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重新開始
薩布麗娜是個爽快人，她笑著說：“那好，我可就不客氣了，我這樣的廚娘，一個月至少得是2塊金幣。”
“痛快人，我一個月給你20塊，你再給我當個管家，其他傭人，你看看需要多少人，給多少錢，報個數給我。”我笑則說：“薪水低了咱們再談。”
“成，這都是小事。”薩布麗娜總管笑著說，我看向拉布：“你就暫時當個城務官，一個月你要多少？”
拉布連連擺手：“管飯就行了。”
“唉，剛說了，自己的生活，自己得撿起來，哪有只管飯的道理，衣服得買新的吧？有了家，也得佈置一下，都是要花錢的，報個數。”我說道。
拉布還是連連搖頭，薩布麗娜拍了她一巴掌：“你這人，怕什麼啊，你都當官了你知不知道，這樣，我給你說，這巴莫城，類似這種城務的工作，一個月得……15個金幣。”
“50。”我笑著說：“貞德，該你了，我的子爵閣下。”
貞德笑了起來：“我也不知道啊。”
“呦，這子爵，要是在王城當個軍官，一個月少說也得20來個。”薩布麗娜說道。
“成，50個，找卡露拉領，科靈和維爾瓦，一個月是20金幣，其他人，讓卡露拉做主，商隊的利潤，我花的不算，要是賺了，我給你們兩個一成，你和卡露拉商量著分，要是有什麼不妥，讓卡露拉看著辦。”我笑著說：“對了，城衛軍得給多少？”
“那幾個小子？”薩布麗娜想了想：“以前諾利奇那老小子，一個月是給他們1塊金幣，當然，一天管三頓飯，巴莫城的城衛軍，一個月是半塊金幣，但每個月能領100公斤糧食，一天只管兩頓飯。”
“哦，這確實是麻煩，他們現在是軍官了，按說該漲，可這能不能擔得了這個職務……”我想了想：“拉布，這樣吧，每個月先給他們5個金幣，士兵是2個，都管飯，以後看情況再漲。”
拉布點點頭，順手拿了張紙，記了下來。
“對了，那個元帥……”貞德苦笑著說：“他怎麼辦？”
我拍了拍腦袋：“你不說我都忘了，稍等，我查查他的底細。”
我彈開腕錶，撥通了老史，老史很快就接了，他笑著問：“唉，卡羅，這麼晚有什麼事啊？”
“不忙吧？問你個事。”我笑著說。
“不忙，你說。”
“幫我查個人，前統戰部副部長，兼西部軍團司令……”
“朱利安元帥！”老史立刻叫出他的名字，我點了點頭：“很熟？”
“我去，那就是個……年羹堯啊。”老史說道。
我愣了一下：“呃……年羹堯？他貪汙？”
“不是，我這形容也不恰當，他的檔案我看過多少遍了，剛入伍就是個普通士兵，負責在北方追捕強盜和馬賊，屬於……哦，西科城城衛軍的遊擊部隊。”
“游擊隊？”
“不是那個游擊隊。”老史笑著說：“人家有正規編制的，屬於西科城城衛軍，但作用不是駐守城池，而是四處打擊強盜和馬賊，保護商路，這支人馬，軍餉是王城給，軍糧是西科城城主出，算是公私合營，後來這種遊擊部隊，就漸漸被那些城主收編成私軍了。”
“哦，你這麼說我就懂了，你繼續說朱利安。”我點點頭。
“他是14歲瞞報年齡當的兵，19歲，憑藉戰功，升為千夫長，然後調任王城步兵師，擔任百夫長……”
“等會，明明是千夫長，怎麼給降職了？”我奇怪的問。
“哦，有這麼個不成文的規矩，遊擊部隊屬於……哦，屬於正規編制，但不是正規軍，要是調回王城，軍銜自動降一級。”
我點點頭：“這他能願意？”
“我哪知道？”老史無奈的說道：“調令有兩種，一種自己申請的，那就是願意嘍，一種是被迫的，比如說王城步兵師的師長或者其他高階軍官看上了，強行調回來，軍令嘛，沒辦法。”
我點點頭：“然後呢？”
“參加過……唉，這麼說吧，那時候，王國不太平，他跟著部隊，打過獸人，打過東部，打過南部，跟精靈族還幹了一場，每一次，都是從血海屍山裡爬出來的，一步步憑藉軍功，升為千夫長、團長，可惜，他不是貴族出身，到了該晉升師長的時候，他就被潛規則了。”
