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周府。
這是孔祭酒給寧辰安排的第一站。
慶周府在靖州和文州的交接。
文州是雲山書院所在的地方,不過雲山書院在文州的北邊。
慶周府在文州的南邊,跟靖州接壤。
雖然跟靖州接壤,可是一到慶周那跟靖州就是完全兩種不同的感覺了。
在靖州的感覺是兵是兵,民亦是兵,全民皆兵,到處都是肅殺一片。
可是慶周文華氣息,明顯濃厚了起來。
街上往來的讀書人,一下子就多了起來。
這同樣代表著生活質量,可以提升一大截了。
進了慶周府之後,看著街道上的熱鬧和繁華,寧辰感覺空氣都好聞了一點。
寧辰把馬車停下,從馬車裡面出來,準備打聽一下,城中最好的客棧是哪家,今天一定要好好的休息一下,等明天再去辦自己老師交代的事情。
“這位老鄉,打聽一下,這城中最好的客棧是哪家?”寧辰攔住了一個粗衣打扮的人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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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上下打量了一下寧辰,直接冷漠的說道:“不知道。”
說完這句話,他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寧辰上下看了一下自己,雖然自己沒穿金戴銀吧。
但是穿的也算是低調奢華了,而且自己這馬車,雖然不能跟自己的馬斯萊斯比,但是也絕對算是名貴。
所以對方應該不會覺得,自己沒錢住不起吧。
沒太多想,寧辰又攔下了一個人,詢問同樣的問題。
但是同樣的得到了一句冷漠的不知道。
一個兩個這麼冷漠還情有可原,但是第三個也這麼冷漠就有問題了。
進城的時候,寧辰左右看過。
這街道上的人不說彬彬有禮,但是算得上是待人熱情。
所以寧辰直接熱情的拉住了,第三個人,同時滿臉笑容的對他說道:“我再問一遍,你不說的話,我就打你。”
說完寧辰展示了一下,自己武夫的力量。
看到寧辰武夫的力量,被攔住的人,眼中鄙夷的味道更甚了。
但是卻還是非常從心的道:“城中最好的客棧,是城西的笠泊居。”
話鋒一轉,他不無鄙夷的對寧辰他們警告道:“不過我勸你們這些從靖州來的粗鄙人,最好不要去自討沒趣。”
“你怎麼知道我們從靖州來的?”寧辰反問道。
對方一臉為自己智商驕傲,同時又輕蔑的看著寧辰道:“你們的馬車從那個方向過來,那個方向的城門,只連線靖州的官道。”
不虧是文州,民眾的普遍智商都高了一大截。
“你還有事嗎?”見寧辰不說話,還以為寧辰是被自己的智慧震驚到了,所以這說話也變得更有底氣了。
寧辰當然犯不著跟一個普通人一般見識。
但是寧辰也犯不著,讓他把自己噁心了。
所以寧辰直接道:“我看你也是一個有學識的人,我還真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
對方見寧辰被自己的智慧折服了,當場拍著胸脯道:“你問吧,我雖然不如那些大儒,但是比那些科舉秀才還是強一些的。”
寧辰微微一笑道:“我有一個老鄉,他要買貨。但是人家給他出了一個難題,是關於貨物數量的。那個賣貨的跟我同鄉說,
【今有物不知其數,三三數之剩二,五五數之剩三,七七數之剩二,問物幾何?】
你幫忙算算唄?”
其實這樣的問題,在寧辰那個時代,初中畢業就行。
但是面前這個,明顯沒達到初中畢業的水平。
所以這個問題,足夠他想到禿頭了。
看著對面那個都蹲在地上,開始擺石頭子的秀才,寧辰直接笑著上車了。
“師姐,去城西。”
頓了一下,寧辰繼續道:“師姐,你覺不覺得,這裡的人都有毛病。”
白夭夭解釋道:“慶周屬於文州,這裡文華濃郁。對於武夫自然鄙視。再加上我們從靖州而來,這裡的人會更加鄙視一些。”
寧辰聽了白夭夭的話,有些鬱悶的道:“師姐,你看我哪兒像是一個沒文化的人了?”
白夭夭打量了一下,寧辰一身雖然不張揚,但是依然華貴的服裝,沒有說什麼。
寧辰懂了,不過寧辰覺得這個不能怪他。
有錢不花,等著生鏽嗎?
