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冷哼一聲，低聲道：“我看誰能接這個爛攤子！”
王磊？
雖然跟老馬混的早，但從來沒有在電商業務中擔當過重任……
張建鋒？
曾經是淘寶、天貓和聚划算總裁，從經驗來看最適合救火的……
但今年已經五十多，老頭子如何跟少壯派玩在一起？
越想越煩，深吸口氣，現在只能靜觀其變，查查也好，正好堵住悠悠之口。
沒事最好，冷處理幾個月，又是一條好漢。
萬一真有髒事……
只能怪那小子沒福分！
晚上來到俱樂部，這種事還是大光頭消息靈通，姓蔣的死不死無所謂，主要是電商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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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多多聯手國美是一步好棋，起碼比賣身京東強得多。”
遊完泳，包凡舒舒服服泡進溫泉道：“一方面黃崢需要國美的供應鏈、大件物流及安裝服務能力，這樣拼多多才能向更具消費能力的人群拓展，總不能一直在城鄉結合部混吧？”
“另一方面國美需要錢，去年虧了二十六億，三年虧了八十億，拼多多兩億美元的可轉債真是老黃的救命錢！”
沈鋒點點頭，閉上眼睛，感受溫泉的舒適，人家拼多多也不傻，不是直接股權投資，而是認購三年可轉債。”
按照票面年利率5%計算，每股1.215港元，全部行使轉換權，最多不過十三億股，只佔國美發行轉換股份擴大後股本的6%。
選擇權完全在自己手裡，到期想換股份換股份，不想直接賺利息走人。
可見昔日霸氣側漏的黃首富多缺錢！
“現在可不是十年前，就算老黃想要東山再起，連弟弟都算不上。”包凡嗤笑道：“兩邊都各懷鬼胎，小黃要渠道和供應鏈，老黃要錢和流量，誰也不想吃虧。”
“特別是拼多多，作為風頭正勁的平臺，斷然不會從國美直接做電器採購，或者把電器品類交給國美做，以黃崢的尿性，肯定要收國美的流量費。”
沈鋒一撇嘴，拼多多給國美提供的家電，納入百億補貼範圍，這個錢誰出？
國美、家電廠家，還是拼多多？
老黃是為什麼人？
你小子想用我的物流和渠道，是不是意思意思？
說到底畢竟不是控股層面的併購合作，只是可轉債，各自利益大家算得門兒清。每多付出一點，都對應一份明碼標價的交換。
未來三年只能都是精打細算，甚至暗自較勁博弈，黃光玉想要翻身？
難！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包凡感嘆道：“風水輪流轉，老黃的時代已經過去嘍。”
“即便大黃小黃想大幹一場，家電也不是拼多多和國美說了算，還得要廠家配合，還得看其他三家臉色。”
“這個行業每天都在打仗，二十年沒有消停過一天。只要國美拼多多任何一家動小心思，想跟廠家暗地勾勾搭搭……”
“不出半天，阿里、京東、蘇寧……”
“直接堵門！”
沈鋒哈哈大笑，京東和拼多多還好，畢竟背後都是小馬哥坐莊，為的就是封鎖阿里。
蘇寧可不是傻逼，黃光玉想翻身？
問問陳曉願不願意！
想靠可轉債這種弱關係從廠商那獲取額外資源？
拼多多不是不差錢，喜歡燒錢做補貼？
有本事一直補下去，
看看家電行業能不能把你玩殘了！
“說白了之所以拉上老黃，拼多多還是想打造品牌形象而已。”包凡用毛巾擦把臉道：“砸百億補貼讓使用者知道，我這裡也能賣京東天貓的正品貨，想盡辦法把身上的土味給去掉。”
“哼，農村包圍城市賺了流量，現在終於想產業升級了？”
沈鋒不屑道：“慢慢熬吧！”
包凡點點頭，萬事有利有弊，世界不可能圍著一個人轉，拼多多下沉玩的不錯，但也不免沾了一身土。
對於三線城市的消費群體，買家電這種大件，第一選擇肯定是京東和天貓，誰會看拼多多？
這就是為什麼品牌定位很重要，尤其是最初，消費者第一印象就能絕對專案的未來，一旦歪了，以後再想掰正？
難比登天！
看看豆瓣和知乎，
各種小而美，裝逼裝了十幾年，結果呢？
還不是讓眼前這個小子玩殘了！
在沈鋒看來，想要用這種手段搶京東天貓的市場份額簡直就是開玩笑，無非是表明一種姿態，小馬哥隔空給老馬喊句話：
老子手裡又多了一把刀，
小心點吧。
“我收到訊息，又有做空機構盯上愛奇藝了！”包凡湊過來，嚴肅道：“這兩天就出報告。”
沈鋒一驚，忍不住罵道：“又要暴雷？”
“號稱愛奇藝虛增19年財報收入八十億，甚至還虛增百分之四十用戶數量。”
“利用公司開支，以及購買內容、其他資產和收購的價格，以消耗掉虛假現金以掩蓋其審計師和投資者的欺詐行為。”
沈鋒肅然而驚道：“這是要往死裡搞的節奏？”
“問題沒那麼嚴重。”包凡解釋道：“這次不是渾水那樣的老江湖，而是一個叫Wolfpack Research的菜鳥。”
“我查過創始人叫Dan David，圈裡號稱資深激進主義賣空者，成立以來屢敗屢戰，到現在還沒開張。”
“去年年底做空趣頭條，稱74%的銷售額都是假的，77%的現金餘額不存在……”
“結果報告釋出當天，人家趣頭條反而漲了百分之五！”
沈鋒聽完，長出口氣，好傢伙，中概念真經不起折騰了。
包凡當然明白沈鋒的擔憂，無奈道：“沒辦法，瑞幸暴雷徹底打垮中概念在老美心中的信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連這種垃圾都敢跳出來嘰嘰歪歪，哎……”
沈鋒強忍罵街的衝動，一次、二次、三次……
別人還玩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