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他們從睡夢中醒來。
北小川開啟房門，他吹了個哈欠，便看到花圃中插著一根羽毛，還帶著獨有的香味。他將羽毛拔下來，眼前就浮現出一些字跡——今日午後記得在北街50號擂臺。
署名只籤了個阿sa，其餘啥也沒有寫。
他捂著口鼻，只覺得特別無奈。這困意纏繞，有氣無力，全身骨頭跟斷了一層般。他看了眼身後房間，便輕輕推開門扉，對著裡面人說了句：“夫人，我收拾收拾準備出門去了。海賊王宗主都發資訊過來了，我們這日子可不好過。”
他眼神落在茶荼蘼身上只剩下真誠、關切跟喜愛。
“你早去早回，我再小睡一會兒便去那邊看你。不要輸給那種人，奧利給！”茶荼蘼眯著眼睛，她似在睡夢中給他打氣。她翻轉了個身形，便繼續睡了過去。
得到了確切回答，北小川就跟獲得了一顆糖般甜，那甜味直至牙根處。
北小川走出門口，跟幸與天命打了個招呼，他說道：“兩位兄弟打算跟我一道去會會海賊王宗主嗎，我可不敢一人去，太過於寂寞了。”
“你還會寂寞，北兄弟可是說笑了，你都得了一個美人了，還會寂寞？”幸摸著眼角，他剛穿好鞋子出來就被北小川逮個正著。
這些天下來一直都呆在那布袋中，晃來晃去跟個醬油般，太過難受了。如今好不容易才解放，這生活也才剛剛開始。
天命從鼻子裡哼出來個調調，他扶著眼角，並未回答。
北小川眼神中無端對映出一點小情緒來。
他左手搭著幸，右手搭著天命，那架勢就跟個社會哥們般，他帶著兩人一道出了門。三人走出這府衙後，就在大街上行走了一段時間。
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今日會有爭鬥可以看，除了楊府之外，還真是沒有人會這樣舉辦擂臺賽。
通常都是比武招親、比武招可用人才之類的。
在北街道50號處用虛無之玉搭建起來一個擂臺，四周豎著幾根引雷針。在擂臺上空有著黑壓壓雲層，那電商雷鳴的模樣，如同是在等待著懲罰人。
北小川一行人出現在了人群中，禿頭眼尖一下子便看到了，他衝著人群中喊了一聲，便道：“北兄弟你可算是來了，我們宗主可是等了你很久。這比賽規則我需要跟你說明一下。”
禿頭說完，便看了眼阿sa，他這才走出來，繼續說道：“在這個擂臺上，凡是誰作弊就會被雷劈，還有若是有人先從這裡掉下去，那就算是輸了。我們入鄉隨俗，這規矩可不是隨意便定下來的。北兄弟對於這些你可還有意見？”
北小川在人群中聚集了一些熱度，他摸著下頜，挑眉。
這規矩定的跟之前一樣，也沒有什麼分別，只不過他不是很喜歡罷了。
他跟幸跟天命暗自過了眼，北小川湊過去，小聲嘀咕道：“等會兒擂臺賽開始了，你們兩位看我有困難的時候，記得幫襯一二。我這小身子骨可經不起折騰。”
幸摸著腰際上的斧頭，他拍著胸脯道：“兄弟有難，豈能不救呢。你放心吧北兄弟，我會讓龍獸出來，吞噬這雷電的，所以你安心去作弊吧。”
他揉著眼睛，那血絲一點點翻上來，帶著不屑。
天命拍著肩膀，他看了眼周圍人，便保證道：“你不用怕，儘管上，若是那些人欺負你。我就將這擂臺給破壞了，你們誰也贏不了。”
他將北小川一提，丟上了擂臺。
北小川站穩，他看向前方，阿sa脫掉了外衫正朝著自己走來。他正了正心緒：“海賊王宗主，你今日與我擂臺賽一戰，我只是為了救出楊府之人，所以我一定要贏了這場比試。”
阿sa從禿頭手中拿過一個小杯子，他喝了口，眼底都是淡漠。他擦拭嘴角，便說道：“你這傢伙想要幹什麼與我無關，救誰都沒所謂。你只要跟我在戰鬥就行了。”
他從腰中取出一把軟劍，劍柄上雕刻著幾個字“遊絲”，這是劍的名字。
