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突然傳來喧鬧聲。
“外面怎麼了？”
羅素示意保鏢出去看看，此刻的他以為又有掠奪者喝醉之後開始鬧事了。
這在拉金貝德是常有的事，通常都是罰點錢，抽幾鞭子了事。
片刻之後，保鏢回來了。
“有地方著火了，先生，好像就是在我們的街區。”
滾滾的黑煙沖天而起，隔著老遠就能看見，風中吹來一股奇怪的味道。
“不知道是哪個倒黴蛋，我要罰得他傾家蕩產！”
羅素的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他無事尚且要敲骨吸髓，更別說被他抓到了把柄。
他感覺身體一輕，頭有些微微的發脹，整個人好像都要飄起來了。
或許這就是即將有一大筆錢要入私賬的感覺吧。
羅素美滋滋的想到。
他抬起頭，發現自己的保鏢也在嘿嘿傻笑，臉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
“你怎麼回事，你在笑什麼？”
他有些不高興的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單純的非常開心，就好像吸了柯鹼一樣。”
保鏢也有點摸不著頭腦，他有些恐懼的看著羅素。
“羅素先生，你...你也在笑。”
羅素有些不滿：
“你瘋了麼，我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的笑起來。”
“所...所有人都在笑...這股煙不對勁！”
街上突然騷亂突然變得更嚴重了，有人抬起步槍，胡亂的向著身邊的每個人射擊，並歇斯底里的大笑著。遇襲的人也不甘示弱，直接拔槍反擊。
他們就像野獸一般的相互廝殺。
還有人點燃火炬，扔進街道兩旁的建築裡，狂笑的著看受害者在火場之中淒厲嚎叫。
柯鹼是從變異植物柯性花果實中提取出來的汁液，經過提純處理後被製成一塊塊透明的晶體。
它具有強烈的致幻性和成癮性，就連覺醒者也會中招。即便是毒癮深入骨髓的毒蟲，也會將柯鹼晶體用水稀釋五十倍之後再注射。
一不小小過量，就會因為超出自身的負荷，直接在一陣陣的狂喜中死亡。
掠奪者們在阿沃尼格達屈服於武力之下才勉強遵循秩序，在不小心吸入大量柯鹼的情況下，徹底的釋放了罪惡的天性。
拉金貝德的秩序維持著複雜而脆弱的動態平衡，隨風飄來的濃煙徹底的打破了這個平衡。就連始作俑者李牧，都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效果。
整片街區都以黑色龍息倉庫為中心，陷入了巨大的騷亂。
酒保趕緊鎖上了酒吧的門，防止街上的瘋子衝進來。
酒吧的玻璃被流彈打的粉碎，羅素渾身大汗，如同水洗過一般，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個可怕的推測。
“倉庫裡正好有一大批高純度的柯鹼，不會是那批貨著起來了吧。”
那些負責分銷的小角色，一次只進幾公斤的貨，就算一口氣點了，在用大風扇吹，也不可能讓這麼多的人陷入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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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羅素就止不住的顫慄，腿軟的和麵條一樣。闖下這樣的大禍，黑色龍息和拉金貝德的統治者都絕對會讓他體驗到什麼是真正的地獄。
他一向自視甚高，自認為能憑藉著智慧將那些只知道賣弄肌肉的莽夫玩弄於股掌之間。
直到到了絕境，才發現自己只是那只狐假虎威的狐狸。
恐懼徹底的將他吞沒了，這一刻羅素只想多吸一點空氣裡的柯鹼。
“砰！”
就是這時候，一隻手直接洞穿了酒吧大門，探進來從裡面開啟了門。
酒吧的酒保立即從吧臺下抽出一柄霰彈槍，瘋狂的傾洩彈藥。
“轟！轟！轟！”
大門直接被呼嘯的彈丸轟的稀爛。
在清脆的彈殼落地聲之中，李牧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走了進來。
他才換的衣服又被打爛。
酒保見他幾乎毫髮無損，立即將手中的霰彈槍一扔，舉起了雙手。
李牧沒有理會他，而是伸手向著羅素打了個招呼：
“又見面了，羅素先生。”
羅素的嘴唇因為恐懼和激動而哆嗦著。
“你...你...是你這個混賬燒了倉庫？！”
李牧拉開了羅素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下一刻，他突然毫無徵兆的一把拉住了羅素的衣領，將其狠狠的摜在桌子上。
實木的桌面直接被羅素的臉砸穿，他的臉直接被木茬刮的血肉模湖，血流了一地。
若不是柯鹼麻痺了神經，羅素當場就得被痛暈過去。
“黑色龍息收藏的氣法在哪裡？”
李牧冷著臉問道，他已經查檢過了，從倉庫裡洗劫而來的財物裡沒有一本氣法。
保鏢怒吼一聲，要撲上來，直接被一拳轟在面門上，以更快的速度倒飛了回去，砸翻了一排酒店裡的桌椅。
幾個酒客躲避不及，也被撞翻在地。
保鏢發出淒厲的哀嚎聲，捂著臉在桌椅的殘骸間打滾。這一拳直接打碎了他的面骨。
羅素張開滿是血的嘴，艱難的說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是真的怕了。
“你在唬我？”
李牧拿起桌上的餐刀，比劃著羅素的胸膛。
“我是真的不知道，氣法是黑色龍息最核心的機密之一，只有那些立下功勞的幹部才有機會得到傳授，我一個普通人，根本沒有機會接觸！”
羅素話音未落，心臟就被餐刀給釘穿了。
“那你也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
李牧鬆開手，站了起來，雙手插兜走到了吧臺前。
酒保整個人都在哆嗦，看向李牧的目光彷彿在看惡魔。那可是羅素先生啊，就像一條狗一眼的被宰掉了。
“哪裡能搞到氣法。”
“附近，附近街道的銀色蟒蛇幫會出售氣法。”
銀色蟒蛇是和黑色龍息實力相差彷彿的強大掠奪者幫派。
李牧撿起了地上的霰彈槍，從吧檯裡翻出一盒子彈，向著彈倉裝填。
“他們也像羅素先生一樣做生意麼？”
“他...他們只做熟人生意。”
酒保抹了抹汗，心提了起來。
“怎樣才能算他們的熟人。”
“只有為銀色蟒蛇完成三個任務的才算。”
銀色蟒蛇的任務，大多是為他們在拉金貝德除掉某個礙眼的人物。
因為拉金貝德的統治者禁止城內動武，所以不少得罪了銀色蟒蛇的人就喜歡躲在拉金貝德城中，以為能保住一條命。
他們太天真了，像銀色蟒蛇這樣的強大幫派，殺人根本不需要親自動手。
“我懂了。”
李牧舉起霰彈槍，直接一槍將面前的酒保轟飛了出去。
酒吧內的酒客們察覺大事不妙，試圖逃跑和反抗，都被他用手中的霰彈槍轟成蜂窩。
他們知道的太多了。
這只霰彈槍槍管經過了加固，使用特製的大裝藥鹿彈，手感出乎意料的不錯。
將打空了彈倉的霰彈槍一扔，李牧推開了酒吧，消失在了混亂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