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盛餐廳。
王秋塵幾個人看著服務員端上來豐盛的菜品，抬起頭，看著林海豐。
海盛餐廳開在懷柔影視基地裡，規模很大，價格不低，口味也不錯，是有名的高檔餐廳，經常有明星光顧。
不過，吃起來的成本也不小啊，隨隨便便一吃就是上千，即算是大劇組收入多達七八千的跟組演員，不狠狠心，也捨不得進來吃。
林海豐現在讓眾人所點的這些東西，加起來快小兩千塊錢了，差不多是眾人工資的1/4了。
“哎呦喂，真沒看出來呀，敢情咱們四組來了個小土豪。”周明月和秦喜兩人眼睛亮晶晶的，雙手放在下巴處，撐在桌子上，瞪大著眼睛，打量著林海豐。
王秋塵笑了笑，沒有說話，拿著手機將桌上的這些菜拍到手機裡，發到了朋友圈。
另外兩個小帥哥正拿著手機做直播，看到這滿大桌子菜，富有深意的看著林海豐，連對著手機說話都忘記了。
雷為東和賀翔互相看了看。
雷為東掃了一眼豐盛菜品，對林海豐笑道：“你該不是富二代到咱們劇組裡來體驗生活的吧？這吃一頓就花2000多，就算是我們兩個都捨不得呀？”
賀翔點著頭。
林海豐淡然一笑，看著眼前這兩個小帥哥。
雷為東和賀翔兩人，或許是出於劇組的要求，剪的很短，不過染成了金黃色，耳朵上的耳釘，在包廂內的光芒下閃閃發亮，身上穿著帶著鋼釘的衣服，很時髦。
只不過，兩人實在瘦得不成樣子，或許別人看起來很帥很洋氣，但在林海豐看來，卻有種不健康的瘦。
兩人臉上畫著淡淡的妝容，也顯得有些陰氣。
“大家開心就好！我哪裡是什麼富二代呀，只不過是前些日子到外面接了幾單活，賺了點錢。”林海豐笑了笑，“都別愣著趕緊吃啊，你們也別直播了，吃個飯，直播啥？”
“直播就是他們倆的命，他們兩個靠直播賺的錢比當演員的錢還多呢。”周明月拿起筷子，笑道。
“但就是兩個扣鬼！有那麼多錢請妹子吃飯，到現在進組也就只請我們吃了一頓麻辣燙。”秦喜嘟著嘴，拿著筷子有些急不可耐了，只不過看著桌上的雪花肉片，卻嘆了口氣。
“怎麼不吃啊？”林海豐舉著筷子道。
周明月笑道：“她要再吃，就被開除出組了。上次小沈導演專門把她拉到一邊去說過，估計就是讓她少吃一點，不然形體就過不了關了。”
“哎……”
秦喜夾起一根牛頭菇，無可奈何的放到了火鍋裡。
“周明月，就你矯情……喜姐，該吃還得吃！又不一定要非得在一個劇組待著，劇組不讓你待了，大不了換一個唄，反正喜姐你減減肥絕對比周明月好看。”雷為東將手機固定在一邊，轉身對兩個女孩道。
“你要死啊！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們做直播能賺錢？還是那種不要臉的直播，專門勾搭小姑娘……”周明月白雷為東一眼。
只是一聽周明月這樣一說，林海豐的臉上卻是火辣辣的，貌似這樣的事兒他昨天晚上才幹過。
“嘁，不要說這麼難聽好吧？我們是憑自己的本事！”雷為東用胳膊肘頂了頂賀翔，後者淡然一笑。
和雷為東相比，賀翔顯得更沉默一些，有那種安靜的美男子味道。
“只要你們晚上別鬧騰就行。”
秦喜用筷子一邊夾著牛頭骨，一邊自言自語似的說道。
王秋塵一下笑出了聲音，周明月臉上帶著淡淡紅霞。
林海豐一臉懵逼的看著幾人，只得轉移話題，到了直播之上。
“你們一個月直播拿多少錢啊？”林海豐一邊吃著菜，一邊問道。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雷為東將頭一伸。
“當然是真話啦！”
“兩個人平均下來一萬二三吧，要不是平臺抽成太多，我們還能賺得更多。”雷為東得意的說道，賀翔卻朝他使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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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麼？有什麼不能說的？別人都請我們吃大餐了，說一下收入有啥大不了的？”雷為東滿不在乎的說道，下意識的給賀翔夾了一口菜。
賀翔搖搖頭，自顧自的吃著。
“那你們這樣算來一個月不是有兩萬多的收入啊？”林海豐驚訝了，甚至連其他三個人也有些不敢相信。
看著四個人驚訝的目光，雷為東得意地笑笑，先給幾個人分別倒上了酒。
幾個人一兩杯酒下去，氣氛比之前要顯得更加融洽了，剛開始幾個人還有些撐著，但酒一下肚，不管男女，臉上都飄起緋紅，說起話來，自由得多。
林海豐倒是沒什麼醉意，他算是看出來了，只怕在此之前，這幾個人也沒有怎麼出來聚過餐。
雷為東喝的有些多，將直播間都關掉了，因為是在包廂裡，說起話來，也沒那麼忌諱，聲音增大了幾分：“直播這玩意兒是真賺錢，剛進組，我就請你們一起直播，你們還非說不能露臉，太俗。現如今這個社會，你們還真把演員當成什麼一回事，還想保持啥神秘感？按我說呀，先賺錢了再說……”
