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晨身後一個明顯屬於朱晨這一脈的朱家學子,聽到寧辰用如此惡毒的語言來說武昂,不由得一聲冷笑說道:“不知道,如果這些話,被昂親王聽到了,他會有怎樣一番感想。”
寧辰抬眼了看了一眼,說話的那個皮膚白淨,一看就沒有遭到過社會毒打的朱家學子,道:“我和昂親王之間的友誼,豈是你這等宵小之輩能夠挑撥的。
我們之間的友誼,價比萬金。
遠不是你麼這種,滿口仁義道德,實際裡蠅營狗苟的粗鄙的友誼,能夠比擬的。”
“伯爺怕是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東西叫做留影石吧?”朱晨身後的那個後輩,將手中的留影石晃了晃,得意的對寧辰說道。
寧辰臉色一變:“你……你竟然還留影了。”
眼看寧辰變色,這個朱晨的後輩,臉上的表情越發的囂張了起來。
“不錯,如果伯爺想要將這留影石拿回去的話,只需要接受我們的盤問。
我們確認沒有問題,這留影石自然可以還回去。”
朱晨後輩,自以為已經將分寸拿捏的非常好的對寧辰說道。
寧辰面紅耳赤,非常激動的說道:
“你這人當真是行事卑鄙無恥。
早就想過留影,不早早與我說明。
如此我也好剛剛就梳洗打扮一下。
連日趕路,一身風塵僕僕,早已沒有了形象。
你現在如此給我記錄下來,實在是影響我在所有人心目中的形象。
你這不行,等我梳洗完畢,我們重新來一遍。”
本來看到寧辰惱羞成怒,這個朱晨後輩,還感覺非常的快意。
覺得自己替自己的叔公,好好的報了仇。
結果寧辰完全不在乎不說,還要重新再來一遍。
再混不吝的人,也沒有寧辰這般的混不吝吧。
這個就只能說明他讀書讀傻了。
完全不瞭解,寧辰和武昂之間的友誼,究竟有多麼的牢不可破。
寧辰說的不錯,他和武昂之間的友誼,的確是價比萬金。
不過這並不是一個形容詞,而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寧辰和武昂之間,更多的是生意上的往來,是純粹的金錢關係。
所以就算寧辰說的如此直白,武昂也一點都不會在乎的。
因為這些語言攻擊,根本不會影響到他們兩個之間的‘友誼’。
同樣的道理,如果換成現在,在這裡的是武昂。
他需要寧辰來給自己證明的時候,他說的話可能比寧辰還要直白和難聽。
這就是寧辰和武昂之間,純潔的金錢關係。
不會因為任何的流言蜚語,更加不會因為任何的貶損之話而影響。
只要兩個人之間的金錢和利益關係在,那兩個人之間的友誼就是牢不可破的。
當然如果萬一日後寧辰成為了武昂的姐夫,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總之現在的話,兩個人的關係,絕對不會因為寧辰說的這些而受影響就是了。
“你們朱家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做這樣卑鄙之事的時候,也不說早點通知我一聲。”
“雖然早知道你們朱家,就不算什麼禮教家族,可是也不能這樣無禮吧。”
“提前通知我一聲,我會不配合你們嗎?你們不講禮節,難道我還不講禮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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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辰一番吐槽,句句都往朱家的心口窩子裡面扎。
朱晨站在那裡聽著,寧辰的話,臉色一片鐵青。
直接回頭,將自己那個晚輩手中的留影石,給搶了過來。
稍稍用力一捏,頓時留影石變成了一堆的齏粉。
儒家修行者,雖然不注重體術方面的修行。
可是到了朱晨這個品級,就算是再不注重體術方面的修行。
一身的力氣,也不是普通人能夠比擬的。
留影石這等東西,對於朱晨來說並不是問題。
捏碎留影石不算,朱晨還將這個自作聰明的晚輩,給狠狠的批評了一番。
“回去面壁,將《明禮》抄寫一萬遍,不抄完不準出來。”
寧辰聽了朱晨對這個晚輩的處罰,不由點點頭說道:“朱家就是治家有方。
犯錯了不先想著肉體上的懲罰,反而是先要把精神上給他治好了。
這要是在我們百家城,我可能早就把人兩隻手捏斷了。
朱家這高明的治家方式,等我回去之後,也要好好的學習一番才是。”
聽著寧辰的嘲諷,朱晨倒是也非常的果決。
直接刷刷兩下子,把自己那個後輩的兩條胳膊,用手中的劍給斬了下來。
“啊!”
