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哈士奇很多人的第一印象不是它是一種狗，而是它會拆家，就是說拆家的屬性甚至在本體之上，非常厲害。
世界上有些生物最強烈的印象就是拆家。
眼前這只也是如此。
一般來說，只要拆的不是自己家，在不遭受到法律以及道德等各種譴責為前提，外加對方打不過自己的情況下，應該也沒有太大關係。
嗯……
沒有你個錘子關係啊！
大家究竟是來做什麼的？
“啊……”
英燼公雖然腦子平時一直都很不好使，但這不意味著她是真正的白痴，這傢伙的毛病在於過於唯我獨尊外加抑制不住的暴力衝動，在沒有被暴力所支配的時候，就算總是擺出一副厭惡的表情，其實還是聽得進去人話。
尤其是和佛內斯公相互吵架的時候，吵歸吵，也明顯看得出來兩人之間相互的信賴。
“別動！保持現在這個樣子！啊不行——”
佛內斯公已經盡力了。
一個人的力量，在大局的變化當中，很多時候都未必會有什麼用處，能夠以一己之力逆轉天地的英雄大多數時間也都只限於在人的想象中存在。
英燼公的大破壞所導致的惡果，即使是現在也沒有結束，甚至依然有著愈演愈烈的趨勢。
不知道是哪一塊坍塌所導致的連鎖，一大塊碎片從極高的地方落了下去。
“煩死了！”
英燼公身為一個戰士，而且是身體比頭腦先行動的戰士，這時候思考的事情只能是如何應對意外而不會同時考慮要如何做才能夠儘可能的避免損傷擴大。
狼牙棒確實把那塊碎片轟成了粉末。
至於站在胸部裝甲上和自己講話的皇太一和佛內斯公……
那當然是當場甩飛。
“咦？人……人呢？”
引發了無數惡果之後，英燼公才想起來人已經沒了。
緊接著好不容易想起來自己貌似不該隨便動這件事，剛才是危急時刻的反擊沒錯，可是根本就沒危險到需要動手的程度，直接擋一下也沒問題。
“這……不動就行了嗎？”
現在她是真的不動了，等著兩個人回來。
黑暗中。
“掉……掉下去了啊啊啊！”
“抓緊我，你掉下去就真完了！”
皇太一是不會讓佛內斯公掉下去的，可是連自己都不知道會掉到什麼地方，明明剛才還有亮光，這邊卻已經全都黑了，估計多半是英燼公拆了什麼導致的後果，怎麼就這麼倒黴的？
古代的技術再偉大，看來也頂不住野蠻人的暴力拆家，無數文明亡於蠻族入侵，古人誠不我欺。
再感慨也沒有用，首先得找點光出來。
“很黑，這是什麼地方？怎麼連那個白痴的聲音都聽不到了？”
佛內斯公沒有受傷，不過在最後皇太一落地的時候還是被甩到了地上，他摸索著爬起來，借用夜視的功能探索四周。
“不曉得，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吧。”
皇太一發現了佛內斯公發出的光芒，兩人重新會合。
“有路嗎？”
“找唄，還能怎麼辦。”
很奇怪，附近雖然黑卻沒有什麼殘垣斷壁，乾淨得嚇人，應該就是個不知道有多大的空間，牆壁光滑，地面也是，暫時沒有找到什麼可疑的物件。
真是安靜到奇怪。
不妨仔細思考一下，巨大化的英燼公是否真的會完全無聲無息？顯然不可能。
當意識到自己處於一個密閉空間裡之後，皇太一就已經想明白了。
不是被簡單的拋出去，而是被拋到了一個單獨的空間當中，或許是因為落點正是傳送點，也可能是有其他的原因。
還行吧，要是還留在英燼公身邊，怕不是要當場打起來。
“空間是完全封閉的。”
調查了一圈之後，佛內斯公無奈得出了答案。
空間比想象中還要小很多，不到十分鐘就摸了一圈，上面也沒看出來有什麼異常，簡直就是被塞進了一個小小的盒子裡。
“傳送門之類的也沒看見，很怪。”
皇太一的印象中，傳送門本身至少要弄一個出入口，再不濟也要有個魔法陣或者圈圈之類的東西，要不然誰知道它會在哪兒呢？這東西要還想做成隱形的那真是病到不輕。
好，現在連出都出不去了。
要不要打破牆壁開一條路出去？拆家當然是不對，但是家已經被拆了就沒必要糾結那麼多細節了吧。
“你要做什麼？”
“我想試試把牆打穿，可是又不確定該不該這樣做。”
“哎，那個笨蛋要是有你十分之一的謹慎，小生也就不會……”
因為下文當中“不會”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佛內斯公竟然一時之間難以全部總結起來。
“你也別太犯愁了，人各自有性情嘛。”
