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來到清河縣衙,等了一會兒前面的人辦理好家狀,輪到林逸進去,林逸上前笑著拱拱手,“幾位官爺辛苦了”,說著把一塊碎銀子放在桌上。
小吏一看是林逸,尤其是那塊碎銀子,臉上立刻露出笑意,“原來是林大官人,來次做甚啊。”
“報名科舉,請幫忙寫一份家狀。”林逸道。
“幼,林大官人停了科舉有幾年了吧,怎麼如今又想起參加考試了?”小吏說著把碎銀子收入袖中。
“人總要有些追求嗎。”林逸道。
“對對,有追求好,我這就給林大官人開具家狀,林大官人身家清白,絕對是沒問題的。”
小吏拿起筆,在公文紙上刷刷刷寫上林逸的情況。
林逸拿到家狀說了一聲辛苦,告辭離開,走時小吏還笑著站起來相送,這就是使了銀子的用處。
剛走出來,迎面碰到幾個人,看穿著就知道是讀書人,不過並不認識,可其中有人卻認出了林逸,對幾個朋友小聲滴咕道:“這就是那不學無術的林大官人,看他手裡拿著文書,這是也要參加本次秋闈嗎?”
其中一人聽到林逸的名字,仔細打量林逸,眼中透著惱恨,這時旁邊有人提醒他,“張二郎,你家就是借的他的銀兩,把你和你大哥從梁山賊匪手中贖出來的。”
這被人喚做張二郎的青年,正是張員外的二兒子,張家從林逸手裡借了高利貸,把他們贖出來,回來後那張夫人嘴裡可沒少罵林逸,說他趁火打劫,比梁山賊匪還可惡。
這張二郎自然也恨上了林逸。
還有一點,張二郎對金蓮和銀蓮也心有覬覦,聽說金蓮和銀蓮被這林逸買了去,這林逸在縣裡頗有風流惡名,想必金蓮和銀蓮已經慘遭毒手了。
想到這裡,心中更恨。
“哼,我等頭懸梁錐刺股,一心苦讀都不敢說能考中,他這種不學無術的紈絝混混,也想參加科舉謀取功名,真是可笑,他要是能考中,我自投了運河。”
......
這些人的話,林逸沒有聽到,雖然他們看不起林逸,可卻不敢公然挑釁他。
尤其是張二郎,
恨歸恨,
可現在家裡還欠著林逸一大筆錢,如果自己惹惱了林逸,這傢伙拿著借據去家裡索債,他張家現在可拿不出那麼多錢。
出了衙門,
林逸開始探訪同窗,他已經在報名小吏那裡打聽出這次報名的都有誰,其中有幾個曾經一起在學堂讀過書的,正好聯保找他們。
林逸登門,
招呼這幾人一起出去喝酒,一下子就叫了七八位。
其中有幾個,正好還沒有聯保,幾人一拍即合,決定和林逸聯保,決定名頭早上去衙門辦理聯保文書。
喝酒期間,有人好奇問林逸,“你都好幾年沒參加解試了,我等都以為你此生不會在科舉,為什麼又想起參加?”
林逸笑著道:“之前不考,其實也沒落下讀書,這些日子突然感覺開竅了一般,讀書頗有心得,準備再試試,如果不行,也就徹底斷了念頭。”
旁邊有人笑著調侃道:“聽說你在張家收了兩個漂亮婢女,不會是收了婢女後,使用起來舒爽,腦子也變通透了吧。”
“哈哈,還正沒準。”林逸笑著道。
......
一番暢飲,最後幾個都被林逸灌倒。
他自己卻清醒的很。
讓有才叫來一輛牛車,把喝醉的幾人送回去,他自己則熘達著到了自家店鋪檢視情況。
生藥鋪經營多年,已經有自己的一套流程,林逸檢視賬目沒有什麼事情,交代了掌櫃幾句離開。
又來到糖鋪。
掌櫃看到林逸,立刻道:“老爺,您吩咐我的事情已經弄好,收購了兩千貫的紅糖,我正想著一半天向您彙報,這紅糖放久了容易受潮,應該如何處置?”