“啊？”
“別誤會，不是那種潛規則，就是調到統戰部當高階參謀官。”老史笑著說：“嚴格說起來，不算是升遷，是平調，不過你也知道，再牛逼的參謀，也不如手裡有兵權的軍官舒服，這在王國尤其如此，當然，薪水還是漲了很多。”
“這不就……廢了？”我愣了。
“是啊，一般來說，就是廢了，可這位牛人，在先王登基的時候，親自提著劍，砍了當時的王儲，從龍有功，直接坐上了火箭成了元帥，要知道，先王上位的過程跟叛變差不多，身邊就百十個人，一半是文官，武將就他一個，其他都是兵卒子，可以說，那場叛變就是他一個人領導的，克竟全功啊。”
“哇，這麼說，他是賭對了。”我點點頭。
“賭？我看不是，要非說是賭，不如說他把賭注壓在了絕對劣勢的一方，然後掀了莊家的盤子，當時王儲兵多將廣，又坐鎮王城宮廷，就等著他爹嚥氣好登位了，先王就是個閒散王爺，有賊心沒賊膽，根本沒機會翻盤，朱利安帶著30多個士兵起事，開啟了城門，把先王接了進來，然後攻擊統戰部，煽忽一大幫子跟他一樣被潛規則的少壯派軍官，那是幾百個有戰功，但是升遷無望的高階參謀啊，這一夥子人突襲宮廷，直接把王儲砍了，把先王推到了王位上，拿了兵權，又迅速斬殺了一大批有兵權的將領，控制了王城和
周邊的城市。”老史笑著說：“你說這算賭嗎？”
“這可就不算了，那他後來怎麼成了奴隸？”我問道。
老史笑了笑：“罪名是貪汙瀆職，吞沒士兵糧餉，意圖把持軍隊，還有……哦，結黨，實際上，就是先王怕他再來一次，找個藉口把他滅了，這也不怨先王多心，這位元帥脾氣那真是衝的很，先王想給他個公爵頭銜吧，他死活不要，說自己就是個平民元帥，先王想把自己妹妹嫁給他，聯個姻親，他竟然說公主太醜，還沒妓院裡的姑娘漂亮，把公主給氣的病死了，你說這人……先王能不恨他？可是怕殺了他，導致軍隊反彈，只是貶成了平民，哦，他本來就是平民，是給他開除了軍籍，不過這位元帥閣下，除了帶兵打仗，不會別的，最後欠了一屁股債，成了奴隸，唉，英雄沒落啊。”
“有錢男子漢，沒錢漢子難，這話真是一點不假。”我說道。
“誰說不是，哦，你怎麼想起問他了？”老史問道。
“剛巧碰上了，買了些奴隸，其中有他一個，我給了他自由，讓他喂馬去了。”我笑著說。
老史楞了一下，咧著嘴說：“我看你這腦袋是讓驢踢了，那好歹也是元帥啊，唉，你要不用，我親自去請，軍隊下一步打算對各地領主開刀，完成統一大業，需要有個能人領兵，我這正愁呢。”
“那我可得開個好價錢了。”我笑著說。
“嗯，你還真別跟我客氣，給你少了，我都不好意思見人家。”老史笑著說。
聽他這麼一說，我突然有點不想給了：“你那個統戰部就沒有能領兵打仗的了？”
“嘿，有，好一點的，都是趙括那樣的，牛皮吹的山響，領一個騎兵團剿匪，結果讓500多土匪圍剿了，差的那就不好說了，沒看見敵人就跑的有的是，逃跑的理由也是五花八門，去年就砍了一個這種貨色，那說的……唉，真應了那首詩，‘非我見死不相救，奈何共.軍有高達’，那些也他媽是將軍，胖的跟豬一樣，馬都載不動！”老史諷刺道：“怎麼問這個？不捨得了？”
“有點，這樣吧，我問問他，要是願意，你就派人來請，給我派兩個能練兵的趙括就成了。”我說道，老史點點頭：“成啊，你這買賣我可是佔了大便宜了，算我欠你個人情。”
“自家兄弟，以後少不了你幫襯，哦，王城怎麼樣了？”我問道。
“挺好，小國王是有奶吃就不鬧的主，議會黨也開始穩下心，處理政務了，小史和安德麗雅下個月訂婚。”老史笑著說：“我等他們訂婚結束，就去找奧格。”
“確實是挺好，諾利奇呢？”
“今早上剛死了，倒黴催的，砍他之前，押送的士兵沒擋住，讓暴民給活撕了。”老史搖搖頭說道。
我笑了起來：“你家王太后呢？”
“睡了，今天學人家當賢妻良母，去做飯，差點沒齁死我，我的天。”老史苦笑道。
我大笑了起來：“你們真是一對妙人啊。”
