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獨輔導是什麼意思？”
“就是單獨輔導咯，你是不是老師啊！”
“我是說...什麼時候我說過要對學生會單獨輔導？”
“你沒說嗎，可能是我記錯了，不過我已經讓他們做好心裡準備，你放心享受輔導過程，把他們變成你的形狀就行。”
“請不要用這種誤導性的發言謝謝。”
“等一下好像發生了什麼事。”
“.....”
SUV緩緩開進了水晶學院，兩人在路上有一搭沒一搭聊著，結果沒走多遠就發現學院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與兩人的輕鬆相比，整個學院氣氛都顯得格外緊張。
後山有沖天而起的黑煙，學生、教師和其他工作人員來來往往，部分往校門口聚集，部分往冒煙的地方趕去。
“今天有什麼避難演習麼？”
陸彌問程焰心，他在車上睡了一會，現在還有些迷糊。
“應該沒有，恐怕是出事了。”
程焰心平靜回答，按下車窗朝一個從旁邊跑過的學生招手：“同學，學院發生什麼事了？”
被叫住的男生停頓腳步回答：“學安處的老師叫我們到操場避難，好像學院遭到了襲擊。”
“襲擊學院？誰？那麼囂張不怕被人打？”
陸彌笑出聲，自從學生實訓出事之後，重新開放的學院增強了非常多安保力量，做到了無死角監控，連只感染水晶病的超凡蒼蠅都飛不進來。
而且世界上的其他超凡勢力也不會有人不開眼襲擊一個沒什麼油水和秘密的學院。
這除了激怒和挑釁防疫科之外並不能得到任何收穫。
雖然世界上有遠超防疫科的超凡力量，但這些超凡力量大多與遊戲相關，眼下陸彌玩的【露露的奇妙冒險】背景可是在未來。
所以他才會是這種態度。
“這我就不知道了。”
那個男生搖搖頭：“老師沒事我先走了，教官要求我們清點人數有序列隊。”
陸彌揮手讓男生離去。
程焰心把車開到校園的綜合行政樓旁邊的車位，兩人才下車教導處這邊的老師洪辰就迎上來。
“陸主任可算來了！我打你電話十幾分鍾都沒人接。”
陸彌睡覺時手機靜音，當然沒有聽到。
在外人面前，他就不是那副鹹魚樣，穩重的抬起手：“先別慌，現在情況怎麼樣？”
洪辰引著兩人穿過行政樓朝後山冒煙的地方走去，一邊走一邊開口：
“不久之前學院在後山練習的學生遇到了奇怪的襲擊，受傷十幾人，好在沒有人死亡，現在還在對峙，宋科長已經帶著防疫科的手術刀小隊已經在支援的路上。”
這裡的宋科長並不是指宋仁敨，而是指宋塔，宋仁敨調走之後他就接任了防疫科科長一職。
“什麼來路敢襲擊水晶學院？”
“這個....是春申君。”
陸彌和程焰心齊齊一愣，前者疑惑的問道：
“春申君是哪位？”
“不是哪位，就是那個天門市神話故事裡，春申江的水君、天庭四品福祿神明，盡海龍王二龍子。”
洪辰比劃到。
他說的話每一個字陸彌都聽得懂，組合在一起卻只有滿頭問號。
春申君？
神話故事？
本書好像沒這個背景吧？狗作者串戲了？
春申君他當然聽過，上世紀九十年代電視上特別流行TVB警匪劇，劇中反派老喜歡把人弄死沉春申江餵魚，這些反派的老巢裡必定供奉一個神龕，就是春申君。
就算在全漢國，也是比較出名的古代神話傳說。
現在洪辰突然和他這麼一說，陸彌有些接受不了。
“你們怎麼知道的？”
“襲擊那人自稱的，說學院這塊地是他的龍宮被我麼佔了，現在要討回去。”
陸彌：“？？？？”
說話間，他們已經穿過行政樓沿著複雜蜿蜒的小道走到後山山腳。
水晶學院幾乎所有有戰鬥能力的老師教官都聚集到了這裡，不過沒一人上山，就像電影裡把主角圍成一圈的龍套。
傷員不少，學安處的教官正在重新列隊。
陸彌朝山腰的位置眺望，就看見一個穿著青色虯龍袍子，頭頂玉珠簾，手持青銅劍的“蜥蜴人”或者用“龍人”信任更貼切。
他身高很高，看起來超過三米，圍繞他身邊是電閃雷鳴，看上去還真有幾分傳說中“春申君”的韻味。
“確定不是哪個變異能力的水晶病患者來尋開心？”
他又朝洪辰確認一遍。
後者頭搖得飛起：“國內沒有類似患者記錄，那人實力很強，如果是患者肯定會被記錄。而且也沒有監控顯示他是怎麼進入學院的，就好像突然冒出來一樣。”
“突然冒出來？”
