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馬坐電梯下到14層。
站在電梯口想了想，又回到了16層。
來到吧檯旁邊，把貓屎榴蓮咖啡放在桌子上。
“可以給我換一杯...味道比較小的咖啡嗎？謝謝。”
換了一杯陽間咖啡以後，他才到14層，找到了正在佈置場地的張揚。
張揚看了看下來的人，居然不是藝謀和凱歌，有些失望。
他覺得這兩個人拍他的劇本應該會效果更好一些。
吳馬看著整個14層就一個叉著腰不幹活的, 馬上打招呼：“張編劇，久仰久仰！”
張揚愣了一下：“你...聽說過我的故事？”
吳馬：“蒲總...跟我說過您的故事，天才編劇！”
“啊~~~還是蒲總會找人啊，一看你就是個有眼光的導演，我相信你一定能拍好我的劇本！”
“好說好說，您的劇本必然是質量極高的。”
“哈哈哈~那是自然，蒲總看過都說好！”
幾句話, 兩人就建立起了初步良好關係。
只不過...吳馬從業生涯以來, 從來還沒舔過編劇, 此時有點生硬，需要再適應一下...
兩人寒暄了幾句以後，吳馬開始看劇本了。
這已經是張揚經過大春魔改後的版本，一個充滿友誼、夢想、催更、追星、感動的故事，別改成了神經病式反轉催更故事。
就幾步一個反轉，用大春的話來說，就是讓觀眾猜不到！
別管為什麼，你就看你猜不猜的到就完事了！
過了半個小時。
吳馬看完了。
“嘶——這劇本...有點超我能力範圍了，看起來不像是能穩住4.5評分以下的樣子。”
張揚：“？吳導是什麼意思？”
“咳咳！沒事，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我說您這個劇本不錯，跟我之前拍的...都不太一樣，要是不改的話就好了...”
張揚疑惑道：“劇本除了你和我誰還會改呢？”
吳馬：“......”
沉默片刻。
“有道理！咱們這次電影是張編劇說了算, 那確實能拍出來點好東西了，不對...那男主角不是蒲總的......那啥嗎？他怎麼說？”
吳馬拍電影之前，一定會弄清楚主次順序。
金主爸爸、叫金主爸爸好棒好厲害的主演、金主爸爸指定的其他人、導演、副導演、場務、攝影、化妝、盒飯、狗....還有編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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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戲裡面，編劇是真沒用, 反正寫出來的劇本都會被改，當個工具人就行了，但凡有一點自己的想法，都不能討到老闆開心。
而這次！
不一樣了...
編劇的位置居然跑到前面來了！
劇組的看門狗排行倒第一！
就是不知道編劇前面有幾個金主爸爸的情人......
張揚聽到後有些奇怪。
“男主角和蒲總能有啥關係？男主演還沒定呢，就等著你來了挑呢，你不試鏡怎麼選啊！”
張揚感覺這個導演不太專業的樣子。
吳馬：“嘶~居然還有試鏡？”
他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這個環節了，都是煤老板自己指定演員，然後他再搞點配角和群演就完事了，給主要角色試鏡......還真是新鮮。
嘶——
吳馬突然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事情。
難道...這是個正經劇組？
“那咱們劇組有多少預算？”
“3000萬。”
吳馬：Σ(°△ °|||)︴
乖乖...這真是我這個爛片導演能來的劇組嗎？
這一刻。
他的DNA動了。
間歇性混子...犯病期，來了！
腦海裡閃爍出一個念頭：我吳馬難道真的不能拍一部好片子？
旱澇保收的導演費都拿到了300萬。
怎麼就不能拍一個正經的電影？
再說了，蒲總花了300萬請我來......怎麼可能是拍爛片的？
一定是希望我能拍一部好片。
哦...我懂蒲總剛開始說的話了。
他說他從我的片子裡面看到了我的故事......那必然是對我的基本功和拍攝能力有信心，認為我只是差一部好劇本和一個不礙事的劇組。
淦！
蒲總都敢信我，我就不能信自己一回？
“張編劇，你放心，這次...咱們倆聯手，一定能搞好這部電影！”
張揚：“那必須的...”
