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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我有說過,讓你走嗎?(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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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蛋體育館,現場的觀眾已經在最短的時間裡撤離了一半,但負責現場指揮的北海道第三偵查組臨時本部長西川彰卻心急如焚,宛如大火上烘烤的泥鰍。

此時看到山崎海緩緩起身,那好整以暇的模樣,他的心裡頓時更加焦急了。

這個特派員...

到底靠不靠譜啊。

這時,山崎海旁邊有人遞上來一把被皮革包裹的武器。

大太刀嗎?

西川彰神情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山崎海這樣的體格居然會實用如此碩大的武器,這真的大丈夫嗎?

這時,山崎海卻單手一撥解開了被繩線繫緊的皮革,露出了武器真正面容——那是一柄銀色的闊刃大劍,銳利的鋒刃折射的耀眼的光芒,宛如星辰一般璀璨耀眼讓人難以直視。

本部長西川彰被山崎海平靜的氣勢所懾,看著對方胸有成竹的模樣,他不由開口問道,“山崎特派員,您有什麼計劃嗎?”

“出去,殺掉它。”

“啊?”

對話到此結束。

因為山崎海真就如同他所說的那般,拎著那把闊刃大劍從後臺走了出去。

身後的西川彰有些僵硬地扭動脖子,望向了後面的五條晴。

五條晴無奈地聳了聳肩——大概意思是如你所見,我們家的隊長一直都是這麼乾脆利落,說做就做,充滿了幹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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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這世上的事情,總是會出現很多意料之外的狀況。

那頭砸破巨蛋體育館的鋼筋穹頂的鑿齒怪物,注視著四周桀桀怪笑了幾聲,並沒有像是一般的兇獸那樣看見人類就化作只知道填飽肚子的本能動物。

它似乎很享受舞臺的燈光,仰頭四處看了幾眼,隨後打了個響指。

砰砰砰!

一連串的聲響中渾身長著藍色甲殼類似人形的怪物,頭上長著獨角宛如月下魔狼....各種奇形怪狀的兇獸伴隨著傾盆而落的雨水譁啦啦從天上砸落了下來。

這些兇獸大部分從先前那個窟窿中落下,還有一部分從別的地方重新砸出了一個窟窿,張牙舞爪地撲上了四面八方。

看到這一幕,西川彰頓時臉色一變。

今晚北海道的第三偵查組雖然選擇在巨蛋體育館待命,但那只是緣於山崎海的猜測,很大程度上有賭的成分。

現在猜測成真,他們興奮之餘又十分擔心。

擔心萬一要是出現大規模傷亡事故,那這個責任恐怕無論是北海道第三偵查組還是在外面待命的第9機動隊,哪怕是這個北海道最年輕有為的鈴木知事的政治前途恐怕都會受到影響。

其實原本按照北海道這幾次遭遇兇獸襲擊的規律,只有一頭兇獸的話,他們抽調人手圍攻兇獸,有條不紊地疏散體育館裡的觀眾,再加上山崎特派員的助陣,倒是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問題是現在出現了兇獸太多,太密集了,都能趕上小範圍獸潮了。

在此之前,他們簡直難以想象會一下子爆發出如此多的兇獸。

此時在看到兇獸落入觀眾席上瞬間,西川彰和第三偵查組的眾人頓時血液倒流,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還有這些兇獸到底是哪裡出來的?

為什麼從天而降?

難道那個空間裂隙在天上?

......

雨一直下,越下越大,眾人的心也都有點涼了。

觀眾席的某處,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蜷縮在母親的懷中,母親則像是嚇傻了一般,滿臉惶恐瑟瑟發抖地盯著那頭朝著他走來的狼一般的獨角兇獸,張開了滿是鋒銳獠牙的血盆大口。

遠處的大樓上,第9機動隊的狙擊手任由雨水撲打在自己的額頭和眉毛上,將槍線拉過來後,食指鬆弛了好幾次卻始終無法扣下扳機。

太難了!

這真的是太難了!

且不說他能否確保不誤傷平民,關鍵問題是哪怕他沒有誤傷,這一發穿甲彈能否擊穿那頭獨角魔狼的身體似乎也無法確定。

兇獸似乎並不準備給太多的時間,讓遠方的狙擊手去考慮這些。

它盯著這對弱小的人類,舔了舔嘴唇,下一秒猛地後足蹬地,化作一道閃電般的殘影飛撲了上去。

糟了!

不遠處一個第三偵查組的隊員眸孔不由猛地一縮。

從加入第三偵查組立下要守護這片土地的誓言後,對於他們來說恐怕最痛苦的事情,便莫過於需要保護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了。

而且眼前...