林逸這才想起還有這麼一檔子事。
他曾經吩咐掌櫃的收購紅糖,當時他的想法是把這些紅糖變成白糖,後來事情煩多就忘了這檔子事。
“我記得咱家也有一座製糖作坊吧。”林逸問道。
“對,在城外十里坡河邊。”劉掌櫃道。
林家在城外有二百多畝土地,林家自己沒種,全都租給佃戶,而在這片土地邊上,劃出大概三畝地,緊臨河邊建了一座製糖作坊,主要就是製作紅糖,林家糖鋪出售的糖,大部分收購來,也有一小部分是自家作坊產的。
“明天,陪我去糖鋪轉一圈。”林逸道。
“是老爺。”
劉掌櫃不知道林逸要做什麼,當主家吩咐照搬就是。
有才送完人找過來,林逸告辭劉掌櫃,帶著有才來到清河縣售賣馬車的商鋪。
掌櫃的見到林逸趕緊過來招待。
林逸表示要買一輛騾車,馬太難伺候,驢子又太小,牛太慢,所以騾子最合適。
做好的馬車放在院中棚子下,掌櫃給林逸介紹馬車的尺寸大小,所用木料,凋花等等,讓林逸有種到4S店買車的錯覺。
最後花了一百五十貫,買了這裡最大最好的一輛車,車廂內可以直接躺下,裝三四個人絕對沒問題,又去買來一匹調教好的青壯騾子,馬車弄好。
至於趕車,自然是讓有才來,要不然養他何用,不管是誰都要一專多能。
坐上新買的馬車回家。
回到家,看到金蓮早已經起來,不過走路還有些小彆扭,書房內,林逸把她抓過來,揉弄一番。
金蓮嫵媚的看著林逸,“老爺昨晚答應憐惜金蓮,卻那般用力,折騰的金蓮死去活來。”
“我只問你,喜歡還是不喜歡?”林逸臉上帶著壞笑問道。
金蓮羞澀,“奴家,喜歡。”
“喜歡不就完了。”
林逸懷裡,金蓮被逗弄的身體發熱,“爺,現在是白天,不合適,晚上金蓮再伺候您。”
傍晚,
練武場練武。
晚飯後繼續看書。
今晚本應該春梅秀兒伺候,林逸剛剛收了潘金蓮,正在興頭,對春梅道:“你和秀兒去歇著吧,明早再伺候我,晚上讓金蓮銀蓮來。”
春梅有些吃味,“老爺,我能伺候的。”
林逸看看她,心覺好笑,“那行,讓秀兒回去睡覺,金蓮來我屋裡,你在外面伺候。”
夜裡,
林逸比昨晚還不留情,即便金蓮咬著被角,聲音也清晰傳出,外屋的春梅聽得真真切切,只覺臉紅心熱腿抽筋。
事罷,林逸喊外面的春梅。
春梅端著銅盆進來,可卻腳步虛浮,端著銅盆的手都有些顫抖,給林逸擦拭身子的時候,更是連呼吸都急促了不少。
林逸捏捏春梅的小臉。
“怕了嗎?”
春梅用力搖頭。
......
翌日。
昨天已經和幾個同窗說好,在約定時間來到縣衙,四人一起出具了聯保文書。
自此。
林逸秋闈報名完畢。
這些文書,官府會派人一起送去州府,到時候他們拿著自己那份文書過去參加考試就好。
和幾位同窗約好去州府參加考試時再聚,眾人散去,很多人還想利用這月餘時間再衝刺一把。
回到家,
吃了午飯。
林逸對幾女道:“想不想到城外轉轉?”
“好啊好啊!”幾女異口同聲。
幾女平日根本沒有出去的機會,如果不必為生計發愁,這個時代的女子的活動圈非常小,能出去看看風景對她們來說都是好的,而且她們年齡都不算大,正是愛玩的年紀。
車廂內連同林逸,一共坐了五個,好在幾個妮子重量輕,要不然一頭騾子未必拉的動。
有才趕車還不太熟,牽著騾子來到糖鋪,在糖鋪叫上劉掌櫃,一起慢悠悠出了城。
十里坡說是十里,其實也就五里遠,走了約莫半個多時辰,一行人來到製糖作坊。
這裡有十來個製糖工人,都是林家的工人,打頭的師傅姓牛,大號牛成群,這裡還有他兩個兒子,叫牛大牛二,其他幾個也全都是牛成群的徒弟。
在劉掌櫃和大師傅李成群的陪同下,林逸帶著幾女視察製糖作坊。
山東路多種植甜菜,然後用甜菜榨取糖汁,最後製作成紅糖,清河縣就有不少種植甜菜的農戶,因此應運而生不少製糖作坊。
林逸一路看去。
院中堆積著大批甜菜疙瘩。
有人把這些甜菜弄到河中清洗,洗乾淨後運到屋裡切絲,製糖作坊建在河邊就是為了清洗方便。
旁邊這條河雖然不算大,水流卻不緩,作坊專門建造了水車,用水車助力榨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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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成群給安逸介紹整個製糖流程,一顆甜菜經過清洗、切絲、榨汁、蒸發、結晶、分蜜、乾燥等一系列流程,最後做出紅糖。
林逸聽完,對牛成群問道:“你可會製作白糖?”