“唉，好了，不給你聊了，我這還有幾份公務，他娘的議會黨，毛事都問我。”老史罵道。
我苦笑著擺擺手，切斷了通訊。
貞德都愣了：“那位是……”
“就是我給你說的那位。”拉布笑著說。
“哦，原來這個朱利安這麼厲害啊。”貞德說道：“卡羅，你捨得給他們？”
“我說了不算，咱們這一個小小的培迪城，留著這麼大一尊神，那是毀人家前途，不如給他們用，不過這事，我得問問朱利安自己的意思。”我笑著說：“好了，寶石都在這裡了，明天你自己找人搬吧，哦，拿著，都拿著，說好了一人一袋的。”
三個人接過紅寶石，高興地離去了，我又複製了些手槍和盔甲，就躺下睡了。
第二天天沒亮，貞德就帶人來搬寶石了，薩布麗娜也很靠譜，做了早飯，就給我招來了十來個人手，那個叫安妮的姑娘也在其中。
我四處溜達了一下，拉布也開始忙碌起來，不過與其說她是什麼城務官，到不如說她更像居委會馬大姐，卡露拉的小商店我沒動，而是在旁邊重新蓋了一個，規模倒是不小，不過石頭做的超市，確實是彆扭得很，而且超市帶個地窖，就更加彆扭了，不過拉布倒是不嫌棄，立刻佈置人手，開始搬運物資，並分發糧食。
城衛軍那幾個臭小子看來是故意為難朱利安元帥，馬都交給他管，可現在培迪城有近百匹馬，就給他配了一個50多歲的新兵，倒也是養馬的，兩個人尋了些手腕粗的木棍，沿著城牆邊搭了個簡單的長圍欄，把馬匹趕了進去，然後蒐集了不少食槽和水槽，讓馬匹拖了過來，清洗後，放置草料和清水。
我看了看，給他們的簡易圍欄，加了一層鐵皮頂蓋，朱利安抬頭看了看，點了點頭，沒說什麼，繼續忙活著。
我坐在一邊，看著他幹活，突然問道：“城衛軍你感覺怎麼樣？”
“散兵遊勇，不足為軍，當強盜也沒戲。”朱利安頭都沒回，直接說道。
“要是你管制，你打算怎麼做？”我笑著問。
“剔除老弱，重新整訓，兵器先放一放，先連連身體和氣力，一個月後，再進行兵器訓練，現在不是時候。”朱利安拿起水桶和刷子，開始刷洗馬匹的脊背。
“要是你，多長時間能練出一支能守城的隊伍？”我又問道。
朱利安楞了一下：“他們不行，得用別的法子。”
“為什麼？”我奇怪的問。
“沒見過血的兵，再精壯，也是樣子貨，給貴族當個儀仗，擺擺架子，欺男霸女還行，護衛一下商隊也湊合，但守不了城。”朱利安說道：“要是打別的仗，見過一次血那就行了，就是吃了敗仗也不要緊，可這攻城的能攻100次，成功一次就行了，守城可不行，輸一次城就沒了，
而且敢攻城，並且能上來的，都是下死手且不要命的主，他們這樣的，三個打一個，也擋不住。”
“要是你，你打算怎麼辦？”
“50名精銳的騎兵，進山找強盜和馬賊，一邊剿殺，一邊整合。”朱利安說道：“第1個月，就是100人，半年，大概是1500人，可以守城。”
我的天，他竟然收遍土匪和強盜：“統戰部需要一名能帶兵的大將，這裡需要一名能守城、能練兵，還能維護治安的城衛軍司令官，你選哪個？”
朱利安看了看我一眼，冷笑了一下：“這麼快就查到我底細了？”
我點點頭：“不然我也不敢用你。”
“是啊。”朱利安點點頭：“你跟王城的關係怎麼樣？”
“幹嘛問這個？”我笑著問。
“要是關係不好，你最好讓我繼續當馬伕，而且不要讓人知道我是誰，要是一般，你最好送我去王城當將軍，要是很好……”朱利安笑著說。
“很好呢？”我問道。
“奉勸你殺了我。”朱利安說道，我愣了一下：“為什麼？”
“前面兩點好理解，關係不好的話，你把我送出去，他們也信不過我，不送出去，你就得遭人忌憚，所以我只能隱姓埋名當個馬伕，要是關係一般，那你不能留我，同樣也是怕遭人忌憚，送我出去，說不定還能得到獎賞，可要是關係很好，你留著我肯定不行，送我出去，王城就會讓我帶兵剿滅所有的領主，而你一定是第一個倒黴的，因為王城那些傢伙，可不會跟你交朋友。”朱利安笑著說。
我點了點頭：“很感謝你為我著想，不過我現在是問你的決定。”
