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黑傘展開在了林啟和程雪童的頭上。
程雪童一把奪過來黑傘，把傘面高度拉低到別人呢看不見她的臉，然後才狠狠地用腦袋撞了一下林啟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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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還想繼續和林啟進行小動作“搏鬥”的意思。
林啟這一次沒有接招，因為他看到那個男生過來了。
“帥哥美女，喝水，喝水。”
他湊到跟前，給林啟和程雪童各自遞了一瓶蘇打水。
程雪童把傘重新打高，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似乎有被他打擾到。
林啟剛要對他說一聲“謝謝不用了”，程雪童就搶在林啟前面，接過了他左手邊那瓶水：
“一瓶就行了，他不喝。”
男生一愣，一時間有點拿不準這兩人到底是個什麼關係結構。
明明打著一把傘，還靠在一起，為什麼還一副較勁賭氣的樣子呢？
但他很聰明，知道不該問的別問，再次露出他那標誌性的討好笑臉：
“誒好，我待會把水放在教練車裡，兄弟你想喝的時候隨時拿就好了，千萬別客氣。”
林啟在墨鏡下看著他的眼睛，用澹然但不失真誠的口吻對他說了句“謝謝”。
林啟看得出來他的熱心腸是不摻任何雜質的，至於討好型性格的問題，那是他的個人習慣，其他人也無需多言。
給大家送完水，男生走到女生身邊，從後面的舊書包裡掏出來一把傘，學著林啟和程雪童的樣子給她打上，一邊撐傘一邊說話，臉上濃郁的笑容一刻也未曾澹過。
可女孩那邊反應就清澹多了，偶爾笑一下也只是動了動嘴角，敷衍的味道極重。
“呵，慘得很。”程雪童突然發言了。
“嗯？什麼。”
“那女的一點都不喜歡他。”
程雪童沒有太控制音量，林啟都怕那邊的兩個人聽見。
“聲音還是小一點吧，這樣不太禮貌。”
“呵，隨便了。”
程雪童轉過頭，似乎看不得那邊的單方面互動場景。
哎。
林啟其實也看出來了，只是不想像程雪童那般直白。
他接過程雪童手裡的傘：“你喝吧，我幫你打著。”
“哼，小保鏢幹活。”
程雪童把瓶蓋擰開卻不喝，倒了一點蘇打水在瓶蓋裡，然後湊到林啟臉邊。
“不至於吧...就是在那邊小賣部買的。”
林啟倒是弄懂了程雪童想做什麼，這是想讓他“試毒”。
“再說我碰了瓶蓋你還怎麼喝...”
“你別管就對了，喝。”
程雪童這次把瓶蓋湊到林啟嘴邊，似乎是想喂他下肚。
“好好好。”
林啟接過瓶蓋，在嘴唇沒有碰到的情況下喝掉了那一蓋的蘇打水。
“碰到也沒關係，小姨不嫌棄你。”
程雪童這才來了句馬後炮一般的調戲發言，把蘇打水湊到嘴巴，抿了一大口。
喝完了水，賀教練喚了一聲，準備正式開始今天的科目二練習。
由於練車的人少，賀教練採取的是全員上車跟練的方法，除了剛才那個買水的男生，所有人都坐在了車上，林啟坐在正中間，把程雪童和那個叫念念的女孩隔開。
相互點頭打了下招呼後，賀教練開始了他的講解。
林啟這才看見這輛車的第三個學員，是一個年輕但是帶著結婚戒指的短髮少婦。
此刻她坐在駕駛座上，是第一個嘗試倒車入庫專案的人。
“教練，怎麼說，我的離合踩得還可以吧？”
短髮少婦聲音聽起來有些綿軟酥骨，說話的時候賀教練眼睛都沒有挪開過。
離合...
說到這裡林啟看了一眼程雪童，程雪童瞪了一眼林啟的同時還狠狠踩了一下他的鞋子。
“那開始練吧，先掛倒擋，然後......”
賀教練開始講解科目二中的一些重點，車內的三女都開始認真傾聽。
本以為學車會進展得很順利，半小時後，林啟默默地把自己的想法收回。
三個馬路殺手級別的人物。
程雪童踩不好離合，短髮少婦方向盤控制得稀碎，還有一個沒事總愛往臺階上撞。
賀教練很吃力地抹了把頭上的冷汗，頗有些心累地說道：
“你們自己研究一會，我去上個廁所。”
說完這句話他拔腿就跑，顯然是已經快要頂不住了。
教練走後整個車裡的氣氛也發生了一點變化，先前練車時話就比較多的短髮少婦把目光投向林啟：
“剛才練的時候就想問了，這位小哥，你怎麼不練光在旁邊看啊？”
林啟瞥了一眼程雪童，發現她沒有開口的慾望。
“我有駕照的，我是來，看她考駕照的。”
林啟示意了一下旁邊看窗不語的程雪童。
“那妹子你呢，外面那個男孩，是你的誰呀？”
短髮少婦又看向被稱為念念的女孩。
宋念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車窗外正笑著衝她招手的男孩，才有些艱難地開口：
“我的，男朋友。”
短髮少婦盯著宋念看了片刻，眉眼之間閃爍著思索的訊號，然後她爽朗一笑：
“我比你們稍微大一點，已經結婚了，不嫌棄的話可以叫我一聲楓姐。
妹子啊，姐姐我多一句嘴，有時候男女之間沒必要處得那麼複雜，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我看你男朋友呢是個好人，所以就更加沒必要這樣了。”
聽到這話的宋念彷彿被戳中了軟肋，很不自然地偏過頭去，不想再這個話題上多做交流。
沒有收到回應的楓姐也不尷尬，又把頭轉向林啟和程雪童這邊：
“這位藍髮妹妹和這位小哥就不一樣，雖然兩人看著不怎麼搭腔，實際上感情好著呢，我說得對吧？”
聽到這話林啟全身一個激靈，情不自禁地拿了瓶水掩飾尷尬。
然後他肉眼可見程雪童的身子也僵了一下，有想反駁的跡象但又遲遲沒有動作，最後只是故作不在意的樣子回了一句：
“他就是個保鏢而已。”
“哎呀我懂我懂，角色扮演嘛，姐姐雖然沒有你們那麼年輕，但見識還是不落後的，我和我老公在家裡就喜歡玩角色扮演，每次玩著玩著就玩到床上去了.......”
“咳咳——”
林啟正喝水呢，聽到這話直接被嗆到了。
這真的是可以免費聽的內容嗎？
程雪童也被她說得耳朵根發熱，一把奪過林啟手裡的水瓶，咕嚕咕嚕喝了兩口。
“這我喝過的...”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