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州不明白如果母親想讓自己去吳州上學的話,父親應該不會答應的吧?
第一是,兩個人拼搏了半輩子的財富都在銀州了。
第二是去吳州差不多等同於回孃家了,這……父親能答應。
周州仔細觀察了一下父親的表情,毫無變化甚至有一點愧疚在其中。
周州不明白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包含在其中,或許……有很多複雜的事情在裡面吧?
“還有一件事,你可能要做一點心理準備。”母親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起來。
站起身子拉起周州的手,往廚房走去。
又拉上了一道門,這一次父親沒有跟上來,反而坐在了客廳淡淡的泡了一壺茶,喝了起來。
“什麼事?”周州問。
“你小姑……”母親似乎有一點猶豫。
“小姑怎麼了?”周州一聽是小姑一下子聯想到昨天微信聊天裡母親提到的線索。
“你還記得我昨天和你說的那個嗎?”母親旁敲側擊說起了周州正在想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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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說是什麼意思?”
“其實,說是與你那哥哥有關倒不如說是與你的小姑有關。”
“與她有關與她有什麼關係?”周州納悶的說。
“周雯這個孩子你跟她這幾天接觸你覺得怎麼樣?”母親突然換了一個話題問。
“周雯?以前那個名字太難聽了,我換了一個。”周州皺了皺眉說。
“嗯,你換了個什麼?”
“周粥和你重名?”
“不是,粥是吃的粥。”周州搖了搖頭解釋說。
“……要不哪兒天我再去請取名字的看看?”周媽笑了笑說,好像這一剎那兩個人的關係又從冰山轉變成了正常的關係。
就像每一對正常的母子一樣。
弗洛姆曾經說過,母親的愛是無私的,她愛你是因為你是他的兒子。
這就是斷不掉的血脈。
當兩個人坐在一起真正的聊起天來,一切就會慢慢的變好。
周洲漸漸變得輕鬆起來。
“那……這個是?”周洲指了指桌面上的那張白紙。
周媽抬頭看著周洲的眼睛,希冀著周洲可以做出一個決定。
一個可以決定他以後未來的決定。
“你希望領養周粥嗎?或者說你希望她成為你的妹妹嗎?”
周洲毫無猶豫的點了點頭。
“希望。”
“能有一個理由嗎?”
“沒有理由。”
周洲眼光絲毫沒有動搖。
直愣愣的看著媽媽。
母親笑了一下,付下身子在白紙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遵從你的選擇。”母親給了周洲一個相信的眼神。
周洲明白母親還是像以前一樣,總是想給自己很大的空間,同時又不知道怎麼把控。
想管卻又不知道怎麼管,學歷的缺失讓母親很早就放棄了親自輔導周洲的想法。
簡單的認為周洲快樂就可以了,但是當周洲真正開始與同學們競爭的時候。
哪兒個母親又可以做到鎮定呢?
所以。
這就是混亂開始的原因。
一方堅持認為自己選擇的路沒有錯。
一方基本上算零基礎,自卑的心裡總想著還有下一輪的機會,對學習消極。
衝撞的導火索就是……什麼呢?想不起來了。
如果可以想起來的話周洲可能要狠狠地大笑一場了吧?
現在的自己看過去的自己既有懷念,又有神傷,還有對過去自己的欣然一笑。
那麼就讓這一切都過去吧!
周洲默默地握緊了拳頭,臉上卻顯露出興奮的神色。
一切還遠遠沒有結束。
自己較之從前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
不僅僅是從學習上,更重要的是。
這顆心臟已經遠遠不同了。
據說人的細胞七年就會全身換一次,現在周洲十六歲。
這顆心臟將會帶著新鮮的血液換發出強大的光彩。
去外地上學。
講真第一感覺來說周洲算是有點牴觸的,但是想一想。
這樣……自己算不算換地圖?
等到自己再一次回到這個地方,銀州的時候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周洲莫名的有些期待吳州的生活。
周洲轉頭,好像看到了木門後面的那個小小的身影。
這個時候周爸已經回房間睡覺了,至於睡沒睡著估計是沒有,兩個人還要在床上聊一聊。
周爸和周媽。
周粥此刻的心裡也很忐忑,她也在擔心自己能不能留在這裡。比起以前的孤兒院,周粥是真的不想回去了。
留在這裡很好,還有……一個哥哥。
算是吧?
起碼周粥有一次有了被人關心的感覺,再一次體會到了被愛的感覺,這就像甘泉一樣滋潤著周粥那滿是傷口的心。
周洲拉開門,周粥一直靠在門上偷聽,一時沒有注意到小聲漫步過來開門的周洲,周粥沒了依靠,順著門摔了下來。
周洲扶住了她,笑著說:“歡迎加入,新的家庭成員。”
周洲說的很輕就像是在陳述這一個事實一樣,令人安心。
……
周洲和周粥兩個人坐在床上,周粥有些拘謹,過了好半天周粥終於開口說:“你……不會房間嗎?”
周洲尷尬的笑了笑“這就是我的房間,之前給你睡了。”
“啊?”
“那……你要睡哪兒?”周粥目瞪口呆的看著周洲。
“我睡上面。”周洲指了指雙人床的上鋪。
“不行上鋪是我的。”周粥搖了搖頭拒絕道。
“好好。”周洲摸了摸周粥的頭。
之前已經把一些床單被套一些的床上用品家紡買好了,前兩天和周粥一起把房間收拾過。
這張床買之前還叫人專門加長了些,算是半個私人訂製了。
長度足足有一米九,周洲現在的身高一米八三睡這張床綽綽有餘了。
至於周粥……估計橫過來睡得話應該可以滾好幾圈的吧?
大概……真正說出來的話會被打的吧?
周洲想到這裡一時,笑了笑。
躺了下來,把之前塞到床腳的插線板拉了過來,給手機充了個電。
“你要聽鬼故事嗎?”周洲問了問周粥。
“嗯?聽,要聽,我下來等等。”周粥的語氣很高興,馬上從上鋪滑了下來,說是滑是因為她根本沒有一步一步的從樓梯上走下來,而是直接坐在上面滑了下來,周洲看著都覺得心抖了兩下,但……馬上想道:“還好不是直接跳下來。”
兩個人靠在一起。
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睡夢中周粥還在抓著周洲的衣袖,囈語說:“周洲……我做噩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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