還有一個那麼小的孩子。

就在他眼睛充血,想要拼進全力的飛撲上去總好過什麼都不做的時候。

毫無預兆地,一道颶風般的身形陡然一個滑鏟,朝著那頭獨角魔狼的腹部踢了上去,這頓時讓所有人都不由呆了一呆。

是在...找死吧?

但結局卻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嗷嗚—!

一聲慘烈的嘶嚎,只見那頭看似兇猛無比的獨角魔狼居然真的被這一記滑鏟給鏟飛了出去,宛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

啊這...

等到那個路見不平的身影站定後,眾人紛紛投去視線。

仔細一看,更是差點把眼珠子都驚掉了——那居然是一個穿著黑色運動衫五十多歲的禿頂油膩大叔,屬於高峰期地鐵上隨處可見的,那種拎著個公文包,人到中年時不時伸手在西服褲中間調整下蛋道的型別。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大叔,卻一腳鏟飛了那樣恐怖兇猛的獨角魔狼。

別說是眼見為實,哪怕親眼看到,你都無法去相信啊。

......

原本躲在母親懷裡被驚恐的母親捂住雙眼的小男孩,恰好從指縫間目睹了這一幕,臉上頓時露出了若有所思神色,仰頭滿是純真好奇地問道,“媽媽!滑鏟可以對付兇獸嗎?那以後我也用滑鏟來保護你!”

如果放在以往,母親肯定拉下臉狠狠地敲幾下腦門,告訴他遇到兇獸趕緊跑,滑剷除了讓你死的更快沒別的作用。

可在這一刻,剛從生死邊緣徘徊過來,臉色蒼白嘴唇還有些哆嗦的母親,看了看男孩,看了看那個禿頭中年大叔。

她想要說些什麼,卻始終無法開得了口,顯然她的三觀也被擊碎了一地。

......

那個禿頂社畜大叔似乎也第一次被那麼多目光關注,臉色微微有些潮紅,喘了口氣後才突然記起來了什麼,陡然扯著嗓門喊道:

“朋友們!家人們!我們是風暴之神的信徒,今晚永恆偉大的,全知全能的風暴之神的指引我們來此為大家驅趕災禍,風暴之神...”

他說到最後,音調猛地一下子上揚,第三偵查組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只聽周圍忽然傳來的此起彼伏的回應聲。

“永遠的神!”

眾人仔細一看,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四周的觀眾席上有如雨後春筍,一個接一個穿著黑色運動衫的人接連跳了出來,攔在了襲擊的兇獸前面。

風暴之神?什麼情況?

眾人聞言都有些愣神,卻見那些人已經衝了上去,有的手持武士刀,有個拿著棒球棍,還有的乾脆赤手空拳。

然而他們舉手投足間,每一次揮動武士刀、球棍,甚至哪怕是赤手空拳,身體都會都會席捲起一陣恐怖的風暴之力。

而那些面目猙獰,看上去最起碼鬼級以上的恐怖兇獸,在這觀眾席上忽然跳出來的幾百個人手下居然沒有絲毫的抵抗之力。

紛紛一頭接一頭的,嗚咽著倒飛了出去,對比之下完全是一副勢如破足的碾壓姿態。

第三偵查組的人都傻眼了!

北海道...什麼時候出現這麼多恐怖的強者了?而且看起來這些人看服裝似乎還是出自同一個組織,到底是什麼組織能夠坐擁如此多的強者?

沒人知道。

也沒有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

漸漸地,落在觀眾席上的兇獸很快就被清理一空。

不知道什麼時候,觀眾席上原本慌亂惶恐的人群逐漸冷靜了下來,紛紛瞠目結舌地望著這恐怖的一幕,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畫面。

而那些穿著黑色連帽衫的人,在清理完各自所在區域的兇獸後,逐漸地朝著中間區域靠攏聚集到了一起。

舞臺上,被打飛的兇獸也紛紛匯聚到了豬頭人身的鑿齒兇獸身後,大概十幾頭的樣子,面露兇相地朝著四周齜牙咧嘴,時不時發出一陣恐怖的嚎叫咆哮聲。

而那些黑衣人全部靠攏在一起後,先前那個滑鏟的禿頭中年人走到最前方,雙手在身前作出了一個祈禱的姿勢,面帶著一種悲天憫人般的氣息。

“神說,有生皆苦,所以我們要拯救他們。”

“神說,力量來自我們內心堅定的信仰,所以我們要虔誠忠貞。”

“神說,所有異端都將被清除!所以我們要將兇獸全部驅逐。”

“.......”

聽著禿頭中年人的話語,現場還未來得及疏散的觀眾以及第三偵查組的眾人都有些茫然,顯然沒有聽到過這樣的話語。

風暴之神,永遠的神?