朱利安想了想：“去王城，4年後，若你還活著，我回來。”
“回到這裡？”我笑著問。
“是個養老的好地方，王城的水太渾濁了，4年後我要是還能選，一定不在那裡呆著找死。”朱利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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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彈開腕錶，聯絡老史，老史看了看我：“哦，他做好決定了？”
我點點頭：“派人來請吧。”
“謝謝。”老史笑著說。
“不客氣。”我扣上了腕錶，對朱利安說：“4年後，我等你。”
朱利安苦笑道：“王城想起用我，一定是打算剿滅所有的領主，你確定你能存活下去？”
“我這城門不會關，你帶兵來的話，請走大門，沒必要翻牆。”我笑著說。
“你願意放棄自己的領地？”朱利安驚訝的問。
“這本就不是我的領地，我也只是暫住一下，王城的人知道的。”我笑著說。
朱利安想了想：“我懂了，派你的親信去巴莫城，私下聯絡巴莫城城主的私軍隊長，他叫鐵恩，跟他說，老子又要當元帥了，要他下個月月初來這裡。”
我咀嚼了一下他的這句話，立刻明白了，要不說運籌帷幄呢，這位還沒開打，就給巴莫城城主埋了個絆子，這位叫鐵恩的私軍隊長，肯定是他忠心的舊部，現在統管著巴莫城的所有軍隊，鐵恩這可不是辭職不幹，而是叛逃，這下巴莫城的城防部署、兵力配製就等於公開了，而且沒了鐵恩指揮，巴莫城的私軍，指揮不靈，下個月月初，就是巴莫城破城的那一天，朱利安打下巴莫城後，就能收編那裡的私軍，繼續攻擊其他城市，而我也將得到鐵恩的幫助，哇，這一個口信，是含了多少計策在裡面，厲害。
“你果然是位名將，需要我給你準備什麼嗎？”我笑著問。
“弄一套那幾個小子穿的盔甲，這匹馬歸我。”朱利安拍了拍馬匹說道。
“沒問題，它是你的了。”我笑著說。
朱利安摸了摸馬的脖子，點了點頭。
“這群傢伙怎麼辦？”我指了指正拿著棍子練劍術的城衛軍問道。
“就讓他們玩上半個月吧，閒著也是閒著。”朱利安笑著說：“哦，我可以回去休息了嗎？”
“不行，在王城來人之前，你得繼續喂馬。”我笑著說：“閒著也是閒著。”
“你可真是個有意思的傢伙。”朱利安繼續忙碌了起來。
我寫了個紙條，讓卡露拉聯絡鐵恩，然後讓人騎馬去追貞德，她還沒走太運。
下午的時候，拉布找到了我，我笑著問：“第一天上任感覺怎麼樣？”
拉布苦笑著搖了搖頭，遞過來兩張紙：“一張是走了的名單，足有150人，第二張是需要的東西。”
我看了看：“哦，好說，鐵制品我來就是，其他的，怕是要去買才行。”
拉布點點頭：“可是派誰去啊？這老的老，小的小，其他人又信不過，不少錢呢。”
我想了想：“有了，我讓人送來。”
“送？白送？”拉布問道，我點了點頭，彈開腕錶，找到老史，老史似乎在開會：“怎麼了？我剛說完朱利安的事，他們都同意了，明天就出發，你不會想反悔吧？”
“不是，軍官我不要了，這張清單上的東西，你派人買了，正好一趟送來。”我笑著說。
老史看了看清單，噗嗤一聲樂了：“唉，聽過那句話沒有，男人有三種活不能幹，打鐵、撐船、磨豆腐，你這是……打算當掌櫃？”
“我一不打鐵，二不撐船，三不磨豆腐，我要這些玩意幹嘛，是老百姓要過日子。”我笑著說。
老史點點頭：“成，本來就該給的，我立刻準備。”
“哦，派個官員來，把培迪城門口的鐵鏈給我撤了。”我說道：“難看死了。”
“放心，培迪城正好是下一個議題，我先掛了。”老史切斷了通訊。
我搖了搖頭，這裡有什麼好議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