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奶茶店？這選擇挺不錯啊。”何遠道。
“怎麼著，你也覺得有搞頭？”呂慧慧看過去。
“怎麼著也比你在老家開美甲店來得強。”何遠笑了笑。
一聽這話，呂慧慧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美甲店怎麼了，看不起做美甲的啊。”
“那倒沒有，只是覺得沒什麼賺頭吧。不像那幾個開麵店的，一個個都開路虎，你要去賣面，早幾年就已經發家致富了。”何遠打擊道。
“切……不過你別說，他們那賣面的還真賺錢，就是有煙味太重，看著不體面。”呂慧慧先是啐了何遠一口，不過一轉頭，又認同了何遠的說法。
“體面是不太體面，不過賺錢啊。那些在寫字樓的，坐辦公室的，有幾個比賣小吃，弄早餐賺錢的。又想賺錢又想體面，坐在辦公室裡，手指動一動就能有幾個億……與其做著這種夢，不如弄輛手推車出去賣燒烤，話說我們小區外那個賣燒烤的老闆，好像在成都至少有五套房呢，說起來也真是夠掙錢。”何遠搖了搖頭。
“行了，別想了，人家是很掙錢，你要能吃那個苦，你也去啊。”呂慧慧沒好氣的說道，“行了，到了，我們下去吧。”
聊天的時候，兩人已經到了寫字樓樓下。
將車停好，兩人從車上下來，何遠剛一抬頭，差點就被寫字樓外的玻璃板反射的陽光給晃瞎了眼睛。
“嘶，這裡的寫字樓挺多啊。”何遠伸手遮住眼睛。
說實話，每次去商業中心的時候，何遠都感覺特別彆扭。
尤其是遇到豔陽天的時候，那一棟棟高樓大廈反射下來的陽光，能教你什麼叫做光學汙染。
“不然呢，給你找個窮鄉僻壤的地兒，回頭你招的到人嘛。”呂慧慧一邊說著，一邊帶著何遠進了其中一棟寫字樓。
寫字樓看起來還挺高階的，外面還有穿著制服，拿著警棍的保安。
不過那保安也就看了兩人一眼，也沒要登記，或者證件什麼的，直接就把目光給轉開了。
兩人進入電梯。
一進去，呂慧慧就摁下了八樓。
看到呂慧慧摁下的數字，何遠松了口氣。
“怎麼了？”呂慧慧聽到了何遠的聲音，頭也不回的問道。
“沒啥，幸好你摁的是八樓，要是二十幾樓，我掉頭就走了。”何遠指了指旁邊的按鈕說道。
這棟寫字樓還挺高的，至少有二十多層，一排排的按鈕，看著都讓人頭暈。
“為什麼？”呂慧慧回過頭，一臉不解。
“你忘了，這裡有地震啊。”何遠笑了笑。
地震這個事兒，何遠可是記憶猶新。
之前在北京的時候，有一年，沿海地震。
忘了是多少級，總之震感都傳到北京去了。
當時何遠他們正在公司裡工作，突然樓層開始搖晃起來。
大家先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地震！”，然後所有人都開始撒丫子的往樓下跑。
當時何遠也懵了，在那裡猶豫，自己是應該直接跑，還是將電腦抱起來一起跑，當時電腦上還有好幾個檔案剛處理到一半……
還沒等他思考清楚，地震就停了。
前前後後，大概也就持續了幾秒鐘的樣子。
那次事件，給何遠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作為一個經歷了“512”地震的人，何遠沒想到，都跑到北京去了，還是逃離不了地震的陰影。
重新讓何遠回憶起了，當年在四川，被地震，以及地震餘波所支配的恐懼。
當年那場地震發生的時候，何遠還在讀高中。
那一陣子，大家都處在惶恐不安的環境中，何遠就遇到過，班裡有學生在睡覺，結果椅子搖晃了一下後，那同學連眼睛都沒張開，直接逼著眼睛就跳了起來，大喊一聲“地震”，然後悶著頭就往教室外跑去。
