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長劍一攪，骨頭折斷的咔擦聲響起，人臉瞬間耷拉下來。
莫飛抽出長劍，這只人臉猿身的妖物脖子一歪，嗚咽聲驟止。
微微側頭，何天賜同樣將長劍從最後一隻人臉猿身的妖物身上拔出，卻是喘著粗氣，連忙掏出一枚丹藥服下。
這是兩人入山的第五天。
熟練的從妖物胸口挑出一顆妖丹，擦拭掉劍上血跡，莫飛掃了周圍一眼：九隻妖物已全數斃命。長劍歸鞘，走向何天賜。
“我看差不多了，你丹藥還有多少？”
何天賜可不像自己，消耗的真氣只能靠丹藥補充，而且隨著路程的深入，他們遇上的妖物越來越多。
“先找個村莊修整一下吧，我可比不了你這個怪物。”何天賜神色複雜的看著依舊生龍活虎的莫飛，搖搖頭，苦笑一聲，長劍破開妖物胸口。
二人遭遇上一波怪物不過半個小時，又遇上這一波人面猿，他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一番苦戰自不必說，若不是結伴而行的是莫飛，何天賜自問換作其他人，只怕二人都要葬身在這裡了。
之所以要求修整，一方面是害怕遇上更多的妖獸，另一方面是短時間內連續服用三枚丹藥，煉化靈氣的負擔已經讓他的經脈脹痛無比，是真的沒有力氣再繼續前行了。
莫飛點了點頭，對於何天賜這樣的目光，他已經習慣了：開始是驚異，接著是震驚，最後就是這樣震驚而又羨慕。不過對方沒有追問，他也懶得解釋。
取出一張地圖，莫飛確認了一下二人的位置，笑了笑，“休息半個小時，然後我們就回去。”
這五天，他的對魂力和劍訣的運用能力提升巨大，戰鬥經驗快速增長之餘，倉庫中還多了四十多顆妖丹，收穫不可謂不豐盛。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即使花費4000積分將修為提升到褪凡境四重，真氣的輸出量也大不了多少，藏鋒劍訣的威力讓莫飛不是很滿意。
現在的積分只有2000點左右，也是該返回縣城，賺取積分提升修為的時候了。
※※※
七個縣城，莫飛選擇了離二人最近一個。
鹹容縣。
華燈初上，街道旁兩旁的數個小吃攤，坐滿了人。
四個小攤，四張桌子，一桌四個，分別坐著四撥人，桌上皆是放著刀劍等兵器。
這些人各自佔了一個小攤，目光交鋒之時，彼此之間隱隱流露出敵視之意。
和其他吃客不同，這四撥人，對桌上的吃食似乎不屑一顧，交談的同時不時看向城門處。
而那些食客更是奇怪，有身穿綾羅的男子，也有身穿布衣的男子，但神色皆是一般無二，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吃完之時還要強行擠出一個笑容，拱手告別。
吃的東西都是一碗豆花，但付賬的時候，有的取出一串銅錢，有的取出兩錠銀子，而小攤攤主通通收下，從不找錢。
城門處進來了兩個青年。
前面兩個小攤，兩撥人中有人站了起來，
兩個年輕男子同時皺了皺眉頭，“帶兵器的，是劍。”
坐在椅子上，看樣子是兩撥人中頭目的兩個中年男子，挑釁式的對望了一眼，擺了擺手，“老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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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算是到了。”
莫飛抽了抽鼻子，已經聞到了食物香氣，肚子裡的饞蟲被勾了上來，“走，先搓一頓。”
“這，……還是先換身衣服，洗個澡吧。”何天賜看了看自身沾著血跡，有幾個破洞的衣服，提出反對。
“你還真是……行行行，按你的來。”莫飛準備調侃一下的，忽然發現自己也好不了多少，衣服上也是血跡斑斑。
二人張望間，一個年輕男子走了過來，“二位一路奔波，不如到小攤去吃點東西，填補一下肚子。”說話間伸手一指街邊小攤。
“那裡？”莫飛拍了拍男子肩膀，咧嘴一笑，“等我先去洗個澡，待會一定來照顧你生意。”
目光掃過二人衣物，男子神色忽然變得有些不自然，“好說，好說。”
二人隨著人流朝前走去。
年輕男子連忙返回小攤。
“怎麼回事？”中年男子臉上不悅。
“那二人身上衣物皆是帶有血跡，……怕是不好惹。”
“慫包。”中年男子照例罵了一句，摸著下巴，目光閃動，“既然如此……”
轉頭衝坐在旁邊的另一個男子道：“老王，這事交給你穩妥一些。”
“七哥，放心，一天不到，這兩人有幾根毛我都給你摸清。”下巴蓄著一縷小鬍子的男子拍了拍胸口道。
中年男子笑罵道：“你他娘的，這兩小子又不是什麼美人，老子可不好這口……”
卻將目光投向旁邊一桌，臉上浮現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
鹹容縣有四大幫會，控制整個縣的經濟，他們火當幫一向謹慎，對於這些過路的行人先要估算一下雙方實力，才會選擇是否出手。
旁邊的振業幫可是一群莽夫，一向信奉手中拳頭，不會考慮這麼多，正好替他們試試那兩個青年是綿羊還是老虎。
前方是一間客棧，莫飛和何天賜的腳步快了幾分。
拐角突然竄出來一人，撞進了何天賜的懷裡。
一隻手也順勢探向了他的腰間。
然而指尖離那儲物袋還有一寸距離，男子的手腕就被橫地裡探出的一隻手掌牢牢鉗住。
“嗯？”莫飛眼中爆出兩道冷光，“我們的東西你也敢偷！”
“哼，……小子，眼神不錯。”被扣住手腕的圓臉男子卻是毫無懼意，半點被人當場抓包的羞愧都沒有。
話音剛落，轉角走出來三個人。
圓臉男子冷笑道：“小子，識相的話，乖乖把東西都給我拿出來，否則……”
“咔擦。”
圓臉男子的臉瞬間扭曲，那未說完的話變成了一聲長長的慘叫。
莫飛鬆開被折斷的手臂，“否則怎麼樣？”
“我要你死！”
圓臉男子疼得額頭都冒出了冷汗，看到自己斷掉的手臂，面目猙獰，另一只手握成拳頭朝莫飛打去。
但是下一刻，這只拳頭也垂了下來。
他心中剛剛浮現同伴為何不出手的念頭，耳邊就傳來了三聲慘叫。
當然，算上他的這聲，應該是四聲慘叫同時響起。
被慘叫掩蓋的，是長劍的收鞘聲。
何天賜收劍入鞘，淡淡看著圓臉男子，“滾。”
對於這樣的人渣，多說一個字就是浪費他的力氣。