“對，據救出來的學生說，他忽然一下子就出現在後山，然後開始無差別攻擊。”
“有什麼特徵？”
“春申君手裡那柄劍好像能操縱雷電風雨，很像神話傳說中的寶劍‘雷童電子’。”
陸彌和洪辰快問快答，很快將情況還原得七七八八。
聽完之後，陸彌倒吸一口涼氣：“那麻煩了。”
他心裡已經有些想法。
一柄顯眼的青銅劍、一位不符合時代的奇怪人物、忽然出現......聽起來是不是有些耳熟？
沒錯，恐怕所謂“春申君”就是一個“舊日”！
而那柄青銅劍很有可能他所憑依的舊日異物！
新遊戲對映現實那麼快嗎？不...不對，遊戲還沒有進入“對映現實”的階段！
陸彌有些頭疼，原本以為【露露的奇妙冒險】背景是未來，對現實的影響會比其他遊戲來得小一些，可他才玩了一天，現實就出現“舊日”。
也就是說，無論有沒有【露露的奇妙冒險】，“舊日”都會出現。
來不及細想緣由，他擠到人群前列，最前排的教官給他和程焰心讓出一個位置。
“陸主任。”
幾個低一級的負責人對他打招呼。
陸彌沒有理他們，皺著眉望向春申君，以及和他戰鬥的那個人影。
“你們怎麼都圍在這，誰在裡面？”
幾人面色一僵，猶豫說道：“一個學生....”
“學生？”
陸彌眉頭一挑：“那麼多老師讓個學生在裡面戰鬥？”隨後他又轉了口風：“算了，你們上去也沒用。”
和春申君戰鬥的學生自然是他欽定的學生會長白可丁，明日先鋒幹員“冰泡”。
整個水晶學院只她有能與春申君正面對抗的實力，而這種級別的戰鬥，學院學安處對雙反都不熟悉，貿然派人涉入很可能被誤傷或者拖後腿。
“你們就在這待命，我上去看看。”
陸彌對這群老師叮囑一番，讓他們看好其他學生，自己帶著程焰心往山上走去。
雖然他只是個大號彩筆，但有心流和前踏斬打打牽制還是做得到，況且程焰心可不弱。
一路小跑，很快春申君的全貌就出現在他們眼前。
周圍原本鬱鬱蔥蔥的樹林現在焦糊一片，有些地方還燃著明火；與之相對的是層緊貼地面的濃郁冰霧，還有些樹葉木枝掛滿白霜。
鐵石相交的聲音不絕於耳，白可丁與春申君周旋，每次碰撞都驚險萬分。
“你能出手嗎？”
陸彌低聲問道。
程焰心搖搖頭：“這裡有監控，我會暴露，不過別著急.....再等等，現在你的寶貝學生會長狀態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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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彌聞言停腳，程焰心眼力可比他強太多。
程焰心稍微湊近一些，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對他說道：“你仔細看，她雖然處於下風，看起來只是勉強支撐，但實際情況卻是那個龍王被徹底牽制住，兩人是僵持。而且她的能力似乎是控冰和治癒？你仔細看她的熟練度。”
沿著她的指引陸彌望向戰鬥的二者。
春申君氣定神閒，一隻手揹負在身後，單手持劍，劈砍挑刺壓制白可丁，渾身上下沒有丁點傷痕。
與他戰鬥的白可丁卻節節後退，“法杖”早已被斬斷隨意的丟到一邊，她只能靠著冰霧和冰柱勉力招架，看上去的確搖搖欲墜。
但仔細觀察卻可以發現她的皮膚表面覆蓋一層冰晶鱗片，冰霧和冰柱的凝結幾乎在瞬息之間就能完成，沒有絲毫停滯。
白可丁整個人氣勢攀升著，這種樣子讓陸彌想到另一個人。
昨晚和他相愛相殺一晚上的未來努比斯安保隊長“鐵拳”。
在戰鬥中，鐵拳也會越來越投入，戰鬥力和氣勢不斷提高，到最後速度和攻擊力都遠超露露，導致根本沒有操作空間，讓他在完全熟悉鐵拳技能、攻擊模式之後，並開啟心流後還是打不過。
眼下雖然白可丁被壓制，但是狀態與遊戲中的“鐵拳”如出一轍。
陸彌腦海只閃過幾個字。
序列6。
要素開化。
“遊戲中的世界是未來，三條序列也是從無到有一步一步完善總結的，‘工匠’能成為未來三條基礎序列之一，就代表幹員並不是盡頭。”
他默默想到，心裡有些震撼。
