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支起的小攤下。
“老闆，來兩碗牛肉麵。”方秀才掂了掂手中銅錢，補充道：“大碗的。”
兩人一瘸一拐走到桌邊坐下。身上衣物雖然拍打過，還是隱約能看到一些腳印。
“對不起，連累你了。”
莫飛盯著懷中的五六本書，聞言抬起頭，對上方秀才那飽含歉意的目光，“好朋友有難同當，難道我拋下你獨自離開你就開心了？”
書匣早就被打得稀爛，倒是茶樓那兩個店小二將散落的書本收集起來，茶樓老闆還給了方秀才兩串銅錢。
方秀才深深看了莫飛一眼：笑容燦爛，滿不在乎的神色似乎剛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哪裡像是一個剛剛捱過捱過打的人，如果沒有胸口那一個黑色腳印的話。
“你……經常被打嗎？”
方秀才試探性的問了一句，莫飛抬起頭狠狠盯了他一眼。心道：“我像是受虐狂嗎？”
除了這次，記憶中自己被打得最狠的一次是中學時期和三寶壓馬路被幾個小混混勒索，不過那一次對方也不好受，自己被劃了兩刀，手中磚頭也給對方一人開了瓢。
方秀才臉色訕訕。
“客官，您要的兩“大”碗牛肉麵。”
經營麵攤的是個中年男子，將兩碗面放到桌上，那個“大”字咬得特別重。
麵湯油星不多，面上排著三片牛肉，分量倒是很足。
方秀才拿起筷子，將面上佐料翻動均勻。
“早上到現在都沒吃過東西，還連累……趁熱吃。”
見莫飛面露不悅，連忙將那些歉意的話收回肚裡。心中苦笑，本想掙些銅板改善一下伙食，沒想到時隔半個月王公子還在盯著自己，還連累了莫飛。
莫飛“嗯”了一聲，翻看了幾頁，將書本放在桌上，面色有些古怪。翻動一下牛肉麵，大口吃起來，走了五六裡山路，到了茶樓也只有些茶水下肚，他還真是餓了。
“想不到你也對這些神鬼誌異的書感興趣。”
“這書中故事都是編的？”
莫飛奇怪的是自己竟然會認識古原大陸文字，大概是系統的功勞。不過書中描寫的那些匪夷所思的故事倒令他心馳神往，聽到方秀才這話不免有些失望。
“那倒不是，這些故事七分真，三分假。我看莫兄你也是個讀書人，想來應該是研習儒門經卷，修行浩然正氣才對。”
“浩然正氣？”
“就是這個。”
方秀才說到這，伸出食指，片刻時間緩緩浮現一道乳白色霧氣，環繞其上，顯得十分靈動。
“慚愧，我浩然正氣剛剛入門。修為更是不值一提，才肉身境三重。”
莫飛瞪大了眼睛，腦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難道剛剛在茶樓，受傷最重的其實是自己？”嘴裡的面頓時就不香了。
“系統，出來。”
看到方秀才這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都有那奇異的浩然正氣，莫飛忍不住在心中呼喚系統。
“好系統，快出來”
“系統大姐”
“系統大美女”
就在莫飛心中喊出系統大美女的時候，叮的一聲響起，清脆悅耳的女聲道：“記住，以後召喚我的時候要叫美女系統。”
“你不就是個系統嗎？作什麼妖。”身為系統竟然敢對主人這麼說話，莫飛覺得有必要教一教它規矩，沒有理會這奇葩的要求。
“本美女系統懶得和你計較，有屁快放。”
“你都沒用形體，誰知道是不是美女？”
“你敢質疑我？”
“不，不敢……”
眼見系統要發飆，莫飛只能服軟。他還指望系統爆出逆天功法，去找那老狗熊和剛剛那王公子報仇呢，哪裡敢得罪這傲嬌的系統，只能順著她的話小心翼翼詢問道：“之前你說啟用鬥志任務是什麼？”
“宿主將任務目標的鬥志值提升到100，可獲得任務積分。”
“積分有什麼用？”
“閉嘴，本美女系統介紹功能的時候不要插嘴。”系統對於莫飛打斷她的話很是不滿。
“積分可在商城內兌換一切東西，包括神兵，功法，丹藥，符籙，陣法，各種珍稀材料等等，還可以用來提升修為和補充真氣。”系統介紹的時候，一個虛幻的介面浮現在莫飛腦海中。
莫飛等了半天，系統沒有再說話，這才小心翼翼問道：“ 可這商城中啥也沒有呀，不給來幾本功法嗎，大寶劍什麼的也可以的。”
“哼，本美女系統是會做那種討好宿主行為的系統嗎？”清脆悅耳的聲音反問道。
莫飛頓時明白過來：能把摳門說得這麼理直氣壯估計也就這個系統了。敢情啥也沒有，我要你何用。