山崎海聞言微微眯眼,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然而從後臺跟在山崎海身後走出的調查兵團倆人,聽到“風暴之神”的字眼都卻都紛紛一愣都露出了有些不解的神色。

假如這些人口中的“風暴之神”,和在碧藍域界襲擊幽月王城的矮人口中的“風暴之神”是同一個神的話。

那事情就有些詭異了。

幾乎不約而同地,兩人的視線同時投向了前面山崎海的背影。

如果沒記錯的話,風暴之神應該是在碧藍域界被山崎隊長斬殺的才對,聽說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山崎隊長近期內說不定還要升職。

但現在這些人口中的風暴之神,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沒等他們想明白這些問題,舞臺下方,集結起來的風暴之神信徒們,紛紛主動朝著舞臺上的兇獸們發起了進攻衝鋒。

......

“本部長,這...”

第三偵查組的人傻眼了,有點像是警察署接到刑事報案後,來到現場一看卻又一個蒙臉大俠在主持正義。

說實話,西川彰這會兒也懵逼著呢。

但看到大夥都這麼懵逼了,他立馬就清醒了,想了想說道,“不著急,看看看情況,其他人繼續組織現場觀眾疏散,加快速度。”

不管這些人是什麼來頭,最起碼到目前為止他們的出現的確是幫了第三偵查組的人組織疏散爭取到了時間,也減少了不必要的傷亡。

最起碼他們一開始是這樣認為的。

可漸漸地,第三偵查組的人卻發現哪裡似乎有點不太對。

舞臺上空出來的戰場那麼大,但那些號稱“風暴之神”信徒的黑衣人打架歸打架,兇獸去不知道怎麼地就朝著逃生出口飛了過來。

轟的一聲巨響!

一頭背部長滿倒刺,宛如犀牛的兇獸,冷不防地被一個光頭黑衣男一拳打飛了過來,砰的一聲砸在了緊急出口處。

霎時間,門框和混凝土碎石落下,轉眼就堵住了出口。

甚至有人依稀看到那個光頭黑衣男出拳的瞬間,拳頭還沒有砸到形似犀牛的兇獸,那頭兇獸就“應勢而起”。

啊這...

“破空拳?”

“也有可能是超能力。”

“嘶!恐怖如斯?”

“......”

第三偵查組的眾人面面相覷。

要知道,這些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而是貨真價實的鬼級以上的兇獸,理論上來說只有LV5和劍豪級別以上的強者才能對其造成損傷。

而那個光頭肌肉男,看上去就和路邊推銷健身房辦卡的小哥也沒什麼區別,偏偏卻能隔空一拳將如此恐怖的兇獸轟飛。

不遠處的某個地方,一個拄著柺杖名叫一方和哉的能力者微微眯了眯眼,嘴角莫名其妙地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嗤笑。

旁邊的另外三人受邀助陣的民間強者略感詫異地看了眼這個青年,但想起這個人從精神病院裡出來的傳聞,頓時又紛紛轉過頭去不看他。

誰會和一個精神病人較勁?

......

舞臺上,儘管幾頭兇獸無意中砸壞了應急疏散通道,讓第三偵查組的人看向這些風暴之神信徒的目光有了些許變化。

但此時他們沒有阻止理由,便是那些兇獸在黑衣人的圍毆中真的節節潰敗,有些甚至已經被逼到了角落發出困獸之鬥般的嘶吼聲。

而在這群兇獸之中唯一還能保持些體面的,就是正在和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少年戰鬥的那頭豬面人形,臉上長著獠牙,應該是這些兇獸頭了。

不出意外,這個高中生就是上條晴鬥了。

而他面對著這頭兇獸,

名叫鑿齒。

鑿齒明明滿臉殘暴兇肉橫生,打法卻如同擊劍士一般,舉手投足間充滿了十分違和的優雅之感,和上條晴鬥的交手看上去也只是微落下風。

此時,它顧目四盼,環視了一眼周圍的情況,嘴角似乎若隱若無地露出了一絲譏嘲的神色,口中咽了下口水。

這些無知而又愚昧的蠢貨!

等到風暴之神將這片域界徹底變為自家的牧場的時候,到時候他就可以好好品嚐一些這些牧場裡的羔羊是什麼滋味了。

畢竟身為風暴之神的“獵犬”,品嚐一下牧場裡的東西,也算是一種對於自己辛勤勞作的獎勵不是嗎?

但現在...

