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讓給你換一個學校。”
何遠終於還是說出他之前的決定。
在唐老第一次拜託何遠的時候,何遠就在思考這個事情了。
唐朵朵不去學校,絕對不是因為簡單的學習成績不好,或者對學校不感興趣。
何遠上學那會兒,身邊學習差的人多了去了,但也沒見到有幾個真的逃學的。
這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這是規矩的問題。
你在這個環境裡,就要接受這個環境的規矩。
所謂無規不成方圓,要大家都不講規矩,吃飯不排隊,買東西不給錢,那這個世界就亂套了。
直到何遠去了一趟唐朵朵的學校後,這個猜想直接被證實。
那環境就不是人呆的。
所以何遠一直在想,要給唐朵朵換一所學校。
“換學校,為什麼要換學校?”唐朵朵愣了一下。
“沒什麼,換個環境,心情好點。”何遠伸手,撫摸了一下唐朵朵的頭髮。
像個慈祥的老父親。
“馬上就要中考了,這個時候換什麼學校。”唐朵朵不以為然。
她對自己的學習從來沒報過希望。
考得好,考得差,對她來說沒什麼區別。
雖然唐朵朵說的是事實,但何遠相信她還是不甘的。
又不是小混混,哪兒有誰逃個學,就覺得自己帥的不行的。
“行了,就這麼決定了,二中,市一中,或者外國語學院,你看哪一個比較好。”何遠直接拍板道,“或者你要想的話,去成都也行。”
何遠能接受的最遠的距離,就是成都。
再遠,比如北京,就不行了。
需要的東西太多,手續也比較麻煩。
何遠之前一個公司的領導,將自己孩子弄過去上學,花了一百二十萬。
這還是一五年左右的時候,要換成現在,鬼知道要花多少錢。
唐朵朵看了何遠一陣,然後,低頭吃飯:“你決定就好了。”
何遠想想,決定還是要去找人討論一下。
畢竟自己離開老家太久了,現在哪所學比較合適,他還真不知道。
他上學那會兒可是知道,有些比較出名的學校,裡面一群官二代,富二代。沒事兒的時候就躲在廁所裡抽菸,甚至吸那玩意兒,老師知道都不敢管。
何遠可不想剛把唐朵朵從一個坑裡撈出來,轉手又把她推進另一個坑。
一頓飯很快吃完。
何遠沒吃多少,就一碗飯的量。
倒不是唐朵朵做的不行,主要是何遠還要空著胃,晚上要去陪田蕊吃宵夜。
唐朵朵收拾完東西之後,就準備離開了。
“你還要回去?”何遠叫住了她。
“對啊。”唐朵朵一邊換這鞋,一邊隨口說道。
“你那邊也沒人了吧,這要過年了,晚上有很多扒手。你一個女生住那麼大個屋子也挺不方便,乾脆過來住好了,順便幫我看一下屋子。”何遠道。
“再說吧,我先回去了。”唐朵朵換好了鞋,背對著何遠揮揮手,走了。
……
晚上一到點,何遠開著車去接田蕊。
剛一進車,田蕊就搓著手,嘴裡直呼熱氣。
“冷死我了,這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凍死個人。”
她搓著手,跺著腳,渾身凍的直哆嗦。
“怎麼了,誰讓你不多穿點。”何遠瞥了她一眼,隨口道。
“我哪兒沒多穿了,我穿的挺多的。”田蕊不滿的抗議。
“這還叫多啊,你看你小細胳膊兒小細腿兒的,感覺跟沒穿似的。”何遠反懟一句。
“這是緊身褲,裡面都是加絨的!”田蕊不樂意了,將褲子翻起來,給何遠看看她的衣服有多“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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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行吧,你穿的多。對了,今晚去哪兒吃東西。”何遠道。
“又要吃啊,你這人怎麼這樣,天天都在拉著人家吃東西。”田蕊嘴裡嘟囔道。
“那你去不去?”
“去!”