清脆的聲音頓了一下，莫飛並沒有與她溝通，她卻似乎察覺到莫飛心中所想，解釋道：“本系統的功能十分強大，在這個世界，宿主接觸到一切帶有靈氣的物體都可以選擇是否在商城中上架，上架後的物品均可以使用積分兌換，當然兌換需要的積分視物品的功能有所差異。
其次宿主還可以透過觸發隱藏任務獲得抽獎機會，系統出品，必屬精品。絕不會讓宿主失望。”
系統說到隱藏任務的時候，莫飛腦中商城介面向左滑動，一個新界面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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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1：幫助方秀才啟用鬥志，重鑄信心
狀態：未接取
“莫兄，你發什麼愣呢，趕快吃完，我們早點趕回去。”
方秀才端起只剩麵湯的碗，看到莫飛還在發愣，出聲催促，抬頭看了一眼帳篷外的天空，神色有些擔憂：天空蔚藍無雲，那輪掛在天空上的太陽漸漸西墜了。
莫飛一邊吃麵，一邊在心裡詢問系統：“這任務是怎麼回事？”
“本系統名為鼓舞系統，如果宿主能讓他人鬥志值提升到100，可獲得積分獎勵，當系統檢測到有人鬥志值低於50時會自動提示，宿主可調出工作列自行檢視，選擇是否接取。”
“溫馨提示：幫助鬥志值低於50的人啟用鬥志，獲得積分更多。”
莫飛連忙調出工作列，透過虛幻介面，再次看到了方秀才頭上顯示為0的鬥志值，他將目光轉向麵攤老闆，對方鬥志值的綠色長條比方秀才長多了，顯示是73。看到二人頭上紅色長條的憤怒值，分別是40和55。
莫飛有點疑問：“工作列並沒有啟用麵攤老闆鬥志的任務，如果我將這面攤老闆的鬥志提升到100能不能獲取積分？”
“可以。”
“這憤怒值是幹什麼用的？”
“憤怒值越高代表此人情緒越激動，越容易被言語動搖，憤怒值越高的目標，宿主的激勵或者蠱惑越容易成功，建議宿主等待目標憤怒值達到80以上再進行鬥志激勵。”
莫飛有些鬱悶：難道要我給這個大陸的人灌輸心靈雞湯？！
一大口面卡在喉嚨，莫飛臉色憋得紅，艱難的將面吞下，驚呼出聲：“太扯了吧！”察覺到方秀才和麵攤老闆投來驚訝的目光，連忙埋頭吃麵。
“你這系統貌似沒什麼厲害的地方啊，商城中啥也沒有，我也不想做那什麼鬥志任務，你帶我回去吧。”
“誰說本系統不厲害的？”清脆女聲明顯生氣了。
話音剛落，虛幻介面彈出一個大轉盤，散發靈光的大寶劍，金光閃閃的丹藥、充滿古老氣息的功法悠悠轉動，似乎觸手可及。
“這些都是本系統的的物品，這是軒轅大寶劍，這是不老丹，這是北斗七玄功……剛剛那些羞辱你的人，你難道不想教訓他們嗎？有了本系統，你就擁有了一切，神兵，功法，修為都不是問題。”清脆的女聲繼續蠱惑，“到時候你不僅可以教訓那些你看不慣的人，還有美女主動投懷送抱哦，據說這古原大陸美女很多，你開個後宮都可以……”
這個提議令莫飛心動，穿越來到這裡，他可不想就這樣灰溜溜的回去。認真想了想，問道：“你真的不能帶我回地球？”
“不好意思，本美女系統做不到。”
“少扯了，你能帶我來這裡，怎麼帶不了我回去？”
“那是本系統啟用的時候觸發了虛空法則……算了，和你說你也聽不懂。”
清脆的女聲正要爭辯，忽然嘆了口氣，轉口以莫飛能聽得懂的方式解釋道：“要麼你死了，本系統轉移到下一個人身上，下一個人啟用本系統可以再次穿越。或者你修煉到古原大陸的窺虛境以上，可以嘗試自己穿越虛空。不過要抵抗虛空亂流，那得還真境或者大乘境的修為才行。”
說了這麼多廢話，莫飛總算明白這破系統沒能力帶自己回去，還得靠自己。
“老闆，再來一碗面。”
方秀才看到莫飛空著筷子還在麵湯裡面撈呀撈，臉上愧意更濃。
“哦，不用了，我吃飽了。”
方秀才鄭重的看著莫飛：“莫兄，我這個人粗心大意，難免會有照顧不周的地方，以後你有需要就和我開口。”扭頭衝面攤老闆喊：“老闆，再來一碗。”
“我真的吃飽了……老闆，不用下面了！”
麵攤老闆不著痕跡的的撇了撇嘴：現在的讀書人都是這麼謙讓嗎？三文錢的事還要互相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