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帶著一絲怨怒,但卻並不像是在真正的責怪。
不多時。
那三道身影,已臨近衛央等人。
除了那為首的清瘦中年男人陸乘風外人,身邊還跟著一名方才去通報的下人,以及一名身形佝僂的年暮老人。
那老人身上還揹著一個沉甸甸的包裹。
至於裡面裝得是什麼,不得而知。
在走近過來之時,陸乘風早已看到了衛央等人,不經意收斂起了臉上的怒意,表露出一副謙謙有禮的笑意,拱手道:“見過衛公子。”
同時,他也向著文心遠幾人,拱手示禮。
衛央禮貌地拱手回應,笑著問道:“陸家主可是為了令郎之事?”
突然如此一問,倒是讓陸乘風微微一愣,詫異道:“衛公子是如何知曉的?”
衛央笑而不語,向著其身旁的那名下人投去了一個眼色。
陸乘風當即會意,轉頭看向了那名下人。
只見那名下人將頭埋低,不聲言語。
陸乘風倒也沒有怪罪的意思,重新面向衛央,一臉歉意地說道:“讓衛公子見笑了。”
衛央卻是擺了擺手,不以為然道:“小孩子家家的,打打鬧鬧,實屬正常。”
陸乘風乾笑著,心中有些納悶,眼前這個年輕人看著也沒有比自家孩子大幾歲啊,說話竟是這般老氣橫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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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也僅僅是內心想想而已,當即又是一拱手,道:“衛公子,廂房我已命下人安排妥當,你等直接入住即可。”
“在下還需去處理犬子之事,就先恕不奉陪了。”
說罷,他已是帶著身邊兩人轉身而去。
那名走在前頭的下人,明顯是充當著引路人。
衛央望著他們,突然開口道:“路家主,如不麻煩的話,我等隨你一道去看看。”
陸乘風停頓下了腳步,回轉過身之際,衛央已是再次來到他身側,笑著說道:“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難道不是嗎?”
“衛公子,這……”
陸乘風的目光轉向了正堂內,似是有些為難。
衛央一下便看出了他的擔心,當即笑道:“無妨,六王爺那邊,我讓人去說一聲便是。”
也不等陸乘風再回應什麼,他已是對著手下幾名暗影衛,揮了揮手,道:“你們幾個都留於此處吧,就讓心遠一人跟我即可。”
“是,公子。”
除去文心遠的那四名暗影衛頷首應道。
一直緊隨於後邊的二女,此時卻是站了出來,道:“衛公子,我們隨你一同去吧。”
“衛大哥,我也要一起去。”
說話間,二女已是一左一右,圍於衛央身側,看得旁邊羨煞不已。
衛央也知她們這些日子受了不少苦,確實當出去走走逛逛,散散心。
故而,也沒有反對,而是點頭道:“行,那你們就一起跟著吧。”
有兩個驚豔脫俗的俏佳人相伴,想來是個男人,都不忍心拒絕吧?
陸乘風見此,也不再推脫,只是禮貌性地笑了笑,道:“衛公子實乃好福氣。”
“若是犬子能有衛公子的一半……”
話說到一半,他沒有再說下去了,只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唉……”
他更深層的意思,自然不是因為衛央有兩位佳人相伴,而是這位年輕人的秉性、處事等各個方面的對比。
那幾名暗影衛聽著這話,心頭不屑地一嗤。
你陸家的紈絝之子,豈能與我家殿下相提並論?
不過這樣的話,自是不好明說出來的。
衛央也不說無關的廢話,對著陸乘風淡笑道:“走吧,去看看。”
“嗯。”
陸乘風微微點頭。
旋即,幾人一道出發。
因為距離也不遠,所以倒也沒有張揚地乘坐馬車。
在出了院門後,衛央突然有了一絲好奇的興致,詢問道:“路家主,我方才得知,你們陸家也算是這邳邑縣的大家了,令郎去打架,難道你還擔心他捱揍了不成?”
說到這個,陸乘風的臉色透出一絲苦悶,回道:“衛公子,有所不知……此事,唉!”
似是不知該從何說起,他又再次重重地嘆了口氣,那張清瘦的臉頰上,佈滿了無奈和疲憊。
前頭帶路的那名下人,弱弱地發聲道:“少爺跟人家打架不是一回兩回了,幾乎每次受了憋屈氣就會奪門而出,隨後就喝得爛醉,有一次甚至將人一家酒樓給砸了稀爛……”
說話間,他微微回過頭,用眼角的餘光瞥向陸乘風,像是生怕這位當家家主會生氣一般,見其面無波瀾,心下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聞言,衛央心中愈發篤定。
這陸居元,算是個典型坑爹紈絝了。
不過他倒是來了興致,繼續問道:“那打架是打贏了還是打輸了?”
那下人還想再說什麼,卻被陸乘風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頓時嚇得那名下人縮回了頭,繼續帶路前行。
而陸乘風則是黑著臉,有些難以啟齒地說道:“就他那弱雞體格,向來只有捱打的份。”
“捱打也就算了,還得賠上銀子。”
“這個不爭氣的東西!”
說到後面,他越說越氣。
畢竟,給自家的這個寶貝兒子擦屁股不是一回兩回了。
他一直告誡其要適當隱忍,可偏偏,這個逆子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也就在他幫其上藥敷傷的時候,才會一個勁兒地點頭嗯哼著說‘知道了知道了’。
當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