以心比心，皇太一想起司命的各種所作所為，心情也差不多是這樣。
“性情……呼……你說的不錯，正因為有各種不同的性情……小生才有勇氣認為自己擁有著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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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內斯公突然情緒一變，像是心中放下了什麼重物。
“咦？”
怎麼有種要觸及帶CG的劇情的既視感，不對啊，能不能換人？
“也許大多數人尚且不能注意到，但小生卻明白，我等‘人類’的身體構成與世上任何一種生命都完全不同。”
“卻……確實如此。”
原來他們還有這個自覺的？驚了。
“小生真的是生命嗎？難道我等人類不是一種古代流傳下來的‘工具’嗎？很多事情都讓小生感到恐懼不安。”
佛內斯公乾脆坐在了皇太一身旁，感嘆之中所流露出的，竟是一種軟弱。
“所以你才渴求探索一切未知麼？”
皇太一似乎也不是不能夠理解，即使是現在，“我是誰”這一究極命題依然沒有答案。
自己當然是無法回答。
“不僅如此，小生啊，其實是非常忠於慾望的人，無論是法律還是道德都無法阻止小生對知識的渴求，但是，小生也漸漸開始覺得正因為有了慾望才算是真正地活著，和‘工具’是完全不同的，不僅是小生，那家夥也是如此……”
“我覺得，你是對的，所以你正在坦坦蕩蕩地活著，不要懷疑自己了，英燼公也是一樣，還有那什麼，誰來著？”
三公好像還有一個人，忘了叫什麼名字了。
“基亞公這個人，小生不喜歡，這個人很危險，不過他也有著屬於自己的慾望，那就是守護皇帝陛下，守護國家的慾望，只是那種慾望實在是過於……怎麼回事？”
“是傳送？為什麼會發動傳送？先別動！”
皇太一抓緊了佛內斯公的手，突如其來的傳送完全沒有道理。
既然發生了也沒有辦法，聽天由命是個不錯的選擇。
“啊這……”
一雙大眼睛盯著這邊。
“哈？”
皇太一也同樣儘量睜大眼睛看了一陣，確認是恢復了正常尺寸的英燼公沒錯。
掄一會兒棒子還真能減肥的？這麼好的事情能不能普及一下？
“你……怎麼變回來的？”
佛內斯公甚至都不大敢確認這個英燼公是不是真貨。
“那種事情誰懂啊。”
好，這個回答絕對是真貨無誤。
“你們先別吵，話說這是……哪兒？”
皇太一首先抬頭看。
沒有懸念的一串大坑，這麼說來，應該是掉落地點的最底層？地面意外地沒有什麼損傷。
轟——
還時不時能聽到重物墜落的聲音，好在這邊貌似是暫時沒有。
簡單聽了下完全沒鳥用的解說。
“也就是說，你突然就縮小了，之後我們就出現在你的眼前？”
佛內斯公如果能夠頭疼，現在一定已經疼到不行。
基本上重複的全都是已知的，或者隨便猜就能猜出來的資訊，幫助幾乎為零，柯〇前面還能講出自己變小的理由呢。
不過未知的要素實在是很多，起不到幫助作用，似乎也還算合理。
“密閉空間目前也只能推斷是臨時所觸發的避難設施。”
皇太一仰望著擔心還會有東西落下來的天空。
“那有什麼不對？”
英燼公發現好像只有自己不把這個當一回事。
“就是說這座塔現在也是非常完好的，能夠正常運轉的部分非常多，如果不是某個人到處破壞的話還會更多……如—果—不—是—某—個—人！”
佛內斯公一想到會有多少古代科技被狼牙棒隨便拆掉，不存在的心臟就跟著滴血。
“嘖，又不是什麼大事，都道歉了你還想怎樣？”
出現了！經典的臺詞！就是有人覺得道歉能解決一切才永遠不會反省自己的行為！
就是這個欠揍的態度，完全沒差！
嗡——
完全聽不懂的聲音像是在播報新聞，已經掌握了識別語言的能力，皇太一竟然也還完全不懂。
好在只是一開始不懂，迴圈了一圈之後就能夠辨識出來。
“請所有人員原地待機，即將開始進行修復工作。”
大概就是這樣的意思。
同時，天上有個什麼東西正在快速下降，皇太一是很擔心高空墜物的所以經常仰頭看，這就看得清清楚楚。
貌似是一個光環。
傳送？
果然是。
習慣了啊。
一秒鐘不到就來到了新的地方。
“閣下……閣下怎麼會在這裡！”
一向冷靜的佛內斯公忽然極其突然地開口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