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芷韻跟在楊嶽的後面走出地牢。
外面依然是黑夜。沒有星星。沒有月亮。又是一個寒冷的漫長的冬夜。
槍聲暫時也停止了。軍火庫熊熊燃燒的大火暫時也熄滅了。沁城又變得漆黑無比，伸手不見五指。
在這樣的黑夜當中，任何人的行動都必須小心在意。
楊嶽看看四周，皺皺眉頭。
感覺情況好像有些不對……
鬼子怎麼這麼安靜？
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了？像是消失了？
正在疑惑的瞬間，有人急匆匆的來向蕭芷韻報告，說是鬼子已經收縮兵力，固守一隅了。
殘存的鬼子，都全部集中到了軍火庫和守備司令部一線。其他的地方，全部都放棄了。包括之前預設的炮兵陣地。鬼子將所有的大炮也都拉到了守備司令部。
“看來，鬼子是要固守待援了。”蕭芷韻蹙眉說道，“他們在等須藤大隊的到來。”
“確實。”梁隊長緩緩的說道，“我們時間不多了。”
“你們先忙。”楊嶽說道，“我先去看看情況再說。”
“去吧！”梁隊長等人急忙說道。
楊嶽轉身離開。
來到城南附近。
鬼子的守備司令部就在這裡。軍火庫距離不遠。
當鬼子將所有的兵力都全部收縮以後，立刻形成了非常完善的防禦圈。他們還臨時搭建了防禦工事。
小鬼子做事的態度還是非常細緻的，構築防禦工事也是如此。
在非常短的時間裡，鬼子就完成了裡三圈外三圈的環形防禦。
炮兵陣地也重新設定了。
機槍陣地也重新安排了。
剩下的兩輛裝甲車也被重新編排。
所有的鬼子，都是嚴陣以待。等著八路軍來攻擊。
如果八路軍不攻擊，那麼，明天晚上，須藤大隊就會到達。到時候，土八路就會遭受到日軍的內外夾擊，不得不撤退。
如果八路軍來攻擊，日軍仗著完善的環形防禦工事，完全可以給予對方最大殺傷。
抗擊一個月可能不行。但是抗擊三兩天，鬼子卻是充滿了信心。
之前，他們是被動防禦，八路軍是主動進攻。主動權掌握在八路軍的手裡，導致鬼子很受傷。
但是現在，鬼子專心防禦，不管土八路如何攻擊，他們都夷然不懼。
不管八路軍是否來攻擊，他們都穩操勝券。
楊嶽悄悄的潛伏前行。
沒有遇到人。
忽然出現在厲永剛的身邊。
“什麼人？”厲永剛下意識的轉身，舉槍對著楊嶽。
“是我！”楊嶽平靜的回答。
“是你？”厲永剛的神色這才緩和下來。
“怎麼樣？找到趁手的武器嗎？”楊嶽問道，“要不要我幫你們換成毛瑟98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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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什麼武器我們都會用。”厲永剛回答。
楊嶽悄悄的豎起大拇指。
德械師的士兵就是牛皮。
難怪有點看不起其他部隊。確實是他們的戰鬥素養是最高的。
如果說，在華夏目前的那麼多軍隊當中，有誰接受過比較正規的訓練，估計也就是最早的十個德械師了。只有他們是被系統的訓練過。
其他的軍隊，包括八路軍在內，都是半路出家，訓練嚴重不足的。和鬼子完全無法相比。
每個來到華夏作戰的鬼子，至少都訓練了兩年以上。
試問有哪個八路軍士兵，是被訓練了兩年以後，才開始上戰場？
能夠訓練兩個月，就已經是破天荒的啦！
國軍的一些雜牌部隊，喜歡抓壯丁充數那些，就更加不用說了。
據說有壯丁到了戰場上，撿到敵人的槍械都不會用的。因為根本就沒有教過。你說這樣的部隊有什麼戰鬥力？
難怪鬼子一個大隊，就可以追著國軍幾個師到處跑。
八路軍幾個團湊一起，也沒辦法幹掉鬼子一個大隊。
實力不如人啊！
“從專業的角度來說，你準備怎麼打。”楊嶽不理會厲永剛的不友善，平靜的問道。
別人是中央軍嘛！還是德械師。有點傲氣很正常。
但是，一會兒你要表現出你們應該有的戰鬥素質。
千萬別頂著德械師的名頭，其實是銀樣鑞槍頭。不中用。那就要被鄙視了。
“鬼子的防禦非常的完善。”厲永剛悻悻的說道。
“也就是沒有得打了？”楊嶽皺眉。
“正面攻擊肯定不行。”
“側後迂迴？”
“不可能。鬼子的後面就是城牆。城牆很堅固。除非是用大炮才能轟開。”
“如果我有大炮呢？”
“你……”
厲永剛欲言又止。
其實，他差點就脫口而出，你們八路有什麼炮？
最多也就是幾門迫擊炮！根本不頂用！幸好話到了嘴邊，又縮回來了。畢竟，是楊嶽救了他們。他也不好說話太直接。
終歸來說，他對楊嶽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有膽量和鬼子幹的，都是英雄。他厲永剛都願意結交。
“走，我們去城牆後面！”楊嶽說道。
“做什麼？”厲永剛皺眉。
“我負責將城牆炸開，你們負責攻擊。”
“我們？”
“對啊！”
“沒有其他部隊了？”
“你還想要多少部隊？一個營？一個團？”
“我……”
厲永剛欲言又止。
感覺好詭異。就這麼幾個人就想攻擊鬼子？
話說，就算是加上你，好像也只有七個人。
七個人攻擊幾百名鬼子？
話說，你們八路都是這麼沒頭腦的嗎？頭腦發熱，抄傢伙就上？
“敢不敢去？”楊嶽不爽了。
磨磨蹭蹭的，不像是德械師的士兵！
你丫的還接受過專業的訓練好不好？
“去！”
厲永剛狠狠的點點頭。
有啥不敢去的？
關鍵是你要炸開城牆。
七個人當即從南門出城。沒有遇到任何鬼子。
出城以後，繞一個圈，來到守備司令部的後面。這裡的城牆相對來說是最高的，差不多有五米的樣子。
城牆的外面就是壕溝。大約五米寬，兩米深。水很滿。很難泅渡。
“你的炮呢？”厲永剛說道。
“在這裡！”楊嶽無聲無息的將迫擊炮拿出來。
“就這？”厲永剛臉色一變。
你丫的說話扯淡呢！
一門60毫米迫擊炮有什麼用？
炮彈落在城牆上，最多敲開一兩塊磚頭。甚至可能撬不開。
“這是給你們用的。用後歸還。”楊嶽平靜的說道，“你們是專業士兵，應該會開炮吧？”
“會！二餅就是專業的炮手。”厲永剛傲然說道。
楊嶽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