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還沒唱完,臺下已經一片啜泣聲。
女王的情緒也跟著低落了起來,又從低落變成憤怒。
她捏緊拳頭:“可恨,這東方慶長得如此好看,卻如此人面獸心!可恨!”
這情緒讓的變化,讓一旁的潘寶霖都捏了一把汗。
他連忙給蘇尋解圍道:“陛下莫要生氣,這只是說明了他演繹得十分到位,陛下該賞賜才是。”
被這樣勸慰,女王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她微笑道:“愛妃說的是,咱們繼續看戲。”
……
雖是演戲,但此時的演繹在共尋看來才能真正體會到當年紅簪的絕望。
紅簪現在排演的不是最初那場一直誤會了潘小安的戲份,而是知道潘小安被害後重新編排的。
這一次,也算是改版後的第一次出演。
雖然是演,但中間有多少深情和悔恨,從觀眾的眼淚中便可看出。
整場戲,除了前半段,沒有一個人可以笑著看完。
一場戲演完,已是半個時辰後。
落幕後,蘇尋送上了彩蛋。
由綠蘿、紅簪和自己一起彈奏的最新曲子《丁陽賦》。
丁陽賦的節奏歡快明朗,很大程度上緩和了觀眾的情緒。
可這時候,女王卻注意到了蘇尋與綠蘿手中的樂器。
蘇尋彈奏的那琴,蘊含著強大的靈力,除了靈力,還散發著戾氣。
而他在彈奏中,潛移默化地將音律引領著戾氣逐步消散。
連同綠蘿手中的洞簫也同樣被渲染,戾氣在觀眾的感動之下逐步消除。
看來蘇尋此人心思可沒那麼單純。
等到妃嬪男寵散去,女王邀請了蘇尋等人共享晚膳。
晚膳不是很奢華卻也貴重。
玄靈大陸物產豐富,山珍海味應有盡有。
蘇尋沒有推辭,卸妝之後便坐於右側坐席之上,臉上稍微黑了點。
那容顏卻已經刻入女王心頭。
女王雖然也愛美男,但在大是大非之中自然可以抑制心中慾望。
此時對於蘇尋,更有興趣的是他的樂器,還有紅簪的故事以及兩人之間的淵源。
對於女王的好奇,蘇尋也將故事在席間簡單講述了一遍。
故事裡面,除了粉黛綠蘿紅簪,還包括自己的妻子瑤仙子。
女王聽著那跌宕起伏的故事,對蘇尋等人好感度直線上升。
而對那性子烈的紅簪,此時除了同情,還有許多意難平。
晚膳之中,女王如同閒話家長的朋友一般聊得很投入。
聊到後期,才多次提起了蘇尋手中樂器一事。
此時,幾人酒足飯飽,有點微微醉意。
女王更是豪放放開了性子,她直言道:“蘇尋,你一個修士心機可不小,借孤的嬪妃洗清那琴中戾氣。該罰,來,喝三杯!”
蘇尋早知道此事會被女王看穿,便也不推辭,喝下三杯酒後笑道:“陛下,蘇某已經領罰。今日之戲,陛下可還滿意?”
“滿意自然是滿意!賞!”
女王拉著潘寶霖的手,問道:“愛妃認為,孤應該賞賜何物?”
潘寶霖眉頭一皺,來了主意:“陛下,既然大家都愛音律,寶庫中有些譜子無人能奏,不如賜予他們如何?”
“譜子?”
一聽到這個,女王突然想起的確有那麼個東西。
她向蘇尋問道:“你可知天魔琴?”
這突然的提問讓蘇尋差點沒吐血,天魔琴可是自己家傳至寶,現在都還沒找全。
她怎麼會知道此物?
連連搖頭躲避回答。
看他這麼慌張的樣子女王便笑開了:“你不知道也不用緊張,天魔琴這種寶物的確不是人人皆知之物。國庫中有一本天魔系列的琴譜,據說只能用天魔琴彈奏出最玄妙的曲子來。
天魔琴如今應是在九天之上,而你彈奏曲子的造詣已是稀世罕見。
此琴譜便賜予你,將來若有興飛昇,見了上神此物定然對你有用。”
“既然如此,蘇尋多謝陛下賞賜!”