兩條胳膊被斬落,那個朱晨後輩也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
這種程度的傷勢,對於武者來說,或許不算什麼。
拿著自己的胳膊,往上一對,然後再配合一些藥膏之類。
可能很快就會恢復好。
但是對於儒修來說,這樣的傷勢,足以讓他刻骨銘心了。
就算是有同樣的藥膏,他們想要恢復起來,也會比武夫慢的多的多。
當然不僅僅是慢的問題,就算是完全的接上了,這個功能可能也不會如同過去一樣。
在功能上必然是會受到一定的影響,不可能如同現在這般順滑就是了。
“我們走!”
繼續留在這裡,只能繼續的自取其辱。
而且寧辰竟然說武昂可以給胡青做保,那這件事情就算是繼續鬧下去。
最後丟臉的也只能是自己,留在這裡丟臉,不如早點走了。
“朱先生慢走,晚輩這蓬頭垢面的,就不遠送了。”寧辰朝著朱晨身後喊話道。
朱晨雙拳緊握,臉色鐵青一片。
本以為這一次,就算不能抓住寧辰的把柄,也能讓寧辰很難下臺。
結果倒好,最終沒辦法下臺的,竟然是他自己。
這倒是正應了那句話,小丑竟是我自己。
當然這個梗,朱晨是不會知道的。
等朱晨帶人離開之後,胡青才對寧辰說道:“伯爺,朱家恐怕會用奴家來做文章。”
寧辰道:“我等的就是他們朱家做文章呢。
如果朱家不拿你做文章的話,我帶你出來的意義不就沒有了嗎。
只是希望朱家的文章可以高明一點。”
店錢寧辰都給了,走肯定是不能走的。
就算是知道了,這店現在,已經在朱家的掌控中,也是一樣的。
除非對方把錢退給自己。
結果等寧辰吃過飯之後,店家還真的來給寧辰退錢了。
“我們不知伯爺駕臨,這是伯爺之前給的住店的錢。
我朱家早已為各方來的貴客,準備了休息的別院。
還請伯爺,隨在下前往。”
之前接待寧辰的店小二,恰到時機的找過來,跟寧辰說道。
既然知道對方是朱家的人了,寧辰說話也不藏著掖著了。
“你們朱家既然早就準備好別院,不在城門的地方把我接過去。
非要在這裡給我唱上這一處,是為了故意羞辱我?
就算你們朱家為了抓萬妖國滲透過來的奸細,人手緊張。
但是我好想沒看到有其他半聖世家和藩王的人來到這邊吧。”
既然你們不講禮,我就好好教教你們講禮。
小二忙不迭的拱手說道:“伯爺你誤會了。
為了抓萬妖國的奸細,我們朱家的確是人手緊張。
可是在城門的地方,還是有專門的人,負責迎接伯爺等貴人的。
只是……”
“只是什麼?因為我身份不夠顯貴?”寧辰冷笑著反問道。
小二忙解釋道:“並不是伯爺你不夠顯貴,只是伯爺你的行事方式太低調了一些。
伯爺您過來的馬車上,既沒有標誌,也沒有代表伯爺您的車旗。
身後也沒有符合伯爺您身份的儀仗和隨從。
所以負責在城門那裡守著的人,並沒有看出伯爺你是貴人。”
小二這麼說,寧辰就明白了、
合著感情是自己沒按照禮制,帶著護衛等一干人等出行。
而門口負責迎來送往的朱家弟子,只認禮制不認人,更加不會記得自己的馬斯來斯了。
寧辰聽了小二的話,被氣的直接笑了起來:“你們朱家的禮,還真的是格外的森明啊。”
小二理所當然的點頭,道:“理應如此。”
寧辰冷笑一聲說道:“你莫不是認為,我剛剛是在誇你們朱家嗎?”
