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烤肉,鍋裡的水也燒開了。
牧清把竹籤扔進火堆裡燒著,一人一杯熱茶喝著。
天上一聲接一聲的打著雷。
“喵...”大王有些害怕,向顏殊懷裡擠了擠。
“小殊,你要不要到我這邊來。”牧清向顏殊張開雙臂。
“啊?你也害怕?”顏殊摟著大王,詫異的問道。
“......”
【哈哈哈哈,鋼鐵直女殊上線。】
【笑死了,牧爺只是想表現一下男友力而已啊。】
【牧爺:我是讓你過來,我護著你。】
【牧爺應該直接說:“你過來我抱著你們”】
【殊爺,我也害怕,求抱。】
【我擦,這樣也可以。】
【牧爺,人家也好怕怕,嚶嚶嚶。】
【一個響雷劈死你個嚶嚶怪。】
“抱一個也是抱,摟兩個也是摟,你要害怕就過來吧。”
看牧清沒有反應,顏殊再次開口說道。
“喵...”
大王很應景的喵了一聲。
好像在說:“來嘛,殊爺會保護我們的。”
“我是覺得,這麼大的雷聲,你可能會害怕。”
牧清徹底敗下陣來,無力的說道。
“開什麼玩笑。”
顏殊傲嬌的說完,抱著大王做到牧清的前面。
牧清無奈的笑笑,伸出手把顏殊摟住。
順帶還摸了摸大王。
“喵...”大王嫌棄的挪了挪,讓自己離牧清的手遠一點。
大雷雨下了半夜。
第二天早上五點,顏殊撐著懶腰起床時。
地面和林子裡還是一片溼漉漉的。
探頭,看牧清睡得正香。
把兔籠從床底下搬出來,拿了一片芭蕉布,偷偷摸摸的在床底下換了。
把換下來的在水管前沖洗乾淨。
拍掉晾衣繩上掛著的水珠,把芭蕉布掛在上面曬。
等到牧清起床,太陽已經照到了營地前。
空氣中充滿了水份,讓人覺得身上黏膩膩的十分難受。
顏殊不在。
桌子上擺著一杯茅根茶和一碗木薯粥。
牧清刷完牙,喝了點水,端起木薯粥喝著。
站在營地外側,探著頭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
“奇怪,去哪了?”
牧清喝完了一碗木薯粥,正嘀咕著拿碗出去洗。
就見顏殊拎著一小捆草,從小溪的方向回來了。
“你去哪啦?”
“找東西吃,嘻嘻。”
顏殊舉起手裡的草,向牧清顯擺。
“我們家的小植物專家又找到了什麼好吃的?”牧清快速的衝乾淨手裡的碗,把位置讓給顏殊。
顏殊把草放到水管前沖洗好,把葉子和嫩芽摘出來。
“牧爺,你把那個漏勺洗一下,我待會要用的。”
顏殊把牧清手裡的陶碗拿走,把葉子放進陶碗裡。
坐在石桌旁,用木棍輕輕的捶打著碗裡的樹葉。
“好。”
牧清翻出漏勺,抓了一把草木灰,把漏勺裡外搓了一遍。
拿到營地外沖洗乾淨遞給顏殊。
“再幫我接兩杯水。”
顏殊拿起桌子上的陶杯遞給牧清。
“你還沒說這是要幹嘛用呢?”
牧清接過,笑著接了兩杯水回來,在一旁坐下。
“嗯...做果凍吃。”
“果凍?”
“啊對了,我還需要一些草木灰的澄清水。”
“我去弄。”
牧清起身,用竹筒杯裝了一些草木灰。
加了水進去,用筷子攪拌均勻放到一邊。
【呀呀呀呀,這個我知道,這個我認識。】
【我也知道,小時候家裡會做,加點糖水可好吃了。】
【我也會做,不過是用牙膏,說是草木灰吃多了不好。】
【又不天天吃,那能吃多。】
【我怎麼覺得牙膏吃多了,也不太好啊。】
【挺好吃的,口感比燒仙草要軟一點。】
【不好吃啊,有一股奇怪的青草味。】
“這個叫臭黃荊,我們那又管它叫豆腐葉,性涼,清涼解毒,降火去燥。”
“取其葉,捶打出汁,加上草木灰水攪拌均勻。”
“靜置一小時,就會凝固成塊。”
知道牧清肯定會問。
顏殊一邊杵著碗裡的葉子,一邊向牧清介紹道。
弄一會,顏殊會往陶碗裡加上一些水,用木棍繼續輕輕的碾著。
直到葉子全都變得軟踏踏的。
用筷子撈出葉子,放到漏勺上,拿勺子把裡面剩下的水分都擠壓出來。
拿過裝草木灰水的竹筒。
小心的把上面的澄清水倒進碗裡,用筷子輕輕的攪上兩圈放到石桌的內側。
“這就好啦?”