現世還沒有像遊戲中三條序列那麼完整的戰力劃分體系，目前“工匠—大工匠—工匠大師—幹員”的劃分太過簡陋，超凡者實力普遍偏低。
漢國最高級的“工匠大師”戰鬥力估計還不如星靈的聖堂武士，明日先鋒普遍幹員的平均實力也只是逼平高階聖堂武士，白可丁也在這個級別。閃光、7號這些幹員雖然比冰泡強，但支撐他們實力的條件中，科技也是很大一部分。
似乎普通超凡者按部就班能達到的高度也就到此為止了，除去女武神、飧鴿這種老怪物；程焰心、希爾這種非人類，陸彌還沒見過更強的超凡者。
眼下白可丁似乎踏出了邁向更強的第一步。
如果“要素開化”是超凡者未來的道路，那麼她無疑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程焰心見陸彌沉默，也就明白他理解了自己的意思。
“她現在這個狀態並不穩定，現在還撐得住，再給她一點時間適應。”
“你對她的狀態瞭解多少？”
陸彌反問，共鳴和水晶來自水晶蟲，程焰心比他更瞭解。
“我們為艾星帶來的道路是升格，即朝著更完美個體蛻變，你們與水晶進行“共鳴”的最終目標是要做到‘容納’，把這份力量變成自己的財產，逐漸降低、最後脫離對水晶的依賴....她已經開始嘗試容納這個步驟。”
程焰心面露讚歎和欣賞。
她沒有提要素開化，也就是說這個概念是未來人類原創麼，陸彌默默想到。
“白可丁能贏過春申君？”
“不好說，現在兩人力量還有些差距，如果她還撐得住，慢慢就能抹平這個差距，你準備怎麼辦。”
說話間，場上局勢有了變化。
白可丁忽然放棄一直以來躲避防守的策略，突然在身體面前構築出一面厚重的冰盾，直衝春申君中門。
春申君反應也很快，往後斜踏一步，將青銅劍舉過頭頂。
雷光閃耀。
他輕描淡寫的揮劍。
斬落！
“轟隆！”
天上驀然閃過道手臂粗細的白光，狠狠撞在白可丁的冰盾上。
石塊崩飛、焦煙四起。
忽然間，未散的煙霧忽然被攪動，一根幾米高的冰晶稜柱直插天際，冰霧瀰漫，封住了春申君的腳底。
白可丁奮力跳躍。
整個人都被尖銳的冰晶包裹，猛地撞入春申君懷中。
“豎子！”
春申君發出一聲吃痛的怒吼，電火花迸射，洶湧狂暴的肆虐周圍，把早已焦糊的土地犁過一遍又一遍。
白可丁縮在冰塊的保護之下，粗重的喘息。
插入春申君身體的冰刺又深入一些，沸騰的血液飛濺出來。
在劇痛之下，春申君痛苦彎腰，劇烈掙扎想脫身而出取回自己被釘住的身體。
一閃即逝的停頓給了白可丁機會，她自冰塊後閃身，手腕徑直插入春申君的傷口處。
這位“舊日”的動作一下子就停頓了。
他的臉色開始變成鐵青色，皮膚泛白，逐漸失去溫度。
“嘖嘖，你的寶貝學生會長把他全身血液都凍成冰塊。”
觀戰的程焰心對陸彌說道：“她比我想的還要優秀，我原以為她還要適應好一會。”
陸彌沒有說話，連忙朝白可丁跑去。
她已經脫力，往後退了幾步倒在了地上。
“白可丁，你還好吧？”
陸彌撐住她倒地的身體，想檢查情況又覺得自己是在非禮。
“陸老師....這種電視劇臺詞咱能不說麼....總之叫醫療兵就對了。”
她勉力說完這句話，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陸彌松了一口氣，將她背起，走到春申君旁邊。
他的身體發出瑩瑩白光飛入白可丁身體，和遊戲裡一模一樣，如果有系統提示一定會說[白晶幣+200]。
他撿起那把青銅劍，折返回到程焰心身邊。
“叫校醫吧。”
他這麼說道。
“好的，我明白了，校醫！這邊！”
說話的不是程焰心，而是洪辰，就在這個時候，水晶學院的一眾老師在新任防疫科科長宋塔的帶領下已經陸陸續續的衝上山來。
宋塔自人群中走出，臉上帶著虛偽的假笑：
“陸老師，多虧有你幹掉了入侵者，救下學生，不愧是工匠大師。”
陸彌：“(⊙▽⊙)？”
等一下你們不要亂說話，怎麼又成我幹掉的了？
嗯....為什麼說又？
這時一個外國帥大叔忽然衝上來握住他的手，用嫻熟的漢文說道：“陸大師，久仰久仰！”
“你誰啊？”
“我叫雷諾·傑克遜，一位外國友人。”
雷諾露出一口大白牙，雙手叉腰自我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