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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第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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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澤淺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已經進入了試煉的第四層。

他覺得第三層格外漫長,卻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第三層是李家長老們才能闖過的關卡了。

第四層的第一盞燈緩緩了亮起,站在試煉之境外的李家人臉上都變了神色。

蘇澤淺輕而易舉闖過的三層對李家人來說已經是千難萬難,第四層亮燈,證明蘇澤淺的實力已經和他們不在一個層次上了。

明明不到一年前,那年輕人還懵懵懂懂,被家族後生當後輩教導,如今,卻已然躍到所有人前面去了。

“我們……真的要投靠榕府嗎?”

提出讓蘇澤淺露一手的李家人板著臉反問:“我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都讓蘇澤淺闖陣了,等人出來了不認,不是玩他嗎?

李家哪裡玩得起榕府的人?

當第四層亮起時,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

李家是不敢拒絕的。

“李林啊,你把我們拖上了條賊船啊!”有長老痛心疾首,“這樣一來我們就與所有天師為敵了!”

“通天壺現世,我們半鬼的身份還能隱藏多久?”李木反問,“一旦身份暴露,天師界卻能容得下我們了?”

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那就往好的方向看,李家投向榕府,也是未雨綢繆。

第四層的第二盞燈亮起了。

“你們說,蘇澤淺能闖到哪一層?”

蘇澤淺被困住了。

攻擊他的野獸從一開始的獅子老虎等一眼就能認出來的猛獸,變成了神話故事中的怪獸,如長著翅膀的老虎窮奇,長得像鹿卻渾身雞毛的當扈,攻擊到來的方向從地面延伸至空中,翅膀撲扇的聲音,各種怪異的鳴叫,以及垂死的嚎叫、憤怒的咆哮直讓人耳膜震痛。

蘇澤淺知道這是幻境,沒有一點兒心裡負擔,一個勁的殺。

殺殺殺。

時間彷彿變得格外漫長,年輕人身上添了無數傷口,一開始還覺得痛,後來卻全然麻木了,野獸的爪子陷進肉裡,有異物入侵的不適,卻絲毫不覺得疼了。

鮮血鋪滿大地,屍體堆積成山。

報喪鳥的鳴叫聲環繞天際,雲層顏色變暗,一聲猴子叫聲,圍繞在蘇澤淺身邊的野獸都停頓了動作——

野獸們停頓了,蘇澤淺不停!

一劍斬飛無數頭領!

或紅或黑的血液從腔子中噴濺而出,野獸們往外躲閃,彷彿終於意識到了蘇澤淺的可怕。

年輕人喘著粗氣,身上也沾滿了血跡,有他自己的,更多的是被他斬殺的怪物的。

他手中的劍上卻是滴血未沾,明亮到可怕。

又是一聲猿啼。

圍著蘇澤淺的怪物們統一的,尖叫著往四處跑去。

蘇澤淺往猴叫聲傳來的方向望去。

從遠處跑來的動物粗看就是只大猴子,時而四肢著地,時而用兩隻後腿奔跑,它腦袋是白的,四肢是紅的,身量有成年人大小。

“朱厭,其狀如猿,而白首赤足。”有聲音自腦海中響起,並不是神識傳音,而是意識深處,被觸動的記憶,“見則大兵。”

地面震動起來,帶來兵禍的怪物不是一隻,而是一群,它們奔跑著,如蝗蟲般鋪天蓋地。

地上的沒了頭的屍體,死了的野獸,在一聲聲猿啼中再次爬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向蘇澤淺撲去。

它們的跳躍極迅猛,令人避無可避,蘇澤淺抬劍抵擋,卻突然感到腳腕一緊——

他殺了太久,有太多的屍體堆積在了腳下,年輕人此刻踩在屍山之上,而這座屍山,活了過來!

蘇澤淺劍尖一轉,擦著褲腿刺了下去,一線銀光生滅,沒入屍山之中,一秒的停頓後,屍體堆成的小山猛然從內部炸開,銀光飛濺而出!

撲向蘇澤淺的屍體們被巨力推開,反向飛回去,將奔來的朱厭們撞得七歪八倒!

持劍的年輕人御空而立,抬起的手上撐著一道結界,光華流轉,是莫洵習慣的符文排列。

捨棄紙筆,於心中畫符,無中生有,那是莫洵等老資歷的山中人才有的本事。

而蘇澤淺在這一刻無師自通。

第六層的燈籠,被點亮了。

朱厭們憤怒的咆哮著,倒下的屍體又站起來,跑走的怪物們也被召回戰場,密密麻麻的敵人,混雜而沉重的威壓幾乎讓蘇澤淺從半空中跌落,渾身浴血的年輕人身上的有深長的傷口,失血讓人發冷,讓人四肢麻木,長時間的戰鬥耗費大量體力,失敗已經是遲早的事。

一旦意識到疲憊,那疲勞感就如同滅頂的洪水般,將人整個淹沒,蘇澤淺不太記得自己打了多久,卻始終記得自己沒見到從一層通向另一層的小徑。

他還在第三層嗎?