“對了，咱們的男主演和配角什麼的，想好找誰了嗎？要不要我從圈子裡面找幾個有檔期的實力派演員？”
“只要在預算內，隨便請！”
兩人興奮地聊了起來。
一個是間歇性混子犯病, 一個是被蒲總忽悠瘸了的‘天才編劇’，兩人越談越投機, 最後都商量到今年的奧斯卡頒獎典禮穿什麼衣服比較正式了。
......
轉眼間，半個月過去了。
9月3日。
京都各大高校已經開學。
多魚公司的招聘會也安排就位。
齊助理和多個學校談好了招聘事項，一聽是做出來多魚聽書app的網際網路公司來學校招聘，可把他們樂壞了。
不僅能給這些大四的學生們找個好出路，還能給學校解決不少就業問題！
多好！
一個小型招聘會，很快各大學校就給安排妥了。
多魚公司的第一站，是京都傳媒大學。
多魚公司人事部由齊助理主管，平時也都是她來負責招聘的。
這次，蒲總也把給多魚公司招聘大量優質年輕化人才的工作交給了她。
這本來就是一項常規工作，對齊菲來說並不算什麼。
不過...來之前蒲總給她交代的話，讓齊菲有些...糾結。
蒲總：“我們多魚公司一直以來招募的都是...潛在型的人才，每個人表面上看起來平平無奇，但身體裡都蘊藏著巨大的能量等著我們啟用！所以...這次的招聘，我們依然要延續這個風格，招聘低調到看不到優點學生，最好是平時成績一般，課外活動不怎麼參加，人際關係一般還總被欺負，比較沉默寡言的，這些都是我們重點觀察物件，能開發的潛力巨大！不滿足這些條件的不要招，對了！尤其是學生會的，一個都不能要！”
學生會，著名的奮鬥逼集聚地！
一分錢不給，一天天幹的比挖煤的工人還帶勁。
這種為了理念都能衝的這麼帶勁的人，招過來純純是給自己找罪受。
不僅自己不摸魚，說不準還會破壞蒲總一心想要打造出來的整體摸魚環境。
是萬萬不能要得。
齊助理坐在京都傳媒大學的小階梯教室裡，想著蒲總的話，有些發呆。
“蒲總的要求...雖然聽起來是這麼回事，但總感覺怪怪的......”
“成績一般、沒有活動、人際關係差，總被欺負，沉默寡言......這不是大冤種嗎？”
“啊這！”
蒲總要招募一些當代大冤種大學生！？
齊菲越想越怪，感覺自己肯定哪裡理解出現了偏差。
蒲總怎麼可能會選一些看起來最不優秀的人來多魚公司呢？
說不優秀都是禮貌用語，這就是大學裡面的純混子！
還是大冤種版本的。
“不行，肯定有問題，我得去找個懂蒲總的人去問問......你們在這先準備著，我去打個電話。”
“好的齊助理，等會我就給學生們先迴圈播放PPT。”
齊菲去請教高人了。
蒲總...坐著他的邁巴赫，也來到了傳媒大學。
韓如煙停好車以後，拎著公文包跟在蒲總的後面。
這個組合，非常吸睛。
操場上看籃球的女孩子們聊到：“這個人...樣貌平平有點土，但從奔馳車上一下來...這氣質，一下就上去了，臉型都帥了不少，是我喜歡的型別。”
“看他的女助理就知道...他一定很有錢！”
“有些車看起來很新，其實公里數高的嚇人...”
“雀食......等等！你說的是車吧？”
“這個人是我們學校的嗎？看樣子很年輕啊...可真能裝逼！”
蒲總餘光看到周圍的注視和議論，嘴角不自覺得微微上揚。
有錢不裝逼，如錦衣夜行。
這輛車和韓如煙往他身邊一搭配，就算他是坨屎，也都會讓人高看一眼的那種。
前幾天，張揚不能開車豪車帶他出去轉悠的日子，他感覺身上有螞蟻在爬！
現在...終於舒服了。
“讓我康康第一站的招聘，齊助理能不能執行好我的要求，給多魚公司帶來一批...完全沒有任何工作經驗的純混子學生。”
這個週期，蒲總學精了。
他要親自盯著每個環節，防止出現任何超出他預料範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