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吧？就一句話，200萬啊——”
周維清看徐朝涵不在意的模樣，倒是先急了。
生怕自己向樂牛方面提出這個要求，人家一怒之下連二百萬不掏了。
“人家有錢是不錯，但是也不一定肯花那麼多錢買一句廣告詞啊……”
周維清向著徐朝涵說道，表情有些急切，希望徐朝涵慎重考慮。
徐朝涵看向周維清。
因為在家辦公的緣故，周維清穿著徐朝涵初見她時的那條白色針織毛衣，下身卻是包裹著一條打底褲，一雙美腿筆直纖細，踩著一雙卡通毛絨拖鞋，青春可愛的氣場毫無保留的在她身上散發著，令人心火上竄。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徐朝涵能感覺到周維清家境應該不錯，也算見多識廣，但是畢竟步入職場不久，對商業合作方面的東西也並不是很瞭解。
一條優秀的可以深刻到老百姓提起這句話就能想到品牌的廣告語，200萬就想買斷？
不說別的，徐朝涵曾經經歷過一件有趣的事兒。
一家非著名酒企邀請一個著名的廣告公司尋求合作，在宴請廣告公司負責人期間，對方隨口一句‘這酒好，不上頭。”
然後“喝XX酒，不上頭。”這句話就成了廣告語。
而這句話價值多少呢？
1300萬元。
這是在另一個世界真實發生的事情。
所以，千萬別拿普通的思維去進行商業合作。
在商言商，如果換一個普通人來說這句話，可能對方企業給1000塊錢都嫌多。
但是換了角度，在商業談判方面溝通，字如千金遠遠不止。
“就這樣報價吧，其實我的心理底線遠遠不止這些。”
徐朝涵沒多做解釋，周維清雖然因為工作的原因走過大江南北，但是那都是走馬觀花，和真正的閱歷完全不能同日而語。
周維清有些無精打采。
在她看來，徐朝涵的要價實在是太離譜了，對方也不是傻子，雖然財大氣粗，但是也絕不會花這樣一筆鉅款去購買一句話的版權。
徐朝涵看著周維清出門去打電話，微微笑了笑。
工作談判方面，周維清從不在徐朝涵面前接打電話，在這方面徐朝涵很瞭解。
別看經紀人看似很專業，很有能量，但是很多時候接商演、接代言或者商業談判方面，都是處於低姿態的位置。
畢竟對方是金主。
拿著錢找誰合作都行，而網紅和明星，是需要機會才能變現的——
正常的供需關係而已。
任何企業都是如此，就像開店一樣，有哪家店的老闆會向顧客耍牛逼？
不過，職場從來都是如此，這不是心疼就能避免的，周維清需要自己去熟悉。
徐朝涵繼續鍛鍊身體，過了半晌，突然放在一旁跑步機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今晚蓬萊閣聚會，別忘了啊——”
V信是陳悅發來的，順便發了一張她和楚歡的合影。
不屬於他的記憶中，楚歡和現在的變化不大，眼角兒依舊是那熟悉的溫柔笑意，但是卻沒有了青澀純真反而成長為熟媚誘人的氣質。
照片估計是近期才拍的，一旁的陳悅和之前相見時變化不大。
但是，同為同學，甚至同一寢室，楚歡和陳悅之間的差距可謂天壤之別。
楚歡與在校時相比，更加的漂亮，越發的誘人，穿著一襲黑色抹胸長裙，戴著一款小巧無框眼鏡，渾身散發著高知女性的書卷氣息。
而陳悅卻是穿著一件平凡的印花T恤，簡單的梳著馬尾，雖然是微笑著，但是生活的壓力還是讓她的眉目之間充滿了彷彿可觸控的疲倦。
這張照片說兩個人像母女有些誇張了，可若是說兩個人相差十幾歲，沒人會懷疑。
徐朝涵有些感慨。
然後回覆V信。
“挺漂亮的，我知道了。”
簡簡單單。
雖然心裡對楚歡這個名字還殘存著一絲異樣，但是此時此刻，看著照片中的楚歡，徐朝涵心裡沒有一丁點兒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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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不是屬於他的記憶。
也完全不是如今徐朝涵喜歡的型別。
正想要繼續鍛鍊，突然房門哐當一聲被開啟了。
不對。
準確的來說，應該是被踹開了。
周維清高舉著手機，那張憨憨的小臉兒甚至好像都有些扭曲了。
“怎麼了，見鬼了？”
徐朝涵看周維清的樣子，心裡大概有了譜兒，然後笑道。
現在銀行卡裡有了幾十萬塊，解決了暫時面臨的難題和生存，徐朝涵的心情很不錯。
但是他並不是一個看錢太重的人，所圖的也不過是舒心而已。
金錢的魅力在另一個世界他早已經體驗過了。
“樂牛負責人說要請我們吃個飯，順便商量一下合作細節——”
周維清眼珠兒都有些發紅，只覺得大腦發懵，仿若踩在雲端忽上忽下的。
那種不真實的感覺徐朝涵體會過。
曾經他在賺到人生第一個一百萬的時候，硬是熬了兩天兩宿，然後把現金一股腦全取了出來灑在床上，無比腦殘的躺在鈔票上睡了一天一夜。
周維清家境不錯。
可以說很好。
但是上千萬對她的家庭來說也是一筆鉅款，雖然這些錢不是自己的，可是有自己的百分之二十啊——
“這不還沒敲定呢，你興奮什麼——”
徐朝涵白了周維清一眼。
雖然故作鎮定，但是內心怎麼會如表面上這麼平靜？
“你傻啊，對方宴請商談，本身就代表了態度，就算差也不可能差太多——”
原本以為是兩百萬，哪成想加個零對方還表示有合作的可能。
翻轉太大，周維清差點兒傻了。
她都有點兒忘了剛剛怎麼打的電話，有沒有失態，有沒有暴露自己迫切的心情？
如果對方拿準了自己心態，萬一往下壓價怎麼辦？
彷彿看清了自己的擔憂。
徐朝涵走出陽臺，然後用毛巾擦了把臉。
“給你個定心丸吧——”
周維清聞言期待的看著徐朝涵，這麼大金額的業務合作，她是拿不定主意了。
“2000萬是底線，絕不退讓分毫——”
自己出現在自媒體的速度太快了，哪怕現在擁有五百萬粉絲，但是根基不穩，如果沉澱一段時間，徐朝涵報價只會更高。
不過，有得有失。
樂牛方面表現出了誠意，大家以後可能還會有合作，不是一刀買賣的事情，徐朝涵也不會跟個買菜大媽一樣非要壓榨出最後一毛錢的利潤。
只需要對方知曉自己的態度領情就好了。
“談判方面我就不去了，你只需要記住一點。”
徐朝涵擦了擦脖頸後的汗珠兒，笑容溫和。
卻讓周維清滿身的壓力好像漸漸消失。
“不要高姿態，但是也絕對不能放低姿態，你只需要清楚一件事，現在咱們是賣方市場，你要讓他們理解到，和他們合作，是他們佔了便宜……”
這個態度要領會。
供求關系轉變。
在我的心裡，這個文案的價值，遠遠不止兩千萬——
因為我經歷過。
一瞬間，徐朝涵有些寂寥。
頗為懷念在另一個世界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