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了,這個時間點街道上是不可能有人的。”
黑暗中一道疲倦不堪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放眼望去一個蜷縮在角落雙腳互相交錯,用手託著腦袋扣下鼻屎毫不猶豫的往嘴裡送的邋遢青年在盯著眾人。
“你是誰?”
“一個乞丐罷了,話說沒有有好心人能施捨點錢或者吃的,實在不行多餘的垃圾我還能梭梭。”
“你是撿垃圾吃的?”
“差不多吧,每天翻翻垃圾桶,去來福後廚丟出的垃圾將就一下也就勉勉強強撐下去了。”
張三站出來揮揮手:“十三,虎。咱們就此別過吧。”單禪予和顧大圍頭也不回的追隨張三離去。
半個小時後,三人閒逛到了一家極為殘破的人家屋前,恰巧碰見有人出來倒水。
張三連忙衝上去抓住他的手:“這位師傅,能借宿一晚嗎?我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唯一碰見的活人就是你們了。”
“去去去,現在鎮上宵禁且不得留外人留宿,我勸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那師傅你知不知道附近哪有能湊合一晚的地方?”
“後山上的荒廟,用稻草還是能湊合幾晚的。”那人說完後剛準備端著洗腳盆回屋子的時候自言自語:“奇怪,怎麼沒聽見更夫的聲音呢。”看著鎮民毫不留情的關上大門,張三有些感嘆人心不古了。
“老闆,別說了。這裡風這麼大,還是早點趕到那個廟裡面在說吧,在這麼吹下去的話,感冒藥得花上幾十塊錢。”
“瞧瞧你那沒出息的熊樣!”
張三等人不遠處的一座陰冷無比的巷子中,一具屍體無力的癱在地上,脖子間依稀可見有兩顆牙洞,竭力掙扎的鑼滾到了到木箱旁邊最終有些不甘心的倒在了屍體臉前,在月光的照耀下一道有些僵硬的身影緩緩的消失在黑暗中。
“剛在那臭小子不會是在騙咱們吧。”顧大圍有些抱怨,此時單禪予攔住了兩人:“有風才有水,兩者相輔相成,剛才我們遇到的只是風卻沒有水,這其中有很大的古怪。”
“不就是一陣普通的風嘛,搞得神經兮兮的。”
“老闆,你要搞清楚,我們不是普通人,在以這個為前提下我們還能感覺的到冷,說明風並不純粹,有東西參雜在裡面了,如果我猜得不錯前方五十米內必有一灘死水。
至於裡面有什麼東西我就說不準了,你們不信可以找找。”此時樹上垂下一條竹葉青想襲擊單禪予,顧大圍隨手拎起一根棍子就釘死了竹葉青。
“晚餐有著落了。”
天上突然掠過一隻老鷹,奪走了竹葉青,經過某處時突然一隻龐大的老虎縱身一躍,撲倒老鷹。兩者就在三人前方不遠處的地面上緩緩下降。
“看來就是那裡了。”
老虎完全沉寂後地面上飄出一道綠色的影子,陰冷的朝著三人笑。
“風緊,扯呼!”
三人換了條路,背後的綠色魅影怨毒的盯著漸行漸遠的三人,隨後慢慢消散。
“沒追上來,看來是道行不夠,沒害夠人,不然今天咱哥仨就慘了。”
‘吼’
一頭棕熊從旁邊的林子裡竄了出來。
“你告訴我這裡是一個小鎮的後山?有熊有虎的這叫後山?”
“別忙著吐槽了,想想是怎麼料理它吧,說實話我餓了。”張三掏出拙鋒躍躍欲試的時候顧大圍攔住了他:
“讓我來吧,老闆。什麼事情都不能讓你親歷親為。”
顧大圍拔出靴子裡面的刺刀,反握手中,絲毫不猶豫的朝著棕熊衝去。
棕熊流淌著唾液,猶如一架坦克一般迅速出擊。就在一人一熊交錯的瞬間,顧大圍迅速滾到旁邊。棕熊反過來追擊,顧大圍三下五除二的跳上樹幹,縱身一躍,雙膝頂在胸背上,龐大的棕熊瞬間下沉。緊接著顧大圍雙腿 緊緊的纏繞棕熊的脖子。
下一秒,整個人旋轉了一百八度,可憐的棕熊瞬間就失去了生息。顧大圍確保再三的用刺刀刺進棕熊的腦袋之中。一臉坦然的顧大圍拔出刺刀在棕熊皮子上反覆的擦拭乾淨刺刀後才收回。
“沒看出來呀,顧大圍。”
“老闆,你沒看出來的還有很多呢。”
“得得得,說你胖還喘上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林子裡充滿了密密麻麻的猩紅是雙眼,一陣陣低吼迴盪在三人耳邊。
“是狼群,麻煩了。”張三皺著眉頭環顧四周。
語音剛落,一頭頭狼出現在三人眼前貪婪的盯著地上的熊屍。為首的是一隻體型高大的獨眼黑狼。
遠處一道人影歪歪扭扭的走了過來,上一秒還異常兇狠的狼群看見他後猶如散家之犬一般快速逃離。
一個醉醺醺的絡腮鬍大漢慢慢的靠近三人打了個酒嗝:“哪來的愣頭青?敢來後山?”