阿sa劍指著北小川，便道：“我們小時候的仇今日就來好好清算一下，你也不必慌張，我是不會讓你出事情的。同時我也想知道四項靈獸空間究竟在不在你身上，這楊風的話我可還是相信的。北小川，你準備好了嗎？”
他劍已出去，一劍挑起北小川身上帶子，讓其衣衫散開。
北小川倒退一步，他腰間鬆垮，四下裡一看那跟腰帶已經斷成了兩節。他手背上傳來一陣疼痛，留下來紅色傷痕，卻不是很深。
他抬起眼神看向阿sa，他心中多出幾分芥蒂來。
這人下手那麼狠，心腸也不見得有多好。
之前在雪峰上相遇的事情，估計也是他盤算好的。藉由他們之手，可以直接回到這城中來。
楊府這次算是栽在了自己手中，他們也是報應。
“沒想到海賊王宗主癖好那麼特殊，你喜歡我這腰帶，不如我回頭送你幾個？”北小川摸著鼻尖，他眼神炙熱，看向阿sa那語氣裡含著冷漠。他可不是斷袖，對男人也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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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類，身體構造一樣，連興趣都差不多，關鍵還不能調情。
這人生活得多麼無趣。
他從空間中拎出一把長劍，還是把斷劍，當初從那靈獸肚子裡搶走的。如今總算是派上用場了。
兩人劍影互相摩擦，相互交融，產生出了火花，在這擂臺上變成了一場皮影戲。
眾人透著那層薄紗，可以看到兩個人偶在作秀。
他們情緒被帶動起來，四周都瀰漫著一種朝浪，熱烈、沸騰，這是戰場，是決鬥之地。
擂臺上，北小川那把斷劍被軟劍纏繞住了，前行不得，抽身不得，他眼底露出了一絲鄙夷來，便道：“人人都說海賊王宗主為人清明，你這樣打算將我纏繞許久，是打算打持久戰嗎？”
他摸著眉心，感覺到了劍柄上力量加劇了，壓在北小川身上的力量更中重了。
阿sa訕笑道：“只是往靈力上加了點重力你就不能動彈了，你這重量是不是有點次，我可不會對你心慈手軟的。四項靈獸空間還不願意拿出來嗎？至少也讓我看看是個什麼樣子的。”
在他身邊，靈力匯聚起來，將遊絲影子複製了。無數劍影從四面八方湧來，宛若豺狼虎豹，衝著北小川奔跑而去。
他們張開獠牙，在其肩膀跟腿部留下了血痕，那種偷襲的感覺十分好。
“你這傢伙趁亂偷襲我，你個宗主臉皮那麼厚，提前破壞規矩。”北小川臉上帶著諷刺，他唇瓣上已經失去了血色，一看到那些人心情差到了極致。他手指染上火焰，鍍到了兩把劍身上。
頃刻間兩人之間大火蔓延，軟劍便被消融了。
阿sa也不慌亂，他淡定退後了一步，在他手中那遊絲重新回來了，這一幕被其他人看到了，他們驚訝不已，以為這宗主有重生的能力。
眾人不禁讚歎，這三大宗派實力雄厚，在江湖上名氣可真不是蓋的。
他們眼中帶著崇拜，這波之後肯定有很多人想要在進入海賊王宗派，今年招人必定是腥風血雨。
北小川眼底劃過一點困惑來，他捂著手臂，眼睛很冷：“宗主大人，你這一招是不是有點過時了，重生來說根本就不是事吧。比如從其他地方取個軟鐵過來，做個現成武器就好了。你得意啥。我說你是不是《從前有座靈劍山》看多了。”
他拄著下頜，開始不正經起來。這一出的確是在那裡見過。
他倒是不驚慌，不崇拜，不傳謠。
北小川上下檢查了下，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瓶子，將裡面丹藥一股腦都倒入了口中。他緩了口氣，便道：“與其讓我變出四項靈獸空間，倒不如你先祭出你的秘密武器來，讓大家夥兒都看看。你們說是不是？”
北小川拎著把破劍，他環繞四周，這般說道。
一眾人情緒高漲，大多都懷著興奮，眾說紛紜。
