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張永夜第一次開啟地圖炮,譏諷滿朝文武是一群跳樑小醜,大臣們固然憤概,但也情有可原,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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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當時是他們抨擊天宗在先,張永夜反擊的過分了點也算正常,朝堂上就是這樣,我噴噴你,你噴噴我,互相打嘴炮。
可這次被張永夜辱罵,眾人就不能理解了。
我們已經沒有繼續懇求陛下請簡千秋出山,江山社稷鼎一桉也已經透過陛下發話,全權交給你們天宗弟子負責,駱長歌的國師之位如願以償被你保住,我們雙方無冤無仇了吧?
無冤無仇個鬼!
我們好端端的,只是說些陛下愛聽的話聲討前朝餘孽,沒招你沒惹你,這樣也能被你羞辱到頭上來?
這就很離譜!
“混賬!”
“放肆!”
“張永夜,你別把金鑾殿當成天宗!就算你師尊駱長歌站在這裡,也不敢像你這般撒野!”
眾人氣憤填膺,勃然大怒斥罵道。
張永夜睥睨冷笑:“我要是有我師尊的修為,就不是嘴上說說了,你們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得被我殺光!”
“你!你!
”
“什麼話什麼話?豈有此理啊!”
“哇呀呀,氣煞老夫了!”
“張永夜不當人子,咆孝朝廷滿口汙言穢語,懇請陛下將他拖出去杖斃!彰顯大乾威嚴!”
與氣的捶胸頓足的文武百官相比,正統帝平靜多了,只澹澹詢問:“張賢侄這番言論,是何用意?”
還叫我賢侄?狗皇帝可真能隱忍啊。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張永夜面不改色與他對視。
“先皇照光帝在位時,天下國泰民安歌舞昇平,大乾的疆域範圍囊括神州大陸的每一個角落。”
“可就是因為陛下你一人的一己私慾,起兵靖難——呸!狗屁的靖難,說出口我都覺得噁心。”張永夜真被噁心的往地上吐一口唾沫。
群臣已經不憤怒了,而是滿臉驚恐被嚇傻,懷疑自己產生幻聽,滿腦子只剩下四個字:
他怎麼敢?他怎麼敢??
“就因為陛下你造反叛亂,致使無數百姓生靈塗炭。”張永夜呸完一口繼續道:
“不僅害的天下哀鴻遍野民不聊生,還讓北境蠻族和西域佛國藉機起勢獨立,陛下的功績與照光帝的功績相比,不知哪位陛下才是真正的亂臣賊子?”
正統帝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金鑾殿。
氣氛壓抑的令人窒息。
眾臣感受到火山醞釀爆發,戰戰兢兢,緊緊埋低腦袋,惶恐的連口大氣都不敢喘。
“張永夜,死定了!”
幾乎所有大臣,腦子裡都同一時間冒出這道想法。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多年伴虎下來,朝堂大臣們對正統帝十分瞭解,深知他最忌諱的就是別人在他面前提及靖難之役,那是他的逆鱗所在。
曾經有位大臣,就因為在朝堂上提了一句要給先皇照光帝諡號,結果當天就被株連十族,那可是十族不是九族,牽連人數多達數萬,殺的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
“你好像,對朕很不滿。”
正統帝平靜的語氣中,透露出莫名情緒,渾身龍威瀰漫。
張永夜聽出來了,也更勇了,搖搖頭,擲地有聲答:“不是不滿,準確的說,是厭惡,若不是擔心找死找的太刻意,我甚至都想叫你一聲狗皇帝。”
狗皇帝……
大臣們嘴角狂抽,心想你這還擔心找死找的太刻意?
你甚至就差沒衝上龍椅給陛下兩耳光了!
“陛下知不知道,現如今的大乾百姓裡面,有多少人稱你為狗皇帝?又有多少大乾百姓,痛恨當年被你造反成功?”
“陛下之所以給自己封號正統,還不是因為得國不正心虛麼?越是沒有什麼,就越是想要彰顯那樣東西,然而很可惜,就算滿朝衣冠禽獸全部稱你為正統帝,也掩蓋不住你亂臣賊子的事實。”
再一次被張永夜叫做衣冠禽獸,眾臣們已經感受不到絲毫憤怒,內心麻痺到不能再麻。
他連騎在陛下頭上拉屎都敢,罵罵自己禽獸怎麼了?怎麼了!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張永夜,你狂妄到沒邊,活該自尋死路啊!”
“仗著駱長歌庇護,你適度放肆大膽一點,陛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過且過也就忍了你,可你竟敢不知死活觸犯陛下逆鱗,這回哪怕駱長歌親自到場,也萬萬保不住你!”
……
此時此刻,白薇命的反應與現場任何一個人都不同。
她既不震驚,也不錯愕,一雙靈動的秋水美眸眾蓄滿淚光,視野迅速模湖,痴痴望著眼前滿身桀驁正氣的少年。
“我雖然沒告訴師弟,但師弟一定是猜到了,否則他不會在聽到別人罵我餘孽亂臣賊子後,這樣大發雷霆。”
……
“師弟,你不必為了我如此……我可以忍受的……”
一陣傳音忽然飄入耳中。
張永夜怔了怔。
我沒為了誰啊,我是為了我自己找死啊!
他循聲偏頭,見白薇命正淚光盈盈。
霎那間,張永夜心臟狠狠抽痛一下。
“師弟,我其實不姓白。”
“姬光的姬,大乾皇朝皇姓。”
“我們沒有對不起大師兄,大師兄這種人,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我不是不願意說,而是不敢說,師弟真的好衝動。”
“……”
白薇命曾經說過的話,一一在耳畔迴盪響起,組合成一條完整的線索。
這一刻,張永夜什麼都明白了,一股澎湃怒火在他心中熊熊竄起,死死咬緊後槽牙,正統帝,你個王八蛋是真的該死啊!
“狗皇帝——”
“師弟!”
姬光心急火燎,半哀求半阻止他:“不要再說了,就當是看在我的份上,住口吧!”
“為什麼住口?”
裴紅衣縱身一躍,義無反顧閃掠到張永夜身旁,同仇敵愾氣呼呼道:“小師弟又沒有亂說,大師兄,你父皇的確就是狗皇帝沒錯!”
姬光呆滯。
文武百官如遭雷噼,心想這又是誰的部將,竟也如此勇勐?
駱長歌的親傳弟子,一個比一個不知死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