“師姐,就算我看上去不像是文化人。他們憑什麼更逼視靖州的武夫。他們不知道沒有靖州在前面擋著,他們早就完蛋了嗎?”寧辰替靖州的將士們不平的說道。
白夭夭看了一眼寧辰道:“你不知道孔師,讓你來慶周的目的?”
寧辰愣了一下,然後搖搖頭:“孔師沒跟我說,他只是說這裡文華濃郁,我入六品之前該好好的吸收文華。”
頓了一下寧辰反問道:“師姐,你知道孔師讓我的目的?”
白夭夭沒正面回答,而是繼續反問道:“你知道慶周除了文華濃郁,還有什麼比較出名嗎?”
對於武朝的歷史,寧辰瞭解的真不多。
所以白夭夭問的這個問題,寧辰根本回答不了。
“慶周真正出名的並不是它的文華,而是這裡曾經是周朝的發祥地。現在也是周朝遺貴盤踞的地方。”白夭夭給寧辰解釋道。
“呃!”
這個寧辰還真的不知道。
寧辰是知道,武朝除了周朝的皇帝一脈以外,並沒有殺光周朝其他貴族。
但是卻真不知道,慶周就是周朝的發祥地。
畢竟寧辰也挺忙的,本朝的事情都關心過來,那裡有功夫關心前朝的事情。
“師姐,你給我說說慶周的事情唄?”既然慶周可能跟孔祭酒安排自己來的目的有關,那寧辰還是想要瞭解一下慶周的基本情況的。
接下來白夭夭,就詳細的給寧辰說了一下,慶周的情況。
按照白夭夭所說,現在慶周府裡面有頭有臉的,基本上都是前朝的勳貴。
武朝同樣給了他們體面,在武朝他們依然有著爵位。
只不過這些爵位只能領銀子,卻沒有任何一點實權。
同時慶周府除了府尹、縣令這些地方的一把手始終保持是武朝的人,剩下的地下的很多官職都是周朝這些勳貴的人。
武朝會有這樣的做法,寧辰完全可以理解。
在武朝看來,只要這些人不鬧騰,給他們一些好處也無妨,同時限制他們的一些自由,讓他們自生自滅就好。
修行者的壽元是可以比較長,但是普通人的壽元可沒有那麼長。
所以隨著時間的推移,當知道周朝的人全部都死光了。
這些前朝的人就算是想要折騰,也失去群眾基礎了。
縱觀人族歷史,基本上歷朝歷代都是這麼幹的。
武朝也沒例外,循著先例就好了。
而且按照白夭夭的說的,這樣的辦法,實踐起來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就拿武朝來說,開始的一百多年,折騰的還比較厲害,時不時的靖王還要親自鎮壓一下。
後來的一百多年,偶爾有人折騰。
靖王完全不出面,隨便派一隊鐵騎過來就好。
再後面周朝那些勳貴裡面修為最高的那一批人,都老死了。
繼承了爵位的新勳貴,就沒有人折騰了。
雖然時間拉的比較漫長一點,但是付出的代價其實並不大。
總好歸一上來就把這些遺老遺少,逼到了絕境,真的魚死網破損失可能更大一點。
至於孔祭酒之所以給寧辰第一站安排在了這裡,白夭夭也有自己的分析。
一方面是因為寧辰想要衝擊儒家六品,要先凝聚大量的文華。
另外一方面則是希望寧辰,可以好好的敲打一下這些在順帝繼位之後,又開始蹦躂的前朝餘孽。
武朝開國六百餘年了,按照人族正常的歷史來說。
前朝的餘孽,應該都死的差不多了。
可是周朝的這些餘孽,一方面能活,現在慶周的老祖宗按照輩分來說,是周朝末代皇帝的孫子。
雖然是沒見過面的爺孫,但是這輩份間隔實在不能說是太遠。
另外一方面周朝的這些遺老遺少,開枝散葉也做的非常不錯。
再加上他們修儒,思想工作做的好。所以根本不存在嫁女兒這一說,全部都是入贅。
如此一來,周朝這些遺老遺少這些年下來,數量非但沒少,反而還翻了幾倍。
當然在寧辰看來,最關鍵的應該還是,周朝儒家盛行。
周朝的皇室更是獨尊儒家。
獨尊儒家不是不好,當你掌權的時候,這個沒什麼可說。
但是當你不掌權了,同時又是曾經的皇室,那就不太好了。
寧辰修儒家,孔祭酒本身更是大儒,儒家的嘴有多厲害,孔祭酒和寧辰都非常清楚。
“所以老師是想讓我,削弱一下這裡人的囂張氣焰了。”
說了一句,寧辰反問道:“師姐,這裡的人是有什麼實質性的造反動機了嗎?”