“這海賊王宗派肯定有什麼寶貝，在江湖上誰人不知，該宗派最擅長的事情就是製造武器，那擁有個神兵利器也是不奇怪的。今年招人我鐵定是想要去了。”
“這還不簡單，只要混到了他們高層那位置上，不就可以得到那本秘籍了嗎？”
“兄弟們我們就應該去海賊王宗派的，之前他們在雪峰上，我媳婦當初不願意讓我去，說是天寒地凍，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她可就不活了，如今好了，都搬運到了這城中來了。說來我們也是相當幸運的，大家夥都報名起來。”
那些人頭在底下攢動，看起來聲勢浩大，這些人將來可都是中流砥柱。
幸摸著鼻尖，他打了個哈欠，壓根就不願意加入到其中去。
天命仰著頭看向了別處，他完全沒有將這些人、這些事放在心中。
他說了句：“江湖中三大宗派神神秘秘的，各有千秋。我就一個新來的，不過承蒙這北小川不嫌棄，我願意加入白露書院，那裡面也是個好去處。”
等他說完，一眾人都表示出不屑來。
白露書院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就一破爛院子，裡面創始人都變成怪物了，誰還願意去那裡。
北小川站在高臺上，他舉著把斷劍便道：“我這白露書院如今還沒有什麼人，今後也要進入江湖，跟三大宗派齊名，這樣才好玩，你說是不是。海賊王宗主大人？”
他臉上帶著笑意，滿懷著希望朝著那人身邊靠近，斷劍為證據。
阿sa訕笑了句：“你呀你，還真是鬼靈精，我都不去找你，你便要尋來了。所有宗派申請可是都有條件的，你只要達標了去那仙宗局登記就行了，我可不會給你助力，其餘宗派你也不用想了。”
他拍著手心，臉上露出一道諷刺面容來。
在阿sa身後出現了一道四項容器，上面插滿了劍，都是江湖中算得上名號的劍，如今全部都現世，讓人的大跌眼鏡。
不少人都受到了刺激，他們捂著心口感覺快要喘不過起來了。
北小川拄著斷劍，他摸著眼角，道：“哎呀，你這身後東西可是大寶貝，如今才捨得露出來，看來是鐵定要把我給分屍了。我這可如何是好，可是我要讓你秘密露出來的。”
他扯著嘴角，那抹弧度向上揚起了個三十度。
“你既然知道了我的秘密，那就去死吧。”阿sa也不慌張，他表情生冷，背後劍陣消失後，無數把長劍從空中落下，直接插入那些圍觀者胸膛中。
血液噴灑在擂臺上，四周人眼睛瞪得老大，他們反應過來才四散而逃。地上躺著不少人屍體，逐漸變得冰涼。
這時候，幸跟天命沒有動彈，他們還站在地上看那處戲。
幸說道：“這海賊王公會是想要鬧那般，明目張膽在這裡殺人，就不怕被人給記恨上。他們也就是江湖上的惡人，將來應該會有仇家不少。北兄弟你還是趕緊結束這場戰鬥吧.....”
他話音剛落，髮絲邊上就飛過一把長劍，那絲絲血腥味在空氣中打轉。
幸捂住口鼻差點就吐出來了。
這海賊王宗派的人如此臭不要臉，跟楊府人有的一品，他可不想跟他們有牽連。
擂臺上，北小川拄著斷劍，他朝著阿sa唾沫橫飛，便道：“我說你這人長得英俊瀟灑，打架怎麼那麼墨跡。”
他拔出斷劍便迎風上去，斷劍在這人身邊砍了三個空檔。
阿sa負手而立，他不斷變換位置，在他身邊有無數把劍從他背後祭出，像是漫天劍雨，簌簌落下。
每一把速度都極快，看不清楚軌跡。
北小川用斷劍去擋住攻擊，他退到了擂臺邊緣，藉著嗓門喊道：“天命我們把臺子拆了吧。”
天命眯著眼睛，他雙手一抬，整個靈力加持在擂臺上，臺子瞬間被翻到了另一邊去了。北小川跟阿sa各自踩在一處柱子上，他們對望了一眼。
“你們作弊？”阿sa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