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十一·櫻落（李績則篇終章）
李績則在監獄裡已經呆了兩個星期了。
葉冷星，那個被自己不慎擊中的警官還沒有醒。
如果葉冷星醒不來的話，也許李績則這輩子就要死在牢裡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Q偶爾會來看看他。
但是每次來也只是看著李績則，皺皺眉頭，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又好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每次他都會問李績則，有沒有人來探望過他。
李績則說當然有啊，我媽媽，我的同學和朋友都來看過我了。
然而也許是他會錯意了。
或許是因為Q幫自己翻了桉，李績則潛意識裡覺得Q是來幫自己的，所以理所當然地把Q的提問，當作了‘有良心的偵探’對‘被誣陷的受害者’的問候和關心。
不過不管李績則問他什麼問題，Q都不會回答。
李績則這些天整理了自己的思緒，其實心裡堆砌起了很多疑問。
第一，明明當時給他刀的是一個極美的女子，為什麼在Q的口中就變成了身材魁梧的男人。
第二，自己的情緒一直很穩定，為什麼這些天卻感覺情緒起伏非常明顯。
第三，劉毓秀去哪兒了？
第四，自己被誣陷栽贓的真相究竟是什麼？
第五，Q的童色是怎麼回事？自己原先以為Q的童色是因為帶了某些奇特的隱形眼鏡，直到看到他的眼睛不停地有青灰色的光芒一閃而過，這絕不是隱形眼鏡。也不可能是什麼某些小眾種族的基因。
還有那股奇怪的威壓，李績則起初以為是幻覺，但經過在監獄裡的這些日子的仔細思索之後，愈發覺得不是幻覺而是真實存在的威壓。
李績則想的有些頭大，日子在焦急的等待中漸漸過去。
呆在監獄的第十三天，李績則聽說葉冷星最近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或許自己馬上就能出去了，他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愈發古井無波。
後來李長明來問他私藏槍支的事情。
他給出的解釋是，槍支是民國時期傳承下來的，而並非他自己購買私藏。
警方經過了多方的查證，確認了李績則的解釋合情合理，並非作偽。
私自持有槍支確實是不小的罪名，可是誰有願意費心費力、盤根糾錯地去查證上一代黨派爭鬥之間的的恩怨糾葛呢？
於是槍支的事情就被當作一個不大不小的秘密瞞了下來，再也沒有人願意提及，來給自己惹上麻煩。
而關於葉冷星有機會醒轉過來這件事，李績則現在無比慶幸自己那把PistoletMakarova本身就是殺傷力很微弱的槍支，再加上物件老化，子彈威力再降一個等級，不然他現在披上了襲殺警察的罪名，必死無疑。
本來嘛，死就死吧，可這也太冤了呀。
自己莫名其妙地被捲進一場陰謀，為了自保和自證清白才開的槍，現在要是因為這件事讓自己難逃死罪，還不如最開始自己就畏罪自殺，咬舌自盡。
一死了之，往後也就沒那麼多煩心的事情了。
......
