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中亮著燈火，兩個書靈各自看著李相白和林斷絃。
李相白哭笑不得。
難道是因為西蕃大軍南下，自己日思夜想腦子裡面都是珞珈寺的和尚、金剛、羅漢及其佛陀，心有感念，證道了小說家，結果書靈就是一個小鳩摩智。
可林斷絃呢！
書靈怎麼是黃老漢，難道就沒想過大智如妖的諸葛先生或者有霸王之勇的大奉先。
秋虞多好奇。
黃老漢頭上帶著頭盔，小鳩摩智一身僧衣。
花神伸手撫摸向小鳩摩智。
書靈自桌面後退一步，雙手合十，“男女授受不親！”
秋虞嘻嘻哈哈，不為所動，兩手捏上書靈的面頰，手感相當的不錯。
小鳩摩智雙手合十，說道：“色就是空，空就是色！”
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秋虞玩性大發。
李相白看著還沒緩過神來的林斷絃說道：“自西蕃出兵，我想最多的就是珞珈寺的功德至寶，如何應對金剛羅漢佛陀，佛陀可是超凡境的高手。朝廷現今還缺超凡境的修者，這點西蕃比朝廷強，心有所思，或許書靈便成了鳩摩智的造型，可你的書靈怎麼成了黃忠。”
桌面上拿著鐵胎弓的黃老漢冷哼一聲，“我老驥伏櫪志在千里，雙臂有萬斤之力，鐵胎弓箭無虛發。”
林斷絃摸著額頭上細密的冷汗說道：“院長老驥伏櫪志在千里，我時常以院長自勉，兢兢業業，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
李相白有點明白了!
自己的書靈確實是因為和最近想著佛門的這事有關係，林斷絃應該也是如此，在西京書院的時候和秋虞、藍小蝶一道加入小組，藍小蝶跟隨自己討逆，又參加系列的戰事。秋虞成神，江白衣自帶光環，唯獨林斷絃默默無聞。
嵩陽書院的時候司馬望嶽在“觀滄海”詩詞的助力下成亞聖，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就是司馬望嶽的境，林斷絃是嵩陽書院的學生，見證了司馬望嶽成聖，所以以此自勉，結果和黃老漢對上號了。
拍了拍林斷絃的肩膀，李相白說道：“好歹也是五虎將，還有遠端攻擊的絕活！”
林斷絃點頭，很明顯嵩陽書院的天驕有點氣餒。
木桌上的黃老漢鬍子都飛了起來！
得了書靈，還要琢磨使用方法，木靈能附身在甲身，蠱靈、符靈則和神識共存，書靈呢？沒借鑑的例子呀。
李相白問學識淵博的小鳩摩智，“說說存在方式，是做個甲身還是附身在書本，還有，怎麼提升修為？”
小鳩摩智開口：“以證道氣息不斷煉製就能提升修為和凝實形體，在這之前，可以和主人神識共存。”
李相白明白了，木靈能透過吞噬同類和吸取先前靈力增加修為，書靈是思想的產物，能和造了書靈的人神識共存，這點和符靈類似，至於提升修為，就是不斷的著作小說，夯實體內的那股證道小說家所產生的氣息，以氣息煉製書靈，書靈能凝成實體，這種修行的路子和木靈截然不同，有點類似界畫生魂，就像千尺神仙卷裡面的仙子。”
李相白又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要是自己的書靈是神仙姐姐，日積月累的煉製，自己不就多了一個可人兒。
然後李相白就聽到秋虞傳聲，“幸好李同堂的書靈不是神仙姐姐、赤練仙子、童姥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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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白呲牙！
“到神識裡面，試試！”李相白說道。
小鳩摩智縱身躍起，書靈接觸到李相白身體的剎那融了進去。
坐觀自照，李相白神識中的“敬日月山河圖”內多了一個書靈。
兩個符靈、兩個蠱靈圍坐打麻將，看到多了一個不速之客，呼嘯一聲，蠱靈、符靈圍攻向書靈。
然後……
李相白牙花子都疼！
小國師鳩摩智使用了火焰刀、燃木刀法。
前者是鳩摩智的絕學，後者是少林寺七十二絕技之一，兩種神功不僅僅能傷身，而且能傷神魂和靈體，兩個符靈和兩個蠱靈一敗塗地。
李相白頓然就有拍大退的衝動，這個書靈真的很棒，小國師鳩摩智可是一身的絕學呀，七十二絕技、小無相神功、易筋經，集道門、釋家武學一身，不和自己有點像。
自己和符靈能有心靈犀，和書靈也可以呀！
被揍一頓的四個符靈安靜下來，李相白感唸書靈，書靈所有的神通都在李相白意識中清晰了起來。
