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豐、李田暫住的房間外,孫皓聞言,神情震驚地想道:“怎麼可能?!張豐與李田不可能是敵國斥候!”
步協此時背對孫皓,勾了勾嘴角,而後語氣森冷地說道:“快抓住敵國斥候!”
那幾名兵士立即衝進張豐所在房間,而且取出繩索,想將張豐綁起來。
張豐將手按在刀柄上,眼神森冷地看向那幾名兵士。
“敵國斥候闖進皖口軍營地界,鞋上必沾有石灰粉。你的鞋上正好沾滿了石灰粉,這是鐵證!”那幾名兵士以不容置疑的語氣高聲說道。
“你若是繳械,還有機會自證清白;但若是反抗,就是坐實敵國斥候身份!”
張豐無奈地將手收起,一臉不甘地看著那幾名兵士。
與此同時,孫皓與步協也進入了這個房間。李田跟在孫皓身後。
孫皓急忙說道:“弄錯了吧?他是我的侍衛,不可能是敵國斥候,也不可能勾結外敵!”
步協神情嚴肅地說道:“都說了,鞋上沾滿石灰粉的,就是闖進皖口軍營地界的敵國斥候!”
有一名兵士接著說道:“而且,我們方才看見有人向驛館奔來!皖口城夜間宵禁,那人定是敵國斥候!”
步協眼中寒芒大盛,語氣森冷地說道:“人證物證俱在,烏程侯,難道你要包庇他?”
孫皓不肯讓步,高聲說道:“他是從烏程侯府一直跟隨我的,不可能是敵國斥候!”
步協冷笑道:“那麼如何解釋他鞋上有石灰粉?驛館的地上可沒有石灰粉!”
孫皓攥緊了雙拳,感覺此事確實無法反駁。
“這樣吧,將他綁走進行審問。”步協以手指向張豐,平靜地說道。
那幾名兵士立即以繩索將張豐五花大綁,準備押走。在此之前,張豐的武器已被收繳。
孫皓立即怒喝出聲:“你們要將他押到何處去?!”
“自然是皖口軍營。”那幾名兵士神情淡然地說道。
“不可!若是要審問,就在驛館進行。”孫皓眼神掠過一絲寒芒,“而且,本侯必須在場。”
步協正想反駁,孫皓卻是以絕不讓步的目光,掃了他一眼。
步協臉色陰沉地說道:“那就在驛館審問。烏程侯旁聽。”
一名兵士說道:“我們還必須搜查這個房間。”
孫皓無奈地預設了,若是執意阻止,恐怕自己也會被扣上勾結外敵的帽子。
張豐並未離開房間,一臉不甘地被那幾名兵士押著。
他心中想道:“我是清白的!不可能出問題的!”
但片刻後,有一名兵士高聲說道:“在包裹內發現幾幅軍情地圖!”
他將一個包裹扔在了地上,露出了其中的幾幅地圖。
步協與孫皓立即走上前,取出那幾幅地圖,仔細檢視。
孫皓驚駭地發現,這些地圖確實是極為重要的軍情地圖,侍衛與兵士是不能持有的!
步協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確實是軍情地圖,侍衛是不能持有的。果然有重大嫌疑!”
話音剛落,張豐目眥欲裂,意識到自己陷入了巨大陰謀之中!
孫皓保持著沉默,沒有說話,也不知該說什麼。
步協將手一揮,森冷地說道:“押走!進行審問!”
孫皓只能無奈地看著被押走的張豐,而後也跟了過去。
李田跟在孫皓的身後,臉色陰沉。
就在他即將離開房間之時,發現牆角地上,有一很小之物。
他迅速地走過去,將其撿起。而後,他快步趕到了孫皓的身後,緊緊跟隨孫皓。
片刻後。
上次關押魏國斥候的房間內。
步協坐於上首,孫皓與朱宣坐於兩側,房間正中央是被五花大綁的張豐。
朱宣方才聽見喧譁聲,過來瞭解情況之後,也參與了此次審訊。
房間門口處,還圍著許多步協的侍衛與孫皓的侍衛。
李田站在孫皓背後,進行護衛。他時而望向張豐,時而低頭思索。
他望向張豐的眼神,很是擔憂。而他思索時,眼中寒芒大盛。
忽然,步協對張豐高聲喝問道:“你為何闖進皖口軍營地界?!是不是要蒐集我大吳軍事情報?!”
張豐立即答道:“就在今夜,烏程侯遭遇刺殺。我是前去追擊刺客之時,不小心闖進了皖口軍營地界。”
“一派胡言!你如何解釋,你的包裹內有軍情地圖之事?!”一名兵士高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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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軍情地圖你不能持有!分明是你竊取得來!”另一名兵士高聲喝道。
張豐平靜地反問道:“我不識字,怎麼可能竊取軍情地圖?”
兵士們都愣住了,沒想到張豐會這樣說。
就在此時,孫皓身後的李田立即說道:“張豐確實不識字。我可以作證,烏程侯府其他侍衛也能作證。”
此時,圍在此房間門口的、那些孫皓的侍衛,紛紛附和道:“沒錯,張豐確實不識字。”
然而,一名兵士厲聲說道:“他不識字,與他竊取軍情地圖並不衝突!他仍然有是敵國斥候的重大嫌疑!”
話音剛落,步協立即說道:“此言有理。”
孫皓見此,極為不滿地高聲說道:“撫軍將軍,怎能如此?!”
步協眼中寒芒大盛,說道:“烏程侯,到現在還想包庇自己的侍衛?”
一時間,步協與孫皓針鋒相對,硝煙味瀰漫。
朱宣見此,急忙圓場道:“撫軍將軍、烏程侯,不如由我來審問此人。”
步協正要反駁,卻想起朱宣持有使節。於是,他陰沉著臉,沉默地點了點頭。
孫皓見此,不再緊緊盯著步協,將目光投向張豐。
朱宣松了一口氣,立即轉向張豐,說道:“你既然說自己是追擊刺客之時,誤闖皖口軍營地界,那麼驛館內何人可作證?”
孫皓的侍衛們紛紛說道:“他並未說謊,我們都可作證。”
而此時,朱宣的侍衛們也點頭附和道:“確實如此。否則,如何解釋烏程侯房間內的,那名手持砍刀的刺客?”
來此的皖口軍營兵士長,立即反駁道:“你們說死在地上的那人,是來刺殺烏程侯的刺客,空口無憑!”
“再說,這所謂的侍衛,竟然藏有極為重要的軍情地圖!這已超出侍衛的許可權!難道還不能說明,他是敵國斥候?!”
“說不定,他和刺客,是一夥的!”
此言一出,滿座譁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孫皓。而孫皓卻是一臉驚愕。
朱宣神情嚴肅地說道:“你此話何意?你說張豐與刺客是一夥的,難道張豐還殺了自己的同夥?!”
步協的侍衛長立即說道:“或許是他懼怕身份洩露,所以殺人滅口。他就是為了博取烏程侯的信任,以便繼續潛伏。”
孫皓的侍衛們一齊反駁道:“一派胡言!”
朱宣見此,嚴肅地對張豐問道:“你有何話要說?你是否認罪?”
張豐神情堅毅地說道:“我無罪,何來認罪之說?他們這是在汙衊、栽贓陷害!”
步協立即語氣森冷地說道:“我看不對他用刑,他是不會認罪的。必須嚴刑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