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這個詞已經聽過好幾遍了，算是耳熟能詳。
不過這個男子想要跟自己締結交易，那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阿茶聲音帶著沉穩，她經過了幾番思索，才開始同北小川說道：“你想要的交易是什麼，換你重生。這樣的條件可是相當豐厚的。你可願意接受。”
她聲音頓了又頓住，盯著玻璃鏡中這副面孔看去。
天生倔強，稚嫩還未退去。這人類好像能夠聽懂自己所說的話，難道是有備而來？
阿茶靜靜聆聽著那聲音，她一句話都未曾說。
在地獄之海中，北小川靜默坐著，他看向不遠處那些人，心境自然而然落下點歡愉。他衝著虛空喊了一句：“請問你叫什麼名字，是不是在我夢境裡出現過？”
他最好奇的是這女子究竟是誰，來自於哪裡。
北小川看到一面鏡子碎片在地獄之海中逐漸拼湊，從鏡子中升起來一道身影，黑色衣衫，眉眼好看極了，真跟神仙一般。這是阿茶本來面貌，是個女娃。
阿茶說道：“我竟不知你是個滑皮頭。我這裡有個遊戲，你若是能通關，我便與你做這個交易。”
“好，什麼遊戲，我接受你的邀請。”北小川看向那一面，他眼神中抵著一抹興奮，從這裡走到了對面。他確實是在等待著，等待著這女子給自己的訊息。
在阿茶手中出現了一把匕首，她橫握在手心中，說道：“你敢捅自己一刀嗎？靈魂可以I撕裂出傷口來，只需要一刀就行。若是你做到了，那麼我就答應你的條件，如何？”
她蹲下身子，將刀柄遞給了北小川。
阿茶眼神中似有期待，她視線停留在其臉上，是帶有溫度的。
不是吧，那麼狠。這女人看起來灼灼其華，其實骨子裡是毒蠍子。
他從喉嚨中呼出一口氣，凝神片刻，便道：“你這條件開得有的誇大了。我還能有選擇的餘地嗎？”
“那當然是有的，就是隨著這空間一道灰飛煙滅唄。”阿茶看著這美甲，她眼底露出一絲絲玩味來。
這點小考驗就害怕了，還真不愧是炎黃的後代。
“我....我從來就沒有害怕過。”他抱著臉頰，骨頭被狠狠摁住。北小川看了眼匕首，咽了咽口水。
真戲假做將匕首從自己腋下穿過去，反正這人也看不見。
他低沉聲音在空間裡往復：“不就是小測試，我才不會懼怕。”
北小川接過那把匕首，他兩隻手都在顫抖，他眼神一閉，將那把匕首戳向自己。
此時，匕首消失不見了，黑色潮水從他腳底下消失。一股濃煙升起來後，出現了位女子，阿茶近距離端詳著北小川。
她舉著手臂，在他身上下了一道符咒，那是與人類靈魂締結契約之印，能夠讓人在一瞬間恢復起來所有精神力，靈力提升一倍。
阿茶收回手指，她說道：“這是我送給你的見面禮，不要覺得寒酸，這個印記可是有大用處的。你的生命已經交託到我手中了，今後不會再有輪迴這種事。”
她咳嗽了幾聲，便朝著旁邊走去。
在這個地方開出了小花，它們蹲在草地裡，恣意生長。
北小川摸著胸脯，摸著臉頰，他眼角露出喜悅來。他望著手臂上那道印記，心中有千萬種感慨。
這生命可真是難以掌控，不過那麼容易就契約上了，那麼今後還能夠解除嗎？
他手指抵著下頜，很是認真，便看向阿茶道：“你這容顏跟裝扮跟一人很像，就是《靈魂擺渡》裡那位女王阿茶，不過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她。”
北小川吮吸著手指，他眼中掠過了幾個人物，有趙吏、天女還有超市店員，那一瞬間所有故事情節彷彿都從腦中流過。
他雙手在空氣中漸漸消失，阿茶身影逐漸變得模糊了起來。
這些東西都定格在了一個點上，眼前景象消失不見，只留下來兩道聲音還在呼喊著自己，北小川眼睛開了一條縫隙，他看到周圍兩人影子清晰了很多，菊頭蝠靠在古樹之下，跟個沒事人一般。