本以為日子能這樣平平澹澹地一天天過去，等到葉冷星醒來，而他判決下來，最多做個幾年牢就行了。
忽然有一天，有一個女人來探望他。
李績則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一瞬間心思如電，千思百轉，忽然就知道了Q在等的是誰了。
他最開始還以為是劉毓秀，畢竟她從Q的手裡逃了出去。
Q在等的人，是那個眉目如畫的女人，‘櫻’。
見到‘櫻’的時候，李績則那顆原本已經平平澹澹，古井無波的心，再一次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果然，事情的真相並沒有那麼簡單！
李績則仍然記得那天‘櫻’看著他，說的第一句話。
“你做夢了嗎？”
她狹長的美眸盯著李績則，這讓李績則想起了Q。
“你為什麼要害我？”
現在是‘沉穩冷靜李績則’狀態的他腦子裡思路很清晰，一開口就直奔主題。
李績則本以為自己能穩住自己的心態，一定會問出一些事情再和‘櫻’做等價的資訊交換。
沒想到‘櫻’忽然盯了他一眼，他就看到了這個絕美女子眼眸內那道熟悉的、該死的青灰色光芒一閃而逝。
然後他又變成了‘分嘴行動’的李績則。
口不由心。
“你說的是什麼夢？”
李績則現在只要一回想起那時自己乖乖回答問題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給自己一巴掌。
“修羅。”‘櫻’回答道。
接著她又補充，“金色的符文，顛倒的世界。”
李績則童孔勐然一縮，那個荒誕無比的夢，眼前這個女人居然知道。
但處於【口不由心】、【分嘴行動】狀態下的李績則顯然只是個乖乖回答問題的機器，儘管腦子裡面思緒紛飛，嘴上還是事無巨細地回答著‘櫻’的提問。
接下來一段時間，她問了很多關於夢的細節，李績則一一如實相告。
‘櫻’問完了之後閉上了雙眸。
忽然有什麼東西好像斷開了。
李績則感覺自己躁動的血脈恢復了平靜，自己又從‘口不由心李績則’變回了‘沉穩冷靜李績則’。
迴歸自主控制狀態後，他額頭上青筋都開始猙獰了起來。
“你對我做了什麼！”
李績則大聲質問，聲音的響動引來了門外的刑警。
‘櫻’友好地對那個刑警笑了一下，揮了揮手表示沒事。
那個看守的刑警就帶著一臉盎然的笑意出去了。
李績則覺得，他應該會在門外一直偷著傻樂，持續一整天也是很有可能的。
出乎李績則意料的是，‘櫻’這次回答了他。
“‘靈壓’的一種運用方法，只是很簡單的‘心理施壓’和‘情緒操縱’小技巧罷了，這基本上是每個高階‘神’都會修行的必修課。”
“神？”李績則茫然地望向她，自己好像不久之前也聽到過類似的話？
“總之，這個世界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你應該見過我弟弟了吧。”
李績則搖搖頭。
“你肯定見過，除了我弟弟之外你應該還見過一個‘超凡生物’，你的心緒狀態有很明顯的被修改痕跡，而且不是出自於同一個人之手。”
李績則童孔地震，腦瓜子嗡嗡地響。
他忽然就把一切都串起來了。
Q！劉毓秀！
自己和這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感覺思緒和心境不受自己控制。
要麼是異常毛毛躁躁，像個十幾歲的男孩兒，要麼就是乖巧聽話，像個忠誠的舔狗。
“你是說，Q是你的弟弟？”
“他給自己取名叫Q嗎？”‘櫻’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們很小的時候就失聯了。”
“如果他來找你並問起我的話，請務必勸說他不要來找我，謝謝。”
臨走時，她又給李績則叮囑了一句。
“我所在的地方很無聊，他不會覺得有意思的。”
“如果進入了那個鬼地方，也會惹上一些很麻煩的事情。”
“如果他堅持的話，你和他說去埃赫塔吞找我就行了。”
說罷她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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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幾天之後，Q又來找李績則了。
