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慧姐，依舊守在巷子裡面，一身惹人注目的服裝，穿著加攻速的絲襪，腿上還綁著再加一層攻速的腿環。
因為之前掃黃的風波，最近的生意比較慘澹，不過對於她來說也無所謂，能讓店裡面的姑娘們休息一會兒也不是什麼壞事。
只不過自己就得忙著攬客了，這幾天挺焦慮。
“不知道今天還會不會有客人來呢？”她滴咕著，卻聽見另外一旁的樓道中，傳來一陣啪嗒啪嗒的腳步聲。
目光輕移，慧姐一眼就發現了從樓道上熘出來的白小雯，一臉和藹微笑地叫住了她，“小雯啊，這麼晚了去哪兒啊？”
白小雯聽見慧姐叫了自己，回過頭，隨口答了一句，“哦，左源讓我出去找他一趟。”
“都這麼晚了，你們還去哪裡？”
白小雯搖搖腦袋，“我不知道，不過感覺他好像挺急的。”
左源家裡有一樣現代社會已經比較難見到的東西，那玩意兒叫做座機。左源也正是透過這種方法聯絡到了白小雯。
慧姐很是困惑，這麼玩的時間，據她所知還在營業的地方可能就只有酒吧、網咖之類的娛樂場所，而且絕大多數還和灰色沾邊，這時候他倆能去哪裡？
難道現在的年輕人還有閒情逸致去看日出陶冶情操？
左源那家夥怎麼看都不像是這種文藝青年啊。
白小雯沒耽擱太久，衝慧姐揮揮手之後，就快速離開了這裡。
穿過喘息聲與炮火聲此起彼伏的小巷，白小雯來到了街道上，不過已經是凌晨時分的街道上，車輛比較少，基本上也看不到幾個行人。
街道旁坐著一位乞丐，他身上僅僅裹著一件單薄到無法禦寒的長袖襯衣，臉上亂蓬蓬的，久未打理。
他似乎沒有雙腿，在旁邊的板子上還寫著：“我是一個殘疾人，請幫助我。”
“小妹妹……”他抬起手中坑坑窪窪的鋁碗，聲音不大，“你是個好人，給我點錢吧……”
白小雯真想回他一句我不是好人，我是鬼。
不過如果她說出了這句話，之後讓左源知道了，估計又會丟一大堆本應該他自己負責的作業來折磨自己，還是不說為妙。
她一扭頭，直接選擇不理那個乞丐的話。
噠、噠、噠……
街道的另一頭傳來一陣清脆的聲響，白小雯眉頭一皺。
乞丐也聽見了這個迴響在黑夜之中的聲響，艱難地抬起頭，在不遠處看見一位穿著紅色大衣的長髮女子正朝著這裡走來。
“這位美女……”乞丐連忙抬起面前的鋁碗，朝著那名女子伸出，“行行好，給幾個錢吧……兩天沒吃飯了……”
長髮女子聽見了乞丐的話，轉過了頭來。
她戴著墨鏡和口罩，像是一個跟蹤狂般，沒有將自己的面容露出來半分。
乞丐見女子有了反應，頓時露出一臉的陪笑，“美女，您行行好……做了好事，保證你死後都能上天堂見佛祖。”
白小雯真想吐槽一句，“你太會說話了，非得咒別人死才行是吧，你怎麼和左源這個逼一樣呢？”
長髮女子輕輕地點了點自己的頭，蹲下身子，從自己的衣兜中摸出了一沓錢，然後放進了乞丐手中的鋁碗內。
“謝，謝謝！”乞丐欣喜地收回鋁碗，但笑容卻在看見鋁碗內的東西後，瞬間凝固住了。
在鋁碗內的，根本不是什麼鈔票。
是紙錢。
很多很多的紙錢。
他本想抬起頭質問女子是不是拿自己尋開心，可當乞丐抬起頭的瞬間，對上的並不是女子的臉。
這個女人，她倒立了過來。
大衣鬆鬆垮垮地落了下來，將隱藏在大衣之下的東西暴露了出來。
乞丐瞪大眼睛，張開自己的嘴巴，卻連一聲尖叫都發不出來，硬生生卡在自己的喉嚨裡面。
大衣裡面，伸出了一雙手，想要去抓住乞丐的腦袋，將他拖進內部。
那雙手會毫無血色，發紫的血管幾乎要從肌膚之下爆出，屍斑呈現在手臂之上，肌膚龜裂，正在一點點地脫落。
黑色的指甲蓋，即將觸碰到乞丐的臉。
“你當老孃不存在是吧？”
突兀的聲響，讓從大衣中伸出的那雙手蹲在了半空中，沒有再往前走一寸。
乞丐頓時反應了過來，像是沒有打潤滑油的機械一般扭過頭，看向另一側。
白小雯站在那裡，用手抓住了自己的脖子。
嘶——
“你在……幹什麼？”乞丐咽著口水，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麼。
白小雯……在撕臉。
她把自己的臉撕了下來，露出那沒有五官，空有凹陷的面龐。
屬於嘴巴的凹陷，淺淺一勾。
“啊！
！
”
深夜的街道中，迴盪著一聲極度驚恐的慘叫聲。
原本身為殘疾人、沒有雙腿的乞丐，直接從地上噔的一聲彈了起來，雙腿從身下的髒布中伸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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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沒有去拿身邊的東西，兩條完好無損的腿帶著他在夜晚的道路上一頓狂奔，全然忘記了自己沒穿褲子，只穿著一條內褲。
白小雯長出一口氣，剛準備將臉重新戴在自己的臉上時，面前的紅衣鬼保持著倒立的姿勢，不過合上了身上的大衣。
它的聲音從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發了出來，害得白小雯表情格外扭曲，“你在救他？”
白小雯低頭看了一眼紅衣鬼下面的那個腦袋，也不知道到底該看哪裡才算對上紅衣鬼的視線，只能硬著頭皮看著紅衣鬼那不可言說的地方，“我沒有在救他，我是在救你。”
“救我？”
白小雯指著小巷的內部，“要是讓住在裡面的那個瘋子知道，今晚有人死在了自己家附近，導致我的存在有暴露的風險，他肯定會把你揪出來，然後五馬分屍的。”
“他很在乎你？”
你這什麼豬腦子……
白小雯沒有說出自己的心裡話，只是臉上掛著絕望的笑容，“哈哈……他才不在意我呢，他只是擔心自己私藏鬼屍的事情暴露而已……”
紅衣鬼很不理解，大家都是鬼，有必要對一個活人那麼忌憚嗎？
懶得和這傢伙交流什麼，對於這種沒有腦子的傢伙，白小雯一向的態度都是“你能聽懂就得我記著，聽不懂我也愛莫能助。我又不是你爹媽，我才懶得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