不等小二發問,寧辰就繼續說道:“按照你們的說法,你們是只重衣衫不重人。
只要是禮制規格到了,你們朱家自會迎接。
那你說以後,要是有人弄個什麼阿貓阿狗,甚至臭蟲老鼠。
按照一定的禮制規格,給你們送過來了。
那你們朱家是不是也要對這這些貓狗行禮,為這些臭蟲老鼠而行規呢?”
小二聽了寧辰的話,面色微變,不過旋即很快就反應過來,反擊寧辰道:“寧大人你說的這種情況或許能夠發生。
但是發生這等情況的前提是,除非是有人不重自己名聲,願意自汙。
將那些貓狗放到自己的位置上。
不過我想著世間,應該還沒有人這麼愚蠢的吧。”
寧辰冷冷的呵呵兩聲:“愚蠢?
世界之大,什麼樣的人沒有。
何況你也不想想,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究竟是你們朱家丟臉更大,還是把貓貓狗狗,擺在自己位置上的人丟人更大呢?”
小二只是聽完,就已經面色蒼白了。
如果真的發生了寧辰口中說出來的事情,那丟臉更大的絕對是他們朱家。
至於說會不會有寧辰口中那個所謂的無奇不有。
小二相信一定是有的,而且這樣的人距離自己還不遠。
可以說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寧辰。
寧辰就是這種不怎麼在乎自己名聲的人。
到時候寧辰真的按照規制,給他們送來阿貓阿狗。
那他們朱家的臉,就算是丟光了。
“不用謝我,我這是免費教你們的。
讓你們下面的弟子,以後記住我的馬斯來斯。
下次我再來的時候,給出符合我身份的招待就行了。
你可以放心,這樣讓你們朱家,折損大面子的方法。
我是不會說出去的。”
寧辰非常大氣的對那個小二說道。
小二只好忙不迭的向寧辰道謝。
“前面帶路走著吧,既然你們朱家一番美意,準備別院,我就去裡面好好的看看。”有免費的,寧辰就不用這花錢的了。
”是。”
此刻的小二,面對寧辰可是一點都不敢再大意了。
寧辰的厲害,可是連朱晨,朱族老都吃了大虧的人。
他一個被派來的小二,還是本本分分做好小二的職責就行。
要不然的話,寧辰把他說吐血了,他還要感謝寧辰指點迷津呢。
畢竟寧辰可是一個人,把三個四品給說的儒心受損的男人。
他雖然沒有儒心吧,但是他也不想自己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凝聚儒心。
寧辰這樣的人,能不惹還是不惹的好。
在小二的引導下,寧辰很快入住了朱家準備的別院。
這個別院的面積不小,而且整個一條街,都是類似的別院。
明顯這一條街都是給來訪朱家的貴客,準備的地方。
三個人進入到了別院當中,胡青也將別院裡裡外外,都給檢查了一番。
雖然寧辰不覺得,朱家會在這別院上面,動什麼手腳。
可是還是小心為上。
檢查了一番的胡青,確認朱家並沒有在別院上面搞什麼手腳。
作為精明的狐族,論這些陰謀詭計,胡青覺得自己還是比朱家要強一些的。
所以她確定沒有手段,那就是沒有手段了。
“伯爺,奴家,想要外出一趟。”檢查好了別院之後,胡青也向寧辰提出自己要外出的請求。
“你不會是這個時候,打算去接觸一下你們的公主吧?