“經過此地,又沒有人家借宿,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他說小鎮宵禁加上不得留外人過夜。不過他說後山這裡有坐荒廟能湊合幾晚,兜兜轉轉兩個小時也沒見蹤影。”
“是不是鼻子下面有顆痣,三角眼,一臉尖酸刻薄模樣的瘦小男子?”
“沒錯,就是他。”
大漢微微一笑,繼續用手中的酒葫蘆往嘴中倒酒:“你們扛上棕熊,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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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大圍雙手一抬,整隻棕熊被他輕易的背在背上,絡腮鬍大漢有些驚奇的看了一眼也並未多說一個人自顧自的往前走去。”一時間四個人都沒有說話,寂靜的森林當中隱約能聽見百蟲交際。沒走幾步,前方的絡腮鬍大漢便停下了腳步:“滾遠點,不然宰了你!”
“別這麼兇嘛,人家好怕怕喲,哈哈哈哈哈。”忽男忽女的聲音在林間迴盪。
“不見棺材不落淚!”
絡腮鬍大漢收起酒葫蘆,雙手結印,一抹古銅色在他身上閃爍。隨後他掏出一張符籙,符籙無火自焚,站在樹上的一道人影瞬間就顯現出來。
雙手操縱銅錢劍的大漢大喝一聲,再次掏出一張符籙緊貼銅錢劍,天上一道細微的雷霆劈向人影。
周圍的大樹開始瘋狂的瀰漫,樹枝猶如鞭子一般橫掃所有人。大漢迅速拿起酒葫蘆猛地喝下一口,拿起符籙噴向樹枝。一道烈焰阻擋住了藤曼的攻擊,熊熊烈
焰不斷灼燒樹枝,此時人影有些驚恐:“大鬍子,我錯了。”
“哼,拿上你的東西滾遠點,下次再讓我看見你,你就洗乾淨脖子等著吧。”
經歷過一段小插曲之後,張三等人終於來到了荒廟,與其說荒廟,不如說更像一座古剎,映入三人眼簾的是玄甲寺三個大字,牌匾殘破的模樣讓他們相信下一秒就會掉下來一般。
“把棕熊帶到後院去,你們負責把皮給撥了,把肉做好,好了叫我。”
“還想吃現成的,長的挺瘮人,想的到挺美。”
“算了,你們也去休息會吧,我來處理這些東西,一個小時後準備吃飯。”顧大圍把兩人攔在門外,自己獨自進去。
張三環走到前殿,發現原先供奉的三座大佛被踹倒在地,掛在正中央的是一個身披黃色道袍,頭頂道冠,手持桃木劍的一位中年男子。男子身後有兩孩童,一左一右微笑的看著中年男子,眼神中充滿了崇拜。”
張三從旁邊的盒子中拿出三隻香,拜了拜。剛準備走的時候,發現絡腮鬍大漢倚靠在門旁邊半眯的盯著他。
“這裡面的東西都不能亂動,熊肉就當是房租了,另外這裡沒有多餘的床,你們要睡覺的話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房間外飄進來一股香味兒,大漢動動鼻子,肚子不爭氣的開始叫喚。顧大圍在外面吆喝:“開飯了!”
....
“師傅哪裡人吶。”單禪予遞過去一隻雄獅,有些迎合。
絡腮鬍大漢並未接過單禪予遞出的煙,而是從兜中掏出一隻煙槍,幾經搗鼓之後美滋滋的嗦了幾口:“山裡人,無依無靠,師傅,師弟已死,全憑打獵為生,靠獵物換取生計,你們也看見了,會一點旁門左道。”
“師傅貴姓啊。”
“免貴姓李,叫我李嗣就可以了,對了你們怎麼稱呼。”
張三一一為李嗣介紹,並且還說了他所知道的傳說。李嗣聽了不為所動,只是拿煙槍的手有些顫抖,雙眸深處隱藏著一絲暴戾。
“山下的事情,我管不了也不想管,如果說你們是山下來的說客,那我還是勸你死了這條心,打哪來回哪去。”
“並沒有讓你出山的意思,只是告訴你這麼個情況。”隨後偌大的後院之中唯有柴火不斷的發出和火焰碰撞的聲音,李嗣無神的雙眸盯著劈里啪啦的火焰陷入回憶。
一陣冷風吹過,讓李嗣回到了現實。李嗣憤懣的對著天空大喊:“要麼滾,要麼死!”
“桀桀桀.....”
綠色的水鬼突兀的出現在眾人面前,其身後鎖著一個失魂落魄的男子,兩者皆是半透明,水鬼看見張三等人眼神愈發的怨毒。
“不是吧,大哥。我們只是路過,沒死在你的地盤也算是有錯?這得多大的仇?追這麼遠來追殺我們。”
水鬼身後的男子漸漸回神,看向張三的等人的眼神中充滿了不甘,憤怒,怨恨。”
“不會連你的死也要算在我們頭上吧,那可真應景了。”
旁邊的李嗣有些疑惑的看著單禪予,顧大圍開口解釋:
“真是活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