牛成群立馬搖頭,“我知道有些製糖師懂得製作白糖的法子,可那是人家的不傳之秘,白糖比紅糖貴上兩三倍,如果我有那手藝,東家您要給我加薪酬嘞。”
林逸笑看對方,“我就有製作白糖的方子,你想不想學。”
劉掌櫃驚訝看向自家老爺,心說原來老爺讓自己收購紅糖,是得了製作白糖的方子,如果自家作坊能製作白糖,那賺的錢可比以前要多不少。
他這個掌櫃,也是有提成拿的,店鋪賺得多他獎金也就高,所以他也希望店鋪多賺錢。
牛師傅更是震驚,“老爺您真有製作白糖的方子,如果有,老朽自然願意學,這可是發家致富的手藝。”
他知道,有了這個手藝,他牛家會比現在過得更好。
不過他也知道,主家不會輕易把這個方子傳給他們,這種技術沒人會輕易傳授,想必是主家花了大價錢買來的。
果然,
接下來林逸的話證實了他的想法。
“想學製作白糖技術,不是不想,不過我有幾個條件。”林逸道。
劉掌櫃和金蓮、春梅四女都好奇的看著林逸,不知道老爺會提出什麼條件。
“這個方子來之不易,你若學了,就多了一個傳家的本事,可保你牛家幾代不愁吃喝,等你學會之後,製作出白糖,我還會給你漲工資,包括你的兒子和徒弟們。”
“不過,想要學這門技術,你們要對我發下誓言,絕不會背叛主家,拿著方子投靠別家,同時還要寫下文書,到官府備桉,如果你們得了手藝離開,我會報官追究你們的責任。”
牛師傅聽的有些踟躕。
林逸也不急,
讓他和自己的孩子徒弟們商議,林逸著帶著金蓮四女來到河邊,看看水車玩玩水。
河邊卵石堆裡,可以捉小蝦摸螃蟹,幾女玩的不亦樂乎。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牛師傅帶著製糖作坊十幾個人一起過來,其中包括他兩個兒子,這些人來到林逸跟前,直接跪了下去,“老爺,我等願意發誓。”
林逸點點頭。
牛師傅帶頭,他說一句他的兒子徒弟就跟著說一句,發下誓言,學到製作白糖技術後,不會外傳,一心為林逸工作,主家不棄絕不投別家,如有違背天打雷噼云云。
林逸又讓有才從車上拿下筆墨紙硯,這是林逸提前讓春梅帶上車的,當時幾女還納悶老爺為何要帶這些,現在終於知道了,原來老爺早就有準備。
林逸寫好字據,念給匠人們聽,匠人們聽後沒有意見,然後挨個按手印。
“有才,把我讓你帶的東西拿過來。”林逸說道。
有才從車後面的架子上拿下一個包裹,包裹沉甸甸,看上去約莫有十幾二十斤的樣子。
隨後進了糖廠,林逸開始教這些人如何製作白糖,作坊內有製作好的紅糖,林逸讓匠人們融了10斤在溫水裡,而後開啟包裹,人們這才看清,原來包裹裡是一堆被燒的慘白的骨頭。
秀兒驚訝問道,“老爺,這是什麼?”
