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該跑的都跑了一遍。”
這年月送個禮都挺難的，一個多月才跑完這十多家長輩。“送第一家還穿單衣，這會都要穿毛衣了。”
十一月底，首都天氣越加冷了，李安樂拉拉外套衣領。“要說還是拉鍊好用，回頭有機會開個拉鍊廠想來不會虧。”
“給我來杯滾滾的熱茶。”
回到辦公室，李安樂搓了搓手，這一早下了一場雨氣溫陡然降了下來。
“要加枸杞嗎？”
趙倩茹舉著一罐子枸杞笑問道。
“加點，這可是好東西，大領導送的。”李安樂說道。“省著點，一次兩粒就夠了。”
“知道了。”
“金賢如人呢？”
“讀書呢。”
“讀書屋都快成她的了。”
李安樂滴咕，讀書屋是李安樂為員工建的，塞了不少好書，可真正有心思讀書真沒幾個，大多數都喜歡去員工娛樂室，那邊搞了一臺錄像機，天天播放電影。
電影，大家都喜歡，讀書可就不是了，喜歡不多。
李安樂接過熱茶抿了一口。“這天可眼見冷了，不定過兩天就要下雪了，蘑孤和蔬菜都需要保暖，草甸子不夠可不成，你回頭去看看。”
“這幾天運了好幾貨車草甸子。”趙倩茹說道。“怕是夠的。”
“那就好。”李安樂拿過趙倩茹小本翻開，這裡是記錄基地發生的一些事情。
“帆布呢？”
“也運了一些過來，放蔬菜地那邊了。”
塑料薄膜價格有些高而且不好買，索性沒買，冬蔬菜這邊李安廣說他有法子，不用擔心，蘑孤堆因為發酵的內裡是有些溫度，只要草甸子蓋好了，下雪天都不用怕。
“哎幼，凍死我了。”
李安廣跑了進來了。“趙助理快給我弄杯熱茶。”
“怎麼樣，蔬菜地沒事吧？”李安樂問到。
“沒事，好著呢。”
李安廣說道。“我在裡邊每個棚子裡都堆了幾個糞堆，這糞堆除了味道差點發酵起來溫度可不低，整個棚子都不冷了。”
“再說咱們的蔬菜跟著別家可不一樣，即使下雪也不怕，這棚子也不會以防萬一而已。”
這倒是，這可是李安樂花費不少榮耀值模擬實驗菜地裡搞了幾百季搞出來抗寒蔬菜，零下幾度都沒問題，只要不是極端天氣都能扛一扛。
這些棚子不過以防萬一遇到寒流準備的，預防一下，當然多多少少對蔬菜長勢有些幫襯。
“那你這會過來幹啥？”
“第一茬菜要上市了，我來問問你咋想法，怎麼弄？”
李安廣接過趙倩茹遞過來熱茶，吹了吹喝了一口舒服多了。
“你平時送蘑孤沒跟著那十多家單位打招呼？”
“打是打了，只是這些食堂你也知道的，即使政府食堂想要高價也難，咱們這麼好的蔬菜，不是白瞎了。”李安廣說道。
“這可不好辦，黑市別想了，太多，太惹眼，再說也沒必要。”
這年月飯店可不咋樣，不過倒是有幾個地方不錯，而且需要新鮮的蔬菜。“我想到一地方。”
“西郊友誼賓館聽說吧？”
“聽人說過。”
李安廣說道。“可咱們不認識那邊的人，我聽說那邊的人可傲了。”
“有屁傲的。”
李安樂說道。“服務個外國人，還能昇天了。“
“你這樣，先摘些好的，拉著在首都轉一圈。”
李安樂笑說道。“咱們蔬菜上市了，咋的也要讓首都百姓看看。”
本來李安樂還打算找找人呢，友誼賓館再牛逼，他還不是在首都開著，總歸政府管轄的，只是後來一想，這不能事事都找人幫忙，顯得自己一點本事都沒有。
“能成嗎？”
“試試，總沒有什麼損失。”
李安樂笑說道。“這樣，你再一家飯店送十斤八斤蔬菜給人家試吃一下。”
“啊，免費送啊？”
“免費。”
首都大飯店，雖然沒有後世多可不少，幾百上千斤送掉，李安廣還是十分心疼的。“想要打響名頭，總要付出點東西。”
“那好吧。”
李安廣腦子瓜子想不到啥好主意，聽安樂的準沒錯。
“等會先送些去食堂。”
“放心吧。”
“再摘著好些西紅柿，黃瓜，等回頭我帶著。”
李安樂打算帶一些回學校，陳曉雯，韓榮榮送一些嚐嚐。
“我曉得。”
李安樂在食堂吃了頓新鮮蔬菜宴提著一大籃子西紅柿和黃瓜回著清華。
“西紅柿，黃瓜，好新鮮。”
“剛摘的。”
“姐，韓榮榮你們拿些回去吃。”
李安樂說道。“多拿些。”
“趁著新鮮吃。”
“嗯。”
路上李安樂又遇到了姚玲塞了一些給姚玲，姚玲挺驚訝，這時候還有這麼新鮮的黃瓜，西紅柿，真是難得了，尤其是個頭真不小瞅著極好的。
“學姐，那我先回去了。”
“嗯，謝謝你啊。”
“客氣啥。”
李安樂笑說道。“回頭，我給你伯父伯母送些過去。”
“不用，不用。”
“沒事，一點蔬菜。”
李安樂笑說道，那肯定要送的，這以後不定還有麻煩人家，先打好關係。
回到宿舍，毛斌一把接過李安樂提著籃子，瞅了一眼裡邊裝著半籃子西紅柿，黃瓜，新鮮的。
“這些都是剛洗好了，大家嚐嚐。”
“那我們可不客氣了。”
難得新鮮西紅柿，當水果吃都夠的，要知道這年月友誼賓館的水果那家夥瞅著都不太好看，哪裡有這般西紅柿如同小燈籠好看好吃。
“味道怎麼樣？”
“好吃，比咱家裡的甜。”
“這黃瓜清脆的很。”
“水多，汁多，好吃。”
毛斌說道。“這是基地的？”
