他，殺了他。”
張君寶直接殺入了曹家的人群，盯著曹家領頭人殺。
曹家的護衛立即上前，可惜這些護衛的實力在張君寶面前完全不夠看。
沒一會兒曹家過來的三個子弟被殺，護衛被殺了十幾個後，滿臉驚恐地退後了。
太兇了，這個小道士完全是出乎眾人意料。
“放下刀劍，否則死路一條。”張君寶喝道。
這些護衛他倒是懶得殺，交給何松就好。
這幾個過來的曹家子弟，殺了絕不會有什麼冤枉，他們手中哪個沒幾條人命？
看著上前的全真教弟子，曹家的護衛哪還敢遲疑，扔下了手中的刀劍。
周家的護衛在周厚德的示意下，立即上前將這些人全捆了起來。
邊上的衙役瞪大了雙眼，真的說殺就殺啊。
“大~~大人？”班頭走到何松面前有些結巴。
何松冷哼了一聲，懶得理會。
這些傢伙都是牆頭草，平時是什麼德性他還能不清楚？
所以這一次根本不用他們，周家和全真教的幾位道長就夠了。
“張道長是幫本官擒拿犯人，曹立勾結匪寇，竟敢拒捕，死不足惜。”何松大聲喊了一聲。
他這話是給周圍圍觀的百姓聽到。
曹立帶著一夥人過來，邊上早就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何大人，其實不必如此。”張君寶對何松道。
他知道何松是想將這件事的責任攬到自己身上，曹立拒捕，官府殺人沒什麼不妥。
“我知道張道長不怕，不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松笑道，“反正這件事怎麼都會得罪那位，現在既然做了，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他很清楚，如果張君寶他們成功，將索格調走，他今日的所作所為問題不大。
如果說張君寶他們失敗，那自己將面對暴怒的索格。
以索格往日的性子，自己不僅官帽難保，而且連性命都可能保不住。
他是有個有擔當的人。
不怕死，可也不是魯莽的人。
要是靠他一人對抗索格，自己送命不說，索格絲毫不會受到影響。
這種事他是不會做的。
現如今，張君寶站出來了，讓他看到了希望。
為此，他不惜賭上自己的性命。
張君寶沒多說什麼，何松的作為更堅定了他殺索格的決心。
“事不宜遲，去曹家。”何松笑意收斂，看了班頭一眼大聲道。
說完率先朝著曹家方向而去。
張君寶他們立即跟上，同時還有周家的數十號護衛。
“班頭？大人他想要做什麼？”一個衙役小聲問道。
剛才的這一幕讓他心驚膽跳。
班頭還未從剛才的這一幕總回過神，太嚇人了。
全真教的這個小道士手狠也就罷了，沒想到這位知縣大人竟然捲入其中了，看他的樣子還要去找曹家的麻煩？
班頭有些頭暈，出大事了。
衙役們紛紛出聲詢問，剛才知縣大人下令讓他們去曹家，他們到底去不去？
班頭一個激靈回過神：“還不跟上大人，快。聽清楚了，這件事誰也不準偷偷熘去告訴曹家的人。”
“班頭，不用咱們去稟報，曹家那邊大概早就知道了。”一個衙役說道。
城中多的是曹家的眼線，曹立被殺，肯定有人早早的跑回去彙報了，哪用得著他們多此一舉。
“不管曹家知不知道，我們需要有個態度。”班頭壓低聲音道。
“態度？班頭，我們平時不是和曹家……”
“閉嘴，以前的事別再提。”班頭瞪了他一眼，小聲喝斥道，“接下來大人要我們怎麼做就怎麼做，更要全力配合。我算是看出來了，大人這次是要來大的。要是你們還打馬虎眼，到時候掉了腦袋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說完班頭沒理會自己的幾個手下，快步跟了上去。
他有點看明白了，這位何大人得到了全真教的支援膽子大了。
這一次算是和曹家的對決。
曹家在城中的囂張跋扈，他當然清楚。
平時他們這些衙役逢年過節都能得到曹家的一筆銀子，很多事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現在不成了，如果不聽命令，腦袋不保。
雖說他內心深處不大相信何松能夠將曹家如何，而且這一次得罪曹家之後，何松下場堪憂，但這些都是事後的，這期間足夠何松砍自己這些人的腦袋了。
想起何松離開前看了自己一眼，那森冷的目光讓他全身冰涼。
這個時候自己要是還沒什麼表現，豈不是自尋死路？
小命重要，其他的哪管得上？
周家在城東，曹家在城西，一行人想要抵達曹家差不多要橫穿整個縣城。
張君寶一行走到一半的時候，只見從曹家方向有人騎馬過來。
來人捕快裝束，他看到何松後，立即翻身下馬：“大人，大事不好了，曹家遭人襲殺，幾乎被滅門。”
“你說什麼？”何松大喝一聲問道。
張君寶這個時候抬頭朝著曹家那邊看去，只見有黑煙直衝天際。
“何大人，我們先走一步。”不等何松回答，張君寶腳下一點，施展輕功快速離去。
全真教一行人自然如影隨形，先走一步。
“高捕頭，邊走邊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何松心中非常費解，自己這邊還沒動手，曹家那邊怎麼就出事了？