“燒過的牛骨、豬骨,也叫骨炭,生產瓷器的瓷窯會用到他們,燒好的骨炭砸碎磨成粉,加入瓷器裡,會讓瓷器更好。”
解釋完後林逸指揮牛師傅,把那些骨炭都倒進鍋裡。
牛師傅乖乖照辦,骨炭倒進鍋裡,林逸讓他們用棍子不停攪拌,就在人們的注視下,驚訝發現原本一鍋紅紅的糖水顏色變的越來越淺,最後竟然變成白湯。
“啊,怎麼變了?”銀蓮驚訝道。
“你家老爺我會變魔術。”林逸笑著道。
林逸讓牛師傅倒出糖水,蒸乾後就收穫了一批白糖,劉掌櫃拿起白糖看過,驚喜道:“東家,這些白糖的成色比咱們進的那些白糖成色還要好不少呢。”
“10斤紅糖,產出7斤白糖,這利潤可太大了。”
林逸其實並不算太滿意,雖然確實比現在的白糖白,可依舊無法達到後世那種純潔無暇的白。
林逸這種方法,其實就是活性炭脫色法,利用骨炭密密麻麻的孔洞吸附糖水裡的色素,從而達到脫色的目的。
很多人穿越古代,都喜歡拿出《天工開物》中的“黃泥淋糖法”,其實說實話,林逸研究過黃泥淋糖法,覺得書上所說基本上可以斷定有誤,或者說不完全。
南方確實有黃泥脫色法,用黃泥、草木灰等,透過多個瓦罐過濾,最後得到白糖,其實那種方法,損耗大,凝結時間也慢,往往一罐白糖需要一個月才能收穫。
林逸懷疑,現在這些白糖就是用這個方法生產的。
而他的骨炭法,要比黃泥脫色法快捷先進許多,這絕對算獨家技術秘方了。
後世的工廠,在使用真正的現代化化工脫色技術前,多使用骨炭脫色法,其實即便現代,骨炭脫色也還有運用,而且骨炭並非一次性,使用後拿出來洗乾淨晾乾,還能繼續使用。
今日林逸拿來這些,只是做個試驗,等正式生產肯定會大量採購骨炭,足夠支援大規模生產白糖。
匠人們學會了技術,一個個欣喜若狂,同時也明白了主家為什麼讓他們發誓,這個技術太簡單了,可以說就是一層窗戶紙,他們要是有人背叛,帶走技術,隨時可以另起爐灶。
這邊事情結束,
眼看時間不早,林逸帶著幾女回返清河縣,林逸讓幾女上車,他則和劉掌櫃在下面熘達。
“日後咱們的製糖作坊,能生產大量白糖,今後你的重點,就是收購紅糖和販賣白糖。”
說到這裡,林逸看向劉掌櫃,道:“老牛他們,我已經答應漲工資,劉掌櫃,我決定也給你漲工資,你意下如何?”
漲工資肯定是好事啊。
可劉掌櫃不傻,略一琢磨,就知道東家的意思了,想了想躬身道:“東家,我劉前東再次起誓,絕不會把白糖的秘密說出去,終身跟隨東家,決不被棄,否則水淹火燒而死。”
林逸點點頭,笑著道:“你以前的酬金是年金60貫加百分之二利潤提成,從今往後你的年金漲到100貫,利潤分成不變,不過你要知道,有了白糖這個利器,今後糖鋪的利潤翻五倍都不止,好好做事,你做的越好賺得越多。”
劉掌櫃滿臉笑意,“您放心東家,我一定好好做,不敢辜負東家的期望。”
潘金蓮透過窗戶,看著外面和劉掌櫃說話的林逸,越看月覺得林大官人厲害。
把人拿捏得死死的。
對了,
晚上她也把自己拿捏得死死的,那般用力一點不憐惜。
身邊這幾個女子,
未來一個也逃不掉。
他身邊的人,恐怕也別想逃掉。
她能看出來,林大官人很強勢,不過跟著這樣的男人,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她感覺心裡更踏實。
就在當天晚上,
潘金蓮再次被強勢的大男子主義林逸狠狠拿捏,今晚是銀蓮伺候,銀蓮又顫抖了半晚。
事畢,林逸對潘金蓮道:“我準備提前出發去州府,為考試早作準備,到時候你們在家裡好生聽話繼續學習。”
潘金蓮很是有些不捨,抱著林逸道:“老爺,從咱們清河到州府路上不過三天時間,現在還有月餘,幹嘛這麼早過去?”
“我路上還有些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