蘇尋這是發自內心的歡喜,當然,他現在也得懂事。
拿出剛繳獲的噬魂琴說道:“陛下,此琴名為噬魂琴。原本在此琴沒有被汙濁染血之前不叫噬魂琴,而是叫銷魂琴。它的音律多變,靈力強大。
若是落入心術不正之人手中便會變成噬魂奪心之魔琴。
會隨著主人的靈力越大而愈發強大。
倘若落入正人君子之手,便是人間正道,變成守護蒼生之寶琴。
陛下心懷天下,靈力通天,若是有此琴協助,定然可以錦上添花。”
“蘇尋,你的愛琴真的願意獻給孤?”
女王起身緩緩走向蘇尋,伸手撫琴之間再次被蘇尋的容顏折服。
她輕輕撥弄著琴絃,彷彿迷失的少女再逢心上之人。
就在她精迷之際,蘇尋拿出摺扇遮擋住女王的視線。
為了掩飾尷尬順勢給女王臺階下,蘇尋連忙扇著扇子說道:“這六月天,還真是炎熱。女王陛下若不嫌棄,可以收下此琴,輕彈一曲。”
“大膽!敢讓陛下彈琴……”
“閉嘴!”
一旁侍女話還沒說完便被女王攆了下去。
隨後,她便抱著噬魂琴親自彈奏起來。
這一幕,連潘寶霖都沒見過。
女王向來日理萬機,彈琴這種事,還真是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見。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女王的琴聲超出尋常的好聽,要說與自己世代愛音律之家來說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趁此機會,綠蘿把手中那把七星蔻簫遞給了潘寶霖。
蘇尋順勢說道:“陛下琴音悅耳,若是貴妃能再以簫聲附和,必定更為飽滿。”
“此簫……”
潘寶霖仔細看了幾下那七星蔻簫,無論材質還是做工,都是頂配。
他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此簫極好,本宮……”
“貴妃。”
蘇尋微笑道:“既然綠蘿已經將此簫贈予貴妃,那以後便是貴妃之物。琴音已入佳境,貴妃何必遲疑?”
潘寶霖此時不敢隨意揣測聖意,看向女王。
女王醉意朦朧,隨性道:“愛妃莫不是不想與孤合奏?”
“臣妾不敢,這就試試……”
說完,簫聲琴音相碰撞,優美的旋律讓整個大殿都暖了起來。
潘寶霖原本對女王並沒什麼深情,他的一切付出都只是為了在宮中能有一席之地。
只要能透過權貴得到的東西,便會不惜一切代價。
他也明白,只有透過女王的寵愛與信任,自己才可以長存宮中,經久不衰。
而今日合奏一曲,彷彿與女王之間產生了不同的情愫。
入宮這麼多年以來,妃位在一步步攀升,可是一直無子嗣。
有了如今的情份,突然覺得,若是能與女王有子嗣,今後在這枯燥無味的宮中可能能多添一些情趣。
而女王今夜再看潘寶霖,這個男人眼中多了幾分其他嬪妃不曾有的柔情。
若能一直如此,那該多好。
演奏一曲罷,女王心情十分愉悅。
她起身走向潘寶霖,說道:“愛妃,今日已入深夜。蘇尋所求之事,孤都允了。你去安排吧!”
“是,陛下!”
潘寶霖說完,便告辭離開。
此時蘇尋琢磨著也該離開了,便想著請辭。
可女王卻將其他人都請到了偏殿,單獨留著蘇尋。
這就讓蘇尋有點莫名緊張了,這女王大半夜的留自己一人是什麼意思?
不過,很快他便明白了。
女王走向蘇尋,握住他的手痴痴地看著他。
這讓蘇尋心撲通撲通跳起來,連忙收回自己的手義正言辭道:“陛下不要,蘇某已有妻兒。不敢消受陛下的厚愛。”
“你緊張什麼!”
女王再次拉住他的手,用手帕擦掉他臉上的碳粉。
隨後便苦笑了起來:“果然,你的眸子與我那心愛之人有幾分相似。孤永失最愛數千年,今日得見你,有些思念便湧上心頭。看著你,不過想起了他罷了……”
“陛下……”
蘇尋低下頭,一臉通紅說道:“蘇某這容顏,不過比較大眾罷了。哪能比得上陛下的摯愛。若無其他事,草民告退……”
“可以讓孤多看看你嗎?”