王秋塵三人淡然一笑，並沒有太當一回事。
“怎麼著？你們不相信我說的？”雷為東手上端著酒杯，搖頭晃腦道。
“不是相不相信，你又不是群眾的，怎麼著也比那些特約要好，拿個手機直播來直播去，倒是吸引了一些所謂的粉絲，可將來那是哪一天火啦，這說出去可就不好聽了！”周明月皺著眉頭說道。
“周大姐呀！你先火了，再說過去行嗎？我看你人高高大大的，挺開朗的，怎麼還是這種死腦筋呢？你還以為現在的演員跟過去的一樣，保持神秘感才能演好戲嗎？大錯特錯！現在最重要是啥？就是要吸引眼球，能賺錢！你先把錢賺到手了，將來有機會自然能去拍戲，不然就跟你們兩個動不動去演個丫鬟侍女，我們動不動串來串去家丁捕頭，連句臺詞都沒有，為了啥？”
雷為東一個勁搖頭，看來對於當跟組演員很是不滿。
這倒是讓林海豐一陣尷尬，自己可是費盡心思的想要從跟組演員做起，好嘛，現在進來了，怎麼這些跟組演員反倒是對本身不爽啊。
似乎是注意到了林海豐的表情，雷為東擺了擺手，笑道：“小林啊，你千萬不要覺得我這話是在瞎說啊！我知道你從到劇組到跟組演員不容易，但我要告訴你，這跟組演員其實也就是那麼一回事兒，有時候，還不如那些特約呢，甚至還不如龍套自由！”
“不至於吧，畢竟有固定的工資，還有戲拍，堅持下去，總有一天會出頭的。”林躍笑道。
“屁話！有固定工資，那等於是你也把自己給賣在這兒了，一不能去其他的劇組，二不能去接外面的小商演廣告，這叫不至於？再說了，要是這世界上的事情都是堅持就能出頭，那這世界早就亂了！你想人人都能堅持到老，成為大明星，成為老戲骨，那咱們這娛樂圈還能夠叫圈嗎？圈是啥意思？就是圈裡的人想進來，圈外的人想出去！圈外的人看著圈內的繁華，圈裡的人渴望著圈外的純粹！”
雷為東帶著醉意說道。
“呃？這怎麼和《圍城》的那句話很像啊？”林海豐笑了笑。
其他人不解道：“啥圍城啊？”
“就是那本書……哦，我以前看到的一本書，你們沒聽說過嗎？”林海豐看了看幾人。
幾個人搖了搖頭。
“別殺圍城不圍城的啦！小林啊，你年紀小，我看你也可以來直播，要不要哥帶著你混啊？又有錢，又有妹子，等積累到一定人氣了，就出名了，總比你在這裡死心塌地的跑著龍套好。”雷為東帶著誘惑的說道。
好嘛，跟組演員也變成了龍套。
“這個……”林海豐面帶尷尬。
“你就別去為難他了。林海豐是一個害羞的男孩子，可不比得你們這些在江湖漂了這麼久的老江湖，別帶壞他了。”朱明月將手上袖子一挽，頗有氣勢的說道。
“毛線帶壞他，我是給他帶一條有錢之路好吧？小林，我問問你，組裡給你定的工資是多少？”雷為東問道。
“6000。”林海豐笑了笑，“因為沒什麼資歷，我是按照最低檔算的。”
林海豐知道，這幾人都是做了好幾年跟組演員的，工資最低都是8000起。
“你看看，6000能幹個毛啊？說的不好聽一點，出去找個高階貨都不夠，這還他麼辛辛苦苦的搞一個月才有這麼點錢。我看你長得也不錯，你要麼來做直播，要麼也可以跟著賀翔下海……”
雷為東眯著眼睛笑道。
“下海？”林海豐歪著腦袋，一臉不解。
秦喜紅的臉，面帶不善的看著雷為東，將林海豐拉了拉：“你別聽這傢伙說八道，下海就是去做鴨子，賣屁股……你好好吃東西，別跟他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這傢伙自以為有了幾千粉絲就了不起了。”
“我就了不起了，怎麼著了？”雷為東似乎蘭的脾氣，眯著眼睛看了看兩個女孩，“我知道你們兩個看不起我們，但我們倆掙的錢就是比你們兩個多，我們靠自己能力賺到的，又沒有去坑蒙拐騙，怎麼就被你們看不起了？我直播間有8000多粉絲，那可是真真8000要支援我的人！小林，把你手機給我。”
雷為東情緒有些激動，伸了伸手。
“你要手機幹嘛？”林海豐問道。
“放心啦，不幹壞事兒，幫你在我們平臺註冊個直播賬號，讓你看看什麼叫做粉絲經濟，趕緊的。”雷為東招手說道。
林海豐無語，只得將手機解鎖，交給了雷為東。
雷為東拿到手機，一邊操作，一邊說道：“哎呦，原來你也喜歡看直播呀，這樣最好啦，我告訴你啊，其實直播很簡單的，點進去，嗯吶，再註冊一個直播間，咦，你已經註冊了呀？而且……就昨天才直播過，有意思有意思……”
兩個女孩連王秋塵一起偏著頭看向了他，林海豐無奈的聳了聳肩：“就是沒事直播玩玩……”
雷為東抬頭笑道：“沒事兒，你直播間是不是只有一百多個，甚至幾十個人氣？沒關係，哥在這個平臺上火著呢，八九千人的粉絲到時候和你連麥，一定可以讓你的粉絲一下超過千人了，只要超過一千人，你一天進賬一百多都沒問題！我來看看你直播間到底有多少人關注哈……”
雷為東抬起頭，點開了林海豐的直播間，當他點開直播間後，原本嘻嘻哈哈笑著的臉一下僵住了！
“我-靠！”
雷為東猛的大喊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