難道說全真教還有另外一路人馬？
可張君寶他們並未提及，而且看他們剛才的反應，顯然不是自己推測的這般。
當張君寶他們趕到曹家的時候，曹家已經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想要救火明顯是不可能了。
他們和何松一樣，心中非常意外，不知道什麼人提前對曹家下手了。
張君寶第一個反應就是曹家的仇家報仇。
曹家惡貫滿盈，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仇家不知道有多少。
有仇家報復一點都不意外。
聽到圍觀百姓的議論後，張君寶有些驚訝，事實和自己的想法完全不同。
“大爺，曹家發生什麼事了？”張君寶詢問一位目睹事件經過的大爺，他要瞭解更多。
“小道長？是全真教的道長啊，事情是這樣的。”大爺見是全真教的弟子詢問，倒是沒有隱瞞什麼，立即將他看到的說了出來。
爭奪秘笈？
非常意外。
一般來說，這種秘笈是江湖中人才會發生。
曹家不是江湖勢力，竟然因為一門功法秘笈被滅門。
“小道長，那四個叫什麼陰山四鬼的太殘忍了，殺人不眨眼，曹家幾乎沒活口。”一個人說道。
“叫我說，殺得好，這是報應，曹家就該下地獄。”有人說道。
不過他剛說完就被人捂住嘴巴拉走了，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雖說曹家本家幾乎被滅門，但在還有人在外面沒回來逃過了一劫，這些人顯然還是害怕曹家的報復。
曹家的兇威很盛，城中百姓大都不敢招惹。
“泰山派的長老啊，竟然也不是那什麼陰山四鬼的對手，死在了他們手中。陰山四鬼真是厲害啊。”
邊上不少人過來詢問，詢問有關陰山四鬼的事，畢竟城中大多不是江湖中人，就算是江湖中人，聽說過陰山四鬼的人也是少數。
張君寶不知道，他對江湖還不大瞭解，同樣是第一次聽到陰山四鬼這個稱號。
於是，他看向了苗道一，這種解釋還得他出馬才行。
苗道一當然知道，於是便解釋了一番，他說給周圍的人聽，其實主要還是給張君寶解惑。
陰山四鬼，是四個邪魔歪道，四人功力深厚，單獨一個拎出來都是高手，四人聯手更是威力難測。
他們是陰山派弟子，此派弟子行走江湖往往會隱匿行蹤，所以很少有江湖中人知道他們。
一旦他們出手，對手多半難逃一死。
陰山四鬼就是江湖中較為出名的邪魔惡人。
至於圍觀之人提到的泰山派長老金昱，放在江湖中絕對是一方大人物。
泰山派和陰山派算是傳承久遠的名門大派，實力僅次於全真教，少林，峨眉等勢力，金昱身為泰山派的長老，在江湖中絕對少有對手了。
按理說陰山四鬼論個人實力，遠不是金昱的對手，可四人練有一門合擊之法，聯手之下，就算金昱也含恨死在四人手中。
“無量功？”張君寶低語，也是在問苗道一等人。
他不知道這門功法。
陰山四鬼和金昱都是奔著無量功來的，而且聽圍觀之人提起，這門功法秘笈最後落到了陰山四鬼手中，從曹家搜出來的。
至於金昱，並不是像陰山四鬼一樣今天突然殺入曹家的。
金昱喬裝打扮，被曹家聘為客卿，在曹家已經待了好幾年。
發生這種事後，張君寶心中哪能不清楚，金昱這麼做都是在打無量功的主意。
為了無量功，金昱這個泰山派長老可謂是費盡心思了，連易容混入曹家的法子都用出來了。
他顯然想在曹家暗中尋找無量功。
能夠讓他們都心動的功法，顯然有些不一般了。
“無量功，是道門無量觀的功法。當時還是金國時期，因得罪金國朝廷而滅門，門中鎮宗絕學無量功就此失蹤。”梁志用將這些過往的江湖軼事低聲和張君寶說了一下。
無量觀當年也是名門大派，和泰山派他們一樣，都是僅次於少林峨眉等的存在。
無量功作為無量觀的鎮宗絕學自然不一般，多少江湖中人想要尋找。
可惜這麼多年來，都沒人找到。
有人說無量功隨著無量觀被滅而毀了，也有人說無量功和無量觀的一些其他功法落入了金國朝廷之手，後面隨著金國覆滅再也找不到了。
總之，後面無量功沒有再出世，幾百年過去了，這樁江湖往事漸漸也就被人澹忘了。
“沒想到被曹家得到了。”張君寶倒是有些驚奇，這麼多的江湖中人都沒找到的功法竟然被不是江湖勢力的曹家得到，太出乎意料了。
“是啊，誰能想到？”楊志連也十分意外，“其實當年有關無量功還有一種說法，那就是無量功可能藏在無量觀的某本道經中。若是不知道的人，只會將其當做一本經文。而無量觀這些經文後來落入了金國之手，在後面應該是被編入大金玄都道藏之中了。”
“那曹家應該就是這樣才得到無量功的。”周厚德這個時候趕到了，恰好聽到了楊志連的話，“當年金國覆滅之後，曹家得到了一些金國皇宮中的好東西，當然大部分都是後來從民間收購的珠寶、玉器、瓷器和字畫等等，七宗也包括一些金國皇宮中的典籍經文。”
“這麼說曹家得到了大金玄都道藏？”張君寶雙眼忽然一亮，立即轉頭朝著曹家看去，那裡一片熊熊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