年輕人失望的想。

距離莫洵口中的十層,太遠太遠。

“我以為,我至少可以撐到七八層。”蘇澤淺低聲自言自語。

朱厭們叫著,笑著,圍繞著蘇澤淺,一時沒有進攻,它們看見敵人失去了鬥志,興致勃勃的想要玩弄他的精神。

蘇澤淺在半空中,會飛的怪獸們在空中包圍了他,四周。頭頂,不留一絲空隙,而他腳下,則是屍體大軍,朱厭揚著白色的腦袋看著他,赤色的四肢被血浸潤,變得更鮮豔。

“小心點,這陣是會死人的。”

李木的話在腦海中響起。

疲憊得幾乎要睡過去,失望的想要放棄的蘇澤淺陡然一凜。

年輕人仔細一想,對李木的話表示懷疑,從第一層到第二層,第二層到第三層,他都只看到了一條路,沒有第二種選擇。

如果只能從前一層往後一層走,那必然是個死局,總會走到你力有不逮的那一刻。

第二層比第一層難度高,提高的幅度能夠估量,第三層會比第二層難這麼多嗎?

蘇澤淺認為不會。

試煉之地外,李家人看見第六層第二盞燈也泛出了光芒,將亮未亮。

蘇澤淺想,他是否在幻境的幻境之中?

年輕人對幻境的認識仍然淺薄,更找不到所謂陣眼,意識到不對勁後,他能做的只有一點——以力強行破陣。

蘇澤淺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到劍上,劍身銀光一黯,一層紅芒罩了上去——

雲層之上,雷聲沉悶翻滾著,朱厭們感覺到了危險,齊齊張口,整齊的啼叫聲中,所有的怪物都撲了上來。

蘇澤淺眼中一時間全是猙獰獸臉!

結界為年輕人爭取了短暫的瞬間。

第一批撲上來的怪獸們被阻擋,後面的卻緊跟著撲上來,於是前面的被兩邊夾擊,噗一聲被碾成了肉泥。

結界被獸血汙染,被巨力擠壓,沒逃過破碎的命運。

結界破碎的瞬間,蘇澤淺的劍也揮了下去——

天幕之上的悶雷化作一條巨龍直衝而下,將暗沉沉的天地映得一片雪亮!

第七層燈籠全數亮起!

渾身的靈力都被這搏命的一擊抽空,蘇澤淺眼前一黑,他感覺到自己掉了下去,卻在撞擊地面前失去了意識。

蘇澤淺不清楚自己昏迷了多久,他恢復意識是因為有人在大力的拍他的臉,喊著:“醒醒。”

蘇澤淺費力的睜開眼,發現在喊他的根本不是個人,而是只兔子,拍著自己臉的是兔子毛茸茸的前爪。

“醒了就好,把藥喝了。”兔子身上像模像樣的揹著小藥箱,看蘇澤淺醒了,就捧出一碗藥,語氣一點都不溫柔的問,“能不能動?能動就自己喝。”

蘇澤淺抬手接碗,揮劍太久,手腕痠軟無力,碗根本端不穩。

傷病營裡,兔子非常忙,看蘇澤淺伸手接,就順勢遞過碗去,腦袋已經扭向了另一邊。

眼看著藥碗就要打翻,旁邊伸出一隻手來,險之又險的扶住了碗。

蘇澤淺看過去,是個大眼睛的年輕人,頭上頂著山羊角,蘇澤淺能感覺到他扶著自己手背的掌心裡有一層非常厚的繭。

山羊妖怪衝著兔子喊:“力盡而厥力盡而厥,我都下了這樣的診斷了,你覺得他自己有力氣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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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理都不理他,蹦著往其他人處去了。

雖然是到處躺著傷患的醫療帳篷,但卻聽不到什麼哀嚎聲,那些受傷極重的人不知是太能忍,還是受到了妥善的治療,都一聲不吭的躺著。

帳篷裡有藥味血味食物味,化膿傷口的臭味,各路妖怪的怪味混在一起,簡直讓人忍無可忍。

感官復甦,蘇澤淺的表情扭曲了下。

山羊妖怪看著他樂了:“嘿,還是個小少爺呢。”他將藥往蘇澤淺嘴邊送去,“喝了藥我扶你出去透透氣。”

藥湯金黃,帶著股淡淡的桂花香,更多的是提神醒腦的清涼味,蘇澤淺虛託碗底,一口氣悶了下去。

藥湯即刻生效,感覺難以形容,像有人把一把火塞進你胃裡的同時,又往裡腦子裡塞了把薄荷。

蘇澤淺劇烈的嗆咳起來。

山羊妖怪幫他拍背,一邊笑話他:“果然是小少爺啊,太嫩了喂,你到底是怎麼在戰場上活到現在的?”

蘇澤淺這輩子從沒在如此短的時間裡被人連著說兩次嬌氣。

女孩子被說嬌氣是可愛,他一個大男人被說嬌氣完全不能忍。

蘇澤淺沒好氣的拍開山羊的手,踉踉蹌蹌往帳篷外走。

那藥湯是真有效,碗都端不穩的人這就能走了。

這個動作在山羊眼裡更坐實了他大少爺的身份,好在羊妖溫和老實,看人惱了,就想著辦法打圓場:“行啦行啦,別生氣啊,知道你有本事,”他的語調沉了下去,“能活下來就不容易啦。”

掀開帳子看見外面場景的蘇澤淺呆住了。

醫療帳篷外是片墳崗,妖魔鬼怪們用各自的法術挖出一座座墓穴,將同伴們的遺體掩埋。

沒有眼淚,沒有哭號,連悲傷肅穆都不多,掩埋的工作已經成為了麻木的日常,日復一日,不間斷的進行著。

被收斂的屍體只是小部分,大部分人連一小片屍塊兒都沒能留下。

山羊妖怪在他以為的,稚嫩的小少爺背後,輕輕的問:“你是誰隊裡的?”

“我幫你去問問,或者你還能見你隊友最後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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