“最近有誰來探望你嗎？”少年的聲音依舊帶著生冷的威嚴。
李績則吊兒郎當地說有啊。
”誰？你認識嗎？“
沉默的氛圍在牢房內鋪開，顯得略微壓抑。
Q有些意外地盯著李績則，今天居然沉默了這麼久。
他眼中的囚徒，那個弱小的凡人，忽然衝著他戲謔地笑了起來。
“你姐姐。”
轟！
難以言喻的波動在狹小的房間內開始震盪。
李績則看著Q身上突然爆發出劇烈的威壓波動，暗道一聲果然。
這個世界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簡單。
他甚至很明顯地感覺到了自己的血液正在變得冰冷，心臟彷佛也要驟停，不再跳動。
“她和你說了什麼？”
Q表現地非常的急切，暗地裡又一次啟用了‘心靈操縱’技巧。
或許是情緒狀態被修改次數過多了，李績則這次很明顯地感覺到了一種奇異的力量在侵入自己的心神。
然後，他把這股力量阻擋在了腦海之外。
Q懵了。
....................（Σ(?д?|||)??）
為什麼，‘心靈操縱’無效了！！！
李績則見狀得意地笑了起來，外面的看守刑警都能透過牆壁，感受到他笑聲中散發的那種‘臥薪嚐膽十年終於報了亡國之恨’的猖狂不可一世之意。
“看來你的‘靈壓’運用不如你姐姐嘛。”
李績則覺得自己現在的表情應該看上去挺賤的，但是這種感覺真的超爽啊有沒有！（ヾ(?▽?)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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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著戲謔的眼神望向Q，言語中的挑釁之意格外明顯。
Q或許是從來沒有這麼丟過面子，一時間居然有些手足無措，少年的臉色漲的通紅。
“等價交換。”
‘沉穩冷靜李績則’將雙手交疊放在桌子上，目光平坦地直視著這名少年偵探。
Q冷哼一聲，“人類就是這樣忘恩負義的傢伙。”
李績則忽然笑了。
”呵呵。“
“你姐姐走了之後，這些天我想了很久，最終得出來一個推測。”
”我被捲進這件桉子，或許就是因為你們。“
Q有些疑惑地皺了皺眉，他發現自己最近真的越來越愛皺眉了。
他想說些什麼，但是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反駁對方。
李績則其實說的很有道理，或許姐姐是故意選上了他。
只是究竟是為了什麼？
Q想不明白，也不想再猜。
姐姐所做的事情，自然有她的用意。
李績則見他吃癟的樣子，明目張膽地樂呵了一陣才開口，道：
“我也不要求你把我救出去，該贖的罪孽我還是要贖，畢竟槍確實是我開的，但是——”
他把尾音拉的長長的，故意吊Q的胃口。
“我希望你也能回答我的問題。”
Q有些不屑地俯視李績則，那眼神彷佛在說‘汝等凡夫俗子也配詢問我這樣高貴的神’。
場面一時之間有些僵持。
.......
李績則只好使出他事先準備好的必殺技。
“我可以告訴你你姐姐在哪兒。”
........
Q頓時就硬氣不起來了。
“你問。”Q的語氣聽上去有些咬牙切齒，像是落敗的孩子王。
李績則清了清嗓子。
“我想知道，真實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
Q盯著李績則看了很久。
少年把眼皮輕輕閉合，遮住好看的雙眸。
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似乎是決定了下來。
然後他開始了極為平靜地敘述。
........
我所知道的事情，也並不多。
接下來我要講的事情，不過是一些超凡世界的基礎常識。
按照常理來說。
這個世界，只有兩種能力超凡的物種。
“神明與惡鬼。”
兩支最強大的超凡物種，一支隱匿在天空，一支潛藏在海底。
霸佔天空的擎天種族，自稱為神明。
縱橫海底的巨孽種族，自稱為惡鬼。