白夭夭搖搖頭表示道:“暫時還是沒有。但是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來看。
自順帝以來,的確是讓周朝這些餘孽,看到了一些復國的機會。鬧騰的相對來說就厲害了一點。
不過基本上是暗地裡鬧騰,首先聯合的也是一些文人。
天天嚷嚷著武朝粗鄙,糟蹋人族文華,侵蝕儒聖根基。
說長此以往下來,最終會斷絕了儒家聖道。
可能導致民不聊生等等一系列的災禍。”
寧辰徹底聽明白了,這特麼還是順帝的鍋。
但是這種事情吧,你想反駁還挺難。
畢竟儒家的人,開局一張嘴。
武朝想要反駁,人家就一句,你證明你武朝文華就行。
孔祭酒當然可以證明,但是,孔祭酒的原本出身是雲山書院。
就算能夠明面上壓服他們,背地裡他們肯定不服氣。
所以孔祭酒就把這個重任交給了寧辰。
一方面可以幫助寧辰凝聚文華,另外一方面就是打擊一下這些人的囂張氣焰。
兩個人說這話的功夫,馬車也自動駕駛的聽到了笠波居的門口。
寧辰挑簾看了一眼,不由得大為驚奇的道:“師姐,這兩匹馬這麼厲害的嗎?還能認字?”
白夭夭面無表情的道:“我讓他們停下來的。”
寧辰:……
“師姐你稍後,我去辦理一下住店,等下再來找你。”寧辰對白夭夭說道。
“不用,我跟你一起。”白夭夭起身說道。
“也好,不過師姐你要不要戴個面紗,畢竟你這顏值出現在店裡的話,容易造成混亂。”寧辰討好的說了一句。
白夭夭也不想多惹麻煩,所以就聽寧辰的帶上了面紗。
只是帶上了面紗之後,寧辰發現更容易引起混亂了。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身上能露就露,臉上能遮就遮,這是最魅惑的穿法。
白夭夭雖然身上沒露,但是遮臉就非常魅惑了。
不過想了一下,寧辰還是沒說讓白夭夭摘下面紗。
就這樣挺好,自己獨賞。
寧辰先從車上下來,門口的跑趟的就當沒看見寧辰一樣。
因為已經知道了,慶周府跟武夫跟靖王之間的不對付。
所以寧辰也懶得搭理這麼一個小人物。
等會寧辰就會讓他們看看,鈔能力的厲害。
可是沒等寧辰讓他們見識一下鈔能力的厲害,他們就讓寧辰見識到了顏狗加舔狗的厲害。
只見白夭夭剛剛從馬車裡面探個頭出來,那跑趟的就恨不得手腳並用的跑過來。
“姑娘小心。”跑趟非常貼心的說道。
“姑娘用不著你擔心。“
說完先跳下車的寧辰,直接伸手去扶白夭夭。
白夭夭想了一下,還是把手交給了寧辰。
看著白夭夭把手,放在了寧辰的手裡。
跑趟的心都碎了,這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再也不會愛了,他失戀了。
沒管那個跑趟的,寧辰扶著白夭夭下車。
然後丟了一塊銀子,給那個跑趟的吩咐道:“給我的馬用最好的飼料,好生照顧著。”
跑趟將銀子還給了寧辰,道:“客官,我們只會為住店的客人提供服務。客官你還沒有住店,我們不會為你提供任何服務。”
寧辰反問道:“你覺得我住不起嗎?”
跑趟的略帶鄙夷的說道:“客官,我們笠波居可不是有錢就能住的。住我們笠波居需要看看客官你的學問如何?”