女王的語氣中,帶著些許哀求之聲。
這種柔情,完全不像是女王,而只是一個失去情郎的孤苦女子。
也讓蘇尋動了惻隱之心,他不再掙扎,看著女王說道:“陛下,這麼多年,屬實辛苦了。若大的古國,你一個弱女子支撐著,若是可以多幾個知心人,那就再好不過。”
“沒錯……”
女王再次柔情看向蘇尋,說道:“你可以留下來嗎?”
說著,她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你說了,拿紫夔花前去救人。我與你同去。等救完人,我們再一同回來可好?
不求你做我男寵愛妃,但願你能以知音身份長伴左右。
只要能常常看到你的臉,便足矣。”
“陛下如此厚愛,草民實在……”
“不……”
女王捂住他的嘴,略微生氣道:“之前你還一直蘇某蘇某地說,現在就成了草民。今日孤只是以朋友的身份與你深夜共話,能不能沒有君臣之分?”
“陛下……”
蘇尋自然是要拒絕,他直言道:“既然你當我是朋友,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實話這麼說吧,我與你之間隔閡本就很大。
你是九天之上的一國之君,我只是一個修仙門派的弟子。
你我都有很長的路還要走,但是兩個人的路都不一樣。
我要做的,是修煉飛昇去找我的妻子與她共團圓。我生生世世,永生永世註定了只會有她一個女人,也只會愛她一個女人。
陛下你那麼高貴,一生可以有很多男人。而我,也只不過長得像你之前的戀人罷了。
今日陛下可能會喜歡,明日、後日陛下也會喜歡。
可過了新鮮期之後呢?我一個凡夫俗子,怎配這九天鳳凰?
今日贈予陛下寶琴,若是在來日想起蘇某時還能會心一笑,蘇某便不枉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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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蘇某卻已經等不及了,那丁陽城裡面還有上百人等著去救治。
陛下若真認我這知音,還請速速放我們回去……”
女王此時的心情有些低落,但酒意不減。
她突然抱住蘇尋說道:“倘若你執意如此,那好,今晚便陪著孤。
孤答應你,什麼都不做,只是依偎在一起,感受一下當年便好……”
蘇尋徹底無語了,這男人對女人慣用的伎倆,怎麼在女王這裡用上了?
兩人依偎在一起一整晚?
就算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這事傳出去了能說的清嗎?
更何況,長夜漫漫,女王修為那麼高。
只要她想要,自己還能拒絕得了?
一想到這裡,後背直冒冷汗,他一把將女王推開。
向後退了幾步後拱手道:“陛下,萬千紅塵中,蘇尋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男子。
陛下後宮三千,人人都盼著可以與陛下共枕眠。
你想想潘貴妃,他的容貌對比蘇某有過之而無不及。
倘若陛下真的思念故人,蘇某可以繪製一副自畫像來給陛下做留戀。
而蘇某已經身心都屬於瑤妹一人,絕不背叛!”
“你過來……”
女王不想聽那麼多,她踉蹌地拉著蘇尋的手,從主殿過側門進入平時午休的側殿之中。
進門後,便掌燈關門。
靈力運轉之下,蘇尋根本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一下子便被女王撲倒在床上。
當女王上來的那一刻,蘇尋徹底慌了,幾近瘋狂地喊道:“陛下不要,陛下三思……”
可女王哪管他怎麼掙扎,直接設下結界壓下身子來。
完了完了!
蘇尋幾乎就要崩潰。
自己是忠於妻子的,莫非現在真要失身?
不行不行!
絕對不可以!
“陛下……蘇某不放便……”
眼看女王就要親下來,蘇尋連忙扭頭說道:“陛下,你清醒一點……”
下一刻,女王強行轉過他的頭,捏住他的下顎。
紅唇慢慢湊了過來,澹紅色的薄霧從她口中散發出來。
而蘇尋也痛苦地閉上眼睛,想著如何拒絕女王。
女王吐出一些煙霧入他喉間,與此同時,又從他口中吸走了些什麼。
蘇尋不顧一切,咬緊牙關說什麼都不能讓女王給親了。
見他這樣緊張,女王噗嗤一笑便起身一把將他拉起。
蘇尋起身一軲轆便連忙下床,感覺自己喉嚨裡面一股暖流流入心底。
隨後驚恐地看向女王問道:“陛下,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