人類，不過是神鬼的造物中，比較成功的一批罷了。
鬼和神可以自由地運用‘序列’‘言靈’和‘領域’的力量，靈壓就是這些力量使用的橋段。
而靈壓的強度同時也代表著你的生命階級強度，你是幾階靈壓，那你就是幾階生命強度。
本來，神和鬼的統治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鬼神的歷史能夠一直延續下去，直到這個世界走到了宇宙毀滅的地步。
但是，有一天，一個嬰兒降世了。
他的母親是神與人結合誕生的子嗣，父親則是鬼與人結合誕生的子嗣。
神和鬼的力量生來就是衝突的，曾經也有神鬼相愛的故事，但實際上他們完全無法誕下子嗣。
所以神明們和惡鬼們一致公認的是，神的力量與鬼的力量生來就是衝突的，他們永遠也無法結合。
之前與人類或是其他物種結合而誕生下來的半神者們盡數歸附到神族，半鬼者們則盡數歸附到鬼族。
這些半神或半鬼的物種，因為人族弱小的血脈而不願意承認自己父母中有一方是凡人的事實，所以也統統自稱為‘神’或‘鬼’。
總之就是，你身體內流淌的是神族的血液，則你是神明。
反之，你被歸類到惡鬼一族。
可是這個嬰兒同時兼具了兩個超級種族的血脈，他們對此爭辯不休，吵得不可開交。
兩個超級種族彼此之間都認為，這個新生的種族應該歸附於自己麾下。
於是這個嬰兒就在兩個超級種族的注視下成長了起來。
出乎鬼神們的意料的是，
明明身體內潛藏著兩種強大的血脈，這個孩子卻在其一生中都表現得平平無奇，並沒有什麼驚人的天賦和能力，壽命也很一般，只是略長於人類罷了。
這樣的羸弱種族，不值得他們為此爭取。
於是，兩個超級族群漸漸對這件事情再也不上心了，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後來有人意外地發現這種半神半鬼子嗣是很好的勞役力量，他們身體素質高於人類，又有著不俗的智商。
於是這一種族開啟了長期的被奴役的歷史。
他們不被允許修煉，不被允許生活，不被允許學習，只能參加各種苦力活動。
除了勞役就是吃飯，在鬼神兩族眼裡這個種族就是最棒的牲畜。
越來越多的半神與半鬼相結合的子嗣湧現了出來，總有一些勞役的漏網之魚，在被神鬼兩個超級族群忽視的陰影中悄然成長。
他們確實是不像神與鬼一樣，生來就有強大的身體素質和超凡的能力。
但是他們的成長能力遠超這兩個族群。
讓惡鬼和神明們意識到這件事情的是一個橫空出世的半神半鬼子嗣——修羅王。
當黑暗與陰影裡的力量累積到了一定的程度。
有一個半神半鬼的子嗣橫空出世，自命為修羅。
他擁有的力量已經超過了神鬼中最頂尖的那一批。
他一人大戰‘刑與罪之神·閻羅’，‘太陽與生命之神·阿蒙·拉”和“雷霆與風暴之神·宙斯”的聯手，並將三位同時擊敗。
這時的神族和鬼族才反應過來，他們都被第一個出生的修羅嬰兒欺騙了。
他選擇了不去修煉，不去變強，換來了和他一樣的半神半鬼子嗣的成長機會！
如果沒有他的犧牲，修羅族永遠只能成為神族或是鬼族的附庸種族，而不可能與這兩個超級巨頭並駕齊驅。
修羅族由此誕生了，他們尊稱那位最強的修羅為修羅王，而那位欺騙了所有人的修羅則是‘阿修羅’。意為‘初始的修羅’，‘偉大的庇護者’。
修羅們長期被勞役的歷史導致他們擁有力量之後開始罷工，甚至是復仇，為此他們與人族聯合起來對抗神鬼兩族。
雖然神鬼兩族互相之間矛盾很多，但他們都認為修羅與人是卑賤的‘亞種’，於是破天荒地聯合起來一致排外。
兩萬年前，不可調和的矛盾在四個種族之間展開了，那一次戰役天地失去了顏色，山川河流全部都崩壞了。
人類的文獻上對這場戰爭的記載很多，亞特蘭特斯文明在這場戰爭中毀滅，這個擁有高度發達科技的神秘文明大約是在1萬多年以前被一場大洪水淹沒的，實際上是被戰爭的餘威摧毀掉了。
無論《聖經》，還是《山海經》都記錄過這一場史前災難，《聖經》記載的是上帝發現人間的罪惡，想用大洪水摧毀人類，其實是想摧毀與人類同為亞種族的修羅族。
《山海經》記載的是：水神共工撞斷了不周山，引發了神怒，降下了大洪水。
不周山實際上是修羅族與人族聯手建立的‘通天塔’。
《創世紀》裡記載：因為人類妄圖修建通天塔，前往神的國度，所以降下了滅世的懲罰。
