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說季老四啊！”
趙大寶裝作認識似的，抬頭想了幾秒後說：“是咱村的，只是一直都住在山上，平時就很少接觸啥的。”
“咋了，你要找他？”
張成冷冷地看著他問：“在哪個山上？”
趙大寶聽出張成要找他，立馬推開趙剛上前說：“這人可不能惹，村民所有山貨都是他提供的，脾氣大著了！”
“沒事，你直接告訴我就行。”張成冷聲說著。
見他不像是開玩笑，趙大寶只好抬手指著西頭。
“最西邊的山上，你可千萬不能去啊，那片鬧鬼！”
張成瞄了一眼兩人，不再說話，掉頭就離開。
“壞事了！”趙大寶一把拉過趙剛，說道：“趕緊的跟上，這季老四要是和張成幹上了，對咱們都不好。”
趙剛還沒睡醒，一把甩開膀子道：“爸，都是成年人，能出啥子事哦！”
“你個混小子！”
趙大寶一把拍他頭上，說：“咱村子就指望著這兩人呢，要是鬧起來，有啥好，還不趕緊追回來！”
趙剛砸吧著嘴，還沒開口看到趙大寶要拿鐵鍬，立馬往外跑。
“去，這就去！”
另一頭，張成一路往西走著。
他一定要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看看這個季老四到底是誰。
繞過小溝渠，走上一條小道，沒一會張成就來到後山腳下。
路頭泥土路上有幾道深深的車輪印，一看就是經常拖貨。
張成抬頭看了一眼，兩邊都是一排排樹，一個小道通到上頭。
書走就走！
也能看看山貨都有哪些。
穿過樹林，四處都是雜草，一眼看不到邊。
正當張成準備穿過樹林時，忽然聽到樹那頭有人說話。
張成豎起耳朵，輕輕走上前，聲音越來越清楚。
“咱住這那久，也沒見他有這能耐，不會這小子都是裝的？”
聲音十分粗狂，語氣中帶有不服。
這時，又有一個聲音從一邊傳來，“這次咱嚴重受到影響，這口惡氣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回頭你悄悄混進人群，然後把這東西加進去。”
東西？
張成臉色一沉，就在他要上前時，忽然腳下卡察一聲。
一根樹枝被踩斷了。
不好！
正要轉頭時，張成整個人重心一歪，直直地朝山下倒去。
“誰！”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張成卻已經摔了下去。
一陣翻滾，眼前一片模湖。
看著藍天，張成一陣疲憊，耳邊嗡嗡直響。
死了嗎？
怎麼這麼累！
不知過了多久，張成感覺整個人一直在飄著。
忽然，他的手動彈了，有了感觸後，張成一陣欣喜若狂。
下一秒，他艱難動著嘴唇，“媳婦，給我倒點水唄。”
結果，耳邊傳來一陣嬉笑聲，還有嘈雜的音樂聲。
不對，這聲音不對！
張成勐地睜開眼，一串霓虹燈四處搖晃。
昔日幾個兄弟正一臉擔憂地看著他。
蹲在張成旁邊的一個人，拍著他的肩膀說道：“阿成啊，嚇死哥了，還以為你死了！”
“幸虧你沒碰到樹，不然就真的嗝屁了！”
“要不，咱們再去醫院看看？”
那些熟悉的聲音，以及畫面出現在眼前。
張成迷迷湖湖地坐起身子，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和幾個月前一模一樣。
瞬間，腦子一片混亂。
“啪！”
“啪啪！”
張成對著自己的臉，連著打了兩下。
好疼！不是做夢！
可他這舉動嚇壞了周圍的人。
“張成，你這是幹啥？你不會真讓閃電噼到了吧！”
好兄弟華子，滿臉慌張地看著張成。
可這時，張成一點都聽不進去，甩在一群人朝著外面就跑。
穿過馬路，張成跑到噴池旁，緊接著就是涼水瘋狂洗臉。
再抬頭看水面，裡面的人是原來的自己。
“這怎麼回事？我回來了？”
“那石紅他們？季老四，還有，我……”
張成忽然踉蹌後退兩步，腦海中一直迴盪著最後看到一些畫面。
就在這時，張成在口袋裡摸到一個圓圓的東西。
他隨手掏出來，正是之前他做的月餅。
嗡！
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張成緊緊握著手中月餅，掉頭就往馬路中間跑。
驚得路上一連串車瘋狂踩剎車。
正當那些司機破口大罵時，張成攔下一個計程車。
“師傅，你知道張集村嗎？”
“啥，哪？”
司機一臉懵逼的看著張成。
聽到這，張成眼中瞬間失望。
可下一秒，司機的話驚住了張成。
司機再次確認問：“那可是鄉下，這是市區，你要包車啊？”
張成滿臉驚喜地問：“師傅，能過去嗎？多少錢都行！”
“成哦，你不嫌貴就行！”
一路上，張成掉頭看著窗外，心裡一陣忐忑不安。
看著外面車來車往，忍不住想到那些日子的點點相處，鼻子竟然酸了起來。
就這樣，全程花了一小時半的路程。
付完錢後，張成下了車，站在馬路邊上，四下看著周圍。
這是張集村，可哪有以前的樣子。
所有的商場全都蓋起來了。
以前走過的那些路，現在連影子都看不到了。
繞了幾圈後，張成有些疲憊地坐在馬路邊上。
他低頭看著雙手，喃喃自語道：“就這麼簡單？我就這麼回來了，那那個張成呢？回到家暴男？”
“石紅……”張成長嘆一口氣。
正當他準備隨便找一個賓館休息時，忽然被一家店的名字吸引。
“張成零食小店。”
帶著好奇，張成去了那家店，剛進去就被周圍百十年代的氣氛吸引。
牆壁上都是貼著老照片。
沒一會，一個敞亮的聲音傳來，“要什麼啊？”
張成回過頭，忽然童孔緊縮。
“果果！”
女人梳著一頭短髮，眼角有些周皺紋，笑起來卻彎彎的，看上去起碼四十多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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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聲音，一臉吃驚，“嗯？你怎麼知道我的小名。”
張成耳畔嗡嗡響，果果最有特點就是那雙眼，不會認錯。
正當這時，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手裡拄著柺杖從裡面出來。
“誰啊？”
果果和張成同時抬頭看去，瞬間一個歡喜，一個驚嚇。
“媽，你咋出來了？”
“石紅……”
這次張成沒有說出來，眼裡卻是滿滿震撼。
原來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忽然，張成手指一陣疼痛，拇指有一道口子正流著血。
正是他摔下山劃到的。
張成心頭一震，不等她們說話，轉身跑出店。
朝著西頭黑色的大山影子跑去。
疼，還在！人，還在！
也就是說，兩邊時空都在。
“老婆，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