你現在去的話,到時候我可能就要救兩個人了。”
寧辰對胡青說道。
胡青搖頭表示道:“伯爺,奴家外出,不是去找尋公主的。
奴家外出,是打算打探一下這城中的訊息。”
“咱們這院子外面,恐怕一直都有人盯著呢。
你現在外出的話,可能會隨時被人抓走。
方將軍是保護我的,我是不會派方將軍跟你一起行動的。
所以你要想好了,出去的話,就只能你一個人了。”
胡青嗔怪的對寧辰說道:“伯爺當真是薄情寡義,奴家好歹也算是伯爺的露水夫妻吧。
剛到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伯爺就完全不管奴家的死活了。”
“你也說了露水夫妻,現在水乾了,夫妻緣分就盡了。”寧辰也調侃的回應。
“哼。”胡青用鼻子哼了一聲,道:“伯爺放心,奴家自有隱藏的手段,不會被人抓住的。”
寧辰點頭說道:“如此就好,那你出去吧。
不過記得早點回來,我看這天象,今日夜裡可能會降溫。
到時候可能會容易,凝結露水。”
胡青白了寧辰一眼,而後就化作一道白光,一下子消失在了別院當中。
看著別院院牆飛出去的白光,寧辰根本沒有過多關注。
寧辰扭頭看向自己身後,另外一道白光,則是衝向了後門。
剛剛的第一道白光,分明就是胡青的分身手段。
目的就是為了,把這裡的人全部引走。
然後自己好能從後面偷偷跑出去。
對於胡青的本事,寧辰其實並不太瞭解。
但是寧辰卻相信胡青,不會輕易被抓的。
就是真的被抓了,寧辰也沒有辦法。
最多就只能是等到救人的時候,多救一個而已。
胡青離開了,這別院裡面就只剩下方雄和寧辰了。
跟方雄交代了一下自己接下來安全的事情,寧辰就先回房休息去了。
夜幕降臨,降溫果真是出現了。
畢竟已經是八月末了,北境四州的氣溫早就已經降低了下來。
尤其是這晝夜溫差,更是已經非常大了。
就在寧辰自己一個人精心凝氣,打坐休息的時候。
耳廓微微一動,窗戶被開啟了一個小縫隙,接著一道白光就衝了進來。
方雄都沒有阻攔,那寧辰就更加放心了。
白光衝到寧辰的懷中,直接變成了胡青的樣子。
不過看胡青的樣子,明顯是受傷了。
身上的衣服,被打破了不少的地方。
到處都是鏤空和漏洞,雪白的肌膚,清晰可見。
抱著氣息凌亂的胡青,寧辰問道:“被誰打了。”
胡青虛弱的說道:“碰到玄苦那個大禿驢了。
如果不是我機警的話,可能已經落在玄苦的手中了。”
寧辰眉頭微皺,道:“你還是去找你們公主了?”
胡青搖頭道:“沒有,我是半路上碰到的玄苦。
我懷疑玄苦可能從一開始就盯上我們了。
我開始的手段,雖然騙過朱家的人。
可是玄苦卻是一直在追著我。”
寧辰聽了胡青的話,道:“這個大禿驢,還真的是小心眼。”
罵了玄苦一句,寧辰看向胡青問道:“傷到什麼地方了?嚴重嗎?”
胡青搖搖頭說道:“我反應比較快,只是後背被打了一掌而已,並沒有大礙。”
寧辰把胡青扶好,坐在自己的身前。
看著胡青光潔的美背之上,留下了一個血粼粼的手掌印。
寧辰也直接用浩然正氣,來幫助胡青療傷。
在浩然正氣的幫忙下,胡青背後的手掌印,很快就澹化,最終消失不見了。
真的就是胡青跑的快,如果胡青跑的慢一點的話,恐怕寧辰都不用去救胡青了。
直接去給胡青收屍就好了。
“呼!”
噴出一口濁氣,胡青轉身與寧辰四目相對道:“多謝伯爺。”
“行了不用這麼客氣了,今晚你不方便,等日後再報答我吧。”寧辰看著臉色依然蒼白的胡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