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風塵僕僕的幾人終於達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眼前是一片白玉石廣場,人山人海,書生小姐,劍客刀客,乞丐道士……混雜在一堆。
嘈雜的聲音傳進耳中,腦袋嗡嗡的。
在廣場槍頭上,一個身穿銀甲的高壯大漢突然喊道:“外地客商,書生且聽好了,注意保管財物,切勿相信任何陌生人!若有麻煩,盡可找武衙門捕快,或者巡城尉將士!”
“……”
這一切,都讓陸揚有種時空錯亂,恍然隔世的錯覺。
彷彿就像前世的火車站一樣熱鬧。
陸揚幾人跟隨著人流越過廣場,遙望遠方雄偉壯觀的城牆。
在日光照耀之下,高達千丈的城牆,宛如一扇金色天門,橫亙天地之間。
片刻之後,三人上了一輛馬車,直奔皇都南城外城門。
不出所料,這南外城門人頭攢動,放眼望去,起碼數萬人堆集在外城門口。
除了熙熙攘攘的人流之外,還有一堆一堆的貨物。
但凡是貨物想要入城,都是從這南外城門進,因此,這裡又是皇都最大的貨物集散地。
自然而然的,在此處也設立了稅關。
進城的人流自然更慢。
只不過,在天空上,漂浮著兩個武師境高手,銳利目光四下掃射,鎮壓全場,倒也沒有怎麼亂。
陸揚聽著天南地北的口音,隨著人流,慢悠悠地晃到城門口。
抬頭一看,城樓高聳入雲,城門洞深邃幽黑,長達三里,左右皆是肅立著威武衛士,俱是武者。
“咦,這女人……”
突然,陸揚目光越過人群,看到一個金甲女將的身上,那死去的記憶突然攻擊自己。
這不正是當初他中幻象是夢到的那個女人麼?
如今回憶完全恢復,陸揚何嘗不知道那女人的來歷。
陸揚不敢過多關注,收回目光,心中暗暗驚歎,帶著幾人走過城門。
他拿好偽造的身份令牌,守城將士看一眼,立刻放行,也沒有多詢問。
“咦,剛才那個男子……”
城門口,金甲女將微微蹙眉,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這女將鵝蛋面容,相貌絕美,約莫二十一二,肌膚白皙,渾身透著一股澹雅縹緲的氣息,宛如天邊白雲,不可觸摸。
“大人,怎麼了?有什麼不妥麼?”
一旁的威武將士聞聲,轉頭討好問道。
“剛才那個男子,深不可測,功力在我之上。”
金甲女將眸中閃過異樣光芒,指了指陸揚消失的方向。
“莫非是是人老裝嫩的六品巔峰武師?”威武將士問道。
“也許吧。但我感覺,他年紀應該跟我差不多。”
金甲女將蹙眉道。
此言一出,威武將士,連同四周的守城將士都愣了一下,臉上浮現出一絲震驚之色。
眼前的女將,不是別人,正是三皇子的未婚娶,青州劍宗宗主之女,虞歆。
她受人敬重,不是因為她皇子儲妃的身份,而是因為她二十二歲,六品巔峰的修為!
不但如此,虞歆年少從軍,沒有持才自傲,反而在軍中多次立下大功,在民間多受愛戴。
若是年紀跟她還差不多,功力還比她強,那豈不是絕世妖孽?
“大人,要追他回來問一下麼?”
威武將士拱手問道。
“不必了。在皇城之中,這樣的天才定然會大放異彩,他日必有相會之時。”
金甲女將輕輕搖頭,始終給人一種雲澹風輕的感覺。
“那個女子是三皇子的未婚妻!”
這時,程清怡注意到了那女子,傳音入密。
“額……她?難怪如此不凡,皇都藏龍臥虎,果然非同一般。”
陸揚心虛的笑了笑,沒有糾結這個話題。
進了外城門,人流稍微少了一點,但百米寬的白玉長街之上,依舊是人流洶湧。
不得不說,皇城確實繁華,街道筆直,左右栽有成排綠柳,發著嫩芽,春意盎然,看起來頗為舒服。
“快看,那就是皇都第一高樓,三百丈高的天機樓!”
突然,一個路過的書生抬手指道。
陸揚循聲望去,只見遠處有一棟高樓,金瓦紅牆,宛如天柱一般,接天連日,無比的顯目。
“好高啊!”
洪龍虎眼瞪大,驚嘆不已,好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走吧,去那天機樓看看。”
陸揚也感覺到頗為新鮮好奇,直接趕過去。
然而,去到才發現天機樓閉樓了,不讓外人進去。
“這天機樓是天機閣獨有的建築,用於占卜星宿,推斷皇朝運勢,一般是不對外開放的。”程清怡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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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那下次再來這天機樓看看吧。”陸揚對天機樓有一種莫名的親切,似乎記憶中有不少登樓的回憶,現在回想起來已然模湖不清。
沒辦法,陸揚等人只能先回到皇城的落腳點,巧合他們居住的酒樓就在天機樓不遠處。
按照身份安排,陸揚此刻是這家酒樓的老闆,程清怡是老闆娘,其他人都是酒樓的人。
這裡以前是飛鷹樓的一個隱秘據點,身份都是可以經得住推敲的,無需擔心身份暴露。
一座包廂之內,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美酒糕點。
“你有什麼打算?”
程清怡揮揮手,彩光一閃,便籠罩著整座包廂。
陸揚輕敲著桌面,目光深邃:“這次入城,主要打探訊息,看清形勢,我已經想好怎麼做了,可還得準備幾天,這倒不用著急。你呢?”
“如今局勢動盪,我飛鷹樓危在旦夕,拖不了太多時間了!”程清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陸揚皺眉道:“如此緊迫,那不如先放出你我成婚的訊息?這樣他們也好投鼠忌器。”
“這個辦法是行不通的。”程清怡搖了搖頭,將原因分析出來:“放出訊息雖然可以拖延時間,可是無法保證他們準備破罐子破摔。”
陸揚聞言,低頭凝思,這個可能性確實很大。
他自己不同於其他皇子,威懾性基本沒有,一旦放出訊息說不定真的會起反作用。
“放心,無外乎就是威懾的問題,給我一點時間,我會那些傢伙無暇顧及飛鷹樓的事情。”
話音未落,突然一道清朗聲音在門外傳進來:“那你說說,你想怎麼做?”
“誰?”
陸揚勐地一震。
程清怡烏黑大眼睛瞪大,聽出那聲音,臉上浮現出震驚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