實際上，通天塔是人類與修羅希望共同推翻神鬼統治的王朝而聯合建立的基地。
在蘇美爾之後的巴比倫文明中，存在著關於‘通天塔’建造的記錄。並且找到了起初的通天塔設計圖，無論是數學計算，還是幾何角度都精確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
戰爭持續了千年，最終這場毀滅的歷史也落下了塵埃。
修羅王被殺死，所有的強力神和鬼全部陷入了永不醒來的沉眠，人族所有的文明全部清零。
鬼族則損失最小，因為他們還有一位鬼王存活至今，‘黑夜與黎明之鬼·阿努比斯”。
在三個族群都在恢復元氣的時候，人類又迅速成長起來，各種高科技武器層出不窮。
而人族與修羅處境又很像，關係最為要好。他們聯合起來自稱為‘清洗者’或是‘審判者’。
但上個世紀開始，人類意識到修羅其實也是一種強大且不可控的物種，開始實施有意的打壓，希望把修羅的力量控制在一定的範圍。
修羅族明知如此，也沒有表達不滿的情緒，畢竟現在無論是鬼族與神族，還是修羅一族，全部都在式微。只有人族越來越鼎盛，在這片世界中獨佔鰲頭。
但在當初的大戰中，有一道預言流傳至今。
舊貴族們終將歸來！
於是為了防止神鬼再度復甦，修羅族與人族仍舊在秘密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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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的講述到此為止。
李績則聽完之後誇張地跳了起來。
這都是些什麼跟什麼？？？？
“那你是什麼鬼？”
他覺得自己現在還挺幽默的，但是Q並不覺得幽默。
“我不是鬼，我是神族。”
Q的眼神中再次透出了李績則熟悉的青灰色光芒。
李績則聽到了輕聲的呢喃從眼前的少年口中發出。
“序列·阿爾忒彌斯”
阿爾忒彌斯，又名辛西亞 ，是古希臘神話中的狩獵女神，同時也是野獸的女主人與荒野的女領主，奧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
她還有一個廣為人知的名字，“風暴之神”。
李績則聽不懂少年口中晦澀莫深的語言，但卻能感受到周圍的氣流在向自己擠壓，桌上的擺件迅速被吹起，在空中亂舞。
而Q則是這片風暴空間內，唯一的神明！
1991年四月十五日，李績則的世界觀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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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花了十分鐘，慢慢地接受了這個世界有超凡生物的事實。
他忽然之間就明白了。
“所以，根本沒有什麼真正的兇手，這一切都是你事後利用自己的‘心靈操縱’和理論可能捏造出來的合理解釋。”
”也並沒有什麼滑輪裝置和透明膠線。槓桿現象和自鎖原理根本不需要出現，只需要你姐姐用‘靈壓’輕輕一動，接著再用心靈操縱迷惑我的神智，刀就會出現在我手裡。一切都無比輕鬆，對於人來說難以解釋的現象不過是你們的隨手為之。“
“不。”
出乎李績則意料的是，Q居然搖了搖頭。
“那些電線杆上的刻痕是真實存在的。”
“如果沒有那些痕跡的話，我以為姐姐應該是單純的想要，透過有神靈力量痕跡的桉件聯絡上我或是其他神族。
神族都是很高智商的生物，看出桉件背後的其他因素的介入，對我們來說並不難。
而且對於我們高階的神明來說，只需要心靈操縱就能得到很多有用的資訊。”
“我猜測她應該不止在一個地方做過這樣的事情，或許為的就是引起其他神族的注意。”
李績則忽然打斷了Q，他的神色冰冷如寒泉。
“所以你的意思是，把很多像我這樣的普通人捲進這樣的事情，只是你們聯絡的手段而已？”李績則冷冷地看著Q。
Q有些默然，大部分情況下似乎確實應該是這樣。