在車上的時候,寧辰就猜到了,這笠波居八成是要學雲山書院的那一套。
畢竟雲山書院就在雲州,這邊多半受到了一些影響。
但是寧辰並不覺得,這裡的人會跟雲山書院那些儒生那樣的純粹。
可以真的做到面對金錢不動搖,所以寧辰覺得自己的鈔能力,在這裡是絕對行得通的。
“那就去裡面看看吧。”寧辰把跑趟的遞過來的銀子,直接接過來收了起來。
跑趟的沒想到,寧辰真把銀子拿回去了。
本來跑趟的還想著,如果寧辰說把銀子賞自己了。
自己還可以看在錢和白夭夭的份上,給寧辰指條明路,讓寧辰可以順利的住進來。
可是現在寧辰這麼摳,同時還帶著白夭夭這樣的絕色,他決定不幫寧辰了。
寧辰和白夭夭,跟著小二進到客棧裡面,寧辰對這客棧淡雅中不失靜謐和舒適的環境,倒是非常的滿意。
將寧辰兩個帶到了客棧賬臺的位置,跑趟的面無表情的說道:“看到上面的三副上聯了嗎?隨便對出一個下聯,就有資格在我們這裡入住了。對出兩個的下聯一切費用可以打五折。”
寧辰見小二沒繼續說下去,接茬問道:“要是對出三個呢?”
小二看了一眼寧辰,不無鄙夷的道:“老闆說了,對出三個,可以提供我們這裡最好的房間,同時一切花銷全部免費。”
“那要一個都對不出來,就不能在你們家住了唄?”寧辰繼續問道。
“是。”小二斬釘截鐵的說道。
寧辰看著如此肯定的小二說道:“這個店是你說了算嗎?”
小二沒等說話,倒是從樓上走下了一個老闆打扮模樣的人,接了寧辰的話:“這個店他是說了不算,但是他說的卻是我們店的……規矩!”
之所以規矩兩個字中間停頓了較長的時間,是因為他看到了白夭夭的側臉。
老闆一身儒生打扮,但是寧辰一眼就看的明白,這貨跟白仁遠基本上是一個貨色。
“姑娘,小生……”
寧辰打斷了準備自我介紹的老闆,道:“你小聲點說話正好,剛剛聲音那麼大,的確震的我腦袋有點疼。”
被寧辰粗魯的打斷,讓本來打算介紹一下自己的老闆,不由得有些慍色。
“客官,我們這裡是清雅之地,如果你是想要住店的話,就遵守我們的規矩。如果對不上來的話,還請離開。”被破壞了自我介紹的老闆,冷聲的對寧辰說道。
“是啊,這麼清雅的地方,想來維持下來,得花不少錢吧。”寧辰說道。
小二冷哼一聲,道:“我們這清雅的地方,你竟然用錢來衡量。一看你就是那些沒有文化之人,你這種白丁不配出現在我們店裡。”
寧辰聽了小二的話,手上多了一沓銀票,道:“是啊,你這麼一說,我發現自己好像還真的是一個白丁,好像有點不識字。”
說完寧辰拿出了一張一千兩的銀票,遞給了那個老闆道:“老闆你幫我看看這是多大張的銀票。”
出手就是一千兩!
老闆和跑趟的看著寧辰手中的銀票,都感受到了鈔能力的厲害。
“客官,你這錢只能算是對破壞我們店裡規矩的彌補。我們會用這個錢請大儒,彌補我們店中損失的文華的。”老闆一邊說,一邊就準備把錢裝起來。
不過寧辰卻是一把抓住了老闆的手。
老闆一愣,道:“客官你想反悔。你可知道,我們店裡住多少大儒。讓你住進來,會破壞我們多少文華!”
寧辰搖搖頭,道:“我不是想反悔,我是剛聽你說完,你們會損失不少文華覺得過意不去。
所以我打算對一下那些對聯,省的你們損失文華。”
老闆聽寧辰要對對聯,不由得笑道:“客官,你當真要對那個對聯?”
寧辰點點頭:“自然是當真。怎麼你打算臨時修改規矩?”
老闆笑著擺手道:“不,不,不。我當然不會修改規矩,只是客官你要是選擇對,對聯的話。如果失敗了的話,我們的文華可能損失更多。”
寧辰懂了,直接道:“要是失敗的話就價格翻倍。”
老闆點頭:“客官知道就好。”
寧辰反問道:“如果我要是對上了,那是不是就會給你們增加不少文華。給你們增加文華的話,你們是不是得給我一點增加文華的錢呢?”