還有辰靈在四周盤旋，形成了一副畫卷。
在他耳邊縈繞著一些聲音，是屬於茶荼蘼跟天命的。
“你醒了沒有，別剛新婚就變成屍體了，我還有拖著你回去，多丟人！....”茶荼蘼晃著北小川肩膀，她雙手上都是力氣仿若能一下子吞下他般。
“北兄弟你可是還有很多東西沒有完成，不能死在這裡。”天命跟茶荼蘼比較起來，就顯得有點淡定了。他一拍北小川後腦勺，就只覺得他方才是在裝模作樣。
北小川渾身都坐僵硬了，手臂緩和了好久，才從這迷濛狀態中出來。
他站起來好好活動了一番，遂拎起衣袖，檢視了下傷口。那傷口果真消失了，契約已經簽訂成功。阿茶沒有欺騙他。
這神奇的事情還是先不告訴他們吧。
北小川張開唇瓣，他說了句：“你們都不要擔心了，我沒事了。這舊傷都已經被救治好了。”他揚起手臂，指著傷口那位置，眼角滿是雀躍。
他一點都不害怕，有這樣的際遇，說明自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他有種預感，氣運很快就要被改變了。
北小川環視四周，他給這環境下了個定論，這裡跟外界空間不一樣，靈力都是由辰靈來推動的，那麼在這裡修煉跟突破可是絕佳的。
這時候，他拄著手臂，道：“菊頭蝠，你還沒有告訴我。在這裡若是將同一種靈獸複製，是不是可以組成臨時的軍隊，對那些修煉者們誘惑很大。”
“沒有錯，可以複製出來一支軍隊。”菊頭蝠測過頭來，他看向北小川，那眼神裡都是不在乎。
這小子已經回過神來了，在這裡混下去，需要的是智商。
菊頭蝠從地上撿起來一瓶酒水，放在嘴邊喝起來，在他內心深處住著一個秘密，從來不曾跟任何人說過，哪怕是守護者。
楊府沒有人任何人知道，他們只是一群愚昧的村夫。
他放下酒壺，便對北小川說道：“四項靈獸空間，我想要租出去。為期一年，作為交換是你要替我找到一把鑰匙，就長在神仙居霧色山林中。它們會化作果實。”
菊頭蝠視線落在北小川身上，他聲音真誠懇切。
摻雜，不需要有。
北小川凝視了會兒，他看向菊頭蝠，這人不像是會欺騙人的樣子，應該是可以相信的吧。
他終忍不住答應了，這個誘惑力太大。
能夠複製出大部隊來，那肯定可以直接用來對付很多人，比如仇人。
北小川說道：“一言為定，我倒是一點都不奇怪。這裡那麼空曠什麼東西都沒有，竟然會有人居住。辰靈真的有傳聞中那般無所不能？”
“辰靈是四項靈獸空間裡的執法者，他們可以隨心所欲的製造、使用任何東西，這些都是你們無法企及的。是不是很心動？”菊頭蝠眼神迷離，他抱著酒壺朝著北小川走近了些，俯下身子，從口中吐出了一點酒氣來。
他捂著臉頰，將哈欠咽了回去。菊頭蝠在北小川身邊停留片刻，便對著他道：“您趕緊將這合同給簽訂了，不要挑剔了。時間寶貴。”
從菊頭蝠袖子裡落下一張合同，它就出現在了北小川身邊。
起初上面沒有字，到最後開始擁有密密麻麻的字跡。
這時候，北小川從地上撿起這份合同，上面第一行就寫著“簽約人姓名、性別、地址，還有簽約起止時間。”
上面有明確標註著有效時間，是從今日開始一直到一年後，這上面條條款款都很真實，無人能夠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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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條款，簽訂人在契約期間，不得重新契約其他靈獸空間。若是經過核實，違反了這條規定就會被這辰靈反噬。
