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好像很不錯的樣子，”優雅哥坐了起來，虛假地伸了個懶腰，“嗯，在這種情況下還是很難睡著的啊。”
左源問道：“怎麼睡不著？難道前幾天你們沒有熬夜的嗎？”
優雅哥輕笑一聲，“還好吧，畢竟在第三個人被門外的鬼屍抓走之前，我們還是嚴格按照順序來執勤的，也有休息的時間。況且大白天我們在青山酒店也無事可做，只能小睡一會兒。
“這樣的話，我們晚上就很難睡著了。”
“原來如此，”左源一邊聽著一邊點頭，“那還真是辛苦你們了。不過那第三個人居然這麼蠢嗎？居然在凌晨十二點踩著時間進房間，他膽子挺大的啊。”
優雅哥又喝了一口有些涼的咖啡，潤了潤自己的嗓子，“誰知道呢？說不定他現在自己都變成鬼屍了，在哪條走廊上等著要我們的命呢。”
左源擺了擺手，“這不太可能吧。”
看向左源，優雅哥的眼神中有些不解，“哦？你這麼確定？”
“是啊，”左源點點頭，“要是那哥們兒已經變成鬼屍了，肯定早就感覺到了。”
抓著咖啡杯的手有些僵硬，優雅哥表情波瀾不驚，話語中還帶著幾分疑惑，“你還有這方面的天賦？”
“那倒不是，我覺得這種感覺只要是個正常人都能感覺出來。就算你是個精神病，應該也會有所感覺吧？”
優雅哥越聽左源的話越覺得不對，但他還是準備裝傻裝到底，萬一這傢伙是準備詐自己呢？“此話怎講？”
左源見這貨不挑明不認賬，便直接開門見山，“別和我拗什麼文學詞彙，床底下有人這種事，誰感覺不出來？說不準你現在床底下就有個人趴著呢。”
這句話說出口，房間內的某種平衡便被打破了。
一旁的矮小男子突然坐了起來，這傢伙的偽裝功夫確實不錯，至少比一旁的優雅哥要厲害得多，只不過左源剛才就知道這兩個人在裝睡了。
不過矮小男子沒有採取任何行動，因為之前優雅哥已經對他叮囑過了，左源絕對不是一般都的驅魔人，必須要動腦子來對付，不能像是面對普通人或者一般驅魔人那樣，直接殺了了事。
面對左源，如果一個細節沒處理好，被殺掉的就是他們自己了。
優雅哥依舊秉持著自己的優雅，先是把咖啡杯中的冷咖啡一飲而盡，將咖啡杯放在了桌面上。
雙手交叉，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優雅哥坐在床面上，左右兩條小腿交疊，一副局勢完全在自己掌控之中的樣子，“所以呢？”
如果是面對一般的驅魔人，看見優雅哥擺出這種勝券在握的姿態，肯定會懷疑這個傢伙是不是有什麼底牌，只要掏出來就可以直接決定勝負的那種。
但很可惜，站在他面前的是左源。
“所以？還有什麼所以？”左源攤攤手，“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讓我看看那第三個人唄？我對屍體其實也挺感興趣的。”
優雅哥直視著左源的眼睛，沒過多久，他雙手高舉，做了一個投降的姿勢，然後站了起來，將床面讓了出來，“行吧，既然你都發現了，那我們也沒什麼好狡辯的。”
下床，優雅哥將床鋪一把給扯了下來，露出下面的一層床墊。
床墊表面沒有一絲血，一個完整的人類輪廓被床墊的表面勾勒出來，那第三個人的屍體，就被縫在了床墊之中。
“你不膈應嗎？”左源貌似不怎麼擔憂這兩個人會對自己做什麼，“一個死人被藏在自己身下的床墊裡面，是我的話，都得留下心理陰影。”
優雅哥只是搖搖頭，“沒事，我心理承受能力不錯，只要不是和我肌膚接觸，我都勉強可以接受。不過把一位被鬼屍殺死的人藏在我的床墊裡，還是挺嚇人的，我們只是不想嚇到你而已。”
都說到這份上了，還不承認這人是自己殺的嗎？
左源也能夠理解，畢竟自己也拿不出這人是他們兩殺掉的證據，只要他們不承認，左源肯定是沒辦法把黑鍋扣在他們頭上的。
不過，其實左源並不關心這個人是誰殺的。
“這幅畫，是你們的嗎？”左源指了指被掛在牆面上的簡筆畫，“感覺不太像是青山酒店的東西啊。”
矮小男子看了一眼優雅哥，後者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答道：“不知道，我們剛來到這裡的時候，它就掛在這裡了。”
“那太好了，回頭我就去和那個美女前臺說一聲，這幅畫我要了。雖然看起來畫工凌亂，不過拿去當寫實派抽象畫還是挺不錯的。”左源露出一臉滿足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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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雅哥表情一下子就沉了下來，這幅咒畫可是他們的，哪兒能讓左源就這麼拿走了？
可是二人對左源的深淺完全不知，決不能輕易動手，萬一踢到鐵板了怎麼辦？
得想個辦法……
辦法還沒想出來，左源的聲音便再一次傳入了二人的耳內，“你們知道，圖上的這些數字是什麼意思嗎？”
優雅哥抬起頭，看見左源的手指正輕輕地拂過小男孩頭上的那個五。
他當然知道那是還需要多少條人命的意思，不過優雅哥肯定不可能直接說出來，說出來那不就等於是表明這幅咒畫是詭異物品嗎？
“不知道啊，”優雅哥額頭上流下來一滴冷汗，“可能是家族排序？感覺像是一個孩子畫的閤家照？”
左源莫名地沉默了兩秒，就在這兩秒內，這種堪稱死寂的氛圍，讓優雅哥和矮小男子感到了莫大的壓力。
這傢伙到底知不知道這幅咒畫是什麼東西？為什麼這年頭能有人對一幅小孩子畫出來的簡筆畫那麼感興趣？這傢伙不會真的知道這是什麼吧！
可是，怎麼可能呢？
此刻，左源忽然回過了頭來。
“那我換個問題吧。”
他伸手，指著簡筆畫中的媽媽，開口做出了自己的詢問。
“你們為了獲得‘媽媽’的支配權……
“已經殺了多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