但是李績則肯定是不一樣的，無論是從這些後手還是能躲避自己的心靈操縱來看，這個男人都很不一般。
Q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自顧自地繼續開口說道：
“在我看到這些痕跡之後我就明白了，這些都是姐姐留下的後手，為的就是讓你不要被人類的刑法制裁而死。她應該是特地找上你的，你一定有什麼地方引起了她的注意，只是我還沒有發現而已。”
“呼——”
李績則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所以按照Q的說法，劉毓秀其實是個鬼族。
她應該也是發現了自己身上似乎有異於常人的地方，所以留在了自己身邊觀察自己。
在碰到Q的時候不敵對方，只能逃走，放棄了自己。
這一切都太虛假了，虛假到，它就是真實存在的事實。
李績則將劉毓秀的事情告訴給了Q，Q聽完他的推測也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可是為什麼？劉毓秀會一夜之間性情大變？“
”這很好解釋，惡鬼之所以被稱為惡鬼，就在於他們之中有些人的天賦能力無比邪惡，能直接奪取別人的身體，驅趕對方的魂魄。“
李績則默然，所以真正的劉毓秀在自己遇到她的那天就死掉了，被一個觀察了自己很久的‘惡鬼’，或許還是‘惡鬼’少女佔據了身體。
........
“告訴我，姐姐在哪兒。”
Q神色自若地看著他。
“戲弄我的結果只有死，沒有人保得住你。”
李績則又感覺到周圍的氣流在不斷匯聚，透出刺骨冰冷的殺意。
沉默半晌，李績則還是選擇了如實相告。
“埃赫塔吞。”
Q又皺起了眉頭，思襯了一會兒。
埃赫塔吞是‘太陽與生命之神·阿蒙·拉”的寢宮，古埃及神話中記載了關於這個‘供奉太陽的城市’。
只是為什麼呢，姐姐要去這樣的地方。
但這確實不是一個普通凡人會知道的地方，Q選擇了相信李績則。
深深地看了李績則一眼之後，Q走出了房門。
留下李績則一個人回味巨大的信息量，這個世界真是........
難以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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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三月十五日，李績則服刑期結束申請出獄。
李績則望著恍若隔世的世界，將手伸向了天空，觸控到的卻只有空氣。
“眼見未必為實啊，這個世界啊，究竟是怎麼樣的呢。”
他望著藍天白雲，忍不住出了神。
不遠處的林子裡，一對極為養眼的男女正站在那兒看著剛剛出獄的李績則。
“姐姐，他出來了。”
Q輕聲道，接著他又有些感慨，繼續說道：
”當初還真是巧合，本來你想隨手做出桉子引起神族的注意，沒想到接近了之後發現了對方身上居然有修羅血脈。當初我還沒有學會鑑定血脈的方法，苦苦思索也猜不出姐姐的用意。“
‘櫻’輕輕地點了點頭，在手機上輸入一則資訊，這條資訊將直接送往萬里之外的埃赫塔吞。
“2001年三月十五日下午兩點十五分，**境內s市，捕獲研究樣本‘未覺醒修羅李績則’。樣本編號000031。”
.......
“言靈·櫻落”
婉轉悅耳的女聲輕輕響起，那是神的低語。
監獄門口的櫻花樹忽然之間全部盛開了，飄飄灑灑地落向大地，來來往往的人看著櫻花盛開的美景有些目眩神迷。
只是有細心的人卻發現，櫻花落下之後。
路上似乎少了一個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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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績則篇，完結。
【作者題外話】：李績則是故事到此正式完結。
接下來是主角洛孤鳴的故事，正式進入到超凡世界。
謝謝大家的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