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的客廳。
“確定了，”靳月夢放下手中的電話，她抬頭對洛雲峰道：“牧樹人身後的組織就是橡樹聯盟。他們的聖樹是一棵橡樹。”
洛雲峰心中莫名一驚：“橡樹？哪來的？”
女人不假思索道：“聽寧若凰說，是前年分發強化藥劑的時候，他們從暮山森林公園帶出去的。”
這就沒錯了，那棵樹是我丟的。洛雲峰心道：好嘛，老子無意中又完成一個創舉。
說到這裡，靳月夢有些惱怒：“連棵珍貴植物都保護不了，暗組都是一群飯桶。”
“喂喂，月夢你這話可是在罵我。”洛雲峰好意提醒道：“那年去追敵人的是我，看著敵人帶走橡樹的人，還是我。那天晚上在鐵壁山頂峰，我和橡樹距離最近的時候，只有不到二十米。”
嗯？好像有些不對？
洛雲峰陷入沉思：二十米的距離，為何我沒有感覺到橡樹的波動。橡樹的精神波動很特殊，一層薄薄的鈦合金根本擋不住。哪怕是隔著二十米的混凝土，那個波動應該也瞞不了我。
想要解答這個問題，就必須想清楚另一件事：那天晚上還有什麼異常之處？
首先，那晚天空中的月亮很亮，比十五的月亮還亮。其次，小丫頭不聽話，從幾千米的高空無傘空降。她還無師自通的學會了月火術。
現在看起來，這些事情裡包含的資訊，都被洛雲峰瞬間忽略了。
“還有什麼特別的事情沒有？”洛雲峰自言自語道。
靳月夢以為他在問自己，隨即補充一句：“從山頂上掉下去的人叫摩羅。他被天譴小隊找到的時候，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真是奇怪呢，火箭筒都打不死的人。從三百多米高的地方掉下去，居然會被摔死？”
聽見女人的疑惑，洛雲峰露出一絲苦笑：那是因為距離太遠，我沒法給他加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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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他只能在心裡想想，不能說出來讓靳月夢聽見。
“對了，大笨牛。”靳月夢突然好奇道：“你和悠悠瑤瑤在山上討論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怎麼一句都沒有聽懂？”
“現在我還沒法解釋。”洛雲峰隨口說到：“等女兒長大成年以後，我再找機會告訴你。”
女人抿嘴一笑：“還得瞞我十七年是嗎？”
這邊她還沒說完，那邊就聽見六歲的悠悠在唱歌：“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長大。長大後，就沒有，母乳啦。”
“妹妹唱的真好聽，這首歌是誰教你的？瑤瑤也不想長大。”小丫頭在邊上鼓掌。
洛悠奶聲奶氣道：“姐姐放心，六年以後你還是現在這麼大。爸爸說過，悠悠和瑤瑤的成年時間，是在三百二十歲。”
“那就太好了”洛瑤雀躍歡呼道：“這是瑤瑤聽到的，最好最好的訊息。”
“真是這樣的嗎？”靳月夢有些搖搖欲墜，她幽怨的望著洛雲峰：“你的秘密，還要埋藏三百年？”
“這個問題我們等下再討論。”洛雲峰在女人嘴唇上親了一口，他匆匆進屋：“我現在急需解開另一個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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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界，沉睡林地。
“有人在家嗎？”洛雲峰大聲喊著：“兩位女神大人，我來找麻煩了。”
此刻林間青岡樹的樹葉，一半緋紅似火，而另一半碧青翠綠。
“看來兩位女神都在。”洛雲峰閒庭信步，神情有說不出的自然愜意：“雖然我總是懶得動腦，可是女神大人想把我當傻子，這也說不過去。”
自然女神的聲音幽幽響起：“你又發現了什麼？”
“發現了女神的陰謀”洛雲峰回答到：“你們企圖免費差使我這個大德魯伊，還不願意付出報酬。”
“說出你的證據。”艾露恩的聲音響起：“我記得地球上最講究這一套。”
洛雲峰停住腳步：“你想要證據？證據就在沉睡林地裡擺著。吸收那麼多不純的力量，我猜風語者的身軀，已經完全樹人化了。”
“那是你自願交易給我們的東西，不能做為證明。”自然女神忽然說到：“為了幫你治療身體木質化，我們只能這麼做。”
“沒錯，聽起來挺聽合理的。”洛雲峰微微一笑：“但是我還想多問一句，誰才是讓我身體木質化的元兇？”
“怪我的粗心，沒有發現被人盜走的橡樹？其實我距離被盜橡樹最近時，只有二十米。可那時有人故意壓制了橡樹的波動，讓我無法感應近在二十米內的波動。”
“想要做到這一點，除非她對橡樹的控制許可權比我還高。而橡樹體內比我許可權更高的烙印，還有兩個。艾露恩女神，你說這會是誰幹的呢？”
“在天寧島上也是一樣。每次我與橡樹擦肩而過的時候，總有人在替它打掩護。縱使我再笨，現在也能猜到幕後黑手是誰。”
說到這裡，洛雲峰頓了頓：“我女兒悠悠說過，從現在往未來推算，有無限種可能。從現在往過去推算，只剩一種可能。”
“你說的沒錯。”艾露恩滿意的聲音響起：“未來會發生改變，但是已經過去不會變。不管答案有多難接受，事實就是這樣，我們姐妹倆是在利用你，或者說這是對你不敬的懲罰。”
“居然還要倒打一耙。”洛雲峰有些鬱悶：“我什麼時候對你們不敬過？”
“你在異界研究水稻的時候，”自然女神略帶怒意的聲音響起：“還記得試驗失敗的時候，你亂罵的那些話嗎？”
聽女神一提醒，洛雲峰猛然醒悟：當年他在搞研究的時候，沒少佔兩位女神的便宜。
只要試驗失敗了，他就忍不住亂罵人。洛雲峰曾在口頭上無數次的表示，要和倆女神發生某種超越友誼信仰的親密關係。
也就是兩位女神的脾氣好，換做是其他神邸，早就一個雷劈下來了。
想通這一點，艾露恩給他的懲罰，其實是無關痛癢的。
“好吧，你們說得對。以前都是我的錯。”明白了前因後果，洛雲峰爽快認錯：“說髒話是我不對。接下來的事情你們打算怎麼辦？我先宣告一點，不給糖果就搗亂。”
“我的計劃已經完成。”艾露恩繼續道：“你和摩羅的戰鬥錄影，已被橡樹聯盟的送往各大財團手裡。橡樹展現的神蹟，會讓所有期盼長生不老的人變成狂信徒。”
“瑤瑤也豈不是會有危險？她也跟摩羅打了一場。”洛雲峰緊張道：“不行，我得立刻將橡樹聯盟連根拔起。”
“不必擔心，洛瑤的戰鬥畫面，已被我徹底抹去。別人看見的都是你在戰鬥的前半段。”艾露恩平靜道：“做為給你的補償，從現在起，將有源源不斷的信仰之力供你揮霍。”
這豈不是說，我坐在家裡就能成神？洛雲峰剛想咧嘴大笑，隨後他又皺眉道：“無功不受祿，你們給我一堆的好處。總得有個說法吧？”
“還是那句原話，未來的火種深埋在過去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