北小川從上而下默默看了一眼，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這上面寫得五花八門，其實重點就是甲方永遠都有道理，乙方就跟入贅的一樣，一句話都不能多說唄。”
他捧著合同，遞給了茶荼蘼更天命檢視，他們兩人看完之後，都覺得裡面的條款不盡如人意。
但是如今在人屋簷底下，也不能很實在的就說出來。一來二去也挺害怕得罪人的。
茶荼蘼便說了句：“沒有什麼不成文的規定，那些條款看起來還算是可以的，沒必要跟這些計較。北小川你還是的籤了吧，免得以後後悔。”
她盤著手臂，瞪著北小川，如此說道。
“天命你呢？”北小川忽然問道。他眼底透著光亮，仿若地獄中盛開的花朵一般。
天命繞了一圈，他從北小川身邊的走開，隨即踢開一顆石子，他看向茫茫草原，辰靈在周圍嬉戲。他思索了片刻，便道：“我想求證一下，讓這靈獸複製一遍。”
他看了眼北小川，眼底留著一點懸念。
他負手而立，就等待著。
北小川從空間中拎出來一隻靈獸，是藍鳳凰，放在地上。辰靈圍繞在他周邊，與此同時在另一面則很快便複製出了一隻藍鳳凰。樣貌相似，性格相似，就連說話語氣很相同。
藍鳳凰蹙眉，他終究是忍不住問道：“你這傢伙是不是最近一路逃命都傻掉了竟然還會在這裡，玩弄這樣的戲曲。有意思嗎？”
本大爺是能夠被複製的嗎，也不看看這時機準不準確。
他圍繞著那只複製體，左轉右轉，前看後看，終於還是踹了複製體一腳，從虛空中撕裂口子，一頭鑽了進去。
藍鳳凰一句話都沒有留下來，大概是覺得北小川瘋掉了，便不願意留下來陪著他玩。
“這藍鳳凰怎麼跑掉了，是現實不香，還是這醋不好吃。”北小川看了眼虛空，他指尖纏繞著辰靈，腦中迅速轉動著。
他很快便鎖定了個目標，揚起手中的筆觸，就將這資訊全部都填寫完成了。
考慮，不需要。這一年的試用期，可是很長的。
有這免費體驗階段，何樂而不為呢。
他覺得這便宜來得正是時候，便將合同交給了菊頭蝠，順便說道：“菊頭蝠，我們之間協議應當是完成了，那麼如今可以告訴我們楊府如何消失的。”
北小川手中筆消失了，他正看向菊頭蝠。
他眼中有光，晦暗分明。
菊頭蝠停頓片刻，他手中捏著那張合同，頃刻便消失了。所有人禁聲音屏息，聽著他所要訴說的故事。
在次背後，一定喲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
菊頭蝠舉著下頜的，他望著天空道：“昨天晚上，天空頓時生出異象來。在這電閃雷鳴間，一個大布麻袋將整個楊府都包裹在其中，裡面的人無知無覺全部都睡過去了。我只看到收回袋子的男人，穿一身太空服，樣貌清秀。”
至於是什麼人，他可不知道是誰。
經過大概就是這樣，至於後來發生什麼，他都不知道了。
菊頭蝠靜止片刻，他看向了北小川等人，他覺得不可思議，這些人可以為了朋友兩肋插刀。
“你們要尋找那被捉住的人，有什麼目的嗎？”菊頭蝠測著頭，他酒意還剛湧現上來。
辰靈在空中盤旋，形成了一道風景。
北小川抱著胳膊，他說道：“我們小分隊不能少了任何一個人，感情深厚不可摧毀。再說了我那座學院，可不能只有我一個人把持，那多無聊。”
他想著想著便想起來那座白露學院，環境好，裝置好，裡面藏書也多，還是個避暑山莊。那些人進去了會喜歡的。
茶荼蘼輕聲笑道，她捂著唇瓣，退後了一步。
天命攤開掌心，他在捕捉那些辰靈，宛若機器一般。
他不明白，這些可以當玩具的東西，竟然如此珍貴。
天命耳朵動了動，看向北小川，說道：“若是回到了人間，你們學院還招收人嗎？我可以應聘當學院的老師，基本功可以操辦起來。”
他擠著眼睛，兩頰皺紋多了些。他學著別人在笑，總會出現點苦澀來。
“可以，我可是很歡迎的。”北小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