還遠遠不是時候。

鑿齒忽然一棍子震開攻上來的上條晴鬥,旋即仰頭發出了一陣尖嘯,其他的兇獸彷彿受到了某種訊號一般紛紛退縮防守了起來。

隨後,背身雙翼的怪鳥最先扇動雙翼,陡然沖天而起朝著體育館頭頂的破損的大洞飛去,速度遠遠比來的時候更快。

快到遠處高樓架槍的第9機動隊的狙擊手,還沒來得及鎖定目標,對方就倏然消失在了體育館中。

不僅如此,接下來其他兇獸也紛紛蹬地起跳,有些彈跳力強的直接跳出了體育館的穹頂,有些則抓在頂部的金屬鋼架上一路爬了出去...

一轉眼的功夫,體育館的舞臺上只剩下的鑿齒一頭兇獸。

這個時候,只見它用一種怪異的腔調將聲音傳入迴盪在體育館現場所有人的腦海中,“嗬嗬嗬,居然是風暴之神的信徒,難怪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那今天就先放過你們,不過...我們一定會回來的!”

說完之後,它有些享受地仰頭看了眼舞臺上的燈光,背後陡然冒出了一雙扭曲猙獰的暗褐色肉翼,旋即雙翼一震就沖天而起。

嗖嗖嗖—!

遠處暴射來了一陣穿甲的破空聲。

最後一刻,遠處高臺架槍的第9機動隊的成員還是沒忍住選擇了開槍。

他們在那裡埋伏了那麼長時間,如果重頭到尾一槍不開就眼睜睜地看著這些兇獸來去自如的砸破了巨蛋體育館的頂端,大肆破壞一番後又揚長而去,恐怕回去就別想好過了。

因此最後這一秒,哪怕無法鎖定,他們也閉著眼先開槍再說。

讓子彈飛一會兒。

可惜的是,儘管第9機動隊的狙擊手配備的都是最尖端的武器,但在這頭兇獸面前卻依舊是有些無能為力。

這一波尖嘯著撕裂空氣的彈雨只命中的頭頂的虛影,哪裡還有那頭兇獸的影子。

“本部長,我們現在怎麼辦?”

臺下第三偵查組的人請示道。

西川彰掃視了一眼那些被堵住的緊急通道,深吸了一口氣後面色微沉地說道,“先聯絡消防隊清理通道疏散群眾,窮寇勿追,其他的後面再說。”

“是!”

眾人紛紛低頭就要應是。

這時,體育場中間舞臺上那些驅逐了兇獸的黑衣人們,其中那個禿頂中年人忽然不知道從哪拿起了一個話筒,乾咳了一聲虔誠無比地說道:

“朋友們!家人們!感謝風暴之神的庇護,我們又度過了有驚無險的一天,現在....”

他話還沒說完,聲音卻像是卡在了嗓子眼中般,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頭頂斜上方,嘴巴開合了兩次卻沒有絲毫聲音發出來。

在體育館燈光地照射下,

這一刻,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

剛剛那頭最後離開的鑿齒,那群兇獸中的頭頂,居然去而復返,背後一下一下扇動著肉翼緩緩從天而降。

怎麼回事?

難道兇獸又要回來了?

然而隨著兇獸高度的下降,在燈光的掩映下眾人才愕然發現——那頭兇獸身後浮現出一個少年身影,正單手搭在兇獸的肩膀上。

兩人就這樣,一點一點降落了下來,直到雙腳重新踏上舞臺。

周圍的第三偵查組和還未來得及疏散出去的觀眾見狀,臉上頓時不由都露出了有些惶恐的神色,心不自覺的隨著提了起來。

然而那頭兇獸卻一動不動,宛如木偶雕像般佇立在那裡,眾人逐漸看清了少年的長相,頓時不由都愣住了。

“是十三番隊的隊長!”

“真的是他!”

“怎麼回事?山崎特派員什麼時候過去的?”

“......”

第三偵查組中有人認出了山崎海。

在鑿齒正面的上條晴鬥和大祭司等人卻怔怔地看著那頭面目猙獰兇惡的鑿齒,喉嚨裡發出了充滿了強烈不甘的“嗬嗬的”聲音。

為什麼?

不是說好了有劇本嗎?

你這一刀是認真的?

它痛苦地想要說些什麼,卻早已經無法開口,眼中也逐漸失去了光芒。

山崎海微微靠近,輕輕地說道:

“我有說過...讓你走嗎?”

他的聲音不大,卻藉助大祭司手中的話筒傳遍了體育館。

話音落下後,山崎海輕輕一點鑿齒的額頭。

毫無預兆地,只見鑿齒那兇惡醜陋的腦袋頓時從脖子上掉了下來,咚的一聲砸在破碎不堪的地板上,沿著舞臺邊緣一路滾了下去。

那一路“咕嚕咕嚕”的聲音,在此刻寂然無聲的巨蛋體育館中可以說聽起來是如此的刺耳,又如此的...悅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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