何遠開著車,在街上逛了一圈,還是沒有想到要吃什麼。
主要是老家的東西雖然不錯,但是好吃的也就那麼一些。
這些日子下來,他們幾乎已經逛遍整個縣城了。
想要找到新的東西,要不就是問朋友,要不就是去更遠的地方。
不過這大冷天的,兩個人都不想動,所以只好隨便找了家牛肉湯鍋。
何遠要了半斤牛肉加牛雜,一盤粉蒸肉,一個炒牛肝,一盤豆腐燒腦花。
再加上一瓶冰凍的啤酒。
齊活了。
“你今天怎麼突然想喝酒了。”
看到何遠點啤酒,田蕊有些奇怪。
平時他都是點的可樂,至多來一瓶王老吉。
很少見到他喝啤酒。
“大冬天的,喝酒暖暖身子。再說了,酒壯慫人膽,指不定喝多了之後,能夠發生點什麼。”何遠擰著酒瓶子比劃了一下,朝著田蕊笑道。
“切,就你那慫樣,就算給你吃豹子膽,你也不敢做什麼。”田蕊一臉鄙夷的模樣。
“誰說的,你給我拿份豹子膽來,看我吃了能不能對你怎樣。”何遠“威脅”道。
“咯,我現在就在這裡,你能把我怎樣啊。”田蕊直接湊了過來,朝著何遠就是一個挺胸。
何遠瞬間從心。
“吃飯吃飯,這大冬天的,吃點熱乎的。”何遠開始轉移話題。
“就知道你是個慫包。”田蕊翻了個白眼,對何遠沒好氣的說道。
何遠低著頭找啟瓶器,不跟她這個飛機場見識。
好不容易找到啟瓶器,把啤酒開開。
給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口,瞬間一陣透心涼。
“嘶……”
何遠砸吧砸吧嘴,感覺自己還是不太習慣啤酒的味道。
對酒熱愛不起來。
之所以會點啤酒,只是何遠腦子抽了,突然有點想喝酒。
嗯,主要還是因為吃湯鍋喝可樂,味道會很奇怪。
“這酒不行啊,回頭買點黃酒,在家裡煮酒好了。”何遠將酒杯放下。
何遠以前跟朋友喝過黃酒,是從紹興帶回來的黃酒。
溫好的黃酒,加上一點薑絲,一口悶下去渾身暖洋洋的。
特別適合在冬天喝。
反正他剛剛買了一個紅泥小火爐,也不知道用這玩意兒來溫酒,味道怎麼樣。
“行啊,你想弄什麼都行。”田蕊一臉無所謂。
她對這些東西興趣缺缺,不過她也不會反對何遠去做這些事兒。
“對了,今兒鵬鵬給我打電話,說鴨子要結婚了。”何遠放下酒杯問道。
“他跟你說了啊,對啊,鴨子要結婚了。”田蕊端起了碗。
菜剛剛上上來,田蕊就給自己盛了碗湯。
一碗熱湯喝下肚,田蕊總算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你也要去嗎。”何遠問了一句。
如果田蕊不去的話,那他自然也不用去了。
“要去,鴨子已經跟我說過了,我最近都在調班,到時候應該能過去。”田蕊一邊吹著熱氣,一邊隨口回到。
何遠有點失望。
說實話,他確實不太喜歡這種環境,太尷尬。
但,人嘛,你之前在北京,不回來還好說。
現在在老家,你還不過去,那有點說不過去了。
有些東西不是一個紅包能說得過去的事兒。
“對了,你們禮錢要給多少啊。”何遠隨口問道。
之前鵬鵬結婚的時候,何遠也問了一下,好像有好幾個檔位。
不過這賤人說了句,最高好像是一千八百八十八,你要有錢,可以給多點。
然後何遠二話不說,直接就塞了個一千八百八十八。
鴨子那邊就不知道了。
反正每一家有每一家的規矩,規矩年年都在變。
何遠也懶得去打聽這種事兒,直接讓人報個數,自己跟著別人給就好了。
“你不用出啊。”田蕊一臉奇怪的看著他。
“我不用出?我怎麼不用出了?”何遠撓著臉,一臉疑問。
“廢話,你跟我一起,我出了,你還出什麼,要出兩份啊。”田蕊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你要那麼有錢,不如把錢給我,給鴨子算是個什麼事兒。”
“這樣有點不太好吧?”何遠眨了眨眼睛。
他和田蕊雖然已經是半公開的情況了,但畢竟還沒有見過家長,還沒有正式承認下來。
自己這麼玩兒,到時候鴨子會不會不高興?
“這有什麼的,難道鴨子還能有意見?他要有意見,讓他來找我,看我不把他腿打折。”田蕊“惡狠狠”的說道。
看她這個樣子,估計以前沒有少欺負過鴨子。
想來也是,小時候那種體態“豐滿”的小胖子,向來都是學校一霸。
何遠讀小學那會兒,學校裡那幾個所謂的“扛把子”,都是一身橫肉,走起路來都要抖三抖。而那些瘦瘦弱弱的,跟個竹竿似的人,多半都是被欺負的。
很不幸,鴨子就是根瘦竹竿。
那個時候覺得沒什麼,現在想起來還有點想笑。
“你厲害你厲害,那這個事兒到時候再說吧。對了,我問你個事兒,現在這附近哪所高中比較好?”何遠將這個話題拋到一邊,轉而問起了另一件事兒。
“高中啊?好像就只有二中吧。”田蕊端著碗,眨了眨眼睛。
“我是說除了二中,比如市裡那邊。”
“市裡啊,就市一中唄,還有外國語學院,不然還有哪兒。”田蕊道。
“就這幾個啊,那你覺得哪所學校好一點?”
“二中吧,也就那樣,你自己以前不就在裡面讀的。市一中的話,我弟在那邊讀書,聽說那邊有錢人挺多的,教學水平不錯,但風氣不太好。外國語的話,論成績比不上市一中,但綜合水平好像還不錯,也沒聽出過什麼大簍子。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