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啥？”
“一個洞。”
“我知道是一個洞啊！我的意思是這個洞是用來幹嘛的，為什麼會在這兒！”
蘇聞沒有再回答艾莉，而是在這鏡面上走了兩步，仔細觀察著這個被鏡面封起來的洞穴的情況。
整個鏡面的直徑大約有十米長，呈不算太規整的圓形，看上去，就是一塊微微發光的玻璃，平整，厚實。
在這樣的無人區中出現這麼一面東西，實在是有點可疑。
而在這鏡面之中流轉的魔力，蘇聞竟然一點都感應不到。這鏡面就像是能隔絕感知一樣，如果不是心血來潮想到了地下，那麼蘇聞也絕不可能發現這個洞穴的。
就像……是有人在故意掩藏這個洞穴一樣。
更值得懷疑的是，雪堡北方的這條商道不知綿延了多少年，但卻從未有人發現，在三國交界處的無人區的這個洞穴。
可能性有兩種，一種，是某個存在，在商隊繞路的這段時間內臨時建造的，第二種，就是在這條商道形成之前，這洞穴就存在著了……
正當蘇聞思考著要不要破開鏡面，或者繞開鏡面探查一下洞穴中的情況時，艾莉就已經蹲了下來，用手敲了敲腳下的鏡面，發出了“鐺鐺”的清脆響聲。
而鏡面中微微發光的魔力，也在這一敲之下，如漣漪一般漾開。
“哇！下面好深啊！”
蘇聞有了一種站在一些山川景區的玻璃走廊上的感覺。他記得以前去那些高空玻璃走廊的時候，很是做了一番心理鬥爭，最後站上去的時候，也有些腿軟，畢竟，恐高是人類的天性。不過現在站在這種未知材質的鏡面之上，卻一點都不害怕，甚至可以說是內心毫無波動！
“下面好像有東西！”
艾莉的腦袋幾乎都要貼在鏡面上，瞪大了眼睛，觀察著洞穴之中的情況。以她的夜視能力來說，漆黑少光的環境根本不是障礙。
“我們下去看看吧？”
“你也是心大……”蘇聞嘆了口氣，雖然沒有反駁艾莉的提議，但還是向她告知了可能存在的風險：“這種封閉的洞穴，裡面的空氣成分都不知道，萬一有毒怎麼辦？萬一是沼氣呢……”
“沼氣是什麼？”
“……就是易燃易爆炸的氣體，除了沼氣之外，還有其他的危險氣體。就算裡面的空氣與外界是流通的，但萬一裡面有什麼危險的魔物呢？萬一是封印著什麼大魔王的洞呢？你有沒有考慮過後果？”
蘇聞的提醒，如果是對普通人說的，可能還有幾分效果，不過他所告知的物件，卻是艾莉。
毒？什麼玩意兒，能吃嗎？
燃燒？爆炸？能炸穿外骨骼甲片嗎？
魔物？大不了打一架嘛！打不贏還有蘇聞啊！
一想到魔物，艾莉竟然有些興奮起來。正如人類的進食與繁衍一樣，狩獵，也是艾莉身體的本能之一。
“你想活動活動筋骨？”蘇聞看著艾莉摩拳擦掌的樣子，問道。
“好像有一點。”艾莉想了想，說道：“但也不全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去這個洞裡看看啊！沒有理由，就是想去……”
畢竟身體的素材是“洞”蟲。
“那你站開一點。“蘇聞一邊向邊緣走去，一邊舉起了拳頭。
他想嘗試用拳頭雜碎這鏡面，不過對此，心裡卻沒有抱多大的希望。畢竟，剛才砸在地上的那幾拳，似乎都沒有對著鏡面造成一絲一毫的影響。
但嘗試，總是要去做的。
在艾莉也閃到洞穴邊緣之後，蘇聞一拳砸了下去。
這第一拳的聲勢，就不如剛才巨大了，但蘇聞的這一拳，卻是專注於一點擊破的近戰技能，所以，用來破開鏡面，是相當合適的。
“咔擦。”
效果比蘇聞預料的要好很多，鏡面上產生了一道裂紋。
蘇聞接著幾拳下去，不斷擴大著裂紋，最終，在哐當一聲之後，在蘇聞的拳頭之下，這鏡面出現了一個碗口大小的破洞。
鏡面的碎片向洞穴中墜落而去，原本其中微微閃光的魔力，也從鏡面中流了出來，一接觸到外界，便化為基本魔力消散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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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通了洞穴與外界的通道，卻什麼也沒有發生。
不管是氣壓，還是魔力濃度，洞穴中幾乎都與外界一樣。
在鏡面破開的那一刻，艾莉便連忙湊了上來，擠在了蘇聞的視線與破洞之間，向洞內看去。
“你別慌。”
蘇聞抓住艾莉的領口，將她往回一拉。
“哎喲。”
艾莉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坐倒在了蘇聞旁邊。
從魔力的波動來看，這鏡面，似乎也並沒有聯通著什麼報警裝置或者是防禦魔法符文。也就是說，這只是一塊普通的、用來封閉洞口的鏡面罷了。
鏡面的特殊之處，只是在於其堅固程度和隔絕氣息的功能而已。
蘇聞繼續用拳頭將洞穴擴大，沒過多久，就砸出了一個能容納一人透過的開口。
“你能感應到什麼嗎？”
雖然因為剛才的一拉，艾莉有些生著悶氣，不過還是又湊了過來，回到道：“暫時沒有，不過裡面的溫度，好像比外邊還高。”
蘇聞再次透過破洞看向洞**。
與其稱之為洞穴，不如將其稱之為坑洞。坑洞內的景象，與先前透過鏡面看到的景象是一樣的，洞壁並不是直上直下的光滑，也並不是整齊的人工開鑿的形式。反而遍佈著突起的岩石或者溝壑，顯得相當自然。
所以這洞穴是要麼就是天然形成的，要麼就是在很久以前被人工開鑿出來之後，在時間的流逝之下，變成這樣的。
“下去看看？”艾莉看上去似乎有些迫不及待，躍躍欲試地向蘇聞問道。
蘇聞沒有回答，似乎還在思考著什麼風險。
不過艾莉見蘇聞沒有特別牴觸，於是便解下了身上的斗篷，將外骨骼裝甲，嚴嚴實實地覆蓋在了身上，對蘇聞說道：“那我先去看看，我這副裝備你應該放心了吧？”
“放心了。”
蘇聞說了一句，不過卻搶在艾莉的前面，先一步從這個破洞中鑽了進去。
艾莉看著蘇聞的背影，小聲說了一句真是的，然後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