而且這些絕學不似系統獎勵的神技，能通用，也就是說秋虞、初一、十五、唐六如這些人都可以雨露均沾。
李相白對秋雨傳聲，“晚間找我！”
秋虞臉一紅，點頭。
李相白指導林斷絃，“書靈和神識融合，試一下有什麼感覺。”
嵩陽書院的天驕林斷絃也想見識見識書靈威力。
早就想證明自己的黃老漢手扶鐵胎弓，原本和李相白神針一樣長度的鐵胎弓迎風變長，變成一張強弓。
隨後書靈沒入林斷絃體內。
一臉書生氣的林斷絃氣質大變，拿弓背著箭囊。
大步流星走到營帳外，說道“立戟”
得，林斷絃要轅門射戟。
背嵬軍中有戟。
一杆大戟立在五十丈外。
林斷絃傳聲將大戟至於百丈開外。
百丈外立戟，李相白、秋虞、姒鴻及其聞訊而來的白項、莫千軍注視下林斷絃輕聲說道，“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緩慢側身，張弓搭箭，行雲流水的射出一箭。
夜空中出現一道去向筆直的黑線，黑線橫跨百丈距離，精準無誤的穿過大戟上的井字形方孔，第二箭去勢更疾，一道尖銳的鏑音中第二箭穿過方孔追上第一箭，兩箭相撞在刺耳的金鐵聲中化為齏紛，空氣如水漣漪。
“嘶！”李相白倒抽涼氣。
張弓搭箭的將軍多，但真氣蘊入強弓長箭，能石破天驚一射的李相白只見過九幽王和除蘇。
定軍山下九幽王曾一箭破了蚊道人以血蚊凝成的氣罩，太白山餘脈遭遇除蘇，李相白不敢硬接除蘇一箭，所以李相白眼界很高。
轅門射戟，李相白眼中黃老漢附身的林斷絃這一箭的功力不足除蘇也差九幽王一籌，但箭法絕對超出兩人！
眼尖的李相白還發現了一個問題，林斷絃射出兩箭，但箭囊中的長箭數量還是那個數，也就是說黃老漢的鐵胎弓不是俗物，和當初自己開闢整舊如舊修行之道時獎勵的神針一樣，都是神物。
目瞪口呆的白項和莫千軍看著林斷絃，倆人滿眼的小算盤，這要是將林斷絃拉入隊伍當一名騎射兵校尉，如虎添翼呀。
然後倆人聽到李相白說道：“林兄往後隨我殺敵！”
嵩陽書院的天驕林斷絃喜出望外。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熬出頭了，自己也能和李相白一樣衝鋒陷陣。
李相白當初開闢整舊如舊之道，承蒙公孫破等人解惑，知道開闢修行之途只是第一步，等證道成聖才能劃分修行等級。
李相白衝著林斷絃說道：“小說家證道之途算是開闢了，當日我開闢整舊如舊之途，體內有玄妙氣息誕生，我將其稱之為玲瓏氣，如今小說家修行之途開闢，這股氣息就由林兄來命名。”
林斷絃推辭，“我能證道，得益於李同堂，一定要李同堂來。”
姒鴻笑了笑，“侯爵這是給機緣。推辭不得！”
秋虞也說道：“就是，林同堂還拘這些小節做什麼。”
李相白開口：“秋虞說的對。”
目光迎合著李相白眼神間的鼓勵，林斷絃點頭，“聽林同堂的！”
略微的思索，林斷絃說道：“闐城溢郭，旁流百塵，紅塵四合，煙雲相連。小說最早起始於街頭巷談，說的是人間俗事，就叫紅塵氣如何。”
林斷絃言落，兩人意識中同時有聲音響起，“書中乾坤大，行中日月長。演義人間貌，字有天上道。紅塵百戲多，薪火長相傳，”
紅塵氣，天道認可了！
…………
萬里之外，大周都城太師府。
大殿內太師龐望野、文淵閣夫子陳夜泊、太樂丞秦朝夕三個人處在一起。
秦朝夕和龐望野同氣連枝，李相白沒出事之間時常給龐妃、周妃寫詩，深的太師信任。
浮動的燈火中陳夜泊的說話聲響起：“丞相如今掌兵權，太師心頭也算是安穩了下來。”
龐太師點頭，“可不是，還是陳大人計能安天下！”
笑了笑，陳夜泊說道：“主要還是聖皇賢明，能聽進去忠言！”
龐太師很受用。
頓了頓，陳夜泊說道：“眉水之戰雖勝，但也是慘勝，傷亡過半，李相白的十五萬背嵬軍如今不足十萬，所以和西蕃的戰事定然持久，聖皇藉此機會恰好可以實施宗法制，以法為教，以吏為師，依法治國。左丞相說的對，百姓不僅僅要疏導，更要管制，只有這樣才能豎君威，聖皇也才能走出隱帝的陰影，所以聖皇還要督促柳聖改制。老太尉如今賦閒，太尉年事已高，兵部尚書孫再寅精通兵法，還是兵家半步神聖，深的丞相信任，是不是可以讓孫尚書擔任太尉之職。”
“老夫也是有此意，可太尉不好安排呀！”
陳夜泊笑了笑，簡單呀：“太尉勞苦功高，可當少傅！”
盯著陳夜泊看了半響，龐望野明白陳夜泊的意思了，人笑了出來。
“陳大人高見！”
大殿後院。
坐在涼亭中，變成太師府丫鬟的洛姬笑了笑，心道：“也不知道將這些資訊彙報給官人，官人會如何獎勵我。”
幻蜃一族的蜃王洛姬身上帶著一個傳音法螺，另外一個法螺被洛姬借奉茶的機會放在大殿內。
大殿內眾人的說話洛姬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