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朝涵拿過手機來一看，畫面正在播放著一個直播影片，一個理著光頭的小青年對著直播間口若懸河。
“什麼創作天才，都是團隊包裝的，你們真信那些主播們說的什麼造星神話啊？都是忽悠外行人的——”
“那個什麼暴躁徐哥的操作在內行人眼裡一看就全洩了底，不露臉就是為了營造神秘感，加強粉絲幻想，其實就是長得不怎麼樣，怕露臉掉粉兒罷了，等到粉絲圈夠了，就開始露臉，又能營造一波熱度。”
“抖樂這推薦機制就是討厭，你越煩什麼，它越推薦什麼，什麼大資料智能化推薦，全是狗屁，我這幾天全被這個什麼‘暴躁徐哥’刷屏了，看著就煩——”
光頭青年約莫二十左右的年紀，長相還帶著一絲青澀的味道，但是一開口卻就是‘老江湖’了。
徐朝涵看著這個叫‘虎門老九’的小青年在直播間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詆譭自己，有些好笑。
“你還笑得出來？這人太過分了。”
徐朝涵沒什麼氣惱憤怒的情緒，反倒是周維清或許是頭一次碰到這種事情，只覺得像是踩到了一攤狗屎，噁心的不行。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徐朝涵微微揚了揚眉，然後才輕輕拍了拍周維清的秀髮。
“他說的沒錯，我有團隊啊，團隊骨幹成員就是你——”
“我長得不帥也沒錯啊——”
周維清聞言揚了揚眉。
“哎哎哎，你這就裝了啊——”
“是嗎？”
徐朝涵摸了摸臉，然後才促狹的看著周維清笑道：“小小的裝一下，別揭破啊，怪不好意思的——”
不昧著良心的話，周維清真的覺得徐朝涵挺帥的，當然不是時下流行的小鮮肉，是那種稜角分明卻又沒什麼攻擊型和侵略感的容貌，讓人很難第一眼就產生好帥這種驚歎的感覺。
但卻相處很舒服，尤其是熟悉了之後，經常在某個瞬間就會誕生一種‘咦，好帥啊’這種驚覺。
雖然被人踩被人碰瓷心裡確實有些不爽，但是徐朝涵還是情緒很平穩，看了一眼這個‘虎門老九’的粉絲量現在一萬多人，顯然是想借由自己達到碰瓷漲粉的目的。
首先徐朝涵入駐抖樂沒多久，根基不穩是肯定的，死忠肯定也不多，沒有什麼太大的顧慮，另一方面，‘暴躁徐哥’身上的話題很足，先是之前一個女大學生自殺事件搞得沸沸揚揚，再後來幾首歌曲和一次直播更是屢屢霸佔熱點榜，話題正足，這時候碰瓷，才會吸引路人。
畫面還在繼續播放著，‘虎門老九’繼續在直播間滔滔不絕。
“這個‘暴躁徐哥’的幾首歌確實經典，這點兒確實沒得質疑，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有目共睹，但是他說這些是原創，你們誰信？”
咕咚咕咚灌了半瓶水，‘虎門老九’嗤笑一聲。
‘也就騙騙外行罷了，每首歌都是經典，李晟都不行，這個‘暴躁徐哥’才多大年紀，雖然他沒露面，但是光看側臉也知道肯定不超過三十，這麼牛逼？騙傻子呢？’
“最重要的，就是暴躁徐哥根本不會唱歌，就他那水平，我喝十瓶兒在KTV都要比他唱得好，還錄音棚版，有那個閒錢去錄音棚還不如去收養些流浪貓狗，最起碼積德行善——”
不得不說，這個‘虎門老九’確實有當網絡紅人的潛質，嘴皮子很利索，說話不帶打磕絆的，伴隨著他那誇張的表情和肢體動作，煽動性極強。
“你算個什麼東西——”
“哪裡跑出來一條瘋狗？”
“不好意思，我是他的主治醫生，今天他偷偷跑出來的，我這就把他牽回去——”
“碰瓷兒啊，還要不要臉？”
“人家招你惹你了？還人家醜，你長得好看？跟個馬桶搋子一樣，趕緊吃屎去吧——”
“我就納悶兒，就這長相怎麼有臉說別人醜的？”
或許是這個‘虎門老九’碰瓷的行為太明顯了，抖樂火眼金睛的使用者不少，若是評價別人的專業技巧業務能力的話，估計直播間不會這麼熱鬧，但是當上升到人身攻擊之後，一群在網路背後自詡正義的使用者就按捺不住‘打抱不平’了。
當然，一些發言比較激烈的觀眾還是真心粉‘暴躁徐哥’的。
人家幾個影片爆紅，不帶貨，不推廣，不露臉，安靜低調，就這樣也被人欺負，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徐朝涵看著直播間裡一堆汙言穢語有些好笑。
說實話，他有些佩服‘虎門老九’這個小青年了，若是換了他，依照他的脾氣估計都得炸，可是這個小年輕卻是面不改色，好像對那些汙言穢語視若不見。
“接下來我給大家唱一下‘愛江山更愛美人’由我自己編曲，你們聽了之後肯定就會產生‘暴躁徐哥’唱的那是什麼玩意兒的想法了——”
一旁的周維清擠在徐朝涵的身邊，看著手機直播內容簡直都要氣炸了肺了。
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周維清只覺得三觀都要顛覆了。
哪有翻唱別人歌曲還要罵人家原唱的？
“還要不要臉了，這人真是無恥到了極點了！”
良好的修養讓周維清罵不出更惡毒的話來，直讓她憋得俏臉兒通紅。
徐朝涵看著搖了搖頭。
“這種人不少的，能有一條爆紅的捷徑，被人罵算什麼，被罵還有熱點還能漲粉的，有什麼事情幹不出來的，你從業資歷要比我長，怎麼這點兒都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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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朝涵笑道。
“那我也沒遇到過這麼無恥的人啊，這是明顯要藉著你上位啊，這人怎麼——”
周維清憤怒的說道，聲音很大，配著她那張肉肉憨憨的小臉兒，當真是萌爆了。
“以後這樣的事情可能會越來越多，你要放平心態，你這麼生氣，要不我開直播，咱也罵他？”
徐朝涵笑呵呵的逗著周維清。
“你傻了啊，你回應不是給他增加熱度了嗎？”
“回應也不成，不回應你又生氣，那咋辦？”
徐朝涵看著周維清真的被氣的不行的模樣，也就不逗她了。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幫我打個光，錄個影片吧——”
徐朝涵揉了揉周維清的頭頂，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
才不管會不會給你漲熱度，被人踩了當啞巴不出聲？
抱歉，你踩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