而且那個時候餘震挺頻繁的，經常上課上到一半，餘震來了，就聽到“咚咚咚”的聲音，樓上的學生一窩蜂的往樓下跑，震的教學樓都快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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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遠他們當時是在二樓上課，震感不是很強，但每次聽到樓上在喊地震的時候，他們也都趕緊兒跳起來，跟著別人往樓下跑去。
總之，從那以後，何遠就不敢呆在太高的地方。
尤其是在成都的時候，每次去超過十層樓的地方，何遠都有些擔驚受怕。
總害怕突然來個地震，然後房子譁啦啦的，開始前後搖晃起來。
而且實話實說，四川這些年的地震還蠻多的。
幾乎每年，都會遇到那麼三兩場有震感的地震。
聽人說，是因為修了那個什麼三峽水電站，才導致了這個現象。
好比說今年，何遠就看到朋友圈有人在刷，四川又地震了。
不過可能是因為何遠住在老宅子裡，樓層比較低，沒什麼震感。
但看到這寫字樓的時候，何遠就想起了這個事兒，重新開始提心吊膽起來。
這特麼要是遇上了地震，跑都沒法跑啊。
“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是啊……”
一聽何遠這話，呂慧慧也回過味兒來。
“不過，人家都在這裡辦公，應該不至於出什麼問題吧？”她猶豫了一下，道，“那，真要不行，我們換個地方？我去找找，看看有沒有比較低的樓層。”
說著，呂慧慧就翻開手機，開始找了起來。
“算了，不用，我們先去看看吧。”何遠攔住了呂慧慧。
擔心是一回事兒，但會不會出事兒，又是另一回事兒。
雖然經歷了這麼多次地震，但好像還真沒聽說在成都，因為這個事兒出現了什麼傷亡。
而且八樓的話……
跑的快一點，應該來得及跑出去吧？
略過這個小插曲，電梯在八樓停下。
從電梯裡出去，往左手走幾步，呂慧慧就停下了。
她掏出個卡片，往旁邊的機器上刷了一下，門就開了。
兩人進去。
因為是下午，外面光線很足。
哪怕沒有開燈，屋子裡也非常亮堂。
“怎麼樣，有什麼不滿意的，直接說，回頭我給你弄弄。”呂慧慧站在前臺那裡，右手插在腰上，給何遠讓了個位置。
何遠在辦公區逛了一圈，左看看，又瞅瞅。
前臺的右邊，就是辦公區，已經放了三排桌子。
除此之外，何遠數了數，大概有五間辦公室，以及一個會議室。
“這裡有多大？”何遠一邊摸摸辦公桌，一邊隨口問道。
“兩百來平吧，你覺得夠嗎？”
“夠了……對了，這些辦公器具是……”何遠指著一旁的桌子，椅子，還有一些看起來有七成新的電腦，衝呂慧慧問道。
“哦，之前那家公司留下來的，沒處理，先放這兒，你要是要的話，回頭打點錢就好了。不要的話，那就當賣垃圾吧。”呂慧慧無所謂道。
“當垃圾？這些電腦看起來挺新啊。”何遠摸了下電腦，順便試了試鍵盤，手感還不錯，“對了，這裡的上家公司是幹什麼的，看這電腦的配置，好像不低啊，至少也得六千往上。”
何遠嘗試了一會兒，起身對呂慧慧問道。
雖然已經有幾年沒關注過電子產品了，但好歹大學那會兒，也是專門擺弄手機電腦的“偽電子產品發燒友”，只是簡單的上手試了一下，就能感覺出這電腦的配置不錯，鍵盤應該是機械鍵盤，滑鼠至少也是兩百往上的滑鼠，不是那種幾十塊錢的便宜貨。
呂慧慧朝何遠豎了個大拇指。
“這你都看出來了，沒錯，上家公司是搞遊戲的。”
“搞遊戲？什麼遊戲？”
“手遊，好像是做什麼棋牌遊戲的，主要賣給騰訊這類公司。”
“那怎麼搬走了？”
“嫌別人給的低，沒談攏唄，然後自己嘗試了一下推廣，沒成，最後資金鏈斷裂，就黃了。”呂慧慧聳聳肩，“具體的我也不太懂，我也是聽人說的。幾個老闆好像湊了一千萬，一年時間，全給燒沒了。”