“是啊，這是頭一茬，不多，回頭週末我帶你們去採摘，自己採摘吃著也有味道。”李安樂這話卻沒有得到認同，這一宿舍除卻毛斌哪一個不是採摘多少次的主了。
累死人的活，誰樂意幹，也就是後世大家當樂趣。現在嘛，城裡人或許有點興奮，農村出身對這個並不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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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咱們學校食堂不會買些菜回來。”
“安樂同學，這事你知道嗎？”
黃瓜，西紅柿，價格肯定不會太便宜，學校最多買一些大白菜啥的，茄子這些即使買也買不多，這沒法子，冬季蔬菜價格不便宜，這玩意跟著糧食還不太一樣。
“這我還不清楚，不過應該會買一些。”李安樂說道，沒著一會眾人岔開話題，或是繼續學習，彙編考試大家都挺重視，畢竟這門課程現在能這麼順利開設，多虧了李安樂捐贈小型計算機。
大家才有機會上手，李安樂見大家都在看書，沒說話了，掏出書來繼續學習邊想著蔬菜的事。第二天中午，李安樂去了一趟基地，隨著會議召開，改革開放被喊出來。
學校這邊管理沒有一早嚴苛了，半軍事化管理中透出一點縫隙，李安樂總算可以中午出學校大門了。“上午送了二十多家飯店，他們對我們蔬菜都挺感興趣。”
“出價如何？”
“價格比政府食堂要高一些。”
“不過有限。”
“先賣。”
李安樂說道。“不過，你說清楚了，只賣二等蔬菜，一等蔬菜價格提高一些。”
“高多少？”
“一倍。”
“啊，這麼高。”
李安廣滴咕。“那一等二等怎麼分？”
“最周正的，最好看，最大的算一等，其他的有瑕疵算二等。”
李安樂說道。“一等品十中取一，其他都算二等。”
本來李安樂打算搞一個全市免費吃菜活動，可後來一想還是算了，太招搖，再有一個現在環境不適合。
“這樣沒問題吧？”
李安廣說道。“政府食堂這邊怕是要說話了。”
“沒法子，只能這樣，友誼賓館又不傻。”
李安樂說道。“真上門來，怕是也要打聽清楚了，咱們不分的話，怕是提不高價格，你可以跟著政府食堂這邊說一下，透底都沒關係。”
“友誼賓館知道，不會……。”
“不會，本來就好些，再說友誼賓館招待外賓的，用一等蔬菜不正是他們想要的，高人一等。”李安樂說道。“你可以跟著政府食堂說實話。”
“這樣的話，不定人家還覺著佔便宜呢。”
“還是安樂你點子多。”
李安樂心說，我點子多個錘子，這不是沒好主意，再說政府食堂這邊，採購員什麼人，一個個精明很，基地背景多深。“對了，一等品上面選點特等蔬菜，我送禮。”
“好。”
特等蔬菜，李安樂打算從學霸小院裡選一些，味道比基地還好一點，當然表面還是要基地這邊選一些到時候調換了。
“唉，這年月想要掙點錢可真難。”
一些鎖鏈捆綁市場，只能適應的份，還好李安樂這邊還認識一些人脈，要不更難了。“清華食堂那邊你跟他們說一下，學生價打個折扣，不過明面不要對外說。”
“放心吧，人家知道你在清華上學，價格低點不是正常嘛。”
“這倒也是啊。”
李安樂心說，這還不是網絡時代，曝光了會覺著不公平，現在嘛，人情世故還是要講究的。
“那回頭錢少收一些。”
“嗯。”
正說話，李安財進來了。“安樂，成了。”
“是嘛，走看看去。”
說話出了辦公室，一行人來到蘑孤去，這邊不少人了。“真出來了？”
“好。”
本來李安樂只是試一試的，沒想到真成了，這種香味濃郁漂亮的花孤，可是花孤中王者，價格是普通花孤好幾倍，尤其是鬼子和周邊幾個國家價格更高。
“一會做些嚐嚐。”
“我這就讓做。“
李安財說道。“安樂，你說這事要不要告訴一下林部？”
“一會我給林部打個電話。”
李安樂笑說道。“上次大領導還說呢，要我們再接再厲培育更好更有價值的蘑孤呢，沒想到這麼快就成了。”
“大哥，最近辛苦你了。”
“哪裡話，這事該做的。”
李安財頗為得意，沒想到真弄出來。
“大家辛苦了，這月獎金多加二塊錢。”
李安樂笑說道，別小看二塊錢，這年月二塊可不少了。
“李顧問萬歲。”
“別別，我可擔不起。”
李安樂擺擺手。“真不錯，大哥，這有多少？”
“差不多一千五百個蘑孤堆。”
“那一次採摘治好三萬斤。”
李安樂滴咕。“真不少，我知道了。”
“我給林部打電話去，正好蔬菜的上市的事跟他彙報一下。”
林附加聽說了這件事，挺高興，蔬菜上市那個吹牛小子還真搞成了。
“林部還有個好消息跟你彙報，我們搞出香味更濃郁口感更好的花孤，下次你過來可一定要嚐嚐。”
“不錯，這麼好的花孤，我回頭問問能不能搞一批出口。”
“林部，這一批已經被預訂了。”
“預訂了？”
“是，一日本商人。”
李安樂說道。“本來預訂普通花孤，不過這次出了這麼好花孤，這價格要重新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