老闆聽了寧辰的話,不由得笑的更開心了一些,道:“要是客官對上了,而且對仗工整的話。不僅之前的規矩繼續算數,我還給客官你補償一千兩給我們增加文華的錢。”
“行,說好了。咱們開始吧。”
“好,開始。客官請看這第一個上聯: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上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
寧辰連思考都不思考,直接道:“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萬年,月影萬年。”
當寧辰說完這個下聯之後,客棧的老闆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個下聯簡直工整到了極點。
而且意境也完全符合,根本就挑不出任何一點毛病來。
其實之前也有人勉強對上過這個下聯,但是要不就是對仗不公正,要不就是意境差一點。
可是寧辰這個,他真的挑不出任何一點毛病來。
“好了,下一個。”寧辰對老闆說道。
老闆深吸一口氣,覺得寧辰對上了一個只是巧合,對於剩下兩個,他還是有信心的:“妙人兒倪家少女。”
老闆這邊剛剛說完,寧辰就道:“倩衣者褚氏青人。”
老闆聽了寧辰這個下聯,反覆琢磨了幾遍,在他這邊完全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來。
這下子老闆和跑趟的都震驚了,當然跑趟的是純震驚。
老闆則是已經有點開始慌了。
因為這要是寧辰對出了三個,自己不僅僅得伺候寧辰吃喝,還得給寧辰一千兩銀子。
這完全虧本,再看看自己原本想象中可能到手的兩千兩。
裡外裡自己等於虧了三千兩。
自己這生意,十年下來也掙不上三千兩。
寧辰道:“第三個。”
老闆雖然有心抵賴,可是抵賴的話自己店裡名聲就醜了。
何況寧辰連續對上了兩個,現在這裡面已經有不少店裡面的人圍觀了。
所以不管怎樣,他都要硬著頭皮往下走了。
老闆心一橫,咬著牙道:“第三個,寂寞寒窗空守寡。”
這一次老闆發現寧辰沒有立刻說出下聯。
這讓老闆感覺心情舒暢了不少,同時也感覺自己得救了。
看著寧辰還在糾結,老闆大氣的說道:“公子,能夠連續對上兩個,已經實屬不易了。這一千兩還給公子。不過為了感謝公子,我還是……”
老闆沒等說完,就聽到寧辰道:“師姐,我想兩個下聯,不知道那個更好,師姐你幫我挑一個。”
白夭夭輕啟朱唇,道:“好。”
寧辰道:“師姐我想的第一個下聯是,休偕佳偶但依僧。”
白夭夭不為所動,道:“第二個。”
白夭夭不為所動,但是老闆卻都直接哆嗦了。
圍觀的人重複了一遍,發現寧辰這個下聯,完全對仗,而且意境也對,還一語雙關。總之無論從那個角度來看,寧辰這個下聯都沒有任何的瑕疵。
至於老闆哆嗦,是因為他也發現了。
寧辰這個下聯,已經直接讓他沒了一千兩了。
一千兩,他得把這些年掙的全部拿出來才行。
而且寧辰剛剛說了,這只是其中之一。
看自己師姐似乎不喜歡,寧辰直接說了第二個下聯:“俊俏佳人倀伶仃。”
第二個下聯,一樣的對仗工整,同時意境吻合。
無論是第一個還是第二個,用那一個都行。
老闆直接有點軟,要不是旁邊跑趟的扶著,他現在應該已經跪了。
白夭夭沒理會這些,而是等寧辰說完了第二個下聯,直接對寧辰說道:“第二個吧,我不喜歡和尚。”
寧辰又知道了一個自己師姐的喜好,默默記下。
然後對老闆說道:“聽我師姐的,就用第二個作為下聯吧。老闆你覺得我對的三個下聯怎麼樣?”
“好……好,公子……不,不,先生大才,是我有眼無珠,冒犯了先生,還請先生莫怪。”
老闆說完這些,直接一禮到地。
寧辰看了一眼旁邊的跑趟的,跑趟的立刻反應過來,同樣一禮到地:“先生大才,小的有眼無珠!”
“行吧,看在你們認錯態度這麼誠懇的份上,額外的一千兩我就不要了。不過我住的這幾天,得把我和我師姐,還有我的媽照顧好了。照顧不好,我隨時要錢。”
一聽寧辰不要錢了,老闆連忙說道:“是,是,是。先生放心,我們一定照顧周到。”
起身看著寧辰伸著的手,老闆疑惑的道:“先生不是說不要錢了嗎?”
寧辰道:“我是要我之前給你的一千兩。”
老闆一聽這才想起來,剛剛的一千兩還沒還給寧辰的。
把自己都沒捂熱乎的一千兩拿出來,老闆的表情一樣好像被人割了肉一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