“一千萬？”何遠笑了笑。
棋牌類遊戲，何遠還是聽說過的。
之前去杭州開會的時候，那裡的領導就點過幾個做h棋牌遊戲的公司。
也是那個時候，何遠才知道，別看這種棋牌遊戲沒什麼技術含量，就打一個h牌面，人家那可是真賺錢。
記得那應該是一五年那會兒吧，人家一個月的流水都是用千萬來計算的，一年至少也是兩個億的流水。
不過當時開會時，那領導就明確指出，以後這方面的遊戲會嚴審，嚴禁各種h類擦邊球，限制灰色快的產業鏈……也不知道幾年過去，這個行業的生存環境變成啥樣了。
不過一年燒了一千萬，最後還資金鏈斷裂，被迫離場……
只能說，這年頭做遊戲的真有錢。
“行，這批電腦看起來還不錯，價格合適的話，那就要了吧。”何遠拍拍手道。
他可沒什麼心情再去配置一批電腦。
之前的公司裡，他就已經幹過這些事兒了。
說實話，配置新的電腦，還不如拿一批這樣的二手電腦。
現在的新電腦，基本上都是win10系統，普通的機械硬碟電腦根本帶不起來，五六千塊的thinkpad，執行起來跟一坨屎一樣，還不如何遠五年前買的老式macbookair。
除非換個固態硬碟，又或者給商家說一下，讓換成win7以下系統。不過現在既然有一批現成的電腦，聽呂慧慧的意思，這電腦估計也就一年左右，以何遠的估算，這批桌上型電腦至少也是六千以上的配置，比得上近萬元的膝上型電腦了，在效能上絕對沒問題。
估摸著也是因為體積太大了，不好帶，所以才被捨棄宰了這裡。
至於為什麼不當廢品賣了……
連一千萬都虧了，還看得上這麼一點小錢？
“對了，這地兒你是怎麼找到的？”何遠突然想起這個事兒。
呂慧慧過來沒兩天，就告訴他，把場地的事兒給解決了。
原本在何遠心裡，她至少要熟悉一下環境，多跑幾個地方，看一看環境和價格。
“哦，我一個親戚是這裡的股東，當時我發了個朋友圈，問在成都有沒有合適的寫字樓轉租，他就聯絡上了我，說他們正準備……”呂慧慧道。
原來如此。
“行，那就這樣吧。”何遠拍了拍手。
這裡的環境，和設施，都還挺讓他滿意的。
可以說，已經遠遠超乎他的預料了。
至少讓何遠自己來的話，絕對沒辦法辦到這樣的程度。
不說其他，光是這些辦公器材，還有那些電腦配置，要讓何遠去弄的話，至少得花小十萬塊錢。
也就是說，呂慧慧就發了個朋友圈的功夫，就給他節省了十萬塊錢。
這個合夥人找的真值。
“對了，你吃飯沒有？”何遠問了一句。
“還沒呢，你跟我說你過來了，我就在家等你。本來說吃個飯再過來，誰知道你這麼著急……”呂慧慧瞟了何遠一眼。
“行行行，是我的錯，我也還沒吃飯呢，那這樣吧，我們去找一下吃飯的地方。”何遠打了個哈哈。
他過來的時候，也沒來得及吃飯。
主要是吃完飯後，何遠就容易犯困，沒法開車。
兩人下了寫字樓，然後在附近找起了飯店。
雖然找到了幾家餐館，不過那些餐館冷冷清清的，一看就不是很好吃的樣子。
得。
何遠乾脆用手機搜尋了下附近的餐飲店，然後開著車，帶著呂慧慧去吃飯。
吃完飯後，呂慧慧問：“你準備什麼時候開始招聘？”
“應該就這兩天吧。”何遠想了想，說道。
鵬鵬那邊的東西，已經弄得差不多了，再除錯一下，應該就可以上線了。
在這段時間裡，何遠正好把人都招起來，不然等到東西出來，手上卻沒人可以用，那才叫一個尷尬。
“那成，這樣的話，我就給你開始約人了。”呂慧慧道。
看呂慧慧那麼積極的樣子，何遠忍不住道：“我怎麼感覺你做這些事兒，很利索呢，一點都不像第一次做的樣子。”
“廢話，我當初學的可是文秘專業。”呂慧慧瞪了何遠一眼，那一眼風情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