牧清看了看,青綠色的草汁,聞起來也沒什麼特殊的氣味。
“好啦,等它凝固了就可以吃了。”
“我們剛好還有幾個大葉黃藤,等下切成小塊放進去,就有燒仙草的感覺了。”
“要是在來點椰汁或者牛奶就更好了。”
顏殊搓著手,盯上了營地一側的兔籠。
“你該不會是想擠點兔子奶吧?”牧清順著顏殊的眼神看去,暗暗的為母兔捏把汗。
“你...”
顏殊回頭,用一種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牧清:“想什麼呢,我只是在想,早上到底有沒有喂兔子,我有點忘了。”
“呃...”
“我就順口這麼一說。”牧清訕訕一笑,把桌子上七七八八的東西拿出去沖洗。
順便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兔...兔子奶?】
【那得養多少只母兔才夠。】
【兔媽媽:要奶沒有,要命一條。】
【哈哈哈哈,牧爺到底是怎麼想的,會想到兔子奶。】
【還不是殊爺誘導的。】
【剛剛說完牛奶,殊爺就盯著兔籠看,哈哈哈。】
【我也誤會了,還以為殊爺有什麼催奶秘籍呢。】
“我想起來了,早上剛起來的時候草都被打溼了,所以我今天真的沒有喂兔子。”
站在兔籠子跟前想了很久,顏殊終於捋明白了。
道山坡上抱回早上攤開的曬的草,扔進兔籠裡。
“你今天怎麼又動起來了?少了?”牧清詢問著,把掛著的樹皮取下來。
“嗯,就第一天多。”
“之前用苔蘚的時候,前三天我都很少走動,新的很好用。”
顏殊很自然地回應了,架起陶鍋來燒水喝。
牧清把備忘錄上的雨水甩乾淨。
從灶臺裡拿出一根樹枝來做炭筆,給正字加了一筆。
然後點著字數著。
“你在數什麼呢?”顏殊過來湊趣。
“數你這個小富婆賺了多少錢了。”
牧清回了一句,抬頭尋思了一下愣住了。
麻蛋,剛才數到哪一個了?
“賺了多少錢?什麼意思?”顏殊有些不解。
“就是數一下這一百天還有多少天,一天一萬塊嘛。”
“哎。”牧清嘆了口氣,又從第一個開始數。
“你沒說我都沒注意到,今天剛好第八十天了也,時間過的真快。”過了幾秒,顏殊開口說道。
牧清的正字才數了大半。
“啊?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的?”牧清懵。
“你開啟後臺,有個直播日曆,上面會顯示你這個月總共直播了多少天。”
“再往上翻,就能看到前面幾個月的。”
“時間選擇第一個月到這個月,點選統計不就出來了嗎?”
“笨死了。”顏殊語帶調侃的說道。
“我看看。”
牧清開啟直播間後臺。
開啟直播日誌,果然在裡面看到了一個小小的日曆圖示。
點開日曆的圖示,就會顯示本月的直播日期和時長。
牧清從來特意關注過後臺,自然沒有發現這個功能。
“原來在這裡啊”牧清訕訕的撓了撓頭。
【哈哈哈,牧爺居然不懂這個。】
【這個不懂有什麼好奇怪的,我也不懂啊。】
【沒做過直播的大多都不知道吧,殊爺以前有做過採藥的直播。】
【去考古過,還學到了不少知識。】
【我覺得牧爺這種原始的方法也挺好的,省的翻好幾個月。】
【居然已經八十天了?這麼快嗎?】
【不說我都沒有發現,我居然看牧爺的直播這麼久了。】
“已經賺了八十萬了,感覺自己好有錢。”
牧清關掉了後臺,從地上抓起一把溼土,把備忘錄上的炭字擦掉。
拿到門外,把上面的土衝乾淨。
放到灶臺邊上烘著。
“行百裡者半九十,差一天都不算,第九十九天回去也是沒錢的。”
“還好意思說我財迷。”顏殊說笑著,把燒好的水弄到桌子上。
牧清把備忘錄放在灶臺頂上烘的幹一些。
坐到桌子邊,用炭筆畫起格子來。
“你這又是在幹嘛?”
自從顏殊來了以後,觀眾想問的問題,基本上都被她問完了。
“做一個倒計時的表格,20、19、18這樣倒著寫。”
“從明天開始,每天起來都可以劃掉上面的一個數字。”
“就會有一種,離一百天結束越來越近的感覺。”
光想想,都讓人覺得有些激動。
“這麼急切啊?不是說這種日子一直過下去也不錯嘛?”
“果然,男人的嘴是不可信的。”顏殊喝了口茶,嘖嘖嘖著說道。
這不是急著回去辦正事嘛。
牧清憋了憋,沒敢把實話說出來。
“那不一樣。”
“一百天是一個目標,越靠近達成目標的目標,就會越急著想達成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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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清說完,低頭繼續畫起格子來。
“你都把我說暈了。”
顏殊嘀咕著,把陶鍋裡剩下的茶水到給牧清。
用手拍了拍陶碗的邊緣。
臭黃荊輕輕的抖動著,看起來還差一點意思。
牧清在樹皮備忘錄上花了一個五乘四的格子,在上面寫滿數字。
重新掛回樹幹